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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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紧了手里的叶片。
时间归束在一切未开始前，回神的萨看向手里还未长大的小树苗勾起柔和到恐怖的笑意。
既然你会为了一个人类停留那也能为他停留。
尚且没有意识的小树苗不知道眼前这个非人因为他预知的未来要对她干什么。
“把她送去我的实验室。”有着俊美外表的非人打开门吩咐在外面等着的长老。
他的同族神色一喜，“是，殿下。”
越过他离开的萨冷着神色，他要毁了她的情感，组织一场表演，一场可以让他获得她灵魂的表演。
让她只属于他。
冰冷的水池中心，金色的团子蔫蔫的待在本体内的灵魂空间，那些灵魂撕裂让她没有精神，即使她没有意识。
璀璨的颜色似乎闪了闪。
一圈银白的圆环燃起火焰。
这一刻开始，她的使命真正开始了。
在她还未诞生意识时，她的使命给她安排了未来。
实验室里的小树苗被切开了身体，白色的木心被挖空。
金色的团子还未长出灵魂的形状就被阻断了可能。
木心消失的那一刻，她的灵魂核心碎了。
在赶来救她的世界意识到达前，萨做了最后几件事。
他改造了她的灵魂。
他新制作的几个假世界意识能插手真正的世界意识给世界安排的剧情，他们可以给这些世界制造点麻烦。
萨看着手心的金团子，他现在放了她，她还是可能遇见生命。
遇见生命，她就可能被唤醒情感。
这可不行，在他没有复活前，阿七怎么可以有爱上别人的可能。
用来阻挡世界意识的实验品放了出去后他看着手心还没有停止净化的金团子，萨笑了下，卷起了实验台上的属于她的本体，或许现在叫尸体？
“你现在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想要保护世界。这可真不像你们世界树的种族习性，过于善良了。”
“不，你不是为了他们才净化我的假想虚影。”萨眯起眼笑了，她的灵魂是冷的，“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摆脱我。”
“这怎么可以呢。阿七，我给你起了名字，未来我会是你唯一的伴侣。”
想起她那个只要爱着她在她灵魂面前不崩溃，她就会付出爱意的天性，萨冷了神色，“我不会再让你身边出现其他生命的。我改造了你，那些世界意识最在乎自己世界的升级，最在乎自己世界的剧情期。”
“现在你只有一出现就会让那些世界剧情分解。他们会主动锁住你，不会给你遇见生命的机会。”
“接下来要乖乖地被那些世界意识关住，我会在你灵魂崩溃前出现在你面前的。”
他摸着已经失去温度的叶片，“我会让他们把自己的印记放在你身体里，那个时候你再也不会有灵魂核心，再也不会有情感。他们会相信我的。毕竟我给自己安排的表演是救了你。”
萨叹息着看着手心的金团子，“阿七，你的灵魂太坚韧了，不到你最后崩溃的时候你不会乖乖地只爱我的。我必须这么做。”
他的脸上没有愧疚，眼中升起兴趣，“我阻断了一切未来的开始，现在我看不见以后的未来，阿七未来再见的时候你会怨恨吗？”
自言自语的萨得不到阿七的回应，幼年体还没开始长大的她怎么会知道他说了什么。
“怨恨也好，那样你就不会有这种让我嫉恨的使命。”
想起她薄情的爱情，萨笑着，“你没了灵魂核心不会爱了，遇不到生命后也不会有生命爱你，以后只有我爱你。”
从实验台上拿起一团他制作好的记忆，萨把它放进了金团子体内，“只记得我的好吧，阿七。你会相信我。”
哪怕只是虚假的好。
在释放她前，萨看着她没了本体有些遗憾，“看不见未来真不习惯啊，不然我可以看一看你会选择什么种族给自己做暂住的身体。”
“或许是精灵？花草？你应该会喜欢和水有关系的身体。”
将她放开后，萨目送这个金色的团子离开，回身杀死了他所有的同族，包括他自己。
“没办法啊，谁让不管怎么推算未来这些不长眼的同类都会把她放跑，让她遇见那个人类。”
“我的存在也是，只有我在，你也会离开我遇见那个人类。”
悠闲地等待着那些世界意识出现表演他最后的戏剧，萨手上延展的木枝在滴血。
“麻烦了些，不过你会帮我复活的。阿七。我很期待再见到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使命闭环火焰燃烧了起来。
接着，代表着世界意识的光团出现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笑着，在大笑中向面前的一众光团说着：
“别担心，我放了她。这一切都是不正确的，作为同族我应该亲手送他们赎罪。放心，我的同类，灵魂什么的都全部碾碎了。不过很抱歉我的力量还是不太够，有四个实验品逃了，只能拜托你们杀死他们了。”
名为萨的非人成功了，也不算成功。
阿七没有了身体，在他的实验下，她失去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灵魂，但她还是脱离了他的计划。
世界也确实锁住了她，但她从某个世界的疏忽中离开了被禁锢的地方，现在正在漫无目的的飘着，没有像他想得一样被世界关住。
现在，于世界之间，金色的团子慢悠悠的飘着。
不知道自己本来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现在没有了身体的小团子无意识地飘着。
她没有名字。
在世界的缝隙里穿梭，寻找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时，金色团子的目光从身旁完整的世界又或者碎裂的世界上扫过，突然视线一顿。
