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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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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仅两秒，林鱼就把眼睛移开了。
夏裕天眼眸垂了下，随之也移回到阅读器上。
空气中顿然一阵尴尬。
邓成睿是除林鱼的个人经纪人李恒外为数不多知晓这两人之间关系的，这时走上来哈哈打着圆场：“来，小鱼，坐坐坐。”
他向林鱼示意了下夏裕天身旁的座位。
林鱼唇角紧绷。
他不想坐在这里。
刚启唇要拒绝邓成睿，余光却在这时扫到了另一侧的座位上。
那里，已有好几位工作人员或抱着摄像机，或举着其他的设备，皆是准备完毕的样子。
……
林鱼攥着眼罩的手紧了紧。
无言片刻，他走过邓成睿身旁，顺着他所示意的方向坐下。
拍摄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大家都已经准备好，自己也不能耽误别人工作。
邓成睿当然不知道林鱼怎么想的。
他见这少爷居然就这样没有反对地坐下了，霎时还有点儿惊讶。
不过惊讶也就一瞬间。
“好，我给你们拿台本来。”邓成睿忙不迭道。
林鱼极轻地嗯了一声。
身旁的夏裕天没有回应，林鱼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过去。
余光里，只见那修长的指覆上桌面，关掉了阅读器。
“来，”邓成睿很快回来，递上两张纸：“一人一张。”
林鱼接过，只扫了一眼便不禁挑眉。
这台本似乎没多少内容，不过倒挺有趣的。
正文先不谈，就说顶端的标题——
“营业公式”
四个大字其下紧跟副标题——
“第一式：他病他照顾”
……
“Get到了吗？”邓成睿问。
林鱼从台本后面缓缓抬眼，眼神中先前的那抹有趣神色此刻全然消失。
“要我假装生病，然后……”林鱼迟疑地指了下夏裕天的方向，问：“他照顾我？”
语气中满是质疑。
“对。”邓成睿点头：“就是这样。”
林鱼当即摇头：“不可能。”
这种不知道从哪本弱智爱情小说里面抄来的弱智情节，读读就已经够侮辱智商的了，还要他演？
“我没病，也不需要谁照顾。”林鱼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地说。
邓成睿就知道林鱼会是这反应。
他看了眼一旁的夏裕天，只见夏裕天放下台本，似乎刚刚读完。不过他的脸孔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邓成睿移回视线。
“小鱼，这和病不病没关系，这是……合约要求嘛。”
林鱼这时也感知到身旁之人已看完台本。他等了几秒，却不见身旁之人出声。
……夏裕天这是愿意接受？
呵。
林鱼讥讽地勾了勾唇角。
很正常不是吗，毕竟营业受利最大的是夏裕天，站在他的立场上，没必要拒绝。
“营业合约我都看过。”林鱼沉默片刻，突然启声。
“里面没提及到这份公式，这算什么合约要求？”
他抬眼，眸中含着不屑。
夏裕天不拒绝的，他林鱼偏要拒绝。
邓成睿咂摸了下嘴：“是没直接提到这份公式，但合约要求你们得服从公司管理对吧？这是公司相关部门营业部拟出的策划，实时更新修改，今天才交到你们手里……”
“等等。”
林鱼打断，不确定地问：“睿哥，你再说一遍相关部门叫什么？”
邓成睿顿了下，刚想再重复一遍，却只听一侧传来一阵沉稳男音，接过他的话语：
“营业部。”
听到回答的林鱼身形明显一滞。
这声音，是从他身旁发出的。
他下意识就侧头看去，找寻的视线径直撞上那抹侧颜。
格外立体，又分外熟悉。
银丝镜框后的眼睫低垂，落在熄屏的电子设备上，似乎在故意地避开与林鱼的视线相接。
“对。”
邓成睿的声音传来，将林鱼失神的目光拉回：“裕天说得没错，是营业部。”
林鱼忽然觉得心底一空。
没由来的低落。
他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好几秒后，才调整了下僵硬的坐姿，问：“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个部门了？”
声音莫名轻了许多。
