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救世主与冬兵的适配性》云镜

39、第三十九章

　　“你……”罗恩语塞。他想开骂来着，但马尔福好像在保护哈利……他有点儿懵了。
　　赫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还想把哈利从他怀里拽出来。但是她瞧见哈利嗔怪地抬眼瞅瞅马尔福，马尔福就稍微松松胳膊，而哈利还傻乎乎地冲马尔福笑……赫敏便放开手，嘟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格兰杰。”德拉科挤挤嘴角，看向赫敏。
　　赫敏觉得眼皮子在跳。她冷哼一声，当做回应。
　　“韦斯莱。”德拉科挤挤嘴角，看向罗恩。
　　罗恩嘴巴变成O型，表情扭曲。他有点儿不能理解，也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赫敏，被赫敏气恼地伸手将他的脸推了回去。
　　眼见涌进格兰芬多塔楼的人越来越多，形势有点儿不可收拾，双胞胎便以高大的身躯当前锋开辟出一条路，领着哈利他们穿过廊桥来到天文塔顶楼。确保下面不会再有人上来并且偷听之后，赫敏就开始追问他们这几天的经历。
　　不愧是霍格沃兹学霸，擅长发现重点，第一个问题就直中要害——“你们……相爱……你们订婚了？”
　　“什么玩意儿？！”罗恩差点儿跳起来。
　　韦斯莱家其他的孩子们冲他翻白眼。他们早就看到了哈利手上代表订婚的戒指。
　　“哈哈，哈哈……有点儿出人意料哈……”纳威至今不敢直视德拉科的眼睛。虽然这个德拉科不再是此前总是欺负他嘲笑他的那个马尔福小少爷。
　　“你们怎么不见的？庞弗雷夫人快被你们的消失吓疯了！”
　　“你们去哪儿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们？”
　　“你们怎么变得……增龄剂？增高剂？不对……”
　　“你们怎么就突然现身了？怎么没有出现在医疗翼呢？”
　　七嘴八舌，大家争先恐后地问，虽然都是坐在天文塔地板放着的各自的软垫上，离被围在中间的哈利和德拉科有一米多的距离，但哈利和德拉科觉得大家的脸都快贴上来了。
　　哈利对面的赫敏头疼不已，捧额低叹：“伙计们，一个个来好吗？”
　　哈利嗤嗤笑着，一度歪倒在德拉科的臂弯里。这一幕让罗恩龇牙咧嘴，他用双手捧着脸，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好像在劝自己冷静下来，不过被哈利抬脚踢了踢小腿后，他猛地松开手，冲哈利露出他满是怨念的脸。
　　“梅林的袜子！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啊！”罗恩恨不能疯狂尖叫，“你喜欢男生的话，弗雷德和乔治不行吗？你看看纳威，他也不错啊！”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扑上去把罗恩压倒，暴打一顿，惩罚他出卖兄弟的无耻行径。
　　而纳威狂摇头，一脸惊恐地看向瞬间板起脸的德拉科——“罗恩·韦斯莱你不要害我——对不起我不是说哈利不好！总之不可能是我……我我我喜欢女生！”他一边自我辩解，一边拿小眼神瞄瞄淡定的金妮。
　　“切！”德拉科撇嘴，捏着哈利的下巴，吧唧在他嘴上亲一口，成功地让罗恩闭嘴。
　　“太魔幻了……”弗雷德感叹，“谁能想到呢？”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联姻了！”
　　最终，跑偏的话题被格兰芬多小女巫赫敏·格兰杰一拳捶在地上彻底终结——“都给我闭嘴！听哈利说话！马尔福你给我收敛点儿，别再对哈利动手动脚！”
　　哈利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咳两声轻轻嗓子，然后看看德拉科，终于把霍格沃兹这几天，另一个世界这几年的故事讲了个大概。时间有限，他没有说得特别详细，饶是如此，他们也错过了晚饭时间，幸亏有贴心的多比给大家送来吃的喝的，当然他来的时候避免不了一番发疯。
　　等到故事的尾声，月亮已经高悬在半空，霍格沃兹终于在喧嚣中渐渐恢复宁静。
　　他们当中有一部分人在想，哈利·波特已经出现，那伏地魔的宣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更多的人在想，哈利·波特已经出现，那伏地魔的宣战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听故事听到入迷的几个人完全没有睡意。当他们听哈利讲到与巴基相拥告别，俱是动容不已。赫敏甚至为此偷偷抹眼泪。
