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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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安排，看来自己也不得不接下啊。
曲襄自叹命运如此，哀然道：“既然曜灵前辈都如此说了，曲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不知曜灵前辈为何一直待在这帮主手中，以前辈之能，脱身而出应是轻而易举吧？”
这也是他想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曜灵咳嗽几声，道：“这其中缘由倒有些复杂了。”
“这黎小天身上确有一些特殊之处，但主要之因……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也就是特意等着他咯？
这侧面肯定了曲襄自己的猜测，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些大能看中的，到底是他乾清嫡传的身份，还是穿越者的实质？
他无法确定，也不敢赌。
他能做的，只有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现在怎么处理他？”曲襄解开黎小天的禁言咒。
曜灵鼎突然道出自己的身份，黎小天就算不清楚“曜灵”二字的分量，他敢说出去，也是天大的因果，这一点，它不会不清楚。
而一边的黎小天张张嘴，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发声，所有的憋屈挤到嘴边，立马连珠炮一般道：“你们这些怪人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这锅我也不拿了，你们要走就走，不会要灭口吧？！我黎小天为人堂堂正正，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辈子没招惹过什么大人物，保证今日听到的看到的绝对不……”
曲襄又下了一道禁言咒。
“等你什么时候安静下来贫道就解咒。”他头痛地捏捏眉角，“而且，贫道问的也不是你。”
“你可以选择消除他的记忆，不过这会损害凡人的灵识，今后可能变成一个傻子……也可以带他走。”曜灵安抚着糯米，无所谓道。
“我知道你不会选择灭口。”
锅中的糯米时而翻滚，时而跳跃，时而发出哼唧哼唧的舒适声，时而散发着一股熟了的香味……
分明可以避免的事情，曜灵鼎却并不避讳，而是现在逼他做出选择。
曲襄沉默着，闷声道：“还是问问他吧。”
遂又解开禁言咒。
曲襄：“都听到了？”
这次黎小天明显收敛了许多，支吾了下，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人一锅一糯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好的，我知道了。”黎小天识趣地假笑，拍拍身上的灰尘，“可以请道长先让我舒缓舒缓筋骨吗？我有点麻了。”
曲襄利落解开定身咒，并在黎小天的脚要踢过来的瞬间控制住他，随手让他脱了臼。
斗法菜鸡如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虐菜的感受，尽管算不上开心。
“现在可以正常回答了吗？”他冷淡地问。
“可以了可以了……啊！”黎小天吃痛地扯着自己的右臂，“我跟您走，跟您走，就是得和自己家兄弟多说两句。”
“说完就走，真的。”他生怕曲襄不信，从怀中掏出方才捡到的羊皮纸：“那妮子丢下的，我还没看呢，这位道长。”
曲襄拿过羊皮纸，也不看，扔给曜灵鼎。
“把凤铃扔到山下，我已经篡改了她的记忆。”曜灵嚷了一句，携着糯米道人进了曲襄的识海。
曲襄好像瞥见了它的一抹微笑。
啧，被算计了。
曲襄颇为不爽，却又不敢检查凤铃的神识，只能把她传送下山，对黎小天道：“……你可知道跟着贫道走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黎小天怨念地盯着曲襄，“反正不跟着你走，变成傻子我在这里也没活路，老子仇家多着呢。”
他说着，从角落里抄起一口平平无奇的铁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赝品？”
曲襄平淡地复读：“这辈子没招惹过什么大人物？”
“阴沟里也会翻船的！哪里需要大人物亲自出手？”黎小天振振有词。
“成。”曲襄笑。
“那阴沟里翻船的黎帮主就请去跟你的兄弟打声招呼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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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国半空，曲襄正携着黎小天飞速遁向天机阁。
