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默缠、灯

5、第五章

　　寒香衣的皮肤白皙通透，尽管她只露出了一条手臂，但却能够惹人无限遐想，红莲生生的转过身不敢再看下去，她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对她，她总有种似近非近的亲切感，有时，她甚至会想上去抱抱她。

　　红莲越是压抑，这种想法就来的越强烈，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当初师傅只说过她的尘劫太重，需要历练，难道说，寒香衣不光只是十二重天的劫数，当中还夹杂了别的什么情愫……

　　或者是什么隐情，正在等待着时机爆发。

　　灵犀洞在深山脚下，山石奇形怪状，普通人根本无法穿过山石进来，可留在这里仍然要未生计发愁，她们究竟要吃些什么，每天都只是山果让体力明显下降，再这样下去，恐怕真得饿死了。

　　寒香衣需要每天泡一次温泉，每次两个时辰，虽然她人未醒，但从面色上看强了许多，已不是苍白，罡气发作时间也短了许多，吴将军的罡气不够到顶，所以，只要小心对待，总会有一天可以化解掉。
　　红莲外出，去山脚小集市买了一包干粮，但这点儿东西明显不够吃，看来要想填饱肚子，又得靠杀生了。赤月朝有一个好处，飞禽走兽许多，倘若懂得功夫，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每天的步骤基本一样，寒香衣的气色逐渐恢复，终于在灵气与真元相溶的第七天苏醒过来，她刚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红莲，她想抬手，但全身上下毫无力气。
　　“你别乱动，现在需要调养生息。”红莲连忙按住她。
　　“我睡了多久？”
　　“十五天。”
　　寒香衣勉强的喘了口粗气，道，“这十五天，你一直都陪在这？”
　　“嗯。”

　　红莲替她生起火，即使是白天，灵犀洞内还是很冷，寒香衣无力的靠在石壁上，洞内很干净，除了岩壁之外，连水流声都没有。
　　她瞧了半天，倒觉得红莲今天怪怪的，甚至连说话都不看她，而且，还有些眼神的逃避，难道说自己的容貌变了？
　　“你……我没变吧？”
　　“啊？”
　　寒香衣用尽力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看不到，但她还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容貌并没有发生改变。这段时间有红莲的照顾和她的真元让体内的罡气消减了不少，在某种程度上说，红莲的救命之恩，她无以为报。

　　醒来的后几天，寒香衣便能走路，除了身子虚弱不耐寒之外，剩下并无大碍，甚至连每次罡气迸发时带来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红莲扶着她，踏在厚雪中，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你消瘦了。”寒香衣看着她，面露笑容。
　　“你也是……”
　　“大概是因为我吧……”她道。

　　天寒地冻的赤月朝，大雪纷飞，天地连成一色，鹅毛雪花落在女子的青丝发上，结成了一丁点冰花，又湿了发。红莲陪在身边，自己愈是靠近，心里的那种触动就愈加强烈，好像冥冥中必定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又觉得朦胧模糊。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她的前世又是什么？为什么被这个女子牵动情绪，她可以体会到寒香衣身上的愁苦，仿佛，她们是一个人。

　　红莲被这种想法惊住了，她不再往后想，这会寒香衣已经快她几步，她站在前头，放眼望去，广袤无垠的大地全已被雪覆盖住，从这里望去那里，没有任何分界。在红莲出现以后，寒香衣似乎对仇恨看轻了很多，时过境迁，回想当年，赤帝怀中的香妃只是玩物，再之后香妃变成一朝之后，大权在手，众人口中的香后竟然与女子勾结，在外人看来，管这叫不知廉耻。

　　至于寒香衣这个名字，好像没太多人会真正记住，寒香衣叹气，处境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赶去昭日寺，更不可能接近文基帝，依她现在的情况，怕是还没走到几仗之内便会被发现。

　　那吴将军的本领她可领教过，再一次，恐怕真的会命丧黄泉，红莲看到寒香衣不再往前走，于是追过来，轻轻扶住她的胳膊，笑得淡雅，“累了？”

　　“还行。”

　　天空出现九星连转的星阵，每六百年九星阵便会出现一次，它不单单是天下奇观，相传，九星阵的出现会带来一些奇妙的东西，像是天陨石，或是铸造玄色金轮的神石，再或者是一些意境。
　　九星相连的一刹那。
　　寒香衣转头，突然在眼前闪现出那个她所深爱女子的容貌，残损的记忆被拼插补全。
　　红莲发觉不对劲，以为是罡气发作，于是连忙从袖内掏出一张金符。
　　“青莲……”
　　从寒香衣嘴里说出两个字，显然，这是个女子的名字。
　　红莲一愣，她并不知道这名字的主人是谁。

