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FIAMMA（xanxus乙女）》躺平的亚莲

55、目标54 彭格列九世

　　短短几天，西蒙家族的成员已经和你们打成一片。
　　阿纲与炎真，狱寺与非人脑回路的SHITT·P，山本与水野熏，了平与青叶红叶，蓝波与大山拉吉……大家几乎都成了朋友。
　　除了你与艾黛尔海特有嫌隙，库洛姆那边也有情况。这几天有人总跟着她，还给他们送去了不少食材，库洛姆希望你能帮忙调查。动用家光叔留在日本的眼线，你查清了库洛姆所说的这个人，正是从未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加藤朱利。介于他是西蒙家族的人，并没有做出越矩之举，你只能反复叮嘱库洛姆一定要在城岛犬或柿本千种的陪伴下出行。

　　另一边，由于父亲到达日本的时间是家族机密，你没有外传，也没有主动前去他们落脚的酒店，时机到了父亲自然会让你去见他——却没想到，就是这一天。

　　距离继承仪式还剩三天时，彭格列收到紧急密码通信：奇古家族本已锁定阴谋破坏彭格列继承仪式的幕后黑手，打算将其除掉作献给彭格列下任首领的礼物，不料反遭到毒手。
　　这令你们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奇古家族是以战力著称的俄罗斯黑手党，有着“掘墓人”之称。这样的家族都难以匹敌的敌人……不容小觑。
　　这场继承仪式若要继续进行下去，必定会掀起不得了的惊涛骇浪。

　　虽然狱寺他们和西蒙家族的成员都为阿纲打气让他放心，接着相继出门加强巡视，但阿纲本就不愿意继承彭格列，何况现在又有人因此惨遭杀害，使得他越发焦躁。
　　“不行……不行啊！姐姐！Reborn！我又再次清楚地了解到了黑手党世界的可怕了！家族之间的争斗和杀戮真的令人难以想象！”他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对你们说话都难免提高了音量，“我绝对无法胜任家族首领的！我才不想要参加什么继承仪式啊！！”
　　Reborn淡定地品着Espresso，你接过开导阿纲的任务。
　　“所以阿纲，你想要逃吗？”
　　“……诶！”似乎戳中了他的心思，“可、可以吗？”
　　“当然不行。”
　　“唔！”
　　“你想逃去哪儿？能逃去哪儿？”你为他分析着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妄想，“如果你逃了，彭格列也好，敌人也好，挖地三尺都能把你掘出来。”
　　“噫！？啊啊啊——”阿纲抱头惨叫，“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取消这个继承仪式了吗！”
　　“办法，倒是有的哦。”Reborn优雅地放下骨瓷杯。
　　“真的！？”
　　“脱离困境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它。所以，直接向他说明你的想法吧。”你推着阿纲，把他带到窗边，“向我的父亲，全权做主这次继承仪式的——彭格列九代首领。”
　　楼下停着一辆高档轿车，从车上走下两名看起来非常难缠的西装男子，是你熟悉的Coyote叔叔和Ganache叔叔。
　　“你看，其实九代首领也很想见你呢。”Reborn跳上窗台，为你们打开了窗，“他们是九代首领的守护者，特地来接你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阿纲这才反应过来，你和reborn已经把他架上了不能回头的单行道，“可要是！要是九代首领不答应呢……？”
　　“不会的。”对父亲为人的了解，让你有这个底气鼓励阿纲，“你只需要说明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父亲他，不会勉强你的。”

　　本来还犹豫想打退堂鼓的阿纲在护卫们的包围中噤若寒蝉、冷汗直流。与一众高大的意大利男人对比，你和阿纲就像被绑架了一样。
　　嘛，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你早就习惯了。
　　你们来到了一家豪华酒店的顶层，在最宽敞的套房里，见到了身着棉麻衬衫、正在培植室内绿植的你的父亲。
　　见到你和阿纲，他笑弯了眉眼：“你们终于来啦，Alena，纲吉。”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黑手党教父，而是一名普通的、爱好花草的和蔼老者。
　　“父……”
　　“爷爷！”阿纲一脱口而出，随即就在你和守护者叔叔们的注视中石化了。
　　“你这么喊，我们就岔辈份啦，阿纲！”
　　“啊！呀……对不起！我！”
　　父亲全不在意，乐呵呵地拍了拍阿纲的双肩：“都没关系。你还愿意这么叫我，我实在太高兴了。谢谢你，纲吉。”
　　落座后，父亲招呼你们用茶，但阿纲坐立难安，连视线都不敢接触，更别说拒绝继承彭格列。
　　坐在阿纲身边的你倒了一杯温热的红茶递给他。暖暖身体的话，状态应该会好一些吧。
　　阿纲接过茶杯的手……冰冷得发抖，喝下红茶缓了好一阵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老者：“九代首领……其实，我有话说……”
　　“你自己决定就好。”父亲早有预料，慈爱地看着他，“那是纲吉你的人生啊！”
　　“啊？”
　　“哎呀。难道你不是想跟我谈继承彭格列之位的事吗？”
　　“啊……”阿纲同你交换了眼神，继续说了下去，“是的。”
　　父亲明白了你们坚决的态度，也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想法——

