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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血咒和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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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喻……”
等佐伊关掉浮屏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他们平时的休息的时间，人鱼刚准备和alpha说些什么，却发现她已经闭眼靠在浮椅上睡着了。
佐伊立刻噤了声，然后捂住小银鱼，拽着毯子一点点地往温喻方向移去。
毯子盖在身上的一瞬间，温喻猛地睁开了眼，她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圈住了一脸蒙的佐伊。
“温教授……是在害怕吗？”佐伊闻到了对方身上惊惧的味道，他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乖乖地任由对方对自己身上索取温暖。
温喻没有开口回答，但她手上的力度却在提醒着佐伊她内心的恐惧。
人鱼不知道她害怕的原因，只能轻轻地拍着alpha的背后，声音带着些说不出的抚慰：“我一直都在，你别担心啊，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一直吗……”温喻的声音有些刚起的喑哑，低低的音调让佐伊有一瞬间怀疑对方才是鬼魅妖怪。
佐伊唇边漾起了单个的小梨涡，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只要你愿意放下过去的事情，那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我发誓。”
放下过去？他在说什么？
温喻几乎是立刻从迷蒙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她认真地看着面前佐伊，原本起伏不定心绪也骤然降至冰点：“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去学校，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alpha就抽身离开了浮椅，只留下佐伊单独在原地愣着神。
他这是……被回绝了？
人鱼呆呆地注视着温喻离去的背影，眼底的郁色渐浓，那些不该存在的想法在他心里阴暗的角落疯狂滋生蔓延着。
到底是为什么？那个人类难道真的让她那以难以忘怀吗！
黑夜静得仿佛可以将所有美好全部吞噬，只有顶上的一盏□□散发着让人无端心悸的冷光。
休息室的特质门内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温喻在离开主厅后没多久就把自己锁在了这里。
此刻她正痛苦地跪在地板上，单手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血咒定期发作，她避无可避。
诡异的红色血线以一种迅疾的姿态攀上了alpha外露的肌肤，层层叠叠地将她围裹了起来，金色的轮盘和一本半透明的金色预言之书也在强压之下被迫逼了出来。
于是乎，血色的符文像是找到了新的猎物，肆意妄为地侵吞着温喻身后圣洁的金光。
“咳……咳……”温喻无力地摊在地上，任由血线将自己包围，她内部的精神力海也染上了浓浓的血红颜色。
这么多年，她早该习惯了，想自己刚才匆匆离去时佐伊冷下来眼神，温喻的心口蓦然扯了一下。
这就是沉溺在安逸环境中的代价。
温喻艰难地挪到了墙角，迟来的钝痛感割着她身上每一处完好的皮肉。
明明没有伤口，但灼烧感还是遍布着全身，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失，就连身体也在一点点地冷掉。
“放下过去真的就能一直在一起吗？”alpha笑着擦去了唇边溢出的血，回想着佐伊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可是……我做不到啊。”
痛感不断拉扯着温喻的精神力，一波波的攻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凌晨一点，血线退去。
温喻起身按下房内的清洁键，她刚推开门就看见了一直在门口等着她的人鱼。
佐伊见到温喻苍白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心中担忧的情绪，他直接起身抱住alpha：“温喻，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瞒着我了，我等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温喻的笑容一如往常般温柔，“下次我会提前跟你说，不会让你再这样等下去了。”
佐伊生气地跺跺脚，有些不理解她的固执：“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既然身体不好，那就要好好休息，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在跟我闹别捏，要不是我闻到血味儿，偶然间发现了这件事……难道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温喻微咳了两声，感觉稍缓过来了些：“人类的寿命短暂，你没必要为了我搭上你的一生，况且……你原本不就是打算养好尾巴就离开吗？难道还能因为我就真的放弃了？”
佐伊摸上了温喻冰凉的额头，话语关切：“你自己也说了，人类的寿命短暂。大不了我就陪你个两百来年，你这么有意思的人类，我可不忍心看着你死掉。再说了，当时你救了我一命，现在我当然也不能把你一个病人扔下啊！即便我没有办法真的解决你的病，但是缓解疼痛还是可以做到的，下次如果还难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是可以帮到你的！”
温喻没有急着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心底深处却掀起了漫天的巨浪。她忽然很想开口说爱他，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掺杂着利益的爱配不上这样真挚的佐伊。
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才能改变即将到来的一切？
alpha感觉一直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在逐渐坍塌，而她却无力阻止什么。
