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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即日又至帝都城 ...

  •   二人回到客栈时,客栈已关门,两人自窗内而入。钟沁心头微有沉郁,又微有豁然,两者交集,甚为纠结。
      月夜自桌沿坐下,将手中的长剑搁置桌上,低声道:“原来金国的三皇子登上了皇位,也难怪眼下夏月两国皆不敢妄用兵。”
      钟沁听得她的话,亦坐下来,取了茶壶斟满,又递于她一杯,喝一口方道:“眼下该如何办?”
      月夜微微沉吟,半响方道:“明日动身北上?”
      钟沁点点头,叹一声:“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月夜见她微有苦恼之色,心情微有放松,想是看开,也不由笑道:“这一次算是兆头,此番北上定能取得雪参。”
      这一路北上,又是坐着马车,钟沁只得每日少吃点,恐在马车上吐个厉害,却闹个昏昏欲睡的精神,想是热量不足造成的。
      帝都位于北侧,此番去又是一段长途。行了三五日,钟沁实在觉得马车一来慢悠,二来她受不了,便抽了空子,让月夜教她骑马。
      两人耽搁了一天,钟沁学的满头大汗,几次自马背上摔下,好在用了轻功稳住,方没摔个四分五裂。
      月夜在一旁指导着,又默默看着,心中不由地一叹。一连四五个时辰,钟沁都未曾停歇,她劝了三五回终于放弃。直至女子能上下自如,回首朝她扬起一抹笑容,欣喜而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唇边带起笑容,忍不住竖起拇指。
      因两人皆骑马,行程快了许多。只是每日都叫人觉得疲惫不堪,钟沁每晚睡得沉,是夜,贼人光顾,她二人皆是不知,及至早上起来时,才发觉桌上的包袱不知去向。二人皆是撑着脑袋,懊恼不已。
      要是没了盘缠,什么都办不成。好在约莫三五天的模样,就能到达帝都,两人只得将头上的首饰当了钱。
      钟沁拉着缰绳,叹着流年不利,月夜瞥她一眼,只道:“现下,我看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为了赶路将身子给搞垮了,便没气力回去了。”
      钟沁笑一笑,道:“我内力比你深厚,这般搞垮身子,便当真叫人笑话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对不住了。”
      月夜瞪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受你所托而来的?再说,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年,这般的情形也不知遇着多少回,自然比你强多了。”
      钟沁心中顿时暖和,展颜道:“是是是,月女侠你经验丰富,晚辈佩服佩服。”言语间手中的缰绳还离了手,两手微拱。
      月夜不由地好笑,一抽鞭子,策马向前,声音远远传来:“天色快暗,得早些赶回城内歇一晚。”
      钟沁应一声,亦策马追去。马蹄声而起,亦带起一片层土,片刻后,层土方才徐徐而落。夕阳下,交织成一片。
      二人及至帝都时,正值午时。天气渐热,又值正午,钟沁一手牵着缰绳,走在街上。帝都的格局未曾改变,算起来,她已然一年多未曾来过,犹记得当年住于夏景阳府上的时候,那葱葱郁郁的竹林,眼下,大概是越发长得茂盛了。
      帝都繁华依旧,只是自己的心情已然不同。她心中焦急,犹如翻江倒海,只是不愿表现。见着夏景阳,她该如何说?
      钟沁微微扶额,不由地心中泛起愧疚,对不住,又得求你一次了。
      二人钱袋已紧缩,眼下只好买了几个烧饼填肚子,钟沁嘴里嚼着东西,声音含糊:“要不,我们现下就去宫中?”
      月夜看得她吃的十分不雅,顿了顿才道:“你进得去么?”
      钟沁一笑,吃完饼子,擦了手,便自怀中取出一牌子,在月夜眼前晃了晃:“这是夏景阳给的,我想着还有些威力,大概能叫守门的放我们进去。”
      月夜听得她唤夏景阳,不由暗道:“你小声点,人家当皇帝的,名字哪有你这般叫的?”
