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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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区的地下武馆无论何时，总是坐着不少人。
而在旁边的一间训练室里，男人痛苦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慢点慢点慢点……”何飞尘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抬手拦住了莘言的动作，“我投降！申请中场休息！”
坐在台下的连山和习商一人看得认真，另一人捂嘴轻笑。
“刚刚我的侧劈腿你是可以躲掉的。”莘言蹲下身，“但你非要挨一下去打我另一条腿，导致后面发力不足，死于贪心。”
“还有自信心。”连山在台下补充。
“这才不到一年，飞尘就已经打不过小言了。”习商调侃道。
“我已经被打出身体记忆了。”莘言接过了习商抛过来的水，“一天里有半天在挨揍，一下子可以调换身份揍人，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莘言已经在军校度过了快一年的时光，在这痛苦的一年特种兵训练下，她成功从一个瘦弱的学术分子，成为了一个……强壮能打的学术分子。
摸着手臂上练出来的肌肉，那是莘言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画面，但是现在，成年男人她一口气能单挑好几个。
虽然不一定能全打的过……
她喝了一口水，而后开始和何飞尘进行详细的复盘。
这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的流程，每次打完架，无论莘言输还是赢，都会坐下来对刚刚的战斗进行分析，她的记忆力好的离谱，有时候对方都不记得自己之前用过哪些招数，但是莘言却能完整复述出来，还能指出彼此的失误与不足。
这是非常好的习惯，先前莘言不在，三人还想学着她的样子进行分析，但是没人有这么好的记忆力，于是乎放弃。
莘言知道这件事后，一脸无语地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光脑：“为什么不使用高科技？”
三人这才意识到，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他们有科技。
每次莘言的复盘都会持续一刻钟，最近或许是几人打得太频繁，莘言都快总结出对打的套路了，胜率蹭蹭上升。
“你现在在班级里怎么样？”习商问道，“打我们都这么轻松，打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还可以。”莘言谦虚，“基本上没几个人打得过我。”
或者说，在他们年级，也没有多少人可以打得过自己。
军校有激励金，每个学期末都会展开一场年级大赛，不分班级进行一对一战斗，莘言能进前十。
她们班唯一一个能打过她的，就是路新月。
莘言和路新月算是班级里关系比较好的，两人经常在课后比试，莘言已经能摸索出路新月的一些习惯，无奈她的各方面身体素质要超过莘言太多，这些硬性条件很难在一年的训练里追平。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连山转头问习商。
习商报名了这周的擂台，他是三人中最能打的，除去收集员的工作外，他能赚到的外快是最多的。
“快了，还有半小时。”习商点开光脑查了查时间，“对手分配出来了。”
莘言几人凑过去看，何飞尘第一个叫出声。
“我去，就是这个人，当初把我吊起来打，怎么你第一轮就和他碰上了？”何飞尘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还以为他不打了呢。”
莘言不认识何飞尘嘴里这个能把他吊起来打的男人，但是她知道一年前何飞尘的实力，虽然算不上很厉害，但胜在敏捷，逃得快，最适合的就是那种大块头。
但何飞尘也曾说过，这个男的眼睛上像是装了什么追踪仪，自己每一步都能被他算到，于是火速落败，被打的差点进治疗仓。
“钱文山……”莘言默默念出他的名字。
“我去补充点能量。”习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过会儿记得给我加油。”
看习商先去做准备，三人也就不继续练了，今天揍了何飞尘一顿，莘言打的心情愉悦，三人便早早地去擂台附近占座，点了些吃的垫肚子。
今天是周五，地下的人比平时要多一些，莘言捧着饮料，看向两边的人。
习商穿的简单，短袖短裤，清清爽爽。
反观对面的钱文山，手臂上的肌肉几乎是习商的好几倍，又高又壮，上衣都快爆了，两人即便隔了一个擂台，这种巨大的体型差，一眼就是压倒性优势。
莘言已经听到附近几桌都开始押钱文山了。
等到了莘言这桌，连山压了20在习商身上，何飞尘压了10，莘言想了想，压了个5。
都不多，是在他们可控的支出范围内。
但是莘言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摸给钱文山押了10。
这样她就不会亏钱。
“莘言你不仁道啊，对习商这么没自信！”何飞尘看到莘言才投这么点，嚷嚷道。
“穷，这叫分散风险。”莘言撇了一眼何飞尘，“你不也才押这么点？”
何飞尘叹了口气：“你不懂，有的人要用一生治愈一个阴影。”
上台后，习商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裁判哨声吹响的瞬间，友好的氛围荡然无存。
擂台赛开始。
莘言在军校很少看到肌肉型，带他们体能的老赵算一个，但老赵不负责他们班的战斗课，她只是偶尔一次路过隔壁班，见到老赵一手抡四个学生的壮举，与身旁的路新月啧啧可怜了他们班片刻，就去吃饭了。
