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地铁怪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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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吗？”
话绕过大脑说出口时，盛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好，她没有问出“你是不是沈疏榆转世”这样更加社死的问题。
“是。”女人温声回答，末了稍作停顿道，“那些是诡异，它们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但在这里，它们同样受规则所限。所以，不用担心。”
盛苒继续呆呆地盯着她看。
所有的话语，落在她耳中都没有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同时，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对方就是她消失一个月的前女友。
不会认错，眼神和语气都这么明显了，她要是还认不出来那就活该被……
盛苒慌忙掐了自己一下，阻止脑中冒出的乱七八糟念头。
“是不是人都没有关系。”她眨了眨眼睛，主打一个未听乱回。
女人同样扬起唇，一丝浅笑自古井无波的眼底划过。
盛苒艰难地移开目光，她生怕下一秒自己会忍不住扑进对方怀里。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关键是四站以后，就会被判定任务失败！
不行，她还没等到两人复合呢，不能这样草率地去地府投胎。
深吸一口气，她突然站起来。脚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神色坚定得像要加入组织。
“叮铃铃——”
刺耳的尖锐声音让盛苒瞬间破功。她忙不迭地坐回去，身子自觉倚在女人身上，小声嘀咕，“怎么办呀阿榆，呼叫铃是红色的……”
规则明明白白说不能触碰，但没写这铃声让人恨不得变成聋子。
女人没有说话，轻轻伸手捂住她的耳朵。
虽说作用聊胜于无，可盛苒还是觉得她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了。仅有身侧之人平稳的呼吸声，挠的她心里发痒。
灯又突兀熄灭了。
有上次的经验在，盛苒只是觉得眼睛有点不适应。红色的呼叫铃逐渐变暗，像是上面缠绕的东西被一层层挑开，慢慢变回原本的颜色。
——上一次的黑暗，引起骚动的黑衣列车员与小女孩消失不见。
她冥冥中似乎抓住些线索，不觉屏住呼吸。
稍显僵硬的身体让某人会错了意，很快，盛苒感到掌心传来令她眷恋的温暖触感。她低头望向两人交握的手，忽然仰起头，轻车熟路地在女人唇瓣咬了一口，没舍得太用力。
她们到底还没复合，不能太亲密。偷袭过后，盛苒满意地舔了舔唇角，下意识往对方怀中拱了拱。
几乎同时，柔和的蓝光再度笼罩车厢，无形中驱散刚才沉闷的黑暗。
一切看上去都与之前没有分别。
盛苒的余光扫见，坐在另一侧的老婆婆不再打瞌睡，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逐渐变淡的蓝光发呆。而阴柔青年则低着头，怀里的小女孩再一次显出身形。
难不成，蓝光代表着重启？
她扭过头，着重看了一眼重新长出身体的小女孩。后者似乎存着之前的记忆，怯怯地瞥她们一眼，竟气鼓鼓地转过身，趴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就差在包子脸添上“我生气了”和“怂”这几个字。
“吱嘎——”
车门毫无征兆地开启。盛苒顺势望向门口，她能感到列车仍在高速行驶过程中。这种情况下，门怎么会开？
“嗐，总算出来了。”
“可不是嘛，紧赶慢赶，这是最后一班车。若是走不了……”
“闭嘴啊，我可不想再在那个地方待下去。”
四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争先恐后踏上列车，在阴柔青年所在的那一排座椅落座。
盛苒发现，自己居然能不借助车窗看到她们。她不动声色多观察了几眼，见几人聊的热火朝天，话里话外尽在感叹疗养院的难熬。
“嘀嘀！”
车门关闭时，“藤岭疗养院”几个字化作暗色的红，完全成为过去式。
“哎哟！”
身旁不远处传来拐杖重重敲地的响声。盛苒顺势看去，只见老婆婆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坐过了站”。
“坐过站没什么，下车补票即可。”
白大褂中的一个面容秀气的女生同样注意到这一幕，扶起鼻梁上的眼镜，轻声细语道，“下一站是蔚莱药剂厂，距离疗养院很近。奶奶，你可以在这站下车。”
“对啊，如果我记得没错，有辆巴士专门穿梭在这两站，专门运输……唔，很方便的。”又有一人补充道。
听着她们出的主意，老婆婆面上的皱纹舒展不少，可蛇尾依然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地板，“巴士？”
她吐出长长的蛇信子，含糊不清地说，“应该不便宜吧？”
白大褂女生被她淡黄的竖瞳盯着，小脸微微泛白。片刻，她急忙露出笑脸，“不需要付额外的冥币，起码对于奶奶您来说是这样。”
“……希望如此。”
听到想要的答案，老婆婆再度闭上眼睛，回归先前的老僧入定状态。
盛苒却看到，那四个白大褂鬼鬼祟祟地对视几眼，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几分。
她并未刻意去挺她们的交谈，心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坐巴士？下车后，直接坐反方向的地铁，岂不是一劳永逸？
难不成，没有返程这一说？
余光落在终点站的“地狱”二字，盛苒觉得眼皮跳了一下。收回目光之时，她突然感觉那四个交头接耳的年轻人好像缺了点什么。
定睛一看，恰好微风拂过，空荡荡的白大褂随风晃动，裤管中空无一物。
——四个闹成一团、看上去无比鲜活的人都没有腿！
虽说这几个白大褂能直接跑上还在开动的地铁就让她隐隐有所怀疑，但亲眼目睹异常时，仍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果然，上来的乘客压根没有活人。
“别担心，它们下一站就不在了。”
温柔的低语落入耳畔，盛苒感到对方的下巴在自己肩头蹭了蹭，随后身体一轻，竟被女人圈住腰抱到了腿上。
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头微颤，视线飘忽不定，连对面那几人都险些看不清。
是鬼就是鬼吧，无所谓。她晕晕乎乎地想，只要别来打扰她们，那就是好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