她探身去看，面前这个孩子脸色红润，白色的柔软发丝浮浮沉沉，皮肤白皙，看起来就是个健康的人类小孩，但是这个时候，健康才不对劲。
于世界之间，黑暗之中，金色的光团俯视着白发的人类小孩，内心震动。
灵魂从身体里收拢出一束光，化作手小心地避开他去碰那些缠绕在发丝上的时间。
被时间篆刻的过往一瞬间展现在她眼前，异能力、战争、毁灭和一个有关这个孩子的故事。灵魂团子有些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的历史，总是被世界驱赶的她不能同情。
团子收回手，打算离开这里。
白发的孩子好像感觉到头发上传来的触感，皱了皱还浅淡的眉毛，睁开了双眼。像是黄昏住进了紫水晶的眼眸一眼看到了黑暗的四周，嘴角一撇，下意识就要哭。
忽然移动的光柱吸引了这双眼睛，喜爱在灵魂中迸发，白发小孩努力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神奇的事这一刻发生了。
他抓住了金色团子的灵魂。
喜悦和好奇从这双紫金色的眼睛里绽开，在黑暗和废墟中熠熠生辉。
温柔的孩子纯然地喜爱上了这个光团。
白色，紫色，金色，暖暖的身体，属于人类的体温渐渐浸透了团子的手，这个由光组成的限定肢体，也可以说是她的灵魂。
一股浓厚的不可置信混杂着一丝迷惘涌上心头，失忆的团子暂时说不清是什么，只是沉默地感受手上的触感，望进了这双眼睛。
在团子没有关注的地方，千百年的暗沉核心被添上一抹金色的流光。
她正在感受。
心中泛起一阵奇妙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每一个灵魂分子都在叫嚣着，要保护、拥有这个过于璀璨的孩子。
她爱上了他。
在他触碰她灵魂的那一刻团子爱上了这个孩子。
冥冥之中的属于她的使命推着她见到了这个孩子。
手上传来的体温开始流失，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正在崩溃的灵魂核心。
她知道这是保护他的世界意识也要消散了。
手掌捞过这个孩子，抱进怀里，她需要赶快找个世界落脚。
在那短短的瞬间，她将这个孩子放到了同她灵魂一致的重要程度，她爱他。
即将远离这个废墟时，我听见了世界弥留时的低语。
“非常，感谢您。请求，您，保护，中岛敦。”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世界的祝福。
听着这句断断续续，有些破碎的话，她有些不满，这些世界意识不喜欢她还要拜托她。
“我不想帮你。”
“我会比你更爱他。”
单方面认为对方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对敦所做的一切只是她喜爱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其他条件。
她对世界意识说着：
“我不需要祝福，你不如将这份力量放在敦身上。”
至少能帮他稳住他的灵魂核心让他活下去。
夜晚的东京，五光十色的灯光透着虚假的温暖，落向四面八方，冰冷的河面上也受到微薄的垂青，波光粼粼，远处的喧嚣和这片河面成了不相容的两个世界。
寂静的黑暗下似乎有什么在向上浮。
嘭！
“咳咳……咳咳。”浮出水面的女人费力地游向河岸，再爬上去，跪在坚硬的水泥上，有些痛苦地咳嗽着。
可是当月光掠过这张还算美丽的脸庞，平静的面容和痛苦的咳声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
刚刚学会游泳的灵魂团子无波澜地想着：
中岛凛自杀后，尸体都沉到河底了。
想起那个和自己谈交易的女人，现在掌控中岛凛这具身体的存在转过头查看交易到的躯壳，不太熟练的伸出手摸了摸脚踝处的红痕。
金色的团子在封印后面歪了歪头，用人类手指碰了碰人类皮肤，转瞬间又失去兴趣。
和她一样冰冷。
她分给外界一点注意就温柔地贴近灵魂里的小孩。
敦很温暖。
这具尸体原来的灵魂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但是亲缘极其淡薄，母亲视她为工具，父亲视她为耻辱，家族认为她是个可有可无的联姻备胎，唯一对她好的祖母上个月也去世了。本以为最坏就是一个人活下去，但是那个家族强迫她成为主家嫡系的联姻备胎。她选择了解脱，却也意外逃脱了剧情。
现在，无知无觉的金色灵魂即将踏入使命指引的未来。
外界看起来冰冷诡异的目光在想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要怎么起来？
操纵着躯壳的灵魂搜索着身体里残余的人格碎片，茫然地抽动了双腿才继续动作。
人类的手指扶住地面，灵魂却没有感觉到粗糙的感触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空洞的目光投向了她刚刚爬出来的湖面。
她和原主做了笔交易，她送原主去追随她的祖母一起转世，给予原主想要的自由和亲情，原主付出这一世的身体。
看在她的样貌上，拿到了想要的尸体的灵魂如此想着：付出的那些灵魂也不亏。
夜晚的霓虹灯照顾到这里的微弱光线闪过她的眼睛。
她的目光触及水面倒影中湿漉漉的白发和紫色眼睛时柔和了一瞬。
躯壳里的灵魂团子观察着，没有人类审美的非人因为和中岛敦相似的样貌理直气壮：我果然和敦是天生的母子呢，我们如此相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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