亲友将她背弃，世人又如过客一般匆匆，现在她就连爱人也无法做到坦诚相待……温喻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救了。
她阖上眼，自暴自弃般回抱着佐伊：“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是真的离开了，你也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最好……把我忘了。”
“呸呸呸呸，你在说什么啊！”
佐伊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他不满地亮牙威胁温喻，“温教授为什么总是说一些丧气话？你不就是身体不好吗？有我在，肯定能让你活得跟正常人一样，你不是海底专家吗？那你肯定知道人鱼颂歌的治疗功效，所以你就别担心啦！这件事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温喻眼神停留在佐伊身后的透明玻璃墙上，淡淡地说：“但愿如此吧。”
“不可以这么说！你要相信我！”佐伊不喜欢这样散发着悲伤味道的温喻，现在对方给了他一种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世界抛弃的感觉，那种不安的感觉太过真实了。
alpha笑着牵起了佐伊的手，目光带着些许疲惫：“你说得对，我应该要相信你的，毕竟……你怎么会有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有事情不顺你的心意，那就一定是那件事情的存在出了错。佐伊，你会得偿所愿的。”
“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鱼眼睛微眯，语气轻松，“但是我明天，不对……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中午想吃烤鱼，可以吗？”
佐伊晃着温喻的手臂，故意放软了声线。
温喻无力抵抗，只能高举双手投降：“当然可以，我的殿下想吃几条都可以。”
佐伊尖耳朵动了动，有些嫌弃地瞟了眼温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那个殿下什么的称呼……是真的很羞耻啊！”
温喻礼貌微笑，誓要将人鱼的刻板印象扭转过来，“那你也可以选择别叫我温教授，我们一换一，这是不是很公平？”
“这一点都不公平好吧！”佐伊纠结了不到两秒就放弃了，“随便你怎么叫吧，反正我是不会改口的！温教授！”
“……”
好吧，温喻叹着气，心里却默默思索着下次该用什么方式来解决这个称呼问题。
“明天还要上课，你现在的状态真的没问题吗？”温喻看着自己面前兴致勃勃准备报菜单的人鱼，莫名有些担忧。
佐伊倒是很自信地拍着胸脯向温喻保证着：“怎么会有问题？我可是人鱼耶！你居然怀疑我这样海底猛兽的生存能力？像我这样的糕手，即使十天十夜不睡觉也完全没有问题的好吧！”
“……那你确实挺厉害的。”温喻知道自己犟不过他，干脆也就不跟他犟，只是默默地将人鱼拎到了联通门前示意他快点进去睡觉。
“真的不用我陪你睡觉吗？”佐伊趴在门上恋恋不舍地看着有些虚弱的alpha，“我害怕你出事……要是你死了，谁来给我做饭啊？”
“呵呵……”温喻冷笑了两声，她差点没压住火把这条鱼当场给办了，让他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弱。
“就这么爱吃鱼？”alpha敲了敲玻璃墙，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威胁，“你现在再不去睡觉，我保证你未来一周都尝不到一丝鱼味儿。”
佐伊吓得炸毛……鳞片都是立起来了，他露着尖牙，学着刚才自己‘观摩’到的技巧，凑到温喻身边，想给她来一个强制亲亲，以证明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主导地位。
谁知道他才迈出一只脚，温喻就直接用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系带滑到了睡袍按扣上。
直到白色的睡袍坠地，棉质的拖鞋也被取下，人鱼还处在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中。
温喻无奈地在佐伊眼前晃了晃手，紧接着指了指他身后的门，提醒他回神：“去吧，再晚就真的要起不来了。”
“这和我刚才看到的不一样啊……明明我才应该是主动的那个吧？”佐伊的关注点完全不在睡觉上，他一心回想着刚才的影片，非要找温喻问清楚。
温喻忽然觉得郑家禁封那些影片还是有道理的，到底是哪个傻子导演会在‘教育片’里安排A为小O脱衣服的画面啊？直接进入主题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设计这么多不重要的情节？
佐伊不依不饶地拽着温喻领口的坠子，神色妩媚：“嗯？是不是被我发现了什么秘密，然后温教授你就心虚了？”
温喻深吸了口气，一边念着佛经平心静气，一边扯着笑说：“没有心虚，在□□行为中主不主动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处的模式应该是只属于我们自己，而不是一味地去模仿别人，毕竟……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慢半拍的人鱼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完全没有留意到温喻后半句话的真心告白，他囧这一张漂亮的脸蛋，不自信地问：“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人类吗？那我做得真的还算好吗？”
“……”
妙极。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说些这酸话。
温喻现在真想撬开佐伊的鱼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放了些什么，难道除了啪啪运动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好得很，我简直不能再满意了。那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睡觉。”温喻被佐伊缠得没脾气了，只能陪着这位祖宗演戏。
“真的吗？”人鱼眼睛亮闪闪地眨巴巴，仿佛在无声地求着夸奖。
“真的很棒，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美好一天。”温喻笑着亲上了佐伊的眼尾，“晚安，我的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