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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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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走出一段路后森乃伊比喜先开口了,他看着芽生,皱着眉说着,“作为前任部长,你应该清楚,我会放他走。”
鹿丸没说话,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
刚才的供词是以假设为前提的认罪,不能作为证据。芽生是知道的,这也就意味着她是故意的。
大早上就说了一堆话,芽生走到休息室的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喝。她喝完水,把纸杯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也不明白。”她盯着墙面,声音很轻,“你说了一句事实,却在等我的回答。”
森乃伊比喜盯着她,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不想让他获罪,为什么。”
芽生点了点头,转头看他,“这听起来是个问题没错。”她紧接着又说道,“但这不是一个正确的问题。”
说完她就走向了牢房门口。
森乃伊比喜迈着大步,两步就追赶上了她,“我是审讯部的部长,你用的是我的部下抓捕木叶的一员,就算是你的私事,你也应该欠我一个解释。”
“况且从我刚才听到的那些来看,这事也属于我的调查范围。”
朝霞洒满大地,清晨阳光温柔。
芽生盯着远处的街景,漫不经心的回复到,“我应该从你这句话中感受到什么吗?”她想着事情,双眼失神,“一道官方的审讯文书,只要我想,不过半个时辰,就能送到你的桌子上。”
官僚主义,有点可笑了。
“至于调查,随便你。”
没有受害者,没有作案时间线,甚至连案件本身他都不清楚,森乃伊比喜有的只是一个疑似犯罪嫌疑人,分分钟就要出狱的家伙。
看着走远的两人,森乃伊比喜盯着牢房大门,踏着大步入内。
鹿丸顺着阳光,侧头看向芽生,思索开口,“你想吃什么?”他又补充了一下,“早饭。”
芽生目视前方,随意说道,“看你。”
鹿丸看了她一会,突然停下了脚步,“你心情不好吗,你看起来有点...”不好形容,“...急躁。”
准确来说更像是一种应激,她还是很静,只是那份静多了一份暴风雨来临的意味。鹿丸回想了一下,过去的日子里,他好像是有一次触摸到了她的这种状态,只是当时的自己还看不清。
是在那天,大家齐聚火影办公室商讨任务的那天。她也是这样,静的奇怪,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芽生脚步没停,只有声音传到了后方,“是吗。”直直走出好几步,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她转身停下了步伐,“可能是有点饿了,说话比较简短。”
不是这样的。
“三天前,你不是有问题想问我吗。”她看起来很正常,语调平静,声音也不紧绷,“如果是私人性的问题,可以找个隐私度高点的地方边吃边聊。如果是其他问题,那就就近原则随便吃点。”
那道屏障又出现了,这次他更清晰的感觉到了。
早上她也是这样的吗,他记不太清了。是因为他光顾着自己的情绪,没有观察到她,还是因为刚才的审讯中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鹿丸犹豫迈出一步,缓缓的靠近了她,“我来找你不是为了问你问题。”他看着芽生,放低了声音,“芽生,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过来找你吗。”
少年眼里暗藏的情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芽生直视着他的双眼,开口平静,“这是你的问题吗?”
心上被插进一根尖刺,鹿丸缓缓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那我就先走了。”
走的人毫不留恋,被留下的人已经快死了。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等鹿丸终于迈动双腿时,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在抽离游散。
时间如风般呼啸吹过。
办公室里,鹿久看着对面平静的儿子,摸了摸下巴。已经一周了,儿子都在准时的上班,准时的修炼,准时的回家。
也没有再提过芽生的名字,正常的就像以前。
“你在盯着我看。”鹿丸没有抬头,笔尖也还在纸上滑动。
少年好像是失恋了。
虽说就这样平静的结束也很好,但鹿久却意外的感觉到了一丝火气,这气是冲着儿子去的。只是在下一刻,他就克制住了。
就这样吧,平静的结束掉它。
“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鹿丸停下书写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鹿久,“我忘了说,等生日过后,我就打算搬出去住。房子已经找好了。”
鹿久的手指点了两下大腿,开口问道:“为什么?”
“感觉是时候了。”鹿丸重新低下了头,“况且以后我也不会经常在家,等平川优的事情解决后,我要接些任务,为之后的上忍选拨做准备。”
“我好像还没有给你写推荐信。”
两眼看完资料,鹿丸合起文件站起了身,“那不是刚好。刚好可以请你帮我写一封上忍推荐信,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看着挥手走出办公室的儿子,鹿久笑着摸了摸胡须,看来还没结束。也是,如果是那么简单就能结束的东西,也不能使人类为之疯狂数千年了。
扫了眼墙上的时钟,鹿久也收拾收拾离开了办公室。
六点多钟,芽生不在家。鹿久在敲门没人应后,就径直开门进屋了。打开电视,他靠着沙发默默等待着。
不过半时,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芽生抱着购物袋进门,无视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进厨房把食材一一取出,把不需要的东西放入冰箱,她又开了一瓶冰水。
听到灶台点火的声音,鹿久看着电视开口问道:“吃什么?”