“本来没有啊。”邓成睿答道：“这不是这两年新团出太多了吗？得研究下怎么营业……”
林鱼越听越不对，刚想问什么，却听身侧之人又说话了：
“营业部门，是专门研究这些的？”
夏裕天的声线粗细刚好，不过分清亮，也不过分低沉，落在人耳里很是好听。
林鱼的耳朵除外。
他的眉头早先一步皱起。
不过，他也挺好奇这个问题的。
只见邓成睿煞有介事摆手：“确实是研究这些。但是，营业部，并非就叫营业部。”
他掏出手机，点进上飞机前把林鱼和夏裕天拉进的营业群聊，接着点开了群成员中那个某部门负责人的名片。
屏幕递到林鱼和夏裕天面前，那位负责人在邓成睿这里的备注赫然在上——
“A张部长同性关系营业部”
林鱼视线下滑，这位张部长的个性签名闯入眼帘——
“仅负责男团女团同性营业，演员等请移步异性关系营业部，特殊情况另议[太阳][玫瑰]”
林鱼：……
什么鬼。
邓成睿收回手机。
“你们没加张部长吗？”邓成睿说： “下飞机加上吧，未来公式里的内容就直接给你们发电子版了。”
林鱼没回应他。
夏裕天微微颔了下首。
“行，那……准备一下，”邓成睿看向林鱼，试探道：“咱们，两分钟后开拍？”
林鱼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没有回复邓成睿的试探。
“小鱼？”邓成睿紧追不舍。
这一次，林鱼终于发出了一声“嗯”。
声音极轻，没抬头，就像从鼻子里呜咽出来的一样。
邓成睿一听到动静，立马动了起来：“好，化妆师来看看，怎么把小鱼化得憔悴些……”
夏裕天的眸光却在这声嗯后一闪，沉沉投向林鱼。
化妆师抱着一个大包迅速蹲到了一旁，探头打量了两秒林鱼的脸庞后，面色上露出几分犹疑：“这……”
邓成睿催道：“怎么了？快化啊。”
化妆师见被催促，便没再多说什么，拿起手中的刷子就开始捣鼓起来。
“等一下。”
夏裕天突然出声了。
他的声音低沉严肃，染上几分担忧：“林鱼，你抬头。”
邓成睿和化妆师皆顿住，目光转向夏裕天，又紧接着投回林鱼。
林鱼没有抬头。
他就那样靠在椅背上，甚至没有任何反应的动作，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邓成睿和夏裕天对视一眼，当即蹲下身。
这一蹲下，总算看清林鱼的脸色，邓成睿差点没吓得跌坐下。
林鱼小巧精致的脸庞此刻透着完全不正常的煞白，连唇都毫无血色。额头前，两颊侧，好几颗豆大汗珠滑下，双眼半阖着，却丝毫无神。
邓成睿慌了，一时愣住。
夏裕天离开座位，搭在腿上的灰色大衣滑落在地，他却一眼都没在意，只俯身唤道：“林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声音刻意轻缓，但却又明显地带着急切。
“去叫空乘——”他对身后呆站着的工作人员喊道。
邓成睿这时才回过神来，猛地点头喃喃道：“有医护人员跟组，我去叫！”
夏裕天大步走到过道，蹲下身子，长腿上灰色西装裤皱起。
他再次轻声唤道：“林鱼……”
林鱼这时终于动了动。
“小鱼……？”夏裕天小心翼翼地确认。
只见林鱼微微睁眼，双眸紧接着恢复了些神采。
“没，没事……”
他的声音小得接近气声，夏裕天凑近几分才能勉强听清。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廓上，他喉结滚动，听见他说：
“没事，只是，头痛……”
……
“没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晕机。”跟组的医护人员有些责备地说：“不过他这晕机还挺严重的，应该尽量休息才对，你们怎么能让他在飞机上拍摄呢？”
邓成睿听得一惊：“晕机？没听说过小鱼他晕机啊……”
医护人员回道：“晕不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说，你听谁说去？”
邓成睿琢磨了下这话，觉得甚是有理。
还真有可能。
林鱼那小子的性格，他是略知一二的。
四个字概括，又倔又傲。
记得这孩子还没出道的时候就是这种个性，之前有一次甚至在全公司都倔出名了。
启明这公司对练习生很是严格，特别看重课堂考核，考勤制度上比有些大学都要变态。
比如，病假扣分，直接影响练习生的月末评价。
有一次，林鱼当时似乎是不知怎么受了伤，小腿上捆着纱布，但硬是撑着来上舞蹈课。