说实话，此行实在简单得出乎曲襄的意料，他原本耐心等到酒日再上青竹山，就是想着防备各种意外，最终却说的上顺风顺水、无风无浪。
现在来看，铁锅道人……曜灵道人大概是早等在这里，聚灵石等物也可以说根本没派上用场。
联想到初遇糯米道人时戏剧化的情景，曲襄油然感到自己实在是初出茅庐，太过年轻。
糯米道人只是一粒棋子，而他和曜灵道人，不过是高级一点的棋子罢了。
以他现在的境界和身份，还成不了执棋人。
“道长，我以后怎么称呼您？”黎小天死死抱住曲襄的腰，他第一次经历这种遁行，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得紧，说话也卡嗓子。
曲襄忍住冒出的鸡皮疙瘩，分出一丝神：“贫道姓曲。”
他袖中的糯米团子突然出声：“叫老爷！”
这糯米团子在曲襄识海中只待了半天，就嚷嚷着受不了，它师父也只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把这小团子放了出来。
“老爷？”黎小天脸本来就青，现在更青得发紫。
“你不乐意的话，叫曲道长就行。”曲襄道，“不过你的安危可就不保证了。”
他承认这句话有自己的恶趣味在里面。
黎小天恍惚了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向下望去。
万米高空，千亩良田，大梁的河山真真甚是壮观。
就是有点寒腿。
“老爷好，以后我就跟着老爷了。”他毫不犹豫道。
“老爷……您为何要变成这副容貌啊？”他逐渐适应了遁行的速度，开始日常的唠嗑。
当然是因为正常样貌出行麻烦多。
曲襄面不改色道：“贫道看你还适应得蛮快的？况且，贫道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面对修士毫无波澜的凡人……你以前见过多少修士？”
黎小天霎时静了下来。
连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
曲襄分出的那一丝神恰好能看见他的表情。
作为一个丐帮帮主，黎小天长得着实过分俊俏，洗去脸上的尘土污垢，再换上一件勉强像样的长衫后，柔美的面目便格外显眼。
尤其在曲襄易容的情况下。
“以后我如果跟着老爷的话，门派里也有很多修士？”他问，语气有些慌张。
“不会。”
“门内确实有很多修士……”曲襄思考了一下，“但你若跟我回去，我住的归问峰倒清净得很，只要不下山，最多有只鸟天天吵，和偶尔过来拜访的客人。”
“哦。”黎小天说话的欲望也没了，只应了声，便呆呆地看起天。
曲襄见他不答，也就不再问了。
从青竹山遁至天机阁，约莫一日的时间，但这是全速赶路、不顾灵力的情况下，曲襄这行是边走边停，花了有足足三日才到。
这个时候，若有个传送法阵是何等方便……曲襄有些想念乾清派的空间法阵了。
那处法阵他刚来时掌门师兄曾用来试探过自己，看似通往接天阁，实则乾清派内及其周边万里，皆可瞬间传送，方乃天人之能。
熟门熟路地遁至距离天机阁一里处的一无人巷中，曲襄侧头示意黎小天：“等会儿走我身后就行，糯米道人就交给你照顾，在外面，我化名曲浩然。”
“记得少说点话。”
黎小天当帮主这些年，武功不说，领导那套一万句话不及一句的功夫那是练得炉火纯青。
不过根据曲襄的观察，其话唠的天赋占了起码九成。
“是是是。”黎小天连连应下，把躺在自己肩上的糯米道人收进袖中，跟着自家老爷一步一顿地走。
曲襄收敛气息后，在城中左弯右绕的小巷子中转了好几圈，才转到一座茶楼前。
他身上携着墨清风的玉佩，按时间算来，这位炼器宗师应是已到此处，而他在城中转的那几个圈子，也只是试探墨道长是否前来而已。
由自己来决定谈话地点，这墨清风当真有诚意。
曲襄顾自走进茶楼，开了个包间，设下隔音法阵，仿若无事地喝茶冥想。
“老爷，您这是……干啥呢？”黎小天有点坐不住了。
“人要到了。”曲襄回道，“等会儿莫多言，莫多看。”
黎小天嗅了嗅周围，似是有了预感，端端正正地坐住，收了声。
半刻钟后，包间的门外站了道人影。
身形翩翩，看影子倒是个人物。
“清墨有色。”门外人朗声道。
“晴风无声。”曲襄冷冷接道。
门外人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把折扇，接着白衣如雪的墨道长便走了进来。
眉如远山，眼若辰星，墨清风展开折扇，面带笑意地望了一眼曲襄，笑容陡然凝滞。
“你是……”他眼尖地注意到曲襄身侧的玉佩，“曲道长？”
曲襄莫名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称不上不祥，只是会让他很是不爽。
“贫道正是。”他决定谨言慎行。
“曲……小！襄！”
墨清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来，那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神情——
即刻推翻了曲襄刚才的决定。
他轻车熟路地侧身躲开，让此人堪堪撞到了无辜的黎小天身上。
“你的幻形术什么时候到这个境界了？”曲襄满脸黑线。
“你的易容也不赖嘛！道爷都差点没认出来！”
白、鲟、道、人！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