　　“我相信，哈利……我相信巴基跟小天狼星一样爱你。天哪，那个世界的他们真好，我愿意写一百张羊皮纸来赞美他们！”
　　“我也是。”罗恩干巴巴，但是非常真诚地说，“再加一百张羊皮纸我也愿意。”
　　“幸好……”纳威微笑着，眼泪汪汪，“幸好他恢复了记忆……经历过那样的折磨，还没有忘掉所爱的人，他真的很了不起。”
　　哈利明白纳威在说什么。他拍了拍纳威的手臂，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哈利私藏了一张跟德拉科、史蒂夫还有巴基的四人合照，彩色的不会动的那种照片，掌心大小，像素非常清晰。他翻出来给朋友们看。照片里他们穿着运动服，在复仇者联盟基地楼下打羽毛球。这比赛还是山姆他们几个撺掇着搞起来的，结果接连输给四人组之后质疑他们用血清和魔法都是作弊行为，就不带他们玩了。不过娜塔莎和班纳人美心善组多陪伴一会儿，还给他们拍了合影。
　　“金头发蓝眼睛，超级棒的身材，一脸络腮胡也挡不住的帅气和正直。”赫敏啧啧称叹，“这就是巴基？天哪，你们确实很像。当然，他的气质也很像小天狼星……他歪着头笑的样子可真甜！”
　　大家一致表示赞同。《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获得者洛哈特算什么？顶多瘫痪一间丽痕书店，要是巴基·巴恩斯来到巫师界，整条对角巷都要挤满大小男女巫师！
　　等哈利收好照片，看看德拉科，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叙旧完毕，该办正事儿了。
　　“伏地魔到底说了什么？”哈利看看他们，问道。
　　留校的小巫师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赫敏当发言人。她瞥向德拉科，深深地吸一口气，示意哈利不要着急。
　　“你和马尔福消失在医疗翼，本来没有引起多大的异常，我们都在私下寻找。反正霍格沃兹有千年历史，到处都是秘密，兴许你俩只是误闯某个密室。但是连续找了两天，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被我请来帮忙，也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大家开始慌乱，各种谣传……”
　　“比如，我把哈利杀了，或者哈利把我杀了，畏罪潜逃？”德拉科冷笑。
　　赫敏冲他翻白眼：“这不能怪我们这些想！毕竟你俩前几天打成那个样子……咳咳。总之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出于报复然后杀了哈利……之类的。消息就这么通过猫头鹰传了出去。然后你父母寄信给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应该比谁都着急，提到伏地魔突然头痛欲裂精神发狂。哦，他们的信还没到邓布利多手中就被那个丽塔·斯基特截获，梅林知道她怎么那么疯狂，为了所谓的大新闻不知死活！可能你父母措辞委婉，她觉得别人都是傻瓜看不出言外之意吧。总之她把你父母的信刊发在《预言家日报》头版，还说你父亲立场不坚定……我都搞不懂她到底是伏地魔那一伙儿的还是咱们这一伙儿的，又或者纯粹就是头顶魔杖看热闹那一伙儿的。反正这封信造成严重后果。伏地魔闯进《预言家日报》杀了不少巫师，然后怀疑你父母串通邓布利多把你俩藏起来，带着食死徒来到霍格沃兹校门外宣战，还……折磨了你父母和阿不福思——就是邓布利多的弟弟——他要邓布利多说出你们俩，特别是哈利的下落。”
　　“时限是明天早上八点钟。”罗恩补充说，“今晚霍格沃兹将对盟友开放，只有经过邓布利多认可的人才能进入，里应外合。凤凰社所有成员都会参与——等会儿我妈妈就会找你，还有卢平教授，他们俩担心得要命，这两天一直忙着为凤凰社奔波。我已经用守护神咒通知过他们你平安回来了，今晚他们肯定要见见你才能放心。”
　　金妮嗤嗤笑起来：“妈妈会给你一大堆黏糊糊的吻，就像她每次碰到罗恩闯祸大难不死之后那样。”
　　其他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就连德拉科脸上都带着几分淡淡笑意。
　　“我的荣幸。”哈利感慨地说，“要知道，对你们来说只有五天，但对我来说，我有五年没看到你们——真的真的特别想你们。”他伸出手，冲赫敏和罗恩他们，“要追随大难不死的男孩儿，一起面对伏地魔和食死徒吗？”
　　小巫师们感动无比又激动万分，纷纷凑过来把手掌叠放在哈利的手掌心上，最后一个是德拉科。他们深吸一口气，无比默契地喊了出来——“YES!”