他虽然站在最后一排，整堂课的力度却都丝毫未有松懈，直到最终课要结束了，老师挨个检查课堂成果走到最后一排去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林鱼小腿上本洁白的纱布不知何时已被鲜血染出一块猩红，那猩红甚至渗透出来，顺着肌肉线条流下、滴落到地板。
似乎是看见老师被吓了一跳，林鱼才像终于想起腿上的伤口一般，低头看去。
或许他先前确实没看见自己在流血，但这种程度的伤口，跳舞时不可能没感觉。
他一定是一直忍着痛，就像现在一直忍着晕机一样。
邓成睿神色惴惴地走回到自己座位附近，抬头时，只见刚才的过道上不知何时蹲了个程田。
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成员姜钰鑫，二者皆是一脸关切地看着林鱼。
负责摄影的工作人员这时走到邓成睿身前，问：“邓老师，还录吗？机子那会儿就开着了……”
邓成睿看着眼前Cloud9成员如此和谐的一幕，小声回道：“关了吧，这段当点素材也够用了。”
虽然没能录成最初想录的，多多少少营销一些队友情也聊胜于无。
虽说有点遗憾，但邓成睿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不远处走来的夏裕天吸引。
夏裕天的银边眼镜不知何时已取下，他此刻一手挂着一张叠好的毛毯，一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水，步履匆匆，干净的面孔上剑眉微微皱起。
行至座位前后，程田和姜钰鑫都自觉给夏裕天让开空间来。
邓成睿敏锐地意识到素材来了，眼疾手快止下摄影师关掉拍摄机器的动作：“等等……录下这段。”
一面说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裕天接下来的举动。
半晌后，他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发问摄影师。
“……机子从什么时候开的？”
“从你让化妆师去给林鱼化妆的时候。”
……天。
邓成睿突然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
谁说没能拍成最初想拍的？
从林鱼昏迷起，刚刚的一幕幕居然正巧全都录下来了。
这不正是营业公式里想拍的吗？
林鱼突发健康状况，夏裕天第一时间发现并反应。
这不是正是那破策划里的“他病他照顾”吗？
不仅如此，还有此刻这幕——
夏裕天动作轻柔地为林鱼盖上毛毯，递上热水。
不仅动作轻，他的声音也轻。
但邓成睿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夏裕天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稳，薄唇轻启，说的是：
“要喝水么？程田，我扶着林鱼，你来喂他。”
邓成睿回头望了眼就放在他们隔壁的摄影机，欣慰地点了两下头。
摄影机正在运作，且摄影机比自己离得还近。既然自己人耳能听清夏裕天的话，那摄影机必然也能录得一清二楚。
这样想着，他侧头嘱咐摄影师先别关机器，一直开着就好。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对话又将邓成睿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林鱼，你的糖在包里吗？”
夏裕天半蹲在地上，轻声问着。
邓成睿愣了一下。
糖？什么糖？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地介绍一下我们小糊团Cloud9叭～
花名“云”，团体口号：
（1，2，3）永向云霄，大家好，我们是CloudNine！
四位成员，没有队长，按年龄排序：
夏裕天，23岁，下雨天/云1，擅长作曲，头铁不营业，人气垫底，但给别人写歌写一首爆一首。
姜钰鑫，23岁，昵称姜美人/云2，人美心黑嘴欠，出道纯属玩票。
林鱼，20岁，昵称木木鱼/云3，ace人气top，业务能力超强，可爱下垂眼，妈粉含量极高。
程田，17岁，昵称田宝/云4，忙内小高中生，热爱网上冲浪，吃瓜一线。
打完这一长串莫名感觉有点中二捏……总之我们小云云在线营业，天使们请多多关心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