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种族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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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给鲤儿储备了足够的丹丸之后，萧炎才动身准备进入山脉。当然，他也知道山脉里肯定有更多的药材，但他要去修炼三千雷动，太分心也不好，宠鲤儿不代表萧炎会分不清轻重，退一万步讲，也得他自己变强了才能养得起鲤儿。
当时，青长老虽然拿走了雷蝠天翼要给青鳞，却将三千雷动留了下来。相比之下，后者可比前者珍贵了不止一筹。毕竟飞行斗技只适用于斗王之前，自己凝结出了斗气羽翼，要飞行斗技也就没用了，而三千雷动可是连青长老和白牙自己都可以修炼的斗技……只要不考虑被风雷阁当场抓获的风险。思来想去，只能觉得青长老应是感他喊来白牙救命以及返还阴阳玄龙丹之恩，或许还带有一点青鳞的因素在。
蛇族冷血，却也恩怨分明，他早在结识美杜莎女王时就该知道了。
萧炎在沼泽中苦修了五十多天，付出了无数次掉进沼泽，被毒蛇追着咬的惨痛代价，勉强达到三千雷动的第一层雷闪境界。听起来很漫长，但药老很清楚，这个速度放进风雷阁里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而在这时间里，少年甚至顺带领悟了一种尺法，即便只是雏形，其天赋也不可谓不卓绝。
有韧性，有努力，而且有天赋，有机遇，只要不遇到意外中途夭折，萧炎几乎板上钉钉会在斗气大陆上闯出一片天地，这一点，药老毫不怀疑。
——也许有一天，他的小弟子真的能为他复仇？
虽然萧炎只是个方才突破的小小斗灵，而大弟子韩枫背叛他的时候是斗皇，现在……也仍然是斗皇，但萧炎至今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还有时间让他成长。
是的，萧炎最近刚刚才突破斗灵，原本按照他的修炼速度，即使有陨落心炎加成也不会这么快，全是因为机缘巧合发现了一处雪魔天猿守护下的地心淬体乳。萧炎依靠紫云翼救下了差点被雪魔天猿杀掉的内院强榜学生，捡起了以前混迹魔兽山脉的小技巧，用鲤儿过去送他的留音贝引来了远处魔兽拖住雪魔天猿，自己才趁机偷出了地心淬体乳。
一般情况下录音应该没有那么有效，不然人人都能引动魔兽了，也不知道鲤儿的留音贝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萧炎捡了便宜，倒也不是很介意具体理论是如何。
一顿饱不如顿顿饱，他突破了才能更好的养鲤儿找药材，秉持着这样的念头，萧炎说服了自己，用地心淬体乳没怎么客气。药老帮他调配了缓和药力的溶液，便于洗髓伐骨，结果并没有减缓几分，萧炎差点没疼死。感觉和当初炼化青莲地心火有的一比，能量在体内乱窜，冷汗不要钱的往下掉，把七彩斑斓的药水都冲淡了，紧咬着牙的力度太大，殷红色从嘴角溢流而下，将下巴都渲染成血腥颜色。
痛到意识模糊的时候，灵魂力量隐约感知到悬浮在面前的药老熟门熟路的摸出个小玉瓶，往他身上喷。
身体正全心全意抵抗着地心淬体乳的药力，突然就来了这么一遭，毫无防备，感觉像是寒冬腊月被扒光了衣服丢到荒原上，在一瞬间，挂在脖颈上的月牙鳞片中扩散出相等的冰冷，萧炎直接打了个寒战，恨不得抱紧弱小的自己，连牙齿都开始碰撞了。
“别抖了，快吸收药力。”药老打断。
“……哎？”
这个时候萧炎才意识到，冷归冷，却没有那么痛了。
洗髓伐骨的确痛苦，也的确需要忍痛，但单纯能忍也没用。痛过了头，身体生理性排斥，无法吸收药力，也就白白受这一场苦楚了。
若是这个时候还意识不到药老做了什么，萧炎就是真傻。鲤儿吃了大量能量充沛的丹丸魔核之后，身体好了些，对自身天赋掌握的也更强了。药老特意让萧炎哄着鲤儿用龙息，从古镜里取出存储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鲤儿听说自己的能力能帮忙，积极的不得了，吐息吐到累睡着才罢休。
现在这不就用上了？
仿佛是当初炼化异火的复刻，灼热与寒冷的交相折磨不比痛楚好受，稳稳的卡在萧炎崩溃的边界线上，磨练筋骨的同时还磨练了精神，只有胸口偶尔蔓延出一丝温凉气息，能够抚慰心神，仿佛走在沙漠里要渴死的旅人，偶尔给一口水续命，这才吊住萧炎一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如果让他评价，他会说突破斗灵节约的时间都是用折磨换的，他应得的。
而且，他还有个困惑就是……“鲤儿这是什么能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龙息？”
