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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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绫不讨厌当先生，因为面对那些单纯的孩子时，是那么轻松纯粹，不需要勾心斗角。小孩子的天地只是这座小小的学堂和可以玩抓迷藏的后院，还有小书阁，最令他们开心的就是下午时不时有点心糕饼吃。
这些糕点做法都是小绫跟着村口大妈以及滴酉楼掌柜学的，这些孩子也不嫌弃，一个劲吃得可欢快了，这令小绫特别省心，给啥吃啥好养活，根本不需要那么操心，也不枉费她辛辛苦苦去学。
尤其是二毛，学堂里唯一一个长得白白胖胖，脖子戴着银项圈，顶着小肚子扎着冲天髻的小男孩，跟个福娃娃一样可爱。而且特别能吃，一天到晚嘴都停不下来，条件相对其他人好些，家里人又特别宠爱他，总给塞满零食，二毛也总是大度分享给其他小朋友。
只是最近的二毛有些不一样，看起来好像没有胃口，也没有再带许多小零食。
“先生，今日去秋游吗？”
只是今日的二毛看起来有点不开心，连点心都不怎么想吃，他屁颠屁颠跑来厨房问正在烤火的小绫。
小绫望向窗外的天气，乌云密布的，不见一丝光亮：“是啊，如果不下雨的话我们可以去。”
“我想现在去后山。”
“二毛，你到后山做什么？”小绫伸手捧了捧他胖嘟嘟的脸颊，笑着问。
“找灵芝，大夫说嬷嬷要吃灵芝才能好起来，可是灵芝太贵而且很难找。”二毛有些失落，也难怪他最近状态不佳：“先生，你最擅长找蘑菇了，找灵芝也一定很厉害！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找？”
“傻孩子，灵芝不会生长在后山。”小绫耐心说：“灵芝只有可能长在最潮湿魔息山附近深林，但是你不能去那，太危险了，先生会帮你想其他办法。”
魔息山那片区域是妖市禁地，因为极其危险，也只有少量驻兵轮流在外围巡察，妖市百姓都十分自觉不会往那跑。
“那我们现在能去找吗？”听起来有些希望，二毛眼睛亮了起来。
此时，外面忽然骤雨下起，哗啦啦的打了个小绫措手不及：“等下，二毛，不要乱跑，我忘了收衣服了！！”
二毛扁着嘴，想起病危的嬷嬷他有些委屈的哭了，但很快，他擦眼泪：“先生不想陪我去，我也可以自己找。”
等小绫回来时，将整个厨房翻遍都没找到二毛，她又跑去课堂也没看见，后院也没有，其他孩子和另外的两位先生都没有看到二毛，大伙人将学堂翻了个边都没找着，众人纳闷，那么大雨天，这小孩还能跑去哪？
小绫慌了，担心二毛跑魔息山去了，听说那里总有怪物出没喜欢吃小孩，也暗恼自己多嘴：
“老王，你跑一趟二毛家看看在不在、老非，你去告诉顾命大人，派人到魔息山，二毛可能去深林找灵芝了！让其余的孩子全待在学堂，等家里人来接，不要擅自跑，我现在去追上应该还来得及。”
“诶诶、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老非还想拉小绫一把，结果小绫跑得也快，抄起伞就奔出门了。
“快叫顾命大人！魔息山那太危险了！”安置好那些孩子们，老王也匆匆赶出门去。
事关重大，作为学堂教书先生，若孩子因他们看顾不周给弄丢出事了，如何给龙戬一个交代？如何给孩子家人交代？更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
阴冷、潮湿，肮脏的泥泞路，这是小绫对雨天的一概印象，她讨厌下雨天，密密麻麻的雨针梭梭砸落，旧伞还破了洞，弄得她手臂上的衣袖都湿了，拧巴黏贴一起，难受极了，可她现在根本顾不了形象问题。
“二毛！！”她一边小跑一边大喊。
雨也逐渐变得凶狠猛烈，前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若不熟悉这篇区域很容易就在雨雾迷路，行人也没几个，她逮到过匆匆躲雨的卖油郎，也说没见着有胖嘟嘟的小孩跑来过。
“二毛！！”
越来越接近魔息山，就感觉越来越重的妖气魔息，霹雳的雷声震耳欲聋，吓得她手紧紧握着伞柄，目光四处张望，可是昏暗阴沉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
她收衣服也就几分钟的事，二毛不擅长跑步，不可能跑这么快，而且这孩子也有相当固执的一面，认定的事撞南墙不回头。
小绫不敢贸然进林，她徘徊在周围寻找，耳畔传来沉闷的声响，暴雨之中，被雨水冲松的泥土伴随着巨石滚滚流落，顿时，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冲击着她的回忆。
【爸爸！】
她讨厌雨天。
原本约好了会来看她演出的人在观众席中接了电话，她看见父亲投来愧疚的目光，却没有一声告别，在她失望的注视下，父亲的背影在冲进了暴雨中后渐渐消失。
轰——
雷声轰鸣。
松塌的泥流成了埋葬进口的厚土，弥漫着一阵青草腐烂的气息，在泥流滚落封住路口前她急忙冲过去。
赫见前方树枝上挂着只银项圈，冷雨中寒光闪烁，那像是二毛经常戴在脖子上的项圈。
“呜…呜呜~”
若有似无的哭声从前方传来，小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试探性喊道：“二毛？！”
