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柯学世界重建盘星教》茶籽榆

2、第二章

　　中年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珠不停颤动着，枪口冒出的黑烟刺得他眼睛生疼。

　　耳畔震耳的枪声迟迟不散，逐渐尖锐，刺耳，超越了听觉能承受的极限。
　　身体的疼痛加心理对于死亡的恐惧，双重刺激下，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飞奔而来的江户川柯南手脚并用地急刹，他喘着气，一把擒住五条秋的手腕，视线下移，看到嵌入泥土地面的子弹。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几秒内，经历大起大落，江户川柯南脚下踉跄，他强撑着，转手就要去夺手/枪。

　　五条秋手指在温热的枪身上一打，手/枪在指尖转了两圈，避开了江户川柯南的收缴，被他收入手中。

　　“小孩子不能玩这种东西哦，还是我收着吧。”
　　五条秋用着欢快的语调，笑着捏了下江户川柯南的小脸。

　　想到如今的身份，江户川柯南一噎，责骂的话语悻悻咽回。

　　这人，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搓着脸，眼睛怀疑地眯起。

　　“大哥哥好厉害！”
　　吉田步美欢呼雀跃地跑过来，兴奋地嚷道，“一下子就把坏人打倒了！”

　　“大哥哥是超人吗！”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歹徒，圆谷光彦看向五条秋的眼中满是仰慕之色。

　　小孩叽叽喳喳的叫唤，被包围其中，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的五条秋无措地退了几步，随后，脚后跟抵住台阶。

　　他稍愣，眼眸轻微一亮，转身，弯着腰溜上蜿蜒的楼梯。

　　可以走咯！
　　五条秋脚步轻快，远远地把「心怀鬼胎」的少年侦探团甩在身后。

　　尽头，是虚掩着的门。
　　五条秋用手背抵住门，同时，「六眼」捕捉到了门外数道咒力流动。

　　他推门的手收回来了些。

　　开了一半的门，停住了。

　　歹徒吗？
　　又要干活的五条秋不太乐意的把手/枪一丢，撩起了袖子。

　　「碰——！」
　　生锈的铁门被一脚踹开了！

　　“警察，别动！”
　　回应对方的是当头一棒，那是被五条秋用来充当武器挥下的「书」。

　　「砰——」
　　打头的警员倒地。

　　……

　　警车内，后座的五条秋抱着「书」，如打了霜的茄子，殃殃地垂着脑袋。

　　副驾驶，高木涉生无可恋地靠着车窗，用冰袋给红肿的额头消肿，时不时疼得倒吸气。

　　佐藤美和子开着车，憋着笑。

　　“太冲动了！”
　　目暮十三摇着头，不赞成道，“要真是劫匪，你这样做，就是把自己置身于险地！”

　　自知做错事的五条秋脑袋埋得更低了，像是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你的武器，真别致啊。”
　　佐藤美和子还是没忍住，出言调笑。

　　“美和子……”
　　高木涉目光哀怨，扭头看往后方，“你抱得是砖头吗，怎么可以这么硬。”

　　五条秋：“……”

　　看着几乎要团成一团的白发少年，目暮十三大手一挥。
　　“行了，其他等回警视厅再说！佐藤，好好开车！”

　　——

　　“姓名。”

　　“五条秋。”

　　“年龄。”

　　“十八。”

　　一问一答间，警视厅休息室的门被悄摸推开一条缝，一只蓝色的眼睛小心窥探着里面的情形。

　　而后，视线隔空与一双红金色的眼眸交汇，眼眸的主人不知和其余人说了什么，起身朝这里走来。

　　「咔哒」
　　休息室门落上了锁。

　　偷窥的江户川柯南手脚极快地躲了起来，露出半颗脑袋，窥视着长发少年离去，直至少年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这才快步跟上。

　　「六眼」把身后的跟踪尽收眼底，五条秋恍若不觉，步伐依旧。

　　顺着指示标，他走入了卫生间。

　　江户川柯南蹑手蹑脚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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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日的阳光耀眼。

