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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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
曲雨桐再也没有施舍给黄哲一个表情，她没有理会黄哲在吼叫的呼声，也没有注意他脸色铁青隐忍着怒意的模样，更不会因为他的打的“感情牌”而回头。
她在黄哲面前像换了个人一样。
陌生到让人害怕....
望着心恋之人远去的背影，他的双眼写满了震撼和无措，悬在半空中的手臂还未放下，似是在挽留自己的心上人，他从未质疑过曲雨桐的温柔和善良，但他忽略了一个点...这些美好的品质都不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可以是装的，也可以是发自内心但只属于某个人的，但绝对不是他黄哲的。
清晨
曲雨桐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班级告示牌。
黄哲很听话，却也不那么听话，当她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张成绩表，立马就发现了黄哲做的小动作。
这个成绩单的确是真的，但成绩却被黄哲改动了一下，他故意把江澄云的成绩四舍五入给抹掉了一点，还自以为是的将跟她一样分数的同学给排到上面去了，这样一来，总分和排名看上去就更低了。
“呵，一点都不长记性？昨天应该给他一耳光才算事。”曲雨桐板着脸冷笑一声，白如葱段的手指捏住了纸张的一角，只听“嘶”的一声，墙上的成绩单便被干净利落的撕了下来。
看着那张被揉成一团似是废物一样扔在垃圾桶里的成绩单。曲雨桐满意拍拍手，心里畅快极了，连带着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她不想让江澄云不开心，至于为什么不想让江澄云难过，她自己也不明白。虽是奇怪，但也无法控制，这种想要管束她，又想保护她的复杂心里，曲雨桐只在自己的猫猫身上感受到过。
她见不得自己的小狗脱离她的控制，更见不得被其他恶狗给欺负。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控制欲吧。
她闭上眼沉下心，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迈开左脚踏入了教室之中。
许是因为昨日的种种流言蜚语，江澄云看上去情绪不佳。
毛茸茸的小脑袋垂在桌子上不愿抬头，一言不发的写着作业，耳边散落的刘海遮住了她乌青的眼底，穿着一身黑衣缩在位置上得模样，像被欺负的受伤了的小动物。
看着江澄云如此难过的模样，曲雨桐眼神一暗，放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曲雨桐快步走到江澄云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细细的揉捏了起来。
这份细心的温柔对曲雨桐和江澄云来说，都是难得的。曲雨桐从未主动给别人揉捏过肩膀，还如此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江澄云更是从小到大都没这种待遇。
这份亲昵和暧昧对于二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现在很早，彼时教室里还没人，她们的互动没被任何人看到。
“你...不去上自习给我按摩做什么。”江澄云的肩膀颤抖了几下，哑着声音往后面缩了一点，抬起头对上曲雨桐的视线时，以前神采奕奕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暗沉的难以置信。
曲雨桐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她都没察觉到的心痛，霎那间，她只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难受极了。抿了抿下唇，默不作声的揽过江澄云的肩膀，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心疼她为了这个天降的比赛而不知疲倦上的自习；心疼她有这个实力却被泼脏水非议；心疼她因为自己而遭受黄哲的迫害。
每一点都是曲雨桐不想让她遭受的。
她不是什么圣母心的人，但唯独看不得江澄云受苦。
“学校聪明人太多，他们紧盯着这个位子也有半年多了。只要老赵把这个机会给你，他们也只能动动嘴皮子，现在好好复习就是，我保证不出三日，这些谣言就会散下来。”曲雨桐轻轻拍着她的背，用着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安抚受伤的江澄云，柔软而宠溺目光落到她的头顶，这是曲雨桐最真心实意温柔的一次。
“好的...”
江澄云知道自己的眼眶有点红了，却咬着舌头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一点。
首都高中的人情世故让她感受到冷漠和麻木，但这些并不能成为她哭的理由，曲雨桐给的这份善意才最让是她更加难受的导火索。
俗话说得好，“被安慰的时候才是最容易哭的”。江澄云也不例外。
明明反复告诉自己不要难过，这是天选的机会，可奈何那些人说的话做的事太恶毒，甚至一度上升到了轻微的校园暴力，这导致江澄云在这段时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曲雨桐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像姐姐一样轻轻安慰着，说了好多些鼓励江澄云的话。
“咳咳...谢谢你...”意识到两人挨得太近，江澄云突然间红着脸咳嗽了两声，将埋在曲雨桐小腹上的脸移开了。
嚯？
害羞了这是？
曲雨桐勾起唇角，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
“没关系，好好准备，去国外参加比赛的时候我俩还可以去逛街。”
“逛街”二字是曲雨桐咬着字说出来的，话语间，少女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期待和笑意。
这是缓解江澄云情绪的好办法，也是她想跟江澄云做的事...
