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自由人的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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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内，泽北还没回过神来。
他慢悠悠地从桌子旁站起来，脑子里却还是刚刚安娜拍桌说话的认真模样。
说实话，他倒是很欣赏安娜的这番充满斗志的言辞，也对她所说的那支“走在胜利之路”上的队伍很感兴趣。但是她临走的时候看起来眉头紧皱，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泽北站起身，拿着小鸡护腕走出店门。
不久前和他坐在一起的两个少女已经走远，只能看到两个越变越小的身影，他默默地念了两遍“湘北”这个名字，离开快餐店，往山王工高走去。
篮球队的训练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魔鬼训练竟然只有泽北一个人翘掉了前半场。
走进门的时候，队长深津一成立刻将目光都投向了他，泽北顿时感觉有点不妙。他选择先转移话题，拿出了刚刚得到的小鸡护腕：“我又拿到了一个哦！”
深津一成将下巴上的汗擦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去快餐店咧？”
“没！”泽北立刻否认，“只是碰到了好心的女孩子，她送给我了。”
这下将目光投向他的就不只是深津一成了。看着三年级的前辈们投向他的目光，他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翘训练加上吃垃圾食品，还和别的学校的女孩子坐着聊天，不管哪条在山王篮球部都是死罪。
下一秒，他就遭到了河田雅史的十字固。
在疼得一通嗷嗷乱叫之后，他试图反抗：“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真的没去偷吃炸鸡！”
“少来！”河田雅史一点都没减轻手上的力气。
深津一成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手上拿着儿童套餐的赠品，身上还一股味道，怎么看都是偷偷吃了独食咧。”
泽北疼得微微龇牙咧嘴，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这么深层的事情。
最后在前辈们的逼问下，他只得将事情的原委袒露了一遍。包括和安娜的对话，以及关于湘北的部分。
听完事情之后，众人陷入了沉默。
深津一成归纳道：“所以，你是在拿了对方的东西之后，又说了让人讨厌的话把人气走咧？”
泽北：“啊？”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吧。”野边点了点头表达赞同。
“……”
此时秋田北高中的体育馆内，一场练习赛正在展开。比赛的双方是成陵和这次集训的东道主秋田北。比起成陵这样的排球名校，秋田北显得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配合不算顺利不提，就连发球都接连失误了两次。
很快，有人接替了在场上的熊谷芽衣来到前排，她则来到了场边。
熊谷芽衣很显然还没开始热身，面带轻松：“这次的集训就是秋田北高中邀请的。好像是因为有一位名教练退休来这里养老，因此学校就鼓足干劲地集结了一群对排球感兴趣的女生，现在这支球队也只不过训练了两个月而已，就算到正式比赛的时候，估计也要一轮游了。”
但是，他们还是花重金请来了全国有名的学校进行包食宿的集训练习。
“不过，想要赢下来的态度值得肯定。”
熊谷芽衣说了这句之后，又回到了赛场上。
比分的差距越来越大，眼看秋田北就要惨败，人人脸上挂着凝重的表情。虽然她们也知道，面对全国的强队，能努力地挣扎就不算是失败，但是这些球队太强大，以至于连续输球之后，她们的心态也变得没那么平稳。
秋田北的教练倒是稳如泰山，一边给队伍布置着战术，一边拍打着队员的后背，给她们释放压力。
有了鼓励，自然也就多了一些精神气。很快，她们就抓住了一个进攻的机会。
这一球因为成陵的发球手将球打得有点高，给了对方机会。果然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对方的主攻手以凶猛的扣球还以颜色。这个扣球多少积攒了之前被成陵压着打的怒气，打出的力气很大，让周围观看的人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球朝着排球场的一角飞速前行，眼看就要落到边线附近。
“还没完。”安娜在内心判断道。
只见熊谷芽衣飞起身，朝着那个球扑去，身子横飞起来的瞬间，五指展开，用指尖朝着手够去。她薄薄的手掌与球相接的瞬间，球朝着场内回弹出去，而她的手背则重重摔在地上，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皮肤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入耳朵，大脑潜意识里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幻痛。安娜下意识眯了眯眼躲避着这种疼痛，然后看着熊谷芽衣飞速从地上跳爬起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不痛吗？安娜轻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比赛以大比分获得了胜利，熊谷芽衣的手背却已经擦得红了一块，还有些破皮，膝盖和小腿也青紫起来。