　　他很清楚，阿纲非常排斥彭格列首领之位。
　　在reborn和未来的尤尼描述的未来之战中，他再次确认【沢田纲吉】这位第十代首领候补人……并不适合担任家族的首领。

　　懦弱
　　优柔寡断
　　太过善良
　　太为同伴着想

　　实非MAFIA所该具备的素质。
　　但也只有阿纲能够让组织过于庞大的彭格列家族，恢复它本来应有的面貌。
　　彭格列家族始于一世所成立的保护居民的自卫团，本质上是只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们而战、并不会因此扩张的正义组织。只不过……从二世开始，彭格列才产生了根本意义上的变革。
　　因此从二世起，之后的首领都无法得到的、最原本的彭格列戒指——由阿纲得到了。
　　这就是证明。
　　证明一世将彭格列的命运，将摧毁现在这个彭格列家族的希望，托付给了与他有相同意志的阿纲。

　　“因此，只有你才能够继承最为单纯的彭格列意志。”父亲的眼神深邃而平和，温柔、坚定，令人无法抗拒，“能不能请你再好好地考虑一天呢，纲吉？”
　　没有直白地逼迫阿纲接受继承，仅仅提出了一个无碍的小要求。
　　就是这个小要求，竟让阿纲产生了一瞬的动摇，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来拒绝的：“可……可是我还未成年！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父亲告诉阿纲，其实当初一世开始组织自卫团的时候，也还是个少年。根据阿纲在未来的种种表现，父亲确信阿纲也有这个能力继承首领之位。既然如此，肯定事不宜迟。
　　当然，父亲也看清了阿纲最本质的愿望：“如果你能够早日继任成为首领，你所不希望看见的争斗，那些残忍的互相杀戮也就能够早日消弥了。”

　　父亲看人的眼光相当犀利独到。

　　阿纲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普通人幸福——
　　但比他的幸福更重要的，是希望身边的人们能够过上和平的生活
　　这正是他哪怕再害怕，也要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地卷入纷争，拼命战斗的原因

　　“怎……怎么可能……”过重的责任心令阿纲混乱得失了神。
　　“哈哈哈，父亲，那恐怕要阿纲变成巨型机器人才能实现啦！”你担心他扛不住，错开了话题。
　　“哎呀！你看我……怎么感觉说起来就像是我在拜托你继承首领之位似的，抱歉抱歉！”父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然地揭过刚才的柔性施压，“等继承仪式的前一天，也就是明天，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直接拒绝便可。”
　　阿纲仍是全身僵硬：“可……可是，如果我拒绝的话，继承仪式就……”
　　“别担心，到时取消仪式就行了。没关系，没关系。”父亲安抚道，“那么，要不要一起吃顿晚餐呢，纲吉？”
　　“呃……不不用了……”阿纲跌跌撞撞地起身，尽量客气地婉拒，“我……我要先告辞了。”
　　“我还有话要跟九代首领谈，所以明天之前我会留在这里。”Reborn坐得稳稳的。
　　“这几天我会住在父亲这边，阿纲回去帮我跟奈奈阿姨说下别担心。”你拍直了阿纲的背脊，柔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我……我知道了……”阿纲难免有些失落，“你们慢慢聊。”
　　然后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可怜阿纲的同时，你也见识到了父亲的交涉手段。提出让对方可以接受的条件，进而一步步令人无法拒绝……这样真诚之下的强势，正是这位稳健派教父的可怕之处。

　　晚餐过后，父亲捧来一个精致威严的盒子，上面刻着彭格列的家徽。
　　这就是……彭格列世代相传的至宝？

　　“我也可以看吗？”这个只有首领才能继承的信物，何等贵重。你真的可以？
　　“当然。”父亲笑道，“你已经是彭格列的下任门外顾问了。不是么？”
　　这不仅是父亲的肯定，更是来自彭格列第九代首领的信任。
　　“是！”
　　你已经被赋予了这个权力。

