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不是你记忆中的世界》杀手小羊十七号

104、团聚

　　"我还太弱小了。"
　　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他无法再接收更多的东西了。
　　他曾经也是一只小虫子。
　　效忠于女王，为扩张和厮杀而生。
　　在虫族站上本世界的巅峰之时，异世界的大门开启了……
　　弱小。
　　这是虫族对这个异世界所有原生生物的评价。
　　在牺牲部分先锋队后，女王拆解了抓来的异世界生物基因，将其有利于适应环境的部分编入了新生的后代内。
　　以这种方式，新长大的小虫子们势如破竹之势入侵了异世界。
　　那些弱小的原住民根本无力抵抗，虫族大军很快占领了这个世界。
　　女王产下了一枚特殊的卵送去了异世界，它将孵化出小女王替女王掌控这个世界。
　　……
　　这次的完胜之后，出现的异世界门越来越多，虫族也无一例外成为了这些异世界的噩梦。
　　直到有一扇门里，走出了不听女王命令的虫族。
　　他们成为了被入侵的那一方。
　　敌人的科技很强，不仅能够干扰虫族之间的信号还能反过来操控他们攻击自己人。
　　但陷入苦战的虫族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数量和基因突变一直是他们战无不胜的法宝…
　　然而不利的是，门还在不断的增加。
　　被调到护卫队，当时还没有名字的新诵。
　　经历了女王的三次搬迁，曾经的霸主几度被逼到绝境。
　　转折点是第四次搬迁…
　　主降临了这里，他看见了世界的真相。
　　……
　　新诵推了尹十七一把。
　　"去吧，祂在等你。"
　　主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是他无能，难以在磅礴的识海里保持理智。
　　他不想以迷失的状态接近主，也不想就此消失化为虚无。
　　他会继续成长的，终有一天他会爬到主的身边。
　　尹十七被推进了银河，看似缓慢地洪流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喂——！"
　　把世界树给我啊……
　　……
　　…
　　新诵走了，这空荡荡路上只有她一个还挺吓人……
　　"喂，父亲。
　　新诵把你捧得的神乎其神想必你现在肯定能听见我说话吧？"
　　尹十七躺在星河之中。
　　"如果你能听见，和我讲讲你和妈妈的故事呗。"
　　新诵否认了她父亲是来自入侵文明外世人，但他也不清楚她父母是如何相遇又如何在一起的，他当时并不在尹十七的那个世界。
　　银河的光芒黯淡了一下，恍惚见尹十七闭上双眼陷入了梦中。
　　一个黑漆漆的洞。
　　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被放了进来，洞外将她放进来的人喊着快走。
　　啪…
　　视野黑了一下。
　　哦，原来是那个小孩把"我"眼睛扣下来放嘴里了，大概是饿了吧。
　　她的乳牙已经长出来了但似乎还不适应吃硬的东西，尹十七就这样看着她吧唧吧唧了很久。
　　"哇——哇哇——"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的身体终于意识到这个不管饱，吐出了嘴里的眼珠子开始哇哇大哭。
　　"这里！这里!孩子在这里！"
　　"囡囡！我的囡囡!"
　　一群吵闹的大人抱走小孩。
　　……
　　"怎么了亲爱的，你似乎一直有心事。"
　　时隔几年再次重新见到母亲的尹十七还无法将面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女人和祂给她看见的画面联系起来……
　　"妈妈……"
　　她的妈妈年轻时候的愿望竟然是毁灭世界，骗人的吧，一定是因为幼年误食了不该吃的东西才被植入了这么可怕的想法……
　　"我在。"
　　会是她的幻觉吗？眼前人一如昨日没有半分变化，她的妈妈。
　　"你在真是太好了妈妈。"
　　尹絮轻抚女儿的脸颊，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述说。
　　"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过的多苦。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别人都欺负我"
　　她分不清，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她太想在妈妈怀里撒娇了。
　　"抱歉，我应该和你说一声的。"
　　尹絮摸着女儿的头发，其实她那天出门并不知道自己会回不来。
　　"后来我遇上了喜欢的人，还有了一个孩子，可是他们又都被坏人带走了。"
　　尹絮确实没想到短短几十年她连孙子都有了，当初她想回去却被以自己和祂很久没见留下来了。
　　祂告诉她的是女儿已经在接过来的路上了，不过不会那么快，祂想要单独和她待一会。
　　一会确实是一会，但不是人类时间的一会……
　　"对不起，是妈妈不好，阿七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休息一会下午让爸爸带着你去找你的爱人吧。"
　　其实这种事情祂独自去做就行，可是没人看着的话恐怕过程和结果不好说。
　　"一路过来辛苦啦，来点下午茶吧。"
　　尹絮带着女儿来到花园的露天餐厅。