她皱着眉看了看自己的擦伤，抓过伤药喷了一阵，然后抬头看将水递给她的安娜微微一笑：“吓坏了吗？”
安娜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从前和熊谷前辈做队友的时候也不少见，只是当时她没那么设身处地地感受到这种辛苦罢了。
回忆着刚刚赛场上熊谷芽衣的那个救球，安娜有些感慨地自嘲：“总觉得，好像是要去做和地板打交道，还经常受伤的工作……”
听起来就让人头大，她又不是受、虐、狂。
她正这么泄气地想着，额头就被狠狠地弹了一下。
“嘶。”熊谷前辈下手真重。
“我要批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只看到受伤的话，这位置不就不可能有人去打了吗！”熊谷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安娜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听好了安娜，强豪之间的胜负，往往只在一球之间。而把那个球不断地救起来，看着对方的扣球手因此而心态崩溃，这就是自由人的荣耀啊！”
安娜捂着额头眨了眨眼。
这么被她讲出来，就好像是单方面在欺负对面的扣球手一样……真是非同寻常的气势。表面长相可爱的熊谷芽衣，脑袋里想的竟然是让对方心态崩溃。原来她一直都是以这种想法在努力吗？
“好可怕。”安娜评价道。
熊谷芽衣皱了皱鼻子，站起身甩了甩刚刚摔麻了的手：“好了，对手都没开腔，轮不到你来感叹。去年一年，我们都在球感、走位意识上努力，而现在，我要把这份可怕的信念传授给你。”
安娜深呼吸，期待着即将而来的特训。
“做好觉悟吧安娜。”熊谷芽衣带着坏笑说道，“我要让我们成陵的王牌往死里锻炼你。”
安娜愣了愣，就看到熙熙攘攘地归队的排球手中，有一个人单手抓着排球向她走来。一米八五的个子，健壮有力的腿和手臂，还有……让对手避之不及的杀气。
…………
湘北的篮球部内，宫城良田正在指挥几个一年级的后辈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么说也不算准确。毕竟实际的情况是，彩子挥舞着纸扇子指挥着学弟们把东西放到应该去的地方，而宫城良田在一旁说“对对”。
操劳的美女经理人最后忍不了了：“你也去。”
“是，彩子！”带着欢快的口吻，宫城良田立刻也投入了劳动之中。
刚收拾完回来看着这一幕的木暮公延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与他不同的是，赤木刚宪并没有对湘北良好的氛围起任何的波澜，他的心里想的永远只有那件事。
“还有五天。”他遥遥看着不远处贴在墙上的日历，5月19日被打上了红色的圈。
球场的一侧，妹妹赤木晴子正在和樱木花道说着什么。她的手中拿着彩子平时记录用的本子，正在和他说训练时触碰到的规则底线，花道听得一脸认真。
“一定是彩子的主意。”木暮笑了。
不只是这个刚打篮球不久的门外汉在努力，所有人都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前行，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偷懒，即使大家已经充满了疲惫。
“刚刚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要告诉他们一声吗？”木暮问道。
“明天吧。”赤木刚宪说道，“不过是谁都一样，我们会全力以赴。”
因为知道是最后的机会，他们才会格外珍惜。不过至少他们都很齐心，明明早就已经过了训练的时间，篮球部的这群人还是一个都没走，直到天都完全黑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们才勉强愿意回去。
正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的三井寿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刚换好衣服回来，就听见了赤木刚宪和木暮公延的对话。连轴转的训练让他找回了当年的手感，整个人变得活泼了不少，只是这几天都累得很，回到家就只能呼呼大睡。
久违赛场的三井寿对他们刚刚讨论的问题十分在意。
“所以，我们先打哪个队？”
“三浦台。”木暮轻声说道。
“哦。”三井寿露出一丝笑意，“应该很好赢吧？”
“不要小看对手，三浦台可是上一届的八强球队。”赤木皱着眉说道。
三井寿又敷衍地嗯了一声。
赤木知道，这些话说给湘北这群人听，多半是没有用处的。于是他轻轻吐了口气，最终决定赞同三井寿的说法：“会赢的。”
毕竟，他们也很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自由人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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