“先生、先生救我、”隐隐约约的雾气中，二毛的身影浮现。
“没事，二毛，我过来了。”脚下的泥泞湿滑，小绫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可下面忽然伸出一只骷髅手抓着她脚踝往下一拽。
“卧槽！”
小绫只感觉天旋地转间，屁股已经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连带腰疼得她欲哭无泪，伞也甩在了一旁，她立刻伸手拿过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富丽堂皇极具异域风情的陌生殿堂，腰股间的疼痛依旧让她忍不住龇牙。
”是个女人？”
低沉阴冷的嗓音自上传来，一团黑雾朝着她飘过来，在她面前逐渐幻化成一抹身影，皮肤白皙，面容邪惑，携着强烈的威压和非人感极为不好惹的模样，他居高临下，盯着小绫如同俯瞰着一只蝼蚁：
“正好，一个小毛孩根本填不饱本王肚子。”
“你想干嘛！！”小绫厌恶那种充满邪/欲的眼神，她伞尖指对着眼前不知是鬼是魔的玩意，强镇声音质问：“你把二毛藏哪里了？”
“哈、当然在肚子里。”
魔息珥图俯下身，神情恶劣，伸手掐向小绫脖子，将她提起：“你身上有股令人厌恶的气息，是龙族的后人？”
“#@&……”
下身剧痛动不了，小绫艰难的想喘气，双手拍着魔息珥图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失重得悬空感令耳膜嗡嗡作响，她也根本回答不了这妖魔的问题。
察觉到小绫真正的气息并非冤家的龙族，仔细盯着她的容貌，魔息珥图目光逐渐诡异，猖狂一笑，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小绫狠狠摔在地上，听着她痛苦的呻吟，魔息珥图心情就非常愉悦。
“本王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交代清楚你的身份，你和妖市龙族是什么关系？”
小绫捂着被掐得发红的脖子直咳嗽，摇摇头。
丢他的扑街，遇上这么个变态。
“我不知道你说的龙族是什么、”从嘴里喊出的声音变得嘶哑，小绫悄悄握紧伞柄：“我只是来找一个孩子。”
“撒谎、你身上明明有龙族的气息。”魔息珥图嗤笑一声，眼底的阴郁越来越重：“至于你说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早就被我吃了！细皮嫩肉的多美味啊、你要是不肯老实交代，下一个被吃的就是你！”
听到这妖怪说这些话，小绫的担心和惶恐全华为对这妖怪的愤怒，开始破口大骂：“你特娘是属狗吗？气味都闻得出来！什么都吃！屎你吃不吃！你【哔——】笑笑笑，笑尼玛呢！你牙缝上的草根全瞅见了！！”
魔息珥图似乎没预料到这看起来柔弱年轻的姑娘会爆出不堪入耳的辱骂，趁他一愣之际，小绫攥紧伞柄狠狠直戳所有雄性最致命的下身某部位。
奥义——断子绝孙。
下一秒鬼哭狼嚎的声音从整个大殿回响，连同整个魔息山都为之震荡。
“什么？她去了魔息山？！”
得知消息的龙戬和千盛骑在同时忽然感觉地下细微的震动，魔息山的方向传来令人战栗的愤怒和杀意。
“多少年了，那魔头还在作妖！龙戬，我们得先过去，不然你的小绫可就遭遇不测了。”
千盛骑话意虽有些玩味，龙戬没心情计较这些，想到小绫的安危，他只得尽快赶过去，魔息山危险，千盛骑当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过去，便一同赴往。
“你竟然敢——”盛怒的魔息珥图步步逼近，任小绫趴着以手臂后退都没用，力量悬殊，受了耻辱的魔息轻而易举就将她手里的伞抢过来，一捏就化为粉齑。
“本想着你要是老实交代，也可以给你个痛快，现在看来，让你就这样一死了之太便宜你了！”
“滚开！”触目到魔息珥图眼中浓郁的阴暗，小绫这才慌了。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戳人的胆量哪去了？”
魔息珥图伸手，粗暴扯烂她的腰带，一把将她禁锢住，让小绫动弹不得。
“我不好吃啊！别吃我！皮糙肉厚有狐臭！你吃草根都比吃我强！”腰间隐隐传来的痛依旧刺着她，来自魔息珥图身上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山倾倒，小绫拼尽全力挣扎。
“哈、放心，我还舍不得让你死这么早。”魔息珥图掐着她下颌，低沉的嗓音透露出浓浓的杀意和恨意：
“你说，要是把你扒了挂在外面，那你的族人会是反应？颜面尽失下的耻辱也该让他们尝尝！”
见他伸手就要扯自己衣服，小绫心凉，趁挣扎之际，狠狠咬了魔息珥图作恶的手一口，恶心的铁锈味漫开在嘴里，小绫只想吐。
这次这妖怪竟不怒反笑，欣赏着她这只可悲的蝼蚁苦苦挣扎模样。
“一个普通人，只有这些手段就敢闯入魔息山，简直不知死活——”
随着话落，她身上的衣袖被哗啦扯烂。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在小绫心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