　　正光的高楼之上，一名白发少年踩着十公分左右的台沿，脚下是数十米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为行方便，羽织外套被他脱下搭在一旁，「书」放在衣服上方。

　　少年贴着墙，伸着脖子俯了眼下方的高度，接着蹲身弯腰，以一种极其诡异危险的姿势倒望向窗内。

　　垂下的长发像是欧洲落地钟的钟摆，映在窗上，轻轻地晃着。

　　窗内，弓着身，透过卫生间隔间下的缝隙，正在搜寻五条秋位置的江户川柯南被闪了闪眼，他疑惑地抬头。

　　窗外空无一物——

　　“还好还好。”
　　飞快藏回去的五条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新一变小了，警觉心也弱了。”

　　「啪嗒」
　　窗户从里推开。

　　听见响动，五条秋连忙把羽织和「书」捞了过来，后背贴着墙，一动不动，防止暴露。

　　江户川柯南双手撑着窗沿，四处张望，然后蓦地抬头。

　　眼前只有遮掩阳光的台沿。

　　“奇怪了，明明看他走了进来，人呢？”
　　江户川柯南困惑地缩回脑袋，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上方，方才关上了窗。

　　“呼——”
　　等了一小会儿，见彻底没了声儿，五条秋长舒一口气，把乱糟糟的羽织丢回原位，嘀咕道，“好吧，新一还是新一。”

　　忽然，一阵风卷起热浪，吹散了遮日的浓云，高悬的烈日打在屋外的少年发顶，雪白的发丝浸染上了金黄。

　　季节的割裂感让五条秋微仰起头，苍蓝空中的骄阳夺目，滚热，让人大汗淋漓。

　　这个世界还是炎夏吗？
　　五条秋眯了眯眸，用掌心接住下落的金色绸光，感受着其中的温度。

　　确实是酷暑……
　　他手指卷起，哪怕穿着长袖，身上也未渗出丝毫的汗水。

　　——这个世界，比他想得更不对劲。

　　“也不知道那个让新一变成柯南的组织，如今发展成什么样了。”
　　五条秋喃喃着翻开手中的「书」，一张扑克大小的卡牌毫无预兆的呈现在了眼中。

　　他一怔。
　　「六眼」没觉察到咒力流动。

　　“嗯？”
　　狐疑地捻起透明卡牌，五条秋翻动着来回观察。

　　卡牌四周是蓝金色的描边，一面空无一物，一面绘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眼睛，雪白的睫毛，苍蓝的瞳眸。

　　似是用着重彩的油墨绘制，色彩明亮绚烂，融入整个天空般，流光溢彩，使人移不开眼。

　　五条悟的「六眼」！

　　五条秋无意识睁大了眼睛，怔怔地凝视，晃了神。

　　“是，哥哥……”
　　他指腹摩挲着卡面，呆然了良久，才从欢闹的回忆中脱离。

　　五条秋鲜少与五条悟分开，更别提在诞辰这种对两人来说都意义不凡的日子。

　　这时，书页自动浮现出几行字迹——【运用卡牌，增加认知分，破开世界壁垒，打通世界通道。】

　　“认知分？”
　　五条秋见此困扰地敛了敛眉，“那是什么？”

