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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营业合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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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十点的首都城堵得水泄不通。
车停了十多分钟都没动弹，林鱼忍不住按下窗想透会儿气。
“诶，窗户摇起来。”经纪人李恒转过头：“你这头发这么显眼，口罩也没戴一个，等着被人拍呢？”
林鱼砸吧了下嘴，对他的话表示不赞同：“谁会没事在路上看隔壁车里坐了谁……”
语音未落，一阵声音就从窗外传来了——
一个女声惊呼：“我靠那是林鱼吗？”
另一个女声惊呼：“怎么可能……我趣还真是，他最近刚染的银色头发，啊啊啊啊！”
这时一个大爷淡定的声音格外突出：“啥？明星？”
林鱼的窗户正巧对着隔壁车后座上说话的大爷。
一转头，只见大爷出言间已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哇小伙够帅！来，咱自拍一张！”
林鱼还没摸清状况呢，就被撺掇着看向镜头比了个耶。
前座的李恒面无表情看完全程，直到让司机升起林鱼车窗，才悠悠道：
“好了，这下你得戴口罩了吧？”
车窗玻璃上倒映的林鱼还僵硬着一个反剪刀手，笑容跟条件反射一样。
“窗都摇起来了，”他放下手回道，“下车再戴。”
李恒无语，但也懒得跟他犟。
林鱼这个小孩是李恒所在公司名下男团Cloud9的人气TOP，选秀成团出道，业务能力极佳，一张小脸精致俊俏，但就是有一点不好——
不爱戴口罩。
不仅口罩，墨镜、鸭舌帽等等各类遮盖面部的饰物他也一概都不爱戴。
好歹算是新晋流量吧，却真是一点没把自己那张脸的存在感放在心上。
李恒作为他的个人经纪人，教说多次无果，慢慢也就不怎么强求了。而这一次，是他半年来头一回提醒林鱼戴口罩。
无他，只因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最近有些引发争议——林鱼的经纪公司，启明娱乐。
启明娱乐是如今国内娱乐行业中的龙头企业，各类领域均有涉猎，尤其爱豆培养模式极为成熟，其中，就以林鱼所在的限定团Cloud9为代表。
祸福相依，启明的争议也正是从Cloud9起始的。
“我当初都说过了这样干不行，把大家当傻子啊？”
李恒侧耳夹着手机，一面电脑打字一面说话：“限定团就在限定两字好不好，所有成员的约都签死在一个公司名下了那还限定什么？！”
林鱼没多关心李恒的通话内容，在后排百无聊赖地眺望了眼挡风窗。街景逐渐熟悉，终于要到启明了。
李恒噼里啪啦打字的动作突然停下了，不知道电话那边给他回复了什么，林鱼从后视镜看到他眉毛一拧。
“什么意思？”李恒压着声音问。
寂静的车内，听筒里的话语传到林鱼耳中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声，什么也听不清。
听清了的李恒眉毛却是拧的更紧了：“不可能……你们想改长期团？让林鱼和他卖——”
他突然从后视镜里和林鱼一个对视，顿了一下，移回眼神后改了话头：“你觉得可能吗？林鱼什么人气，他什么人气？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
林鱼听到他的话语，似乎猜出来了些什么，眉间逐渐轻轻皱起。
车这时稳稳停下。
李恒还在打电话，边打边开车门，动作行了一半猛地回过头，看着一头惹眼银发的林鱼说：“戴口罩！铁定有狗仔在蹲你进公司楼！”
林鱼不急不慢地放下要开门的手，淡淡哦了声。
李恒听到哦就下车了，嘴上还急着和电话那头辩论。
直到行了有十几步的样子，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紧锣密鼓的快门声。
回头，正是七八位狗仔举着长枪短炮对着刚下车的林鱼，镜头丝毫不顾忌，就差直接怼到他那小巧精致的脸上了。
作为合格的经纪人，李恒第一反应就是确认林鱼的脸部状态如何。
说不上是他视力好还是怎么，虽然隔得不近，但是李恒还是放心地确认了林鱼皮肤状态此刻极佳。
应该拍不到什么毛孔之类的，很干净。
等等，干净？
李恒转回的视线猛然又移到林鱼脸上。
嘿哟。
这小子脸上空无一物。
不是说好的戴口罩吗！
*
李恒对林鱼的评价就是犟驴一只。
不只戴口罩这件事。
林鱼的犟，更多体现在时常和自己这个经纪人意见不和。
就比如现在吧，一份对林鱼星途完全有害无益的条约摆在面前，李恒嘴皮子都快说麻了让他拒签，人正主居然岿然不动。
许久，只缓缓冒了一句：“另一方还没到。”
李恒：……
“你难道不清楚这份合约讲的什么？”李恒苦口婆心：“你拒绝了就完事了，哪里需要另一方到？”
