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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满溢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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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吧。】
鹿丸离村了,委托人专门请的他远赴霜之国。
“这个时机的指名?我认为不行。”说话的人是芽生,“叫他回来,人在木叶我会更放心一点。”
鹿久翻了翻被她还回来的支票本,他看着全部被撕掉的签名纸张,指着开口,“喂,这是怎么回事,鹿丸不是给你钱了吗,还拿我的?”
“在推测里敌人马上就会动手了,弱点在外面,我要怎么对局?”
“真的,100万呢,不是个小数目喂。你昨天果然是在演戏吧,把钱还我!”
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各聊各的,芽生看了一眼支票本,终于接了他的话,“那天都能花5000万买药材了,给我花个200万不都是一样的吗。”
什么!100万突变200万!
鹿久仔细数了一下,“你这家伙,把我当银行用吗。”不是5张,是8张啊。
“一点钱就鬼哭狼嚎的,你是破产了吗,鹿久。”
不知茶米油盐的人在那里大放厥词,鹿久皱起脸开口,“真敢说,你能不能下凡过过日子。话说你到底把钱花到哪去了?”
一天就能花一百万,用拉面价格去计算,那就是1万多碗拉面,是一日三餐的一年伙食费。明明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人的消费水平真的是个迷。
芽生掏了掏耳朵,“就这啊那啊的。”钱财这种东西,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鹿久无语的收起了支票本,“和平时期赚钱的路子没有那么野了,你天天在村子里什么都不做,钱真的能够用吗?”
感觉被鄙视了,芽生抬眼瞪了他一下,“烦死了!鹿久!”
“......”是真的被凶了,鹿久按了按眉心,“好,我不说了。”他话锋一转聊起了正事,“...那个?隐下去的幕后之敌啊,你还觉得他会存在?”
“说到底也不过是钱,好多好多的,不花了是打算带到土里去吗?”
“嗯...问题是之前的医院感染事件的元凶,在后面的调查中也已经水落石出了。”
芽生撑着头,侧着脸一直没有去看他,“还敢说自己是银行呢,银行要是这样不喜欢客户花钱,早就倒闭了。”
鹿久按下额角的青筋,继续说到,“没有被人指使的迹象,所以幕后的敌人这种事,果然是你过度警戒了吧。”
“200万也觉得多吗,你的话半年就挣到了吧。”
“好了!”鹿久怒拍桌子,然后选择了放弃,“花吧,花吧,都花了。”
芽生终于转过头看他,“这个都花了是指....”
“......”鹿久嘴角抽搐着,向后离她远了一点,“别太过分了你,我退休了要带老婆去旅游的。”
芽生看着他笑了下,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指,“花之国,一定要去哦,他们的海滩是粉红色的。”
跟昨天比,又有什么变了,芽生她好像更像从前的那个他认识的温柔的女孩子了。
那种在大海下沉浮的温柔,只有站在海面中央才能感受到的,在电闪雷鸣中也不会伤你分毫的温柔。
“芽生,你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问出的这个问题,她好像无法回答,芽生只是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了过去的生活,有点怀念。”
这种怀念让鹿久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感受着在打雷的心跳,开口说到,“那就一起去吧。”
芽生看着他。
“下周就去,去看那个粉红色的沙滩。”
好旗帜啊,一般在电视剧里这么说的人,马上就会死掉呢。
芽生笑着点了下头,“那到时候也是你出钱吗。”
“喂!”
“哈哈,怎么了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啦,身外之物。”
只在朋友身边存在的真实笑容,胀满心脏的笑容。
所以在芽生要走的时候,鹿久有点不舍的开口挽留,“还早吧,晚上不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要去办点事。”芽生潇洒挥手,“明天见,鹿久。”
带了点不安,鹿久看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说要去办事的人,在走出办公室后就去了木叶西边的崖边。
许久没来的地方,来的就会觉得自己是存在感情的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安静。
今天的谷风也很静,芽生屈膝坐在崖边,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风中。指缝中描绘出风的无形,像是在跟许久未见的她打招呼。
大战在前,她突然有点多愁善感了。
输赢怎么样都好,只是被一种逃不脱的宿命感缠着,感觉碍手碍脚的。
早知道还是要杀了小黑的,这种被写好的命运,果然还是很讨厌。
早知道这三个字也是久违了,芽生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都是那个笨蛋把她给传染了。
是真的很讨厌啊,所以在未来的她是不可能同意这种策略的,这就是送货员所传达的东西,不是什么神明眼睛,而是她在未来死亡的信息。
期望着她能懂的人,是未来的鹿久吗。
懂归懂,但命运就是命运吧。
世界可以被拯救,命运可以被改变,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想法。
如果是必然会发生的死亡,那就让它发生好了。
【不冲突。死了也能完成任务。】
芽生暗笑一声,向着崖边探出了双腿。谷底幽暗,是一个即使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想要去到那片幽暗地方,只有跳下去一条路。
疯子的路,不是正常人可以走的。
她的朋友都是正常人,真好。
安静的谷风挂到了黄昏,芽生低垂着头坐在崖边,闭上的眼却不是一片黑暗。
瞬息万变的局势在黑暗中展开画卷,她舍弃了先行者的态度,只选择看向了后手的准备。
计算,推测,演变。
这一战如果是死亡结局,那么就让她来把这个结局利益最大化吧!
