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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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格斗课路茗洲本来打算去上的，奈何薯片妞这会儿起床了夺命连环call她。
“我就是个管账丫鬟的命呜呜呜。”电话那头的苏恩曦惺惺作态地呜咽，“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别人‘天凉王破’，装逼痛快的是你，在后面劳苦奔波的是我，我命真苦啊呜呜呜呜。”
路茗洲：我就知道会这样。
“枡山宪三那里吃下来的都给你？”
“呜呜······你说什么？好啊！”苏恩曦火速转悲为喜，“丸山建造所最近是不是要接个大项目啊？”
丸山建造所是橘家的企业，一手内部消息问她这个蛇岐八家少主肯定没错。
“是啊。”路茗洲嘴角勾了勾，“你可以去抬股价了，动作悠着点。”
“当然当然。”苏恩曦爽快地比了个OK。
“哦对了，你是不是叫长腿下午去给你打工了。”
“是，怎么了？”
“她在做任务的时候被卷入某个刑事案件成嫌疑人了，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你知道她现在表里身份都不太方便暴露。”
路茗洲眉头狠狠一抽：“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捞她。”
挂断电话，叹了口气给格斗课助教发送信息让他代课。路茗洲转身走向停车场，蓝色的野兽咆哮着驶离警察学校。
远处的教学楼，一个金发的身影远远看到了那辆疾驰而出的跑车。
教官······是有急事吗？
······
中午，五人组的卫生劳动仍然在继续。
萩原研二的目光反复落在了另一对幼驯染的身上。这两个人今天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诸伏大概是个什么事他能猜到，降谷这个还有点难猜，先试探一下吧！
“小降谷，今天源教官不来上课吗？”
降谷零的耳朵迅速捕捉到某个关键词，猛地抬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萩原研二刚刚问了什么，脸上迅速泛红：“那、那种事情我为什么会知道啊！”
“诶——”萩原研二把脸凑了过去，“不知道吗？可是昨天源教官没来上课的时候，小降谷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哦。”
“才不是！！”降谷零超大声反驳，但怎么也掩盖不住他通红的脸。
“我刚刚在图书室见到教官，还聊到zero了。”诸伏景光笑着看向好友，带着些许调侃，“教官没来找zero吗？”
“你们聊了什么？”降谷零的眼神先是一亮，随即眼角很快又垂下来，“我看到教官的车子开出学校了。”
“车子？”松田阵平突然插话。
降谷零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对，那辆蓝色的迈凯伦是教官的。”
“什么？！”*2
“是那辆迈凯伦765LT？！”萩原研二双眼闪闪发光，“不愧是教官啊！”
松田阵平回想起什么，喃喃自语：“765LT······还真像是她会开的车啊。”
“等等！话题跑偏了！”萩原研二猛地拉回话题。
“所以小降谷就是因为源教官没来找自己，并且下午的课可能也不上了，所以一直在沮丧吧！”
“那种事情，当然不会啊！教官早就说过她不会一直都在的吧······”降谷零越说声音越小，“而且以教官的身份，遇到紧急任务先走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是教官说了下午让我等她，肯定是会回来的。”诸伏景光安慰好友。
“教官说让你等她？”降谷零重复。
诸伏景光眨眨眼：“是啊。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事，教官叫我下午射击课不用上了等她。”
降谷零知道hiro说的是教官从校外请人来给hiro训练狙击的事情。
可这种翘课单独外出的事情他都没有和教官一起做过······
降谷零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拖把。
他知道教官就是高悬天边的明月。他曾不止一次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曾幻想过明月会向自己而来。毕竟教官确实对他如此特殊，不是吗？
会给自己开小灶，会带自己回家······
他又回忆起了多摩川边飞驰的风。烟花下少女的笑颜。
但其实······自己也不是特别的那个，对吗？
就像是见到了水中的明月，无论怎么伸手触碰，都只会得到冰冷的湖水罢了。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前提是，一直是第一名。
降谷零抿了抿嘴。所以，所有的特别，都不是给自己的，不是给他“降谷零”的，而是给这个“第一名”的。
如果不是他，是hiro，是松田，是萩原，是班长······教官都会那么做吗？
会给他开小灶，给他送药。带他回家，带他看烟花。
甚至现在教官已经给hiro开小灶了。
降谷零感到有一股细密的酥麻和疼痛从指尖开始，一直蔓延到心脏。
不，不会。
他脑海里复现出了教官的眼睛。是苍天一般湛蓝，海洋一般无垠的。只要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他就有向前奔跑的勇气。
降谷零捏着拖把的手越来越用力。最终还是萩原研二出声拯救了警校的公共财物。
“小降谷，喜欢源教官吧？”
“嗯······嗯？！”降谷零猛然回神，还没消下去的红色蔓延至耳根，“你在说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降谷零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虽然依旧满脸通红：“没有。萩原，这种事情不可以再说了。”
“哦哦！”萩原研二秒懂，“小降谷是在担心影响教官吗？毕竟教官的身份却和学生有了这种不恰当的关系······”
“什么不恰当的关系啊！！明明什么都还没有！！”降谷零没忍住绷紧脸。
萩原研二笑眯眯：“所以小降谷是真的喜欢教官，对吧？”
“啧。”松田阵平眯着半月眼，“那小子不是只喜欢年上女医生吗？”
降谷零想也不想就开口：“教官也是年上吧······”
待察觉到周围一圈戏谑的眼神，降谷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啊！！别看我啊明明你也有问题要问hiro吧！”
对不起了hiro。降谷零毫无心里负担地出卖自己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见好就收——反正也得到答案了，某个死倔不承认的就不承认算了。