　　餐桌边有个高大的人影，走近看是一张木讷呆滞的脸。
　　"是爸爸辛苦准备的道歉下午茶，原谅他吧。"
　　她介绍着这里的男主人，也是此地除了她们两唯一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
　　卡兹在落入银河后就傻了，就像这座庄园里的其他生物一样。
　　听不见、看不见、思绪理智全无、全凭本能"活着"。
　　这里俨然有什么规则让他们还是一个一个完整的个体，限制着每一个微小的单位，不让他们各奔东西而使整体崩溃。
　　尹十七一口咬下半个橘猫饼干，柔软的夹心立刻从缺口出流淌而出。
　　这是妈妈和她在一起时最常做的点心。
　　大量"营养"涌入她的身体。
　　比她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诱人。可这不是妈妈做的。
　　妈妈做的点心很好看但是巨难吃，小时候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把这些可爱的点心带去学校分享给不知名的同学和老师。
　　尹絮："怎么哭了，还说自己是个大人了呢，和以前一样爱哭爱撒娇。"
　　尹十七擦掉眼泪："没有，一定是激素失调才变得爱哭的。"
　　尹絮笑笑，她的孩子长大了，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这就是祂留住她这么久的原因吧……
　　"现在就去吧，你已经找到我了，我会一直在这，不会再消失的。"
　　"嗯……"
　　尹十七再次踏上了银河。
　　尹絮突然想起来："等等，你的朋友还……"
　　但她的女儿只是挥挥手："没关系，用不上他了，有爸爸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彩色的光晕里庄园像在透明的胶中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似乎因为此次有"爸爸"一起，银河不再是一条温柔的隧道，而是一路走到哪就以摧枯拉朽的姿势崩到哪。
　　她来的时候，银河所过之处只是融了一个小洞。
　　尹十七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能控制一下吗？"
　　"哦。"
　　祂呆滞的脸扭了过来，半晌："我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邪恶魔神。
　　我所存在代表的是"自由"。
　　质子囚禁电子，生物掠夺糖分，世界贪婪想要拥有一切。
　　不存在永恒的禁锢就是我的意义，你能明白吗，我只是给予了它们自由。"
　　"……"虽然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尹十七不是很懂也不太想懂："我不太希望我想要的东西现在就得到自由。"
　　"我知道——
　　我并不是完全不了解人类，我还知道你并不信任我，因为我看起来很呆，那这样呢？"
　　尹十七面前一脸呆滞的祂变换了一个模样。
　　"这样？"
　　"这样？"
　　"这样……"
　　她的周围出现的人越来越多，尹十七怀疑祂是不是把她一生中所有见过的人都变出来了。
　　"还是这样？"
　　最后一个人，是尹絮的模样。
　　"不用了！我都不需要，你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虚空里一个人，尹十七会觉得孤寂，但乌泱泱一片的人，她只会觉得头皮发麻。
　　"哦…"
　　祂变回最初呆滞的模样："和你母亲一样的选择。"
　　尹十七抚摸着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这张呆滞的脸笑起来让人感觉带着无尽的恶意。
　　"妈妈一定是被你欺骗迷惑了。"
　　"这是她想象中我的模样。"
　　？？？
　　她只看到了年轻的妈妈因为总是做同样的梦所以返回了这个小时候被人贩子抛弃的地方，问这个可能有"神明"的洞可不可以毁掉这个世界。
　　再后面到地方她就醒了，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造出她的外加后面为啥又消失不见，这样她都不知道。
　　祂肯定在骗她！
　　比起新诵找祂，祂找新诵可快捷多了……
　　尹十七抱着红色的小苗，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是她再次呼唤了我，为了你。
　　原本的约定——在她作为人类的生命结束时，她的灵魂将陪伴我一同沉眠。"
　　尹十七怒视祂呆滞又邪恶的面孔："无耻，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身体会出问题！"
　　"你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但她拒绝忘记这一切做个普通人，平凡的度过这一生。
　　那个时候，她没有选择我，但她选择了你……不过这些都无所谓，照人类的故事，现在也是happy ending了。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在终焉团聚，我的女儿——。"
　　尹十七不舒服的站远了点。
　　父亲什么的，她果然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