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兼职红娘》未堪的

131、现代番外3

　　“水。”曲襄把纸杯子递过去。

　　脱下玩偶头套的人看着他，举了举圆圆的手。
　　曲襄拿着水杯的手悬在空中。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此刻的困境。

　　“咳。”那人掩饰住脸上的尴尬，“可以麻烦……”

　　“我递给你，你凑近了抿几口吧。”曲襄打断他的话，隔着一层层光影他也能看出这人的窘迫。
　　曲襄老懂这种感觉了。

　　“谢谢。”对面人很感谢曲襄能递给他一个台阶下。
　　没了玩偶头套的隔膜，曲襄能够更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
　　果然很好听，像声优。曲襄想。

　　曲襄往前走了两步，把水递到那人嘴边，微微倾斜杯子，以方便他能喝到。
　　凑近了些，他终于能看清这人的脸，不禁愣了一下。

　　尤是曲襄这种脸盲也能认出这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何况一个小时前他还端正地出现在张凯言的百度搜索界面上。
　　楚云端。

　　没想到这人真的来了，百度上的证件照片也不是高p，人家就是帅得人神共愤，而且还有点不上镜。

　　曲襄举着水杯，胳膊有点酸。
　　他作为一个平时不怎么运动的理工男，上下课和骑自行车刷校园跑就是每天全部的运动量，本来就是个体能废柴，加上这个传奇学长比他高半个头，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举胳膊，自然有点扛不住。

　　感觉到曲襄明显发抖的手后，那人道：“谢谢你，不用了。”
　　他抿了两口水，勉强缓解了口干舌燥的现状。

　　曲襄回过神来，触电似的收回手，回了一句“不用谢”，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他不停地在各个软件——其实只有微信和支付宝两个——间切换着，鬼使神差地点开浏览器，搜索了“楚云端”。

　　他是个脸盲，还想确认一下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楚云端。曲襄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你在看什么？”旁边人问。

　　曲襄啪地关上手机，揣进格子衬衫窄窄的兜里，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学长。”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应该这么紧张，这种反应更像是在联谊会上看小皇文被抓包的心虚。

　　“你认识我？”楚云端有些惊讶。
　　不然曲襄也不会脱口而出学长。

　　“呃……学长很优秀，很出名。”曲襄回想了一下，度娘都把他放在第一条了，应该很出名吧。

　　“哦。”楚云端看起来根本不信曲襄随便找的借口，但还是没多问，“学弟看起来也很优秀。”
　　这是一句相当别扭的客套话。

　　曲襄不太习惯跟陌生人客套，在思考怎么把话接下去。
　　学长更优秀？这不直接成无限循环了……

　　好在楚云端继续说起来：“我感觉你也是被拉来参加联谊的，你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吗？”
　　他注意到这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一直站在暗处的角落，看着手机，通过屏幕的一丁点儿反光，能看见青年漂亮的下颚线与微笑的神情。
　　既不像是来参加联谊的，也不像是被迫的。

　　“额，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曲襄想了想，回道。
　　“我室友硬拉着我来的，他们说靠我才把船院的女生叫来。”曲襄补充了一句。

　　楚云端突然轻笑了一声。

　　曲襄倒被吓到了。
　　他看照片感觉这学长是那种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冰山类型，没想到还能笑得这么好看。
　　不过这种内心os他肯定不会说出口。

　　楚云端：“他们也这么和我说的。”

　　“啊？”曲襄怔住了。

　　楚云端咧咧嘴：“没想到我俩都是这么来的。”
　　他似乎是觉得曲襄面善，又或者是单纯想找人说说话，道：“学弟要毕业了吗？”

　　“差不多吧，还有一年半。”
　　对于这种学长学弟间的万用话题，曲襄聊起来没那么难受了。
　　“要不要加个微信？以后有问题也可以问问我。”楚云端说。

　　“好啊好啊。”曲襄顺口接道。
　　他打开手机。
　　啪。
　　又放下手机。

　　曲襄心虚地望向楚云端。
　　他应该没看到自己手机的百度词条吧？

　　“嗯？”楚云端穿着厚厚的玩偶服，表现出疑惑的姿态，有种诡异的可爱。

　　“我……我，我不是你们学院的。”曲襄迅速找了个借口。

　　“你是电院的？”

　　“嗯。”

　　“哦——”楚云端眼角带笑，“还挺明显的。”

　　曲襄低头，自己一身格子衬衫，确实非常符合大众对程序员的刻板印象。
　　虽然他只是因为喜欢格子衬衫才这么穿而已。

　　楚云端想了想，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是同一个专业的，我觉得你挺投我眼缘的，就当交个朋友？”

　　曲襄心说这学长怎么钙里钙气的。
　　但他其实不擅长拒绝，只是加个微信也没什么，便道：“嗯，好。”

　　楚云端突然显得有点窘迫。
　　他伸伸手，说：“我现在也不太方便，要不留个电话？”

　　曲襄盯着他圆圆的毛茸茸的手，“哦”了一声：“也行，你电话多少？”
　　他随手打开手机。

　　艹。
　　曲襄暗骂。
　　他抬头，冲楚云端笑了笑。
　　“哈哈，还挺巧的。”

　　两人就在暗处，曲襄手机屏幕一亮，想不看到都难。
　　手机屏幕上诺大一个“楚云端”，还有他的高清证件照，下面的小字也是对他光辉履历的介绍。

　　楚云端好像没看到，说：“139xxxxxxxx，这是我的电话。学弟你叫什么？”

　　“曲襄。”曲襄回答，又补充道，“乐曲的曲，襄水的襄。”
　　他不知道楚云端有没有见过那首诗，毕竟对面是个工科男，文学素养说不定也和张凯言一个水平。

　　楚云端听了，好像在笑：“还挺巧了，我俩名字组成了一首诗。”

　　巧啊真巧啊。
　　曲襄假笑。
　　他今天把这辈子的巧合就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