减缓痛苦，某种意义上又帮助了他调和药力。可当初炼化青莲地心火也就算了，毕竟冰火……水火相冲是正常，但地心淬体乳为什么也可以被龙息调和？更别提鲤儿的鳞片……这种给予精神抚慰，压制狂暴能量的能力很难不让人觉得，简直像是温润万物。
“不知道。”药老干脆的回答，“我连他是个什么龙都不知道，上哪给你解答？要不你找个太虚古龙来问，或者先让他变出原形给我看看？”
斗气大陆浩渺无比，知识越广博的人越会知晓自己的渺小，药老承认，他所了解的也不过沧海一粟。论及真龙，说实话，药老只知道太虚古龙，但太虚古龙一族都是天生的空间王者，没听过擅长御水凝结冰雪的，鲤儿学斗技都学不会空间系的，这怎么看也不像太虚古龙的血脉。
“……”做不到。
之前就试探过了，鲤儿真的很抵触原形，也许多坚持一下就能哄过来，但鲤儿太小，萧炎也不太愿意戳他的痛楚，毕竟又不多么重要的事情，相比之下，他宁愿去找个太虚古龙来打听情报：“……是什么龙其实也不重要，只是，我怎么感觉鲤儿这么百用呢？”
“你当为何我要让你保守好这面古镜，不可现于外人？”药老抽了抽嘴角，身形虚幻的浮在空中，语气却凉凉的很真实，“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高阶魔兽一身都是宝物，何况他还是龙……一只稚嫩的，脆弱的幼龙，没有自保之力，也没有守护者。消息要漏出去，想研究研究他的一定不是少数，抽筋扒骨都是轻的。”
萧炎再度狠狠打了个寒战，周身有莫名的冷意升起来，感觉比之前在鲤儿的龙息中炼化药力都要寒冷多了。
就像是拍卖会上被视作货物拍卖的活人，就像是被抓去墨家险些被挖下眼眸的青鳞。他不是没有见过更凄惨的故事，黑角域中的厮杀就在他面前发生，失去性命的人倒在他脚下，那时，萧炎能面不改色的走过去，但身边人哪怕只是有一丝危险，他却也无法再视之不见了。
“我知道……”他抚了抚自己胸口悬挂的月牙形鳞片，轻声道，“我知道的，老师，不用反复教我，我都明白。”
虽然萧炎一直都很有紧迫感，但药老的话无疑是给他又上了一次压力。作为老师，药尘很了解他的弟子，照顾鲤儿的经历让萧炎成熟的很早，而在过去追逐三年之约的时候，少年就已经习惯了压力，他不会轻易被肩头重担压垮，责任感只会化作动力，让他越发咬牙努力。
何况，面对现实没什么坏处。
剩下的地心淬体乳被萧炎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妹妹薰儿，另一半给了鲤儿。虽然薰儿大概不缺这份，但毕竟薰儿帮了他很多忙，心意还是要到。而鲤儿……萧炎拜托药老以散溢能量为代价把鲤儿的那一份地心淬体乳稀释药力，给小家伙当饮料喝了。
这么做的时候，其实也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自己用了调和过的地心淬体乳还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哪怕给鲤儿的份稀释过很多，浪费了大量能量，他也担心鲤儿能不能服用。不过事实证明这段时间，他将鲤儿的根基弥补的很好，幼龙只是犯困之后好好睡了一觉，没有感知到太多痛苦，醒过来依旧无忧无虑，只是天赋能力越发强大了，隔着石室外防水的结界都能调动湖水凝结成形陪自己玩耍。
为此，萧炎硬是拉下面子问薰儿求了个地阶功法——要知道，他自己除了当年炼药借过一次钱都从来没求过妹妹帮忙，可修炼功法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容轻忽决定。三年过去，鲤儿都已经长大了不少，再不修炼就晚了，鲤儿的未来比他的面子重要多了。他知道薰儿背景神秘，当年能随意给他掏出个地阶功法，现在也是唯一能给鲤儿找到功法的希望。但实话说，薰儿虽然答应下来了，但当时听到他说居然要水系的那个表情他真是永远不想回忆……
尽管还没开始修炼，鲤儿现在大概也能自己去教训当初欺负他的红鲤鱼了。
不提鲤儿如何，自身突破了斗灵之后，就该做一下后续准备了。他来到迦南学院，为的是陨落心炎，不是单纯的修炼。内院排行的强榜前十能够进入天焚炼气塔底层，无疑是接触陨落心炎的最好机会。萧炎也有所准备。虽说仅仅只是一星斗灵，可跨过了大斗师与斗灵那道差距巨大的坎之后，他使用天火三玄变提升修为就能够与诸多老牌斗灵相匹敌。别看他与林修崖柳擎等斗灵巅峰强者差距好多个小级别，可真要拼斗起来，就算后者能胜了萧炎，恐怕也会极为惨烈——要知道，柳擎排名第三，林修崖排名第二，这意味着除却那个神秘莫测，所有人一提起来就脸色纠结，支支吾吾不愿给他说的强榜第一，整个强榜上下萧炎没有畏惧的人，几乎都有一战之力。
但有一战之力，让对方的胜利变得很惨烈，对萧炎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他需要的是进入前十名。
此时，距离内院强榜大赛还有一个月。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二十六）种族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