      钟沁顿时乖乖住嘴,她也不过是顺口罢了,只是心底唤人家的时候叫的是夏景阳,一时未留神就说了出来。
      “你说这东西有作用不?”她手肘碰碰月夜,将手上的腰牌递过去。
      月夜细细一看,顿时微收一口气,立马将钟沁的手按下,又将腰牌塞至她怀中。钟沁一愣,听得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没心思?”
      她微微压低声音,道:“这腰牌可若尚方宝剑,见着它便如同见着夏国皇帝。”
      钟沁一怔,未料到这东西居然这般有用,心里头顿时觉得又亏欠了夏景阳那般。“原是这般珍贵么。”她喃喃一句,月夜忍不住点点她的脑袋:“你啊,如何也不像女子。既是夏景阳给你地,自然是有他的分量。”
      钟沁心里嘀咕,她对于这些腰牌甚的,纯属好奇,根本没有想得太多么。她继而又似抓住了把柄,一笑说:“你方才也唤人家名字了,莫与我说也是不小心来着。”
      月夜气结,不愿与她说话,继续吃饼子。
      二人行至宫门时,一守门的立马上前,喝声道:“何人在这里瞎逛?去去去,这儿哪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钟沁展颜一笑,自怀中摸出腰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又继而正色道:“见到金牌,还不快跪下。”
      守门之人吓得直直扑通一下,钟沁心中不由地好笑。
      “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请。”
      钟沁当真觉得这腰牌果真有力道,她跨着步子进去,擦边离去时,淡淡道:“都起来吧,还不快守门去。”
      那几人哆嗦一声,已然直直站立于门前。
      钟沁见着这情形,心中感叹这古代的阶级制度,当真让人矮去三分。
      两人一进了宫门便加快步子,只是才没走几步,便觉得失策。二人对于夏国皇宫的地形皆不熟悉,且这雪参藏在何处,更是无从知道。
      月夜只觉得要是她与钟沁再呆上些时候,怕也成了做事不顾前后之人。她叹一声,只得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说。”
      钟沁摇摇头,道:“即便商量一夜,恐也不知雪参放在何处。”
      “那要如何?现下我们连路子都尚且摸不清。”
      她一顿,面上浮现讶色:“你莫不是想直接去要?”
      钟沁微微仰头,天色极蓝:“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法子了。”她微微笑,慢慢道:“只要他能答应,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女子迎风而笑,衣裙飞扬。
      钟沁约莫是知道些许方向,不过多时,便叫人喊住,二人停了步子,侧身望去,大概是宫内的侍卫,见着她二人衣着不似宫装,方才心中起疑:“你二人是何人?”
      钟沁抬首,自腰间递上腰牌,那人接过,面色又变,忙将腰牌送了回来,又道:“姑娘,您请便。”
      钟沁微微笑,道:“现下,要劳烦官大哥一件事。”
      “不敢不敢,姑娘您说。”
      “这宫内地形复杂,我也多日未曾进宫,这几日方才被皇上召回宫内,官大哥可否替我带一下路,去皇上的书房?”
      “这…..小的现下有事。。。”
      “官大哥莫慌,我会向皇上禀明情况。”
      那人得了这般的允许,方才犹豫答应。月夜走至她身旁,忍不住轻声道:“你倒是说得真的一样,也不怕欺君?要是夏国皇帝不待见,你便是落个闯皇宫的罪名。”
      钟沁低低声,无奈道:“我也是没法子么。”
      月夜看她一眼,未再说话。心念着即便再无法子,哪有这般不顾后果的?
      钟沁却未料及太多,虽是知道阶级制度的严峻,然则到底未曾经历过,只是听闻,且夏景阳这样一个明君,想必亦不会这般不讲情理。既是有求于人,她定人会加倍报答的。
      那侍卫领着二人行至御书房百米开外,便匆匆离去。书房门前守卫森严,她二人还未走至台阶,便叫人拦住。
      钟沁只好笑脸迎道:“我想见皇上,劳烦通知一声。”
      未等那守卫人回答,一侧的月夜已然冷声道:“我等有要事相告于皇上,若耽搁了,你担当得起?”