毕竟输赢什么的,都是小孩子才会在乎的东西。
只有利益,才是大人们的世界。
得到确实结果的人回到了木叶,昏黄的路灯还没打在身上,芽生就被一个暗部人员叫住了。
她远远站在必经之路的侧面,很乖巧的没有阻挡她的路,“小泉大人。鹿久大人的妻子高烧住院,鹿久大人正在找你。”
条理清晰的表述,芽生挺喜欢的,如果是还有未来的情况,她或许会留下她的名字,“知道了。”
没了悠闲的步伐,芽生使用了瞬身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芽生,你来了。”鹿久坐在妻子的病床前,略带焦躁不安的开口,“你快来看一下,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在?”
也是被那个芽生所说的隐形敌人影响了,他总觉得这都是有联系的。
“嗯。”
探查的手进行了几秒就收了回来,芽生很快开口,“只是发烧。”
得到她的确认后,鹿久才松了一口气,“哦,这样啊。”他看着在高烧下难受的妻子,握紧了她的手,“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就是有点不安的感觉。不好意思啊,还让你过来查看。”
心情被影响的人,说话也是很客气。
所以芽生没有对后半段话做出反应,她看了看在昏睡中还在难受的吉乃,开口说到,“不安的话,就是不安吧。”
鹿久看向她。
“要确认的话,我倒是可以治好她,想听本人说出情报,代价你也是知道的,这才是你的不安吧。”
不是因为担心妻子的病情,而是在思考着利益权衡,这种不安,是理智在不安。
“别说这么残酷的话啊。”鹿久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可能会选择这种方式的...我...”
病床上的吉乃即使在昏睡中也在难受的哼唧着,芽生看着她,默默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鹿久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跟往常一样。
所以说笨蛋的信任,是很沉重的。
伸向额头的手没有发出代表治愈的光,芽生只是把手覆在了她的额头,施加了一点力像是按压般就这样止住了吉乃的呢喃。
“发烧的话,确实会很难受。”就这样过了一会,芽生才收回了手,吉乃却又恢复了那种难受,“用你的体温去影响她,什么用都没有,但会让人感到安心。”
还是一如既往的用词奇怪,鹿久不禁笑了下,“陪在她的身边,是这个意思吧。”
这时候还在纠结用词问题,芽生斜了他一眼,“但也不要一直去动她,安静了后就让她休息吧,人类需要睡眠。”
“总之就是发烧吧。”芽生又继续说到,“情报什么的,其实不重要了。因为我改变了作战计划,现在开始打后手了,鹿久。”
莫名其妙的战意,他说是担心有意外,但也只是担心而已,但在芽生的身上,鹿久却看到了既定的事实。
敌人确实存在的事实。
她可能不明白,要是她说出了这种带着笃定的话,他的理智也会偏向她。
手上碰到了汗液,芽生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安静的空间给了鹿久思考的位置,于是等芽生回来后,他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之前也发过高烧吧。”他看着芽生,“那时候的你也有人去驱除你的不安吗?”
那个按向额头的动作,如果没有人这么对她这么做过的话,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会生病,除了刚回来时灵魂受伤的那段时间,那么这个让她感到安心的人,大概是卡卡西了吧。
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鹿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在思想之前,感情先控制了大脑。
这是什么感情呢。
是愧疚吗,是心疼吗,是歉意吗。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嫉妒吗,是独占欲吗,是不甘心吗。
走在半路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鹿久的表情,芽生只是一言不发走到窗前“刷!”的一下打开了窗,清凉的晚风就这样争先抢后的闯入屋内,芽生顺着风一个转身。
她的发尾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在窗外的月光照射下,给其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笨蛋鹿久。”她靠在窗沿,笑着开口,“没吃饭,缺血糖了是吧。”
凉风进入肺里,鹿久眨了眨眼,比大脑先回来的是咕咕叫的肚子。
下班回家看到高烧的妻子后,他就一直待在医院的病床旁,思考的太多,都忘记自己没有吃晚饭这件事了。
“就让屋子通通气好了,只是发烧的话,一点凉风也很合适。”
“晚饭的话...”芽生看向了吉乃,“...喝个能量饮料就好了吧,贩卖机有卖。”
恢复正常的人,想起了自己问的蠢问题,鹿久尴尬按了按眉心,“真是的...”
“好歹也给我买个饭团啊。”
“那你先给我钱。”
“哈?!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