“咖喱饭。”
等咖喱的香味传出,鹿久的肚子适时的传出一声咕响。芽生端着两碗饭走出厨房,把饭一放,就自顾自的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换台,没问也没管鹿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就像过去那样,只要他不先说话,她就能沉默到天长地久。
“我开动了。”鹿久拿着勺子,舀起饭吹了吹。
电视里上播放新闻被换成一个肥皂剧,是她没看过的,芽生看了一段感觉不满意,就又换了一个台。搜搜寻寻了五分钟,她才放下了遥控器开始吃饭。
“以前没发觉你有这习惯。”鹿久的盘子都半空了。
芽生吃进去第一口,慢慢咀嚼,直到咽下去她才回话,“以前也没在电视前吃过饭吧。”
好像是这样,餐厅里自然是没有,就算是在他家,也是在厨房旁的餐桌上吃的饭。鹿久看了眼作为装饰存在的餐桌,又把视线放在了眼前的电影上。
剧情怎么说呢,只能夸赞一句人类的想象力是没有上限的。但他做人还是有下限的,在女主第三次物理意义上吃掉她的老公后,鹿久拿起遥控器按了关机键。
短短十分钟,这电影导演是在想什么鬼东西。
被关掉娱乐项目,芽生也没什么任何反应,她扒拉着盘子,又吃了一口饭。
等着人吃完饭,鹿久才开口,“伊比喜来找我了。”
芽生把擦嘴的纸巾一扔,又把头向后一放,闭眼懒散开口,“你知道,有研究表明,唠叨的人会短寿的。”
鹿久靠着沙发靠背,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盯着漆黑电视屏幕里映出的芽生,又开口,“波佐间义辉,你从没跟我说过。”
“没什么好说的。”芽生睁开眼,抬头跟电视里的鹿久对视,“什么时候我做事还需要理由了。”
感受到她的情绪,鹿久松开手滑向地板,跟她并排坐在了一起,“你也知道,20多年啊,我喝了那么多的酒,脑袋已经变得没从前那么好使了。”
芽生看着电视屏幕上一直盯着她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在把她当小孩哄,破习惯。但不得不说,这能成为习惯还是有原因的。
她忽地转头看向鹿久,故作凶狠的皱了皱脸,只是唇上的笑意让其没有任何威慑力,整个动作看起来就是突然的在跟他撒了一个娇。
鹿久看着她满含笑意的眼睛,也跟着笑的开口,“伊比喜走的时候,脸色可是很难看的。”
森乃伊比喜只是问了两个问题,他就现场给他写了一份官方审讯书。对方看着桌上文书铁青着脸,转身就摔上了门,绝对是被气到了。
芽生无奈的笑着,又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想说。”她移开视线,用手捏了捏眉心,“解释起来太长了。”
“那就不说。”鹿久按下了她放在眉心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他又开口,“只是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芽生微征,点头收回了手,“这么严肃吗。”
“有人想要杀了你,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反应。”鹿久虽是弯着唇,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芽生,别再拿自己的安危入局了,我会无法思考。”
芽生看着他,缓慢的点了下头。
两人的对视,是鹿久先放开了视线,“时间也不早了。”他又回头看向芽生,“我回家了。”
芽生感受着向她的视线,疑惑的抬起了眉,“要我送你?”
鹿久不由笑出声,站起身后他拉起了芽生的胳膊,“待客礼仪,至少也要送我到门口吧。”
芽生跟着他的力度,慢悠悠的站起了身,“都不请自入了,你这也能叫客吗。”
看着在玄关穿鞋的男人,芽生靠着墙抱起了双臂。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了,我都听到了。”鹿久穿好鞋,站起身看她。
“有吗,你拿出证据来。”芽生眯眼。
鹿久扭开门锁,打开了房门。他站在屋内,低头看向地上的门槛又开口,“感觉在这条线内,我还是20年前的那个年轻人。出去后,我就变老了。”
芽生安静靠着墙,只是看着他。
“有时候真的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
要走不走的男人让芽生蹙起了眉,她忍不住开口赶人,“你是打算去转行当一个哲学家还是什么?”
鹿久笑着松开了门把手,在大敞的门前,他反而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啊,我觉得我只是想你。”
“别想。”芽生回答的很快。
“我们应该多见见面。”
“拒绝。”
“常规的每月聚餐,可以安排起来了。”
“没空。”
“那我要是想你了,要怎么办。”
“少想。”
又开始了。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他是不是又要开始粘着她了。芽生真是受不了这种麦芽糖一样的行为,忍不住上手直接推人。
“你真的好烦,你知道吗。”
“我知道。”鹿久顺着她的力道,侧了个身就直接抱住了她,“多来家里坐坐吧,芽生。”他抱着人像小孩一样拍了拍她的背,“我真的很想你。”
他已经在克制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挂念突然变得很难说出口,也很难再向往常那样时刻不断的关注她了。
那些暗流涌动下的危机,他看见的,看不见的,都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暗影,他慢慢的已经无法察觉了。
“我知道了。”芽生忍着没有推开他,“放手,聚餐就聚餐,有空。”
“那就15号,和以前一样?”
在鹿久放开她的一瞬间,芽生就往后逃脱了一大步,“嗯,和以前一样。”她皱眉抖了抖身体,“再见!”
得偿所愿的鹿久转身,“那我就走啦~”他背着芽生潇洒挥了挥手。
可带着轻松表情踏出房门的男人,在余光所及的那一瞬间,就僵在了原地。镇定的关上门后,鹿久转头看向了在墙边站立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双方感觉到芽生应该不会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后,一方才先开口打招呼。
“鹿丸。”
“晚上好,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