反倒是地下擂台上经常出现肌肉型的壮汉搏斗，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场面，最能调动大众的情绪，打得越凶猛越精彩。
他们在擂台上占据力量的优势，最喜欢的便是开局施压，让对手失去战斗力，快速结束战斗。
莘言一开始也以为钱文山是这种策略。
但是她猜错了。
钱文山比想象的要谨慎许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体型优势而冲动进攻，两人在开局的前五秒，都在互相观察。
莘言曾经与他们在复盘时，讲过一些她分析对手的方法，从对战开始前对手的姿态、呼吸节奏、重心位置、常用方向……这许多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有时候就能帮助她在脑子里画出一个最简单的分析表。
当然，这些只适用于人类，碰上异化生物，要么跑，要么揍，哪像人类这些弯弯绕绕的。
五秒钟看似很短，但对于擂台上的两人，却已经是进行完第一波基础分析了。
下一秒，莘言就看见擂台左侧的钱文山动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右手直批习商脖子处，快准狠，他动作做的突然，把台下的不少观众都给吓到了。
而习商也不是吃素的，他早有防备，没有硬挡下这一招，而是一个前滚翻，绕到了钱文山的侧面，两手压向他的左小腿，试图让他失去平衡。
这只是第一步试探。
钱文山那一掌看似用力，实际上他的下肢与另一只手十分稳当，见到习商的动作，飞快收了力气，左腿后撤，避开了习商的攻击。
这一切只发生在了短短几秒钟。
台下的人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何飞尘看得眼睛都直了，连手里的饮料都不喝了，嘴巴微张，看得认真。
习商主动发起了第二次进攻，他借着身形的优势，没有起身，而是在腿上施力，扫他的下盘。
钱文山已经在擂台的边缘，他要是想躲开习商那一腿，必然要移动位置，一旦移动，习商便能掌握主动权，在他的落点处起身，掌控他背部以后的空间。
但是钱文山没有动。
莘言叹了口气。
这招确实很好，但前提是对手和自己一样，身量似常人，用力便可将对方扫落在地。
但是钱文山的腿有多么粗壮，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的下盘又稳，这招对他应该没有用处。
果然，钱文山不仅没移动，反而还迎了上去，幸亏习商及时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用全力，撤的速度快，只是被凌厉的腿风给擦到了，没受伤。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十分焦灼。
何飞尘紧张地揪着连山的衣服，一边控制不住在台下大叫着习商的名字，为他加油。
莘言依旧在自习分析，一边分析一边眉头微蹙。
钱文山明显在放水，要是出全力，习商应该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与其说他是在和习商对打，还不如说是在引导习商每一步的动作。
而且这个钱文山的攻击姿态……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灵活又有力道，一招一式也有章法，一看就是经受过专业训练，并且已经产生了自己非常成熟的打架套路，和整个擂场里的参赛者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她正盯着两人看，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莘言眨了眨眼，微微侧头，看见了坐在擂台右侧的一个小姑娘。
她也正激动地为台上的人助威呐喊，而她口中的那个人，正是钱文山。
莘言没想到会在地下擂台这里看见路新月。
路新月是上城区的人，她的母亲在私人企业工作，父亲是海卫队的，只可惜在她小时候就殉职，死在海边。
上城区的人很少愿意涉足下城区，更何况这个地方也只有下城区的人才知道。
她的目光这才从路新月的脸上移动到钱文山的脸，她的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扫荡着，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怪不得她觉得钱文山的战斗方式那样眼熟，两人必然有不浅的关系。
“怎么了？”连山注意到了莘言的走神。
“这个钱文山似乎和我同学认识。”莘言说道，“我看到我同学了。”
“你军校的同学么？”连山顺着莘言的目光看过去，“是个姑娘啊。”
莘言点点头：“她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女孩。”
“好高啊。”连山不由得感叹。
路新月和莘言同龄，两人都是十四岁出头的年纪，但是路新月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几，莘言这些年吃着食堂努力进补，也才堪堪一米六。
她上辈子长到一米六五，可能换个世界，她还是只能长这么高。
路新月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她忽然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一直在观察自己的连山。
连山一惊，这么嘈杂的环境之中，这个姑娘居然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注视，还能立刻从人堆里找到自己……
他看了一眼莘言，又看了一眼路新月。
军校学生人均都这么恐怖么……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