　　随着盒子打开——由数缕特制丝线固定的，是一支装着深色液体的玻璃瓶。
　　这就是，从一世开始，一代代首领在继承仪式上传承下来的，彭格列的至宝——

　　【罪】

　　父亲继承首领之位时，八代首领曾嘱咐过他，那是“千万不能遗忘的战争鲜血”。

　　“'战争鲜血'？”你蹲下身，细细打量，“这是谁的血液吗？”
　　“呵呵呵……这个，八代首领就没有告诉过我了。或许是在代代的口耳相传中遗落了，也或许……是某位首领认为没有再铭记的必要。”
　　父亲这么一提……你觉得有点违和。
　　“二世会同意传承这个【罪】……为什么？他不是逼迫一世退位的吗？总不可能是和平演变吧。”
　　“哦？”听到这个话题，reborn来了兴致，“你怀疑二世？”
　　“家族史上白纸黑字写着啊，二世手腕强硬、雷厉风行，行事风格与一世截然不同。关于【罪】的定义，他的想法可能已经与一世有所出入了？”你看了看父亲，他不仅没有觉得不妥，还点头鼓励，你索性大胆猜测，“不过……二世对一世的决策，并没有全盘否定？毕竟二世保留了六位守护者和门外顾问的体制，还分出了一半选择继承人的权力，不是吗？”

　　如果出于理念不同而强行夺权……以二世独揽一切的作风，难道不怕一世遗留的痕迹过重，会动摇他的权威？
　　可事实上，哪怕之后彭格列由二世统帅，流传下来的家族历史和传闻也无一不在歌颂一世的伟大和功绩。其中肯定有过度美化修饰的成分，但有一件事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二世没有否决、抹消一世的事迹。
　　哪怕两人产生分歧，以致于最终分道扬镳……二世仍是从心底里，敬佩着一世吗？

　　强势如二世尚且如此
　　一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啊……”从思绪中回神，你发现父亲和reborn只是笑而不语，热气一下涌上了脸，“……别笑我啊。”
　　“嘛，还算是合理的推测。”
　　父亲的每一条皱纹都淌着怀念：“从小你就对初代时期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每次给你讲到二世夺位，你总会流泪呢。”
　　“诶？！那是……！那是为了一世啊！”你为早就遗忘的往事申辩，“被自己的血亲背叛，一世一定很难过。”
　　“好好好~”父亲看了看时间，“早点休息吧，这次可不能再以任何理由缺课了哦。”
　　“哦……”

　　第二天，阿纲在父亲的雨之守护者的护送下，再度来到了酒店。
　　经过一天一夜的深思熟虑，这次阿纲没有丝毫犹豫，他直视着彭格列第九代首领，诚恳而坚定地宣告：“我拒绝继承彭格列第十代首领之位。”
　　为了，不让最重要的人们卷入危险。
　　父亲虽有遗憾，却没有为难阿纲。他宣布终止继承仪式，并赞许阿纲——即使是彭格列首领以外的工作，你也一定可以胜任。
　　阿纲感激地松了口气，与你相视一笑。
　　唯独reborn揣手叹气：“你们都太宠他了。”

　　继承仪式的事刚告一段落，阿纲就接到了一个打给他的电话。
　　是狱寺打来的。
　　“狱寺？”阿纲心虚地和你面面相觑，“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拒绝当首领的事了？这么快！？”
　　“不可能吧？总之先问问看什么事？”
　　阿纲不明所以地接过电话……
　　瞬间变了脸色。
　　“山本？山本他怎么了？”
　　“！！”
　　你迅速走到阿纲身边。
　　“嗯……嗯……中央……医院……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话筒掉落在一边，阿纲脸色煞白。
　　“阿纲？山本在医院？？”
　　“怎么了，阿纲？山本出什么事了？”
　　没有回答你和reborn，阿纲像是突然惊醒地往外冲：“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阿纲！！”你立马跟上。
　　“等一下！我也跟你们去！”Reborn跳上了你的肩。

　　从顶楼到一楼的电梯里，空气安静得仿佛时间停止般，漫长难熬。
　　“他遭人攻击了？在什么地方发生的？”
　　“棒球队的活动室……”
　　“我先去棒球队活动室，Alena，你跟库洛姆联系，让她立即去医院。”
　　“……好。”
　　现在唯一能冷静分析形式的，只有波澜不惊的reborn。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考虑阿纲和你的状态，缓和了一贯的语调：“现在情况如何了……？”
　　“……”阿纲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空白只会加剧恐惧，“我听狱寺的声音……在发抖……”
　　“……”
　　连狱寺都……
　　你握住阿纲的手，试图安抚从接电话起就一直在颤抖的阿纲……却发现——

　　你的手，同样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