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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 ...

  •   1

      他抱着她在浴室清洗完后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流川枫穿好衣服后拿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看着躺在床上闷声不响的长谷川遥犹豫了片刻:“你需要我在这里吗?”

      她闻声,视线偏向他,沉默了几秒后伸手拽住他的衬衫一角:“上来。”

      他垂眸看了她片刻,然后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流川枫闭上眼,方才胡闹过后的困意袭来,他隐约记得自己明天要做什么事。

      怀里的人抱着很软,头发有刚沐浴完后的香气。

      “喂女人。”流川枫觉得自己的意识即将在几分钟以后消失,趁着现在还清醒必须说出口:“下午那种胡闹的事,除了我,不许找别人做。”

      话音刚落,就感觉怀里抱着的人身体一僵。

      流川枫微微勾起唇。

      果然是个纸老虎。

      “小枫。”

      “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流川枫打了个哈欠。其实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白天练球的疲惫和方才折腾了那么久,他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

      但直觉告诉他,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让这女人开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长谷川遥絮絮叨叨,从她穿越来到十年前,到十年后的她似乎失去了一部分很关键的记忆。而这部分关键的记忆在她重新遇见离家出走的母亲后忽然恢复,剧烈的冲击刺激着她的脑神经,才会让她在那一瞬间几乎崩溃。

      “下午那么做,我很抱歉。”

      长谷川遥摸摸他的脸,往他怀里拱了拱:“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女变态吧。”

      “不会。”流川枫沉默了许久。

      “真是笨女人。”

      “......”

      你看这家伙,果然张口又开始骂人。

      “照你这么说,十年后的我应该知道你失忆这件事。但他没有选择说出口。”流川枫接着道:“你也说了,你出过车祸,忘记了这一切。”

      “所以当你许下第一个心愿,想回到我们初遇的那个时刻时,你才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因为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本来就是在我家。”

      “你记得的,在东京医院里的所谓第一次相遇,是你失忆后,从脑子里截取出来的一个片段。”

      “而恰恰所有人都在瞒着你这件事。包括对这一切了然于心的,十年后的我。”

      “......”

      “你难道就没想过,大家为什么都瞒着你么。”流川枫淡淡道:“很多时候,不让一个人知道某些事情,是为了保护她。因为那些真相,也许她根本无法接受。”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继续装傻吗?”

      流川枫摇头:“女人,你的决定,你自己做。”

      “十年后的我也许会替你做决定,帮着他们瞒着你。但现在的我不会。”

      流川枫真的已经困得不行了,他闭上眼睛,最后道:“只是你要记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记得先告诉我。”

      “我不想做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2

      这件事算是湘北集训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湘北的众人都没有在第二天提起这件事。

      包括一向大大咧咧,好奇心爆棚的樱木,也始终没有就这件事“关心”过她。

      长谷川遥很感激他们的细心和体贴。

      集训结束后,湘北和海南的比赛就开始了。

      赤木受伤,流川枫一个人抗住全场。

      长谷川遥帮着彩子给赤木包扎伤口,却在重回赛场后看到累得筋疲力尽的流川枫。

      得到彩子的允许,长谷川遥走到休息区坐下。少年用毛巾盖住头,大口大口地呼吸。人一声不吭,手却握得死紧。

      长谷川遥左手抚上他的右手,微微用力,十指穿过他指缝,把他的手掌牢牢扣在掌心。

      她只是一言不发地陪他坐着。

      饶是长谷川遥再怎么看不懂现在场上的形势,她也感觉到。

      流川枫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否则他绝无可能在此时下场。

      任何的安慰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流川枫的骄傲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维护。

      湘北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

      和上次陵南的练习赛输掉的感觉不同,这是在真正的赛场上。

      最后安西教练宣布解散时,长谷川遥看着流川枫垂眸冷淡的脸就知道,这家伙绝无可能现在就乖乖回家。

      她思考片刻,把包放在篮球馆,起身跑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补充能量的饭团和饮料。

      等到她回到篮球馆时,果不其然看到流川枫已经在默默地练球。

      偌大的篮球场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长谷川遥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病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都看到发痛。

      球声终于停了。

      长谷川遥抬腕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

      流川枫躺在地板上,篮球滚落到一边。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却安静地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长谷川遥放下手里的报告,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盯着他涣散的瞳孔看了许久。

      直到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定格在她脸上。

      长谷川遥微微笑了笑,伸手盖住他眼睛,也跟着躺倒,窝在他怀里。

      流川枫浑身被汗水湿透,她也毫不在意,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脖颈。

      “喂,你今晚是打算睡在这里吗?”

      “我要真这么打算,你怎么办?”他开口,声音沙哑,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耳畔。

      “不怎么办,陪你咯。”长谷川遥松开盖住他眼睛的手,他的眸子便垂下,看向她的眼睛。

      “谁让你是小男朋友呢。”长谷川遥吐吐舌头:“没道理把我男人丢在这儿,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吧。”

      流川枫似乎勾起唇角,微微侧身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叹了口气。

      “遥,十年后的我,足够强到能保护你么。”

      “哎?那我得想想。”长谷川遥装作思考了半晌,然后回答他:“嗯......你是NBA的巨星,但是我又不能抱着个篮球睡觉。”

      “至于其他方面的强......”她抬腿,往他腿.间拱了拱。

      “......”

      “我还不知道。”她的语气无辜极了:“上次你又没让着我。你总觉得我在胡闹。”

      “别玩火。”流川枫眯起眼睛,他什么也没做,她却忽然打了个冷颤。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长谷川遥往后退了退,却被他箍住腰重新拽进怀里。

      他的大腿压住她,手臂扣住她的腰。

      完全占有的姿势。

      “对十年后的你该说的话,还是让十年后的我来吧。”流川枫开口说,语气淡淡。

      “我在这儿,等着十年前的你回来。”

      “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笨女人,你早就露馅了。”

      长谷川遥抬头看向他黑色的瞳仁,神色怔然。

      “这几天又出现了晕眩吧。”流川枫垂下眸子,盯着她看:“时间快到了。”

      长谷川遥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却强撑着不肯闭眼。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深吸一口气:“凳子上有我给你买的吃的,和能量补充剂。”

      “嗯。”

      “好好学英语,你以后在美国要生活很长时间的。”

      “嗯。”

      “期末考试,别挂科啊......”

      全身的力气在消失,她用尽全力攥紧他腰间的球衣。

      “你要是挂科的话,彩子会骂我的。”

      “......我尽力。”

      “如果之后大家问起来我的事,你要帮我圆回来啊。”

      “好。”

      “小枫。”

      “嗯。”

      “我喜欢你。”长谷川遥最终闭上眼,喃喃道。

      眼前逐渐被白光覆盖。

      少年白色球衣上大大的11号也逐渐变得模糊。

      一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额头停留了许久。

      长谷川遥意识到,那是流川枫的吻。

      很轻,很静。

      “笨女人,我也是。”

      他的声音淡淡,语气也淡淡。

      “不准忘了我。”

      下一秒,她彻底坠入黑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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