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法师的逆位》柔千小舞

17、第十七章

　　事实证明，在现实中，黑魔法没有任何用处。

　　它们或许适合冒险家或者法师什么的，但是他绝对不适合贵族。

　　当然白魔法也没办法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那么的好用，但是实用性绝对在黑魔法之上。

　　只有经过教会允许的人才能学习白魔法，当然，现代的魔法已经不复往昔的辉煌和强大，但是它依然占据了整片大陆。

　　也许是雪藏之前一直表现出来的无所谓的态度，以至于侯爵不对他做任何希望。

　　歌帆现在每天下午都会去教会，听说他放弃了进入骑士团的机会，转而想去做法师。

　　当然，几乎是所有的法师都觉得骑士是一个有四肢没大脑的傻瓜职业，或许是歌帆不希望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蠢才拒绝了骑士团的邀请，转而进入教会。

　　蕾塔正在房间里跟宫廷里的茶道老师学习泡茶，也没有空出来。

　　温蒂倒是有时间，不过她看到雪藏就觉得不舒服，根本不往这边来。

　　所以雪藏坐在草地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几天他把藏书翻了个遍，根本没提穿越时空的事情，这让雪藏太过沮丧。

　　本来这种事情在现代就很少，虽然穿越时空的小说很多，但是不代表它实现的几率就大。

　　也许去问问教会的祭司可能会得到一些答案，问题是现在正在禁足期，所以他没办法走出巴顿家的大门。

　　禁足令一直没有撤回是因为朵布达家的茹卡小姐一直没有找到。

　　朵布达家有好几位伯爵和子爵，虽然没有伯爵再往上的爵位，但是他们长住皇城，深得国王的喜爱。

　　这次茹卡小姐的失踪引起不小的骚动。因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位贵族小姐居然在一大片的巡逻队员的眼皮底下居然失踪了。

　　这几天卡尔队长也来了几次，每次都是来找蕾塔。

　　起先蕾塔还有耐心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后来几次都是板着脸说的。蕾塔也希望茹卡能找回来，但是她所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多，根本提供不了再多的线索。

　　朵布达家的人也来过几次，都被巴顿侯爵给挡了，他们家的人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至于有没有在国王面前说些什么，雪藏就不知道。

　　雪藏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扎克正在帮他摆放下午茶的白色圆桌。

　　他在上次的事件中受了伤，不过第三天就来继续做事。因为是外伤，血是出的不少，包着也就好了。

　　雪藏支着下巴看着他的身影，他只有十三岁，大概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看上去要比实际的年纪还要小一点。

　　浅栗色的头发看上去稀稀拉拉的，脸色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好上许多，但是栗色的眼睛总是没什么神采。

　　按照穿越小说的套路来说，雪藏得培养几个心腹，这样做事做起来就比较方便。

　　但是雪藏既然不打算长待，而是要想办法回去，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别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联系，他对自己说，因为他迟早得离开。

　　有仆人推着餐车走到扎克的身边，和扎克一起把装在餐盘里的精致点心放到圆桌上，放上插着今天早上剪下的蔷薇花的花瓶。

　　雪藏站起来，向那里走去，横竖没人陪自己喝下午茶，那就自己一个人好好享受一下。

　　小圆桌上铺着洁白的餐桌布，边缘滚了几层蕾丝边，看上去倒不嫌累赘。

　　雪藏坐下来，茶壶是东方高价运来的瓷器，上面绘着精致的花纹。

　　雪藏的指尖轻轻触摸到壶身上，感觉到传递来的温热的温度。

　　其实泡茶并不是沸水最好，负责茶水的仆人倒是知道。

　　虽然说是和自己那个世界平行存在的大陆，怎么瓷器也是来自东方呢。

　　“呐，扎克，你知道瓷器来自东方的哪个国家吗？”雪藏转头问站在一边的少年。

　　扎克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雪藏少爷。”

　　雪藏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扎克看到雪藏失望的样子，连忙说：“也许赛尔先生知道……我还知道茶叶也是来自东方的。”

　　雪藏侧过头问：“那么还有什么是来自东方的？”

　　扎克有些脸红，他平时也不会注意这些，不过以前总在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才知道一些：“雪藏少爷，东方大陆的国家还盛产香料呢，听说那个香料在这里卖的十分昂贵，但是东方却很普通，也不贵。”

　　“是吗……”雪藏若有所思地想，本来中国古代也是盛产这些东西的呢。

　　“东方的那些国家，不但盛产瓷器、香料和茶叶，他们的丝绸制品也十分走俏。”

　　雪藏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竟然是华芙夫人。

　　雪藏连忙站起来，欠了欠身：“午安，华芙夫人。”

