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齿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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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黑屏了。
短短时间内，大量观众退出房间，只有几个先前跟主播饭饭很合得来的观众还留在直播间里，零零散散发着弹幕表示惋惜。
有萌新观众趁机提问。
［各位大佬，为啥怀疑值一出来就是89啊，主播犯天条了？］
［这就是游戏的恶意啊。］
［除非有特殊道具，怀疑值达到50以前是不会提示的，50以后也要跟怀疑你的那个原住民见面才会有提示。］
［那不就是死亡提示，50就已经快噶了，原住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70就会开始追杀，而且只会上涨很难降下去，给玩家留个说遗言的机会，90直接被吞噬人格，死的更惨。］
［惨！惨！惨！（偷笑）］
…………
“万分抱歉，悟少爷。”
自那次后又过去两周，又是一个试图在他这里拿到什么的闯入者。
变得不一样了。
五条悟盯着跪伏的女孩，总感觉她不是之前那个人了。
这个家族，越来越庞大了。
“下去吧。”
他毫无兴趣略过她径直走出房间。让玩家小心翼翼求生的五条家宅邸，那些癫狂多疑的侍女们一个个收拢獠牙向他屈膝行礼，带着难以言表的追求。
而被她们注视着的五条悟本人，则是回想起那个古怪女孩态度变化前惊慌呼喊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游戏，救救我。”
明明在现场的他没有听到这句话，后来回想起来，这句话却在记忆里出现了。
啊，好烦，想吃蛋糕。
白衣白发的少年面无表情，松散的绷带被他随手扯开丢到地上，赤脚踩着与地面始终隔开的一点微妙距离，沾不上尘埃。
那些女仆的样子十多年没发生变化了，这片空间唯一一个在变化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五条家的外围是一层无法穿越的黑雾，每年都会稍稍减弱。好在他过两年就能突破五条家周边的迷雾，前往外面的世界了，但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期待。
他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五条悟出生就在五条家，这里有偶尔出现的血月和血阳，奇奇怪怪的呓语声，女仆们不经意探出的触手和利齿……
嗯，都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触手什么的，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我没有大概是因为还没长大吧……
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胡思乱想，走着走着，少年停下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空间骤然静止下来，一切运动的物体或生命通通被按下暂停键，死寂的静谧在这片天地间污染般蔓延。
耳边隐隐有靡靡之音回响，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五条悟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如同琥珀包裹虫子那样，紧密地不留一丝空隙，连衣服里面都被挤满。
有不知名的恐怖东西低笑着，黑雾中伸出一只苍白手臂湿哒哒搭上肩膀，祂的语言似是某种呢喃，哭泣声组成，诡异的直接传入脑中。
经过数秒钟的解析，五条悟终于明白祂在说什么了。
祂说：“很无聊吗？小悟。”
小悟：“……”
又来。小悟难得有点困惑，最近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家伙一个个冒出来。
背后那家伙越来越过分了，搭肩膀还不够，又一只手伸过来环绕住脖颈。被祂触碰的地方烫的吓人，仿佛要融化一样，这样的变化似乎让祂很兴奋，缠绕地更用力。
更多的手臂环绕过来，或者叫触手更合适？反正那东西看起来已经跟人类毫无关系了，扭曲着像绳索缠绕在他身上。
祂还在窸窸窣窣吟唱些什么，小悟废了些脑力翻译，觉得还不如不翻译。
“小悟好色哦，居然不穿内衣……”祂缠缠绵绵蹭着。
脖子后面麻麻的，危机感带来的激素加速分泌，兴奋、刺激，糜幻的甜腻血腥味弥散开，让人好想……
“哈……”好想撕碎他。
呼出一口气，白嫩的脸颊泛上桃红。
不行，动不了。
五条悟试着挣扎了一下，以他的能力，竟然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勉强撑起一点无下限，隐约还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小悟，礼物，给你了哦。”
后颈一阵剧痛。白发蓝眼的少年面色潮红，在剧痛中六眼浮现些许茫然喜悦，他心跳愈发加速，忍不住张口呼吸。
小悟的无下限被硬生生咬穿了。
血液在大量流失，相对的，那种滚热甜腻的红色液体加入血液循环，祂在进行着什么仪式，束缚着意识达到远方……然而关键时刻，一切戛然而止。
“咯吱……喀嚓嚓。”
血肉骨骼被扭曲绞碎的声音，冰凉似雾气的液体流下来，是那未知生物的血。
顷刻间雾气烟消云散，时间恢复流动。
祂离开了。
五条悟站在原地，苍蓝六眼迷蒙望着远方，还未褪去的激素让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摸摸后颈刺痛的地方，触感一片平滑，六眼的三百六十五度全视角能轻易看到后面，一排黑色星星，又像是一条缝合线的图案印在皮肤上。
头好痛……嘛，不管了，让新来的女仆做点蛋糕和点心送过来吧。
小悟面色冷淡依旧，看不出他正鼓点般活跃跳动的心脏。直觉告诉他，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就要离他远去了。
……
夜半时分，一张淡蓝色光屏展开。
［检测到适格者，游戏正在连接中……］
［数据错误-&@^\xxdhbw！正在重连……］
光屏骤然熄灭。
滴滴答…叮叮当…铃铛轻轻摇晃。
半晌，变得粉嫩嫩的光屏重新展开，一个穿着华丽花哨的小丑骑着独轮车慢悠悠出现，他的车把上挂着红色的铃铛，不紧不慢响着。
小丑骑到光屏中央，抬手摘下高礼帽，露出一只印着星星图案的眼睛。
［警告！您已偏离正常游戏流程！您的游戏阵营已被强制更改！］
举着星星的小丑弯下眼眉，咧开嘴角。
［（红字）欢迎加入无尽深渊^_^。］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齿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