　　其余不算难理解，但「认知分」，过于抽象了……

　　【任务指引将在遇见所有主要人物后开启。】
　　「书」给出了模棱两可地解答。

　　任务指引？
　　回家的任务？
　　五条秋稍作沉吟，旋即摇摇脑袋，先把这件事抛开，再次研究起卡牌。

　　书页上的字迹有了变化。

　　【卡牌手册：

　　1.卡牌可获取认知分，认知分可解锁卡牌，卡牌无法忤逆召唤之人，无条件全力执行召唤之人的命令。

　　2.卡牌召唤的角色、年纪、世界、背景，均为随机。

　　3.召唤之人需完善卡牌的设定，方可增加人物存在的时间，以及卡牌可活动距离。

　　4.人物超过活动范围或时间清零，将变回卡牌，召唤人请及时收回，以免影响下次召唤。

　　5.使用卡牌将对召唤之人产生副作用，副作用随着卡牌设定的完善而消失。

　　6.召唤之人可在召唤前附加设定。

　　注1：附加设定仅此一项，不可指定人物。

　　注2：严禁对任何人透露有关异世界的详细情况，请合理使用卡牌。

　　注3：最终解释权由本书所有。】

　　粗略浏览规则，五条秋的视线停在最后几行注释上，欲言又止。

　　“这是耍无赖吧。”
　　他瘪瘪嘴，又把书页往后翻了翻，每间隔十页，就会夹着一张卡牌，和他手上的不同，其余卡牌镶嵌在书页内，被一层黑色的浓雾覆盖，看不真切。

　　“副作用吗？”
　　五条秋把已解锁的卡牌对准烈日，炽热的阳光畅通无阻地闯入眼中，他一眨不眨，“先试试吧……在警局，那就警察吧，先从这里安稳离开。”

　　话音随着风飘散，卡牌从一角化为白色光点，直到整张卡牌消散在阳光下，又在几秒后在书页上凝聚，这一次，卡牌的背面是一只红金色的眼眸。

　　同样的浓墨重彩，恍若被秋日枫叶染红的旭日，温暖和煦，与五条秋的瞳眸一般无二。

　　五条秋并未感到意外，他期待着把卡牌翻了过来。

　　是谁呢？
　　最好是哥哥！

　　杰也可以。
　　甚尔……也行。

　　然则，看清正面图案的五条秋，沉默了。

　　那是一颗戴着警帽，笑容开朗的……脑子，白花花的脑子。

　　五条秋：“……”

　　五条秋：“…………”

　　「啪！」
　　五条秋惊恐地合上了书，深深吸了口气，再打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颗脑子的笑容，相比刚才，更灿烂了，让人瞧得汗毛直立。

　　五条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气，这么些人，怎么偏偏就把羂索给召唤出来了，还是用着「警视」的身份。

　　太可怕了。
　　五条秋精神恍惚地穿上外套，单手抓着台沿，吊在空中，把窗户打开，又回去拿上书，跃入卫生间的地面。

　　落地的瞬时，一股疲惫感上涌吞噬着头脑的理智，就像有人拿着铁锤，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头上，砸得他头昏脑涨，连站立都难如登天。

　　“大哥哥在这里呀！”
　　等待许久，就为了抓个现行的江户川柯南从门口跳了出来。

　　五条秋：“……”

　　他呆呆的和江户川柯南对视，直到后者扬起的嘴角抽搐，这才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
　　他慢吞吞地问，话语拖长，拖沓，倦意快要把他淹没。

　　这应该就是所谓副作用。

　　想睡觉……
　　他闭着眼晃了晃脑袋，尽量维持着清醒。

　　“大哥哥怎么了？”
　　注意到五条秋状态有异，江户川柯南关切地问，并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目暮警官说大哥哥这么久没回去，怕出了意外，让我过来找找。”

　　“……没事。”
　　缓几秒后，五条秋摇头，有气无力道，“那，回去吧。”

　　说罢，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掠过江户川柯南。

　　望着五条秋脚步虚浮的背影，江户川柯南眉心拧起，对方这个状态，就跟电视中被女鬼吸干精……

　　「啪！」
　　江户川柯南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止住了离谱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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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走回休息室门口，五条秋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强撑着，推开了门。

　　前方沙发上坐着的几人同时转过头，其中一人格外显眼，黑色的头发弯曲，仿佛无数条毒蛇贴在后脖颈上，额前续着一缕刘海，一条缝合线的疤痕贯穿额间，狐狸眼上挑，擒着慵懒浓郁的笑。

　　是，羂索——

　　“嗨，五条。”
　　用着夏油杰身体的羂索抬起手，懒洋洋地挥了挥，他打着招呼，好似与五条秋相交甚好的好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哦，是噩梦啊。

　　思路一团浆糊的的五条秋呆愣了片刻，强烈的眩晕感来袭，他「啪叽」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