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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婚礼 ...

  •   2021年11月04日星期四

      真到了这一天,我竟然还有点紧张起来了。

      我和亚瑟早早起了床,他换上了黑色西装,他的肌肉将面料撑得硬挺,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夸他帅气,夸得他嘴角压都压不住地翘起。

      我自己化了妆后,换上了一条大裙摆的白色厚长裙,外面套上同色毛披肩,婚礼仪式固然重要,那也不能冻死。

      最后亚瑟亲手将纯白头纱别在了我的头发上,手捧花昨天就买好了,我将那束粉白相间的花束握在手中,问亚瑟我有没有遗漏什么。
      他左看看右看看端坐着的我,忍不住凑上来轻吻了我一下,说非常完美,随后握紧我的手宣布出发。

      付锦泽无所事事,必然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凑热闹的;阿丽娜今天上午没课,也能一起;阿财其实算是自由职业,时间安排很灵活,当得知我们没有请摄影后,立刻拍着胸脯表示他包揽了。

      阿财常年混迹于漫展,早年间的经历让他从出cos到摄影后期到后勤等一条龙全都拉满了技能点,别看他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多少还是个圈内名人呢,社媒百万粉丝的那种。

      我们按照预定的时间赶到了教堂,青砖青瓦土木结构的教堂远观宏伟,近观压迫感十足,复杂的几何形装饰和塔尖上显眼的十字架尤显其神秘庄重。

      天气也非常配合,从昨天深夜就下起了雪,直至此刻也没停,我如愿看到了雪中的教堂。
      雪落在我和亚瑟的头发上,望着他,那种“雪中共白首”的心情我终于领会。

      穿着白色红边长袍的牧师迎接了我们,教堂内早已提前布置好,他说我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仪式。

      烛火在我眼前跃动,我抬头望了望教堂内高挑的穹顶,又闭眼深呼吸了一次,此刻我意识到亚瑟是对的,我不应该错过这样的仪式感。

      阿财等人坐在正对仪式台的宾客座位上,他们笑望着我和亚瑟,目光中饱含祝福,但我此刻已经注意不到那些了,我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目之所及心之所向只有对面那个男人。

      牧师的声音沧桑低沉,在已经有些晃神的我听来,仿佛真的是来自遥远上苍的声音: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安慰她,尊重她并且保护她,在你们有生之年始终不渝,忠诚对待她吗?

      亚瑟握紧我的双手,他深情地注视着我,那目光落在我身上沉甸甸的,蕴藏着难以作假的爱意。

      在这个原本应当简单回答“I do”的问誓环节,亚瑟仍不改他的风格,丝毫没在意牧师说了什么,他凝望着我的双眼,轻声说道:虽然过去忠诚曾害了我,但……你知道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忠诚。

      “我将誓死忠于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感受眼眶微微发热,我含着泪使劲点了点头,我很想告诉他我听到了,我相信,我完全相信他。

      牧师再次向我重复了问誓,我听见自己略带哽咽地答了“我愿意”,亚瑟笑望着我,可我看到他的眼眶也已经泛红。
      他将我拥入怀中,我情难自控地喃喃道:谢谢你,亚瑟,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

      我们在牧师的引导下共同宣誓,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具体地感受到语言的力量,那些被我们说出口的庄重誓词回响在教堂之中,仿佛永不消散的见证。

      交换过戒指后,牧师为我们进行了祷告,直至所有的环节结束,我仍有些恍惚地沉浸在那种神圣的仪式感中回不过神来。

      也许婚姻最神圣的瞬间就是此刻,那些我曾经惧怕的如今已经有了勇气面对。
      我总是在心中祈祷着一个“也许”,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矢志不渝、幸福甜蜜地相伴一生,爱意不会随着来日方长消磨,而是在那些平凡的晨昏昼夜中悄然疯长,如酒般越酿越醇,越爱越深。

      走出教堂,凛冽的寒风吹得我一激灵,瞬间回过神来,随后就听到阿财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他说我们这身行头,这雪,这日子,不去拍照可惜了,他对冰城适合拍照的地点如数家珍,拉着我们就出发了。

      下午,他们终于放我和亚瑟去过二人世界了,我们慢慢走在冬日大街上,亚瑟问我冷不冷,我摇头表示刚吃过午饭,身上暖和得很。

      零下□□度的温度,我们两个傻傻地牵着手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闲逛,好像仅凭心底的幸福感就能战胜一切似的。

      今天除了是我和亚瑟的纪念日,也是亚瑟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当然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我故作可惜地叹气,可惜现在看不到礼物,只有回去之后才能看到了。

      亚瑟追问是什么礼物,出于浓重的好奇心,他牵住我的手,亲了亲我的手背,语气中还带着点央求的味道。
      看见硬汉撒娇,我浑身一激灵,立刻投降了。

      我摸出手机给他看了张照片,上面是两匹一岁的小马,一公一母,公的是漂亮的白色,母的是温柔的棕色,两匹都是华夏三大名马之一的河曲马,虽然现在还是细腿小马,但随着长大会越发神骏。

      这份礼物完全出乎亚瑟的意料,但显然他非常开心,在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年代,马儿绝对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我是不是买羊那会儿就已经在筹备了?