“对啊，小诸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比如之前在鬼冢教官那里见到的······那个失踪的小女孩的档案？”
诸伏景光一直对小时候自己父母被杀的案子不能释怀，但他一直想独立寻找杀人凶手，不给身边的人带去危险。
但身边这几个人，或许不一样。诸伏景光看着拽住自己肩膀衣服的松田阵平，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教官的话。
【“你可以多信任你的同伴”。】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笑了。他将当初那个案子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己的友人。
童年的玩伴，犯人身上的纹身，他躲避的橱柜······
最终，他们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警校外的洗衣店老板外守一身上。
······
赶到洗衣店的时候已经晚了。
整个一楼的洗衣机都被连上了炸弹，外守一早已在二楼守株待兔。
“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不杀掉睡在橱柜里的你吗？”
诸伏景光看着外守一狰狞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要拖延时间，至少，给楼下拆弹的zero他们争取时间······
“郊游的那天，有里和我说······”
外守有里是诸伏景光小时候的玩伴，外守一的女儿。在小时候因为意外死亡了，但她的父亲外守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认为是诸伏景光的父母、外守有里的老师偷偷把有里藏起来了。
于是外守一闯进诸伏宅，杀掉了诸伏夫妇。他留下了昏睡在橱柜的诸伏景光，相信作为自己女儿的好朋友，诸伏景光会带着自己找到他的女儿。
就在前几日，和外守有里外貌相似的女孩失踪了——现在就在外守一的怀里昏睡。
诸伏景光看了看外守一手里的炸弹引爆器：“有里说她和爸爸吵架了，以后再也不想回家了。”
外守一勃然大怒：“你······！”
趁他情绪起伏之时，诸伏景光上前一脚踹掉外守一手上的引爆器，快速制服对方。
即便外守一再次抢到引爆器也无济于事，炸弹已经被一楼的几人拆除了。
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对着外守一补充道：“但是后来，有里还说，她要向父亲道歉。”
可是······外守有里再也无法和父亲道歉了。
外守一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事件告一段落，外守一答应去警视厅自首。
可就在下楼之时，外守一突然说：“孩子，对不起，就让我去天堂和你父母道歉吧。”
二楼突然被引爆，木构造的建筑根本不耐燃烧，火焰瞬间布满二楼。
外守一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冲进二楼。
诸伏景光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别去！现在来不及了！”松田大喊。
只远远传来诸伏景光的声音：“外面！樱花！”
诸伏景光让同伴们在外面张开樱花的班旗，他会带着外守一从二楼跳下去。
松田阵平秒懂。
到了二楼之后，滚滚浓烟中根本看不清，肺部在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后也是发出了痛苦的警告。
年久失修的一户建，天花板也是摇摇欲坠。
“你怎么上来了！”外守一大喊，眼中满是痛苦，“让我去死！让我去陪有里！”
他掏出了不知道那里来的水果刀抵住脖子。
诸伏景光狠狠地咳嗽。脚下和室的榻榻米完全是这场火灾的帮凶。
跨越火焰去缴械难度有些大，诸伏景光环视一圈，二楼有一部分是露天露台，可以从那里跳下去，但是现在外守一求死心太强烈了。
诸伏景光和外守一僵持着，他一时拿对方没办法，可是着周围燃烧的熊熊烈火，再不离开······
他一咬牙，冲了上去。
来不及考虑大火是否会灼伤皮肤，来不及考虑求死心切的外守一是否配合，诸伏景光冲了上去。
一敲，一扭，一扑。
外守一无法控制手筋的酥麻失手放开了水果刀，诸伏景光把他扑倒在地。
“外守大叔！！我带你离开！”
“咚！”
诸伏景光抱着外守一翻滚一圈，避开了顶上掉下来的吊灯。老式木构造一户建就是这样充斥着腐朽的脆弱，难燃的木屑灰尘漂浮在空气中，视线被模糊，道路被阻挡，每一次呼吸都是呼吸道的煎熬。
该死的，大门的方向······
诸伏景光把外守一背在背上，努力辨认方向。
就在这时，螺旋桨的扇动，机械的轰鸣，气流的涌动自远方迫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架黑色的印着龙胆纹的直升机划破天空，还没悬停就看到机舱门被打开，凯夫拉绳索被抛出来，可从机舱里探出来的身影仿佛连那根绳子都不打算用。
在螺旋桨掀起的狂风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直升机打开的舱门处干脆利落地纵身一跃。
黑色的振袖在空中起舞，华丽的风景付上燃放着彩色的烟花，像是盛大的夜与月。
天花板发出一声巨响，周边的屋顶如纸片般被撕裂开，一时间，天光大亮。最热烈的阳光和空气伴随那道身影一同涌入，视野为之一新。
散落的红发在空中狂乱飞舞，跃动着，比周围燃烧的火焰更加不可驯服。
诸伏景光呆住了。
他的眼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从天而降的黑，还有火焰中腾升起的红。
“怎么一会儿不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我赶来接你去开小灶啦。”
他看见少女笑了起来。如曜曜朝日令人目眩神迷。
“快带着这家伙下去吧，他们还在等你。”
诸伏景光这才意识到应该带着外守一赶紧离开，其他几个人早在楼下张开了樱花的班旗。
“那教官······”
猫眼青年担忧地看向站在火焰中的路茗洲。
“管好你自己先。”
他的教官这样回复他，挺立的身姿如松如柏，可靠异常。
他放心地抱着外守一跳了下去，随后抬头看向二楼。
黑红的身影逆着阳光，路茗洲在呼啸的风中从二楼一跃而下，轻巧着地，像只捕猎归来的豹。散开的红发在舞动中化作了阳光的影子，光影流转间熠熠生辉。
今日只有苍天和鸟雀知晓，这从天而降的一跃，踩在了谁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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