两人单独出门，这算是约会吗？
如果是的话，似乎也也不错...
独属于二人亲昵的氛围在黄哲出现的那一刻被打破了。自从黄哲进教室以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脊背凉飕飕的，像是有杀人魔在背后盯着他一样，这股视线太过强烈且充满着恨意，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可每每回头，却只能看到整齐划一的在朗读课文的同学，他找不到刚才那个瞪着自己的人。
黄哲心里发毛，拿着书的手都在发抖。
该不会是曲雨桐吧？
自从他发现自己昨晚贴上去的成绩单被撕掉了以后，心头就是一股浓烈的不安感，没道理啊...动了一点小手脚，也没必要给他撕了吧。
“叮叮叮”
下课铃一响，黄哲就看到曲雨桐站起身去了办公室。不一会，她一手拿着一堆成绩单，另一只手拿了个胶棒，路过班门口时还冷冷的瞥了一眼。
像看臭虫的表情。
曲雨桐干净利落的将开学以来所有的数学单科成绩单都给贴到班级告示栏了。她还十分“体贴”的把黄哲没有考过江澄云的那几次给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着明晃晃的动作吸引了一大堆人的注意力。
黄哲会找自己的狐朋狗友造谣江澄云，曲雨桐也会找自己信得过的人数倍奉还。
“握草，江澄云数学成绩好像比黄哲要好啊？”
“每一次数学都是满分，好像还有点东西。”
“听说是数学特长生，这样说来，好像选她问题也不大。”
几个女生的议论声吸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现在是课间时间，任禾香也来了。
她早就想帮着江澄云澄清了，在学校互助群和校园墙里说了好多次江澄云数学很好，但是都被黄哲的朋友给骂下来了。
曲雨桐在暗示她几句以后，她也明白了是谁在整自己的好朋友，
任禾香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了一眼黄哲后，便揣着手假装经过黄哲的班门口，阴阳怪气道：“这样一看不是另外一个才更没有资格嘛？有一次还考的没我高呢，你们还说人家数学特长生是关系户。”
这个“另一个”就很微妙了，大家都知道说的是黄哲。
学生们本意是觉得江澄云不配，现在大家觉得黄哲更加不配了！！！
一些考试分数和黄哲相当的学生更愤怒，叫嚷着要告诉校长，还他们一个公平更有甚者悄悄把这些成绩拍下来，准备发出去，让学校的人都看看老赵选了些什么人。
黄哲如坐针毡的待在教室里，像是吃了翔一样脸色铁青，捏着笔尖的手狠狠拍向桌子。
“黄哲你在干什么？不想写作业就出去。”
班上的学生早就被外面的声音搞烦了，皱着眉不太待见黄哲。
“对不起。”
黄哲涨红了脸，他现在不敢出去，只得垂着头厚着脸皮写作业。
这事闹的比较大，不出意外的，曲雨桐下午就被请去班主任办公室了。老赵取下老花眼镜，皱着眉头厉声训斥道：“都是同学！闹的那么难看干嘛，小哲也没有做错什么，你把单科数学成绩全贴上去是要闹哪样？你这是想明晃晃的给江澄云出头？”
老赵是不明白了，江澄云以来，曲雨桐就跟变了个样一样，这里护着那里护着，生怕欺负到江澄云了一样。
面对老师严厉的质问，曲雨桐面色毫无波澜，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前方一字一句的说：“是黄哲先为难江澄云的，我这是履行班长的义务，保护班上的同学，维护班级利益。是黄哲先在成绩单动手脚造谣江澄云的，这不仅损害了江澄云的名誉，而且还损害了您的名誉。我换成绩单，一是保护了江澄云，二是让大家都知道您选江澄云没错。”
曲雨桐头脑清晰，条理清楚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并且证明了自己这样做没错，态度端正而且不卑不亢。
老赵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说：“唉，先回去上课。”
在他眼里，曲雨桐是个礼貌懂事的好学生，从不冲撞老师，怎么来了个江澄云就变成这样了？
这个江澄云到底什么能耐？
让小曲这样帮着她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值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