      他猜的没错,我当时提议给仓库动工,纯粹是为了先把马儿住的地方弄出来,至于买羊,是为了不让亚瑟起疑。
      我用心良苦啊我!

      亚瑟似乎真的非常感动与高兴,在熙攘的街头紧紧拥抱了我一下,喃喃着:你真的太了解我了。

      2021年11月05日星期五

      昨晚上喝多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到断片……完全是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二次拥有的经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像是碎片一样混乱无序,我问过亚瑟后,两人对照了一遍才勉强把回忆拼凑完整。

      昨天晚上我和亚瑟打算请阿财他们吃饭,问他们想吃什么,阿丽娜非常积极地表示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不得喝上几杯?对吃什么倒是毫无意见。
      前天时她就已经跃跃欲试了,既然要喝酒,那还是在家好一点,于是我们买好酒后回家叫了许多外卖,烧烤、披萨、东北菜……热热闹闹地在家里开起了派对。

      这次不喝洋酒,我们所有人都喝的白酒,付锦泽回来时还扛了两箱啤酒,一看就是要临阵脱逃,被我们轮流嘲讽了一遍后,也气哼哼地改喝白酒了。

      我们玩起了快刀戳指缝,不过用的不是刀而是筷子,用筷子按照一定顺序点指缝,戳到手指或者顺序错误都算输,输的人就要喝酒。
      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个游戏不对劲,输的人因为喝的酒多,头晕眼花就一直在输,而赢的人则一直在赢,很快付锦泽就趴在桌子上了,而阿丽娜几乎我们所有人中最能喝的,一脚踩在凳子上非要和亚瑟一较高低。

      我感觉眼前的画面已经有点重影了,笑眯眯地看着两人的终极对决,最后谁输谁赢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忽然有谁说要下楼打雪仗,一呼百应,五个醉鬼摇摇晃晃地下了楼。
      付锦泽那个货果然是在装醉躲酒,听到要他喝酒就趴桌上装死,听到下楼打雪仗就立马蹦起来了。

      这个时候我们基本都喝到七成了,十成是断片的程度,七成则是在雪地里摇摇晃晃走不出直线,一个没留神还要摔个大马趴然后坐在地上嘿嘿傻笑的程度。

      雪仍下得纷纷扬扬,白天时明明停了一阵,现在却又越下越大,隐隐腾起了白烟似的。

      东北这边打雪仗可不是捏个雪球扔来扔去那么客气,而是直接把人撂倒埋雪里,“打仗”是重点,“雪”是点缀。

      即使醉了,亚瑟依然轻松将企图偷袭他的付锦泽按在了雪地里,抓起一把雪塞到了付锦泽领子里,给他冰得嗷嗷叫。

      见偷袭不成,付锦泽悄悄怂恿阿财和他一起把亚瑟撂倒,我听见了他们的密谋,却没有做声,偷笑着和阿丽娜一起堆雪人,阿丽娜说要堆一个小区里最大的雪人。

      我正在滚雪球呢,就听到背后吵闹起来了,一转身就看到那三个男人已经一起滚到雪地里去了,等再站起来时,每个人身上头上都裹满了白色的雪。
      我笑弯了腰,对阿丽娜说:我们还堆什么雪人,这不就有三个吗?

      阿财和付锦泽把亚瑟撂倒了,但他们也没讨到好,好像赢了又好像输了。
      眼见着亚瑟要展开报复了,付锦泽立刻后退到了我和阿丽娜旁边,毫不含糊地认怂,说他就喜欢堆雪人,要和我们一起堆雪人。

      亚瑟见他不玩了,从身后凑过来压到我身上,下巴抵在我肩上,双臂环住我,叫我别和雪人一起玩了,雪人过些天就化了,和他玩,他不会融化。

      太傻了,现在回想起亚瑟当时含含糊糊说醉话的模样真的太傻了。
      微醺的时候适合谈心,真喝醉只会犯傻或者发疯。

      但当时同样迷糊的我却并不觉得,摘下手套伸手揉搓了一下他的脸颊,他胡子上沾的雪化在了我掌心,我说:喏,你也融化了。

      亚瑟笑出声来,松开我,和我们一起堆起雪人来。

      被他们一闹腾,我都忘了刚才堆到哪一步了,脑子浑浑噩噩得像浆糊,付锦泽蹲在我旁边在滚新的雪球,滚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叠在一起,这就是他堆的雪人了。

      我正想笑话他,他忽然抬头冲我笑笑,说他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像个雪人,现在也还是这么觉得。