这份合约正是启明今天连哄带骗把他们召到公司来的唯一目的。
名字好听，标题几个大字标的是“人气运营合作协议”，实则字字将林鱼与Cloud9队内某成员捆绑在一起。
这种捆绑，怎么说呢，就差把“卖腐”两字公然打出来了。
李恒还是婉转了点：“这是要让你和……捆绑营业。”
他甚至没把另一方人名说出来。
林鱼却直白了：“我知道，就是要我和夏裕天炒CP。”
他抬头，银发之下，一双澄澈的眼带着违和的老成看向李恒，语气轻松道：“卖腐呗。”
李恒顿然有些哑口无言。
好吧，是自己多虑了，人爱豆什么都懂。
“那你这是？”他问回合同：“这没必要签，你肯定也懂吧？”
男团营业，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人气。
Cloud9虽糊，但林鱼在一年半前的选秀中可是C位出道，迄今仍是队内人气断层TOP，近来还收到某热门综艺的常驻嘉宾邀约，势头正好，犯得着借营业来涨人气么？
更何况相方还是队内唯一铁back，出道一年半里有半年都没活动的糊糊花瓶——夏裕天。
唉，李恒提起夏裕天这个名字就头大。
不为别的，就为林鱼和夏裕天俩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
那是Cloud9刚刚成团出道时的事了，李恒也不记得这段快餐恋情究竟持续了多久，两个月？三个月？
总之这两小年轻之间的粉红泡泡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
好在二人都较敬业，台上依旧是你好我好的队友，只是下了台就立马老死不相往来。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时粉圈中还曾透露出些许两人不和的传闻。
直到后来，林鱼的个人活动逐渐增多，和夏裕天碰面的机会愈发减少，这个八卦才鲜少被人提起。
说起来，这两个人是真的很久没见了。
李恒粗略回忆了一下，似乎连像今天这种坐在同一间会议室的时刻都还是在去年。
不对，夏裕天今天还没来。
只要林鱼现在快刀斩乱麻和自己离开，他们就不会有出现在同一间会议室里的机会。
李恒刚想催促，却见林鱼拿起桌上的签字笔，三下五除二在三份合同上龙飞凤舞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恒：？
“李哥，我得签。”林鱼缓缓扣上笔：“你忘了？我的约还签在启明下。”
李恒：“不是，就剩半年的约了，Cloud9都要解散了……”
“半年也够启明雪藏我了，我可不敢造次。”林鱼接上他的话，分明话语内容是委曲求全的，唇角却带着似笑不笑：“况且，营业对我的人气来说也并非全无益处，不是么？”
李恒立即听出他语气不对。
一抬头，便看见他一双眸的焦点显然越过自己，落在会议室入口之处。
循着视线回头望去，门前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颀长，一身驼色大衣称出宽肩窄腰，挺拔厮称。
“李哥。”身影微微颔首，声音低沉中透着从容，丝毫未有被发现旁听他人对话的局促。
因为他作为同样是来签署合同的人，本身便并非有意旁听。
李恒愣了几秒。
回过神走上前招呼道：“……裕天啊，来，坐。”
会议室桌子是长五人宽二人的长方形。
夏裕天回以李恒点头后，就近拉开一把椅子稳稳坐下。
林鱼坐在他对面的偏右侧方，从他步进会议室起，眼睛便一收不收地直落在他的身上。
夏裕天却像没感受到那束视线一般，径直从桌面中央将另一份合同取过来，袖口上滑，恰露出腕上一只银色腕表，极为考究。
只是他的眼神，似乎是刻意与林鱼错开了。
林鱼唇角的笑消失。
几秒后，他突然站起身：“李哥，我要走了。”
李恒一时没懂他又抽什么风：“走什么走，待会还有合同细节要确认啊。”
林鱼冷着张脸：“我都签完了，还确认什么？”
他语罢便朝外走了两步，绕过桌行到门前，忽地停下步子。
“倒是你。”
林鱼回过头，对着身后坐着的那抹身影说：“你才该好好确认一下这份合同，特别是……最后一页的倒数第四条。”
语罢，他转身走出门外。
会议室里顿然一片死寂。
李恒看了看林鱼的背影，又看了看夏裕天，啧了一声，从桌上捞了份合同就要朝林鱼追去。
“李哥，”夏裕天这时却叫住了他，“我还没签。”
李恒闻言停下步子，又两边看了一眼，最后退回来。
夏裕天. 朝他颔了下首，不紧不慢地从他手中抽出合同。接着，工整而沉稳地签下自己的姓名，又塞回他手中。
动作干净利落。
“好了。”他淡淡地说。
李恒下意识接了句：“嗯，谢谢啊……”
紧接着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就走出了会议室。
作者有话要说： MerryChristmas！1004号客服在线开文！请多多关心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