      钟沁与那守卫的一道一愣,后者再看二人一眼,方才进去通报,钟沁看一眼月夜,嘴里嘟囔道:“早知道应该由你开口么。”
      月夜叹一声,想着大概钟沁是不知道,她们这样放在宫中的规矩里,就算得上半个欺君,就算不来个死罪,活罪大概也免不了的。
      那守卫的出来,道:“二位姑娘请进。”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是微微提气。
      彼时,夏景阳正伏案批奏折,一侧有太监端水送茶,钟沁二人进去时,他并未抬头,正执笔写着什么。
      钟沁正要开口,却叫月夜一把拉下,半跪下来,又听得她道:“民女月夜参见皇上。”钟沁回神,立马亦随着跪直了身子,口中道:“民女钟沁参见皇上。”
      夏景阳执笔的手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面上刹那的神色及至讶然,不过瞬间便已然收住。“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夏国的皇宫都敢闯。”
      钟沁俯身磕头,低声道:“民女心切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夏景阳放下手中的笔,望向低头的女子,恍然间不知是欣喜还是甚的,一时间竟未车声呵斥,武阳一别,已过两月。今日再见,心中犹存意外。
      钟沁见对方未语,正要开口,袖口却叫月夜扯住,她眼神示意,望她静默,等待上头先开口发落。她适才按下心神。只是心里头有那么一丝的慌张,夹杂着无底气的措然。
      “既是见朕心切,倒是何事?”夏景阳缓缓起身,连带着声音亦缓和。
      钟沁未语,月夜当先开口:“皇上民女二人进宫想求皇上一味药。”
      夏景阳看二人一眼,皱眉道:“你们如何进的宫?”
      钟沁听得便立即自怀中取出腰牌,呈上前:“是这腰牌。”
      夏景阳一怔,声音微冷:“朕原是为了保你性命,你却那它来当做疏忽宫廷规矩之物。”
      钟沁赶忙一俯身,歉意道:“我,民女不是有意要违皇上意愿,只是实在想见皇上一面,不得已之下,方才使了腰牌。”
      夏景阳忽而眉间一动:“方才说要在朕宫内寻药,可是为夏公子所用?”
      钟沁听得她这话,眉间一喜,赶忙道:“正是。”他尊称夏之兮为公子,便是得了几分尊敬,夏之兮替他铺了路子,怎的也算得个功臣。
      夏景阳神色微暗,见钟沁抬首而望,面上之色急急可待,他一时竟觉得几分词眼,忍不住错开目光,不愿多看。
      “即便朕愿与你那味药,眼下,你二人独闯皇宫,当是一罪。朕若纵然与你,下回又不知还有几人这般大胆。”夏景阳淡淡道,面上无太多神色。
      钟沁一顿,再要言语,月夜已然开口:“皇上所言甚是,只是这法子是民女一人想出来,民女甘愿一人承担。”
      钟沁一惊,不及看向月夜便急急辩解:“要不是民女滥用皇上您所赐的腰牌,也不会闯宫,这论是怪起来,也该民女一人承担,月姑娘只是求药心切,方才失了分寸。”
      夏景阳见二人各自急急揽着责任,忍不住皱眉,斥道:“你二人当这御书房是说闲言之地?成何体统!”他继而扫一眼二人,沉声道:“你们要什么药?”
      二人皆是一顿,心中暗骂自己一声,竟忘了说清楚。
      “雪参。”
      夏景阳微出疑,侧首道:“你二人莫不是已去过金国?”雪参乃差遣去金国时,使者带回,彼时,未曾有他人知晓。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点头。
      夏景阳叹一声,道:“既然你二人为公子寻药,朕也不无话可言。”他侧身,问一句:“眼下,公子身子如何?”
      钟沁听得这般问,说不出话来。她现下当真不敢多想,唯恐想及天山教入侵之事,又念及两败俱伤,每每那时,就发觉自己忍不住手指微抖。
      “公子几日昏迷,情况不大好。”月夜轻声答道。
      夏景阳看一眼钟沁,便道:“你二人姑且在宫内住一晚,明早朕再派人将雪参送过去。”
      二人心中连连带喜,忙是磕头道谢。钟沁心头松一口气,好在夏景阳当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对于夏之兮想必是存有几分感怀的。
      夏景阳差人安置了屋子,尚未入夜,月夜在她屋子里呆了会儿,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即日又至帝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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