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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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终于结束。
用于封印高级魔族的银链在铁笼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以确保沉入海中后万无一失。
已经不会有任何变故了。虽然这只海妖有些特别，拥有作为第二个魔力之源的心脏——但在那个被彻底挖出后，就绝不可能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他很明白，亦清楚裁判官的命令只是出于谨慎，却无法抑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厌恶之情。
“走吧，我的骑士。”
“那个女孩……”
“裁判官已经同意在检查后把她兄长的遗体归还，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他沉默。
女伯爵停住了脚步：“怎么了？你似乎不开心？”
“……没有。”罕见的，他并没有使用尊称。
“西塔，”她的声音亦是罕见的柔和，“这次你做得很好。多亏了你的主意，我才能赢得这么漂亮。”
“确实运气不错。”他们只是赌赢了而已。
“迦那神是公正的，我的骑士。而我们，”她又转身迈开了步子，轻盈似飞往天空的云雀，“只是将真实公诸于众罢了。”
“是的，我的女士。”
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不受控制地想到，如果这就是真实，那么它的代价未免太过残酷。
……
“来，选选看吧。”
“殿下……”侍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提笔悠闲作画的王子。
说是“作画”，其实只是把每天送到房间里的鲜花都涂成蓝色罢了。自从五天前里德一世下令禁足自己的儿子后，维克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除了第三天晚上，也就是他的小情人被定为有罪的那天，里德一世亲自前来通知他这则消息并希望同他的继承人好好谈谈。交谈期间，王子只是端着恭顺温和的笑，不做丝毫回应。直到他的父亲终于哑口无言时，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获得笔还有颜料。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王子殿下只专注于他的染色事业。
“别急，父王让你转告的消息不会自己飞走的。先选一支吧。”
侍从犹豫着从玫瑰捧花中抽出一支。
“很好。”王子点头，伸手取过那花扔到了地上，抬起脚用后跟将之碾烂，瞟了一眼那蓝白混合的花泥后感叹，“你的运气不错，是假的。不然……”他微笑，“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见侍从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维克多拍了拍手：“开玩笑的。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消息吧。让我先猜猜看，是被处决掉了？”
“……是的。”
“那你见到她的样子了吗？”
侍从沉默无言。审判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他想自己应该会有很多天食难下咽。
“为什么不说呢？”他浅笑，为自己斟上了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然后走到窗前冲着海的方向遥遥举杯，“啊，其实我完全可以想见。”
“……”
“那景象，一定美极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微笑的蓝眼珠中略含忧郁，如将坠的晨星，似与往常一般无二。
……
辉光历994年雾月1日（11月1日），维克多•里德王子与德门妮塔•冯•尼古拉斯女伯爵订婚。举国狂欢三日。里德一世因身体欠恙未能出席典礼。
雾月2日，南领法维拉使者抵达王都，要求觐见里德一世，未果。
雾月3日，西领里尔萨斯宣布独立，公然声称为“猩红之吻”提供庇护。同日，王都并其余二领宣布讨伐异端叛乱。
……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真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