      我努力想了想雪人的特点,疑惑地问付锦泽为什么,因为白?还是圆?我好像也不太胖啊。

      付锦泽露出一副无语到不想搭理我的表情,他还没来得及再解释,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扯了我一把。

      我顺着手上力道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当然是亚瑟,他笑着邀请我一起跳舞,说话时脸凑到我眼前极近的地方,我几乎只能看到他邃蓝的眸子。

      我原本想拒绝,因为我根本不会跳,但我又想到在游戏中曾看到过亚瑟与帮派中的女孩跳舞,好像也没什么难度的样子。

      就在我的大脑迟钝地想着这些的时候,亚瑟已经握住我的手、我的腰,带着我晃起来了。

      我们哼着小调,在漫天大雪中轻轻旋转,步伐中带着醉意,我闭上眼享受着浪漫的一刻,感觉自己像是电影中的女主角。
      下一秒,我就狠狠踩了亚瑟一脚。

      我立刻从幻想回到了现实,还没等我说什么,亚瑟故意叹气道:又给了你一个报复我的机会。

      我们刚跳了没两分钟,阿财就来扒拉我们了,说我们跳的这个不够符合地方特色,他教我们一个。

      阿财已经华夏呆了很多年了,几乎完全本土化了,来到东北这边也是迅速融入了当地特色文化,说话都带点东北口音了。
      但我真没想到他融入得这么彻底。

      当他拉着亚瑟开始跳社会摇时,我感觉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东北,我何德何能看到亚瑟·摩根跳社会摇?
      哦我可怜的亚瑟,以为这是新时代流行的舞蹈(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兴高采烈地和阿财学了起来。
      从康康舞变成社会摇,也不知道哪个更好一点,太荒谬了,我果然喝多了。

      不知道我们在雪地里呆了多久才回去,阿丽娜的超级大雪人堆好了,亚瑟也和阿财学会了新的舞蹈,直至所有人都冻得哆嗦起来,我们才灰溜溜地返回温暖的室内。

      下楼玩了一圈后,酒好像稍微醒了一点,阿丽娜最见不得人醒酒,直接将付锦泽扛回来的那两箱啤酒开了,说整点啤酒简单漱漱口。

      又喝过一轮后,付锦泽彻底躺在了沙发上装死,我也感觉自己要不行了,面子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我躲到餐桌边上去了,亚瑟也跟着我偷偷溜了出来,阿财还在客厅陪着阿丽娜玩酒桌游戏。

      我几乎已经在醉死过去的边缘了,亚瑟也差不多,他帮我挡了许多酒,喝得远比我多。
      我有点记不清我们两个趴在餐桌上时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总之都是傻话,我就笑话他那么大的块头,脑子却比核桃仁还小。

      说着我拿起餐桌上的核桃夹,夹了好几次才成功夹开了一颗核桃,我将核桃仁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捏起核桃仁举到亚瑟面前,问他像不像?

      亚瑟抓住我的手,眼睛几乎要贴上去了,努力聚焦仍是看得一片模糊,他呆呆地问:像什么?
      我醉醺醺地贴在他耳边大声说:核桃仁,和你脑子差不多大的核桃仁!

      亚瑟被逗笑了,说我说的对,他一口吞下了核桃仁,甚至连我的手指都含住了,我能感受到他的舌头软软抵住我的指尖,我嫌弃地抽出手甩了甩,骂他恶心。

      亚瑟伤心地抹抹眼睛,谴责我竟然说他恶心,说着就报复性地抱了上来,像一头倾倒的巨熊,压在我肩上死沉死沉的。

      我忍不住傻笑起来,非常幼稚地说我是故意的,然后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看了半天也对不上焦,于是就使劲亲了一口。

      情动的感觉牵扯着胃部,呕吐欲望非常不合时宜的涌现,我丢下亚瑟跑到卫生间吐了一通,感觉胃舒服了一点,但大脑却更不清晰了。
      漱过口后,我趴到了床上,好像又和亚瑟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就彻底断片什么都不知道了。

      今天清醒过来后,最先涌上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是宿醉和熬夜带来的副作用,紧接着就是隐隐的头疼和反胃。
      我看了看时间,庆幸自己昨天在开始喝酒前就定了无数个闹钟,我们是下午的飞机,还来得及。

      今天酒醒了之后,看到了阿丽娜我们堆的那个雪人,真丑。昨天明明觉得它无敌好看来着……由此可以想象昨天喝醉的我们究竟是怎样的精神状态。

      今天我和亚瑟都难受了一整天,在飞机上的时间更是煎熬,回到小院后我感觉自己已经气若游丝了。
      亚瑟有些懊恼,昨天不应该让我喝那么多的,他也不应该。
      不过他不是会过分纠结的人,转念一想,毕竟是那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就这一次,以后不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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