　　当她准备开口寻问时，寒香衣突然上前抱住她，不等红莲回话，便吻上嘴唇，皑皑白雪之中，两个女子相拥相吻，在嘴唇触碰的一瞬间，红莲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重影，这些重影多是帝宫，还有一直让她感到朦胧的青丝黑发女人。
　　红莲闭着眼睛，思绪要炸开了一样，在她的潜意识中，不禁说出了那个记忆犹新的名字，“香衣……”
　　寒香衣不时间已流下眼泪，她捧起红莲的脸蛋，万千纠结，青莲本死了，被文基帝赐死，她亲眼看到但依无力还天，那种痛苦是发自内心的怨恨自己。青莲死后，被一道士渡化，再之后便没了踪迹，烟消云散。

　　易禅大师好观星象，今日星辰诡异反常，九星阵走位独特，天空呈现出一片灰暗，他知道，有些事，瞒得所有人，但瞒不过天，苍天有眼，无论对错与否，青莲的今生命数未尽，早已注定要与寒香衣结识，天命难违，易禅大师回到道观，继续禅念。
　　当年与香妃交缠之女死后，他将陈青莲带走，又赋予了她新的身份，至于前二十几年的经历，完全一个幻想。
　　现在青莲的记忆被九星阵唤起，所谓的红莲原来只是一个毫无依据的名字，寒香衣抱紧她，一刻也不愿松开。

　　红莲又想起那句话，师父说过，这次下山并非渡人，而是渡自己。

　　原来这话的含义她也是今天参透，而寒香衣所谓的尘劫竟是她自己，红莲笑了，原来，她一直在跟自己做对，怪不得每次见到寒香衣的时候，总会激起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了结凡尘俗事，这又要从何谈起呢。

　　两个女子相爱有违常纲，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情，一定要看淡，尘烟过，俗事了，一切皆有命数，常说寒香衣逆天而行，不过，这次老天爷好像真的帮了她，唤醒了青莲沉睡的记忆之后，一切又不同了。

　　参透升仙的奥秘极其慢长，而战乱几乎时时刻刻缠绕在身边，这时能够拥有一把绝世武器便成了各路门派人物相争的东西，普通的兵器可以铁匠那儿买到，门派掌门教主对奇珍宝物感兴趣，长年坚持炼器不过，打造过不少奇兵，不过却不合他们的意。
　　全天下人都在寻找一把法器，玄色金轮。传说中它来自在于吸取灵气精华而罕有的神石，能找到这个神石的人算是几世修来的缘分，不过，传说归传说，至今还没有见过。红莲打开师傅交给她的第二个锦囊，里面只简述了一把兵品，还附带一张墨砚画，。

　　易禅大师的话很容易令人听懂，不过红莲却心里清楚，既然如此，那渡尘劫的事不了了之，目前最重的是找到从天而降的那块儿神石，只要有它，凑齐七块，便可以血炼玄色金轮，那个时候，才叫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要成功炼成一把玄色金轮需要消耗太多东西，其中还有封印石，更多细节红莲就不清楚了，师父只跟她讲了这么多。
　　当时下山，师父给了她四个锦囊，这才开到第二个，她便成了青莲，以后的事还很多，路也很长，这一切的原来都掌握在师父手中，他早就料到了会发生一些不可必免的事情，那红莲和寒香衣呢，是不是只是他的棋子？

　　自打懂事以来，与师父相处十几年，可是这些都是幻境，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怀疑，现在，好比跨越了一个时代，这次下山的任务不再是修十二重天，更不是助寒香衣渡化尘劫，而是去寻找那个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法器。

　　“玄色金轮？”寒香衣不禁问道，因为她对这个东西一无所知。
　　“玄色金轮要比遁天剑和罗钢刀更加珍贵，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样子，只是早闻程水柔曾经使用它，而且还历练到九阶，这跟达到真仙的境界差不多，后来发生几次战乱，之后程水柔失踪了，江湖上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带着法器一起隐姓埋名。”
　　“那程水柔是谁？”
　　寒香衣在问这个问题的同时，她仔细观察着红莲，因为她好像真的变了，已经不是当初妩媚娇艳的陈青莲，她看上去，是个彻彻底底的道姑，箍着头发，巧落几缕青丝正好拂在额前，不像自己，披散着，偶尔一阵风吹起，会有种飘逸放任的感觉。

　　青莲，红莲，已不在是一个人，这份孽缘，终究得有个头，只不过感情并非拿起就能放得下，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刺杀文基帝替她报仇。寒香衣小心翼翼抱住她，替红莲拍落身上的积雪，然后笑道，“你很少会皱眉。”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