　　虽然在名义上来说是母子关系，但是在贵族家庭中不会称为母亲。非继母所生的孩子一般会称呼她的名字然后加上“夫人”以示尊重。

　　和古代中国不同，在这种家庭的成员地位上，拥有父氏血统的孩子地位要比侧室高上一些，不过在礼仪上，双方还是按照辈分来算。

　　在这片大陆上，不管什么国家，什么地区都是以血统为贵。

　　雪藏再这个家里再怎么不受欢迎，地位也是比华芙夫人要高。因为他的身体里有巴顿家的血统，而华芙则没有。

　　当然，这个以血统为贵的传统虽然存在，但是具体到各个家庭并不是绝对的，所以雪藏也不会想去得罪这个继母。

　　华芙夫人今天穿着深蓝色的丝绸长裙，手上戴着同色丝绸做的长手套，脖子上带着深蓝色的宝石，撑着洋伞走过来，身后跟着两名女仆。

　　华芙夫人看起来是散步的时候正好路过西馆门口，看到雪藏正在喝下午茶才走过来的。

　　西馆虽然不受人待见，但是西馆前面的花园倒是很受夫人小姐们青睐。巴顿家虽大，但是经常能碰上她们。

　　“请坐下来一起喝茶吧。”雪藏笑着说。

　　华芙夫人是一位漂亮的贵妇人。比起月歌来还要浅的金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发丝的颜色让这个人看起来更加温和容易亲近。

　　据说华芙夫人其实有皇家的血统，这样说起来，那个恐怖的亚瑟王子倒也是浅金色的头发。

　　雪藏仔细一看，发现华芙夫人的眼睛竟然也是墨蓝色，颜色与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十分相近，衬托地十分端庄。

　　虽说华芙夫人也有三十五岁了，但是估计贵族整天吃好穿好保养好，所以看上去依然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华芙夫人将手里的白色阳伞递给旁边一个女仆，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招待。”

　　雪藏倒是被她的礼貌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好好想想贵族的礼仪，又站起来欠了欠身。

　　华芙夫人微微有些惊讶，但是人家就是涵养好，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雪藏的脸有些红，他明明从雪藏的记忆里把礼仪好好记下，又花了好一段时间来消化，没想到一紧张还是原形毕露= =

　　旁边的女仆为华芙夫人倒上红茶，华芙夫人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啥叫修养出众，德才兼备啊。

　　看看华芙夫人，想想温蒂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明明是母女来的。难道温蒂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硬石头么。

　　华芙夫人似乎看出雪藏在想什么，轻轻放下杯子，柔声说：“温蒂这个孩子……总是做一些失礼的事情，雪藏少爷可不要和那个孩子计较，也不要放在心上。”

　　雪藏被看出来心思，不由得有些尴尬，连忙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感觉脸还有些烫，连忙说：“华芙夫人请不要担心，血缘关系总是最牢固的。”

　　华芙夫人愣了愣，并不是之前表现出来的惊讶，而是有些……受惊吓的样子。

　　她原本红润的脸竟然有些苍白，连忙用手里的扇子遮住，眼帘低垂下来，仿佛在平静心绪，过了一会才说：“抱歉，失礼了。”

　　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华芙夫人再次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脸色依然和之前一样，那个脸色苍白的样子，似乎只是雪藏的错觉一样。

　　之后，华芙夫人便不再提自己儿女的事情，转而将话题扯到各地的商品上。

　　原本死去的雪藏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但是顾言希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顺着华芙夫人的话往下说。

　　华芙夫人实在是一位见多识广的贵族夫人，对皇都里大部分的商品出处和特性知道的居然如此全面。

　　雪藏是又佩服又惊讶，因为华芙夫人一向足不出户，没想到竟然知道的那么多。

　　看到雪藏的表情，华芙夫人笑了笑：“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位商人，所以我从小对这些也很感兴趣。”

　　“贵族可以经商吗？”雪藏的疑问不由得脱口而出。

　　华芙夫人柔声说：“法律并没有规定贵族不能经商，只不过大部分贵族都觉得商人的头衔太失体面了。尤其贵族更在意自己社交的圈子，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在经商，恐怕会有很多流言影响自己的名誉。”

　　雪藏皱皱眉头：“我觉得经商是一件好事，既能为家里增加收入，也不会每天无所事事，我知道每个贵族家庭为了体面，不必要的支出非常庞大，而国王陛下因为前两年的战争增加了贵族的上缴部分。”

　　华芙夫人轻轻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原本按照法律规定，有侯爵头衔的领主，只需交纳固定数量的粮食等物资，以及15%的税收，可是这两年已经提到了32%。”

　　华芙夫人又顿了顿说：“只不过，贵族家庭都是为了体面，即使家里没有什么钱了，在外人面前也是要摆摆样子……”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贵族经商了，那意思就是他家的钱已经不多了，”雪藏接上去说，“上流社会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

　　华芙夫人有些意外雪藏的用语，有些惊讶的眨了眨墨蓝色的眼睛。

　　雪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一激动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华芙夫人优雅地站起来：“雪藏少爷如果对这类事情感兴趣，可以到我这里来拿几本书回去
　　看。”

　　雪藏站起来点点头，心里暗说以后说话要仔细，都说商人是最精明的了。

　　华芙夫人从女仆手里接过阳伞，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脸柔声说：“雪藏少爷的用词真是有趣。”

　　雪藏——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