　　然后哈利开始给他们分派任务。天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领导派头，之前在DA小队还没这么明显呢。只有德拉科明白这都是复仇者联盟，尤其是史蒂夫教给他的。现在哈利要变身另一个史蒂夫，而德拉科·马尔福要变成另一个巴基了。
　　“找到拉文克劳学院的冠冕并且摧毁它？用不可挽回的方式？”赫敏皱眉，“你确定拉文克劳那帮书呆子不会找我们拼命？哪种不可挽回？像日记本那样？”
　　不愧是学院第一聪明人赫敏·格兰杰，只要给她足够的线索，她就能理清楚一团乱麻。她瞪大眼睛，使劲抓住哈利的手，又愤怒又害怕：“所以冠冕就像日记本一样，也藏着一个伏地魔的灵魂？他到底搞了多少个这样的……这样邪恶的……”
　　纳威他们显然也被吓到，罗恩甚至被恶心得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怎么做到的？分裂自己的灵魂吗？那就是他如此疯狂的原因——他靠杀人……但是为什么？不都是说越完整的灵魂越强大吗？”
　　哈利点点头：“可惜他理解错了。他把强大归咎于对长久生命的掌控，认为活得愈久力量越强大。但是我们都知道，即便是巫师生命也是有限的。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灵魂分裂并寄生在其他东西身上，就好像九头蛇，斩掉一个头，还有另一个。他确实也做到了，七个魂器，他长生之路的邪恶实验。”
　　这时德拉科将手掌放在哈利肩膀上，给他勇气让他继续说下去。哈利歪头在他手背上蹭两下，冲他笑了笑。
　　他示意赫敏掏出书包里的羊皮纸和羽毛笔，迅速地写写画画。就着月光，几个脑袋凑过来看他写了什么，越看越心惊——杀死桃金娘之后做成的日记本、一个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大蛇纳吉尼，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哈利波特。
　　“梅林的胡子！哈利！这不……这怎么会是……你？他把你做成……”赫敏眼泪汪汪，难以置信。
　　“哈利肯定不会被伏地魔的那点儿灵魂掌控！”罗恩盯着哈利的眼睛，咬牙说道。
　　哈利笑着摇头：“当然。我的身体要留给德拉科，才不会留给那个没鼻子的丑八怪！”
　　爱开玩笑如韦斯莱双胞胎，都觉得哈利这个冷笑话不好笑：“快住嘴小哈利！咱们在说事关你生死的大事儿呢！”“瞧他这个样子，应该没问题了吧？”
　　几个人死死盯着哈利看，紧张又满脸期待。
　　哈利冲他们比了个剪刀手，看他们一脸茫然不懂的模样，改为比OK的手势。他大笑起来：“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就在邓布利多教授触碰我的伤疤之后。是的，它不疼了，即使伏地魔愤怒到恨不能毁灭全世界，他的情绪也没有影响到我一丝一毫。我想应该是在另一个世界，宝石的力量震碎了我身体里属于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我现在，将来，都只是我自己。”
　　赫敏和罗恩扑上来把他压到身下——“感谢那个世界！大难不死的男孩儿名不虚传！”“失去一个致命弱点，得到一个男朋友，你赚翻了幸运儿！”
　　德拉科用口型冲躺倒在地上求饶的哈利笑着说：“赚，翻，了。”
　　打闹几秒钟，他们重新回到任务。赫敏开始焦虑地思索究竟用什么办法可以毁掉冠冕，蛇怪的毒牙？应该作用不大了。阿瓦达索命？那东西也不是个活物应该不适用。
　　“不着急，慢慢回忆，肯定在你脑子里。”哈利安慰赫敏，“这几天为了找回我们，你应该没少往禁书区跑吧？”
　　赫敏明白过来，认真地冲大家点头，表示她一定尽快想出所看过的所有恶咒。
　　“还有什么？那条大蛇？”纳威吞了吞口水，拍拍脸颊给自己勇气，昔日里软糯的他这会儿生出无限的斗志，“来吧！不就是一条大蛇嘛！就算伏地魔在我眼前，我也敢抽出我的魔杖呢！”
　　他们叽里呱啦地开始讨论起之前密室事件中讨论过的，杀死蛇怪的一百种方法。鉴于那条蛇不是一般的蛇，而他们也不是能随便使出阿瓦达索命咒语的人，面对大蛇还是得以出其不意为上策。
　　“还记得《诗翁彼豆故事集》里面三兄弟的故事吗？”许久没说话的韦斯莱家小妹妹忽然对哈利他们说道，她看到哈利和赫敏茫然的表情，莞尔一笑，在羊皮纸上画了一个符号，“我也是听闻邓布利多请来一个神秘帮手才想起这个故事的。毕竟他跟那位的曾经多多少少还是会在巫师家庭流传，当然，我从爸妈那里听到的可不止邓布利多战胜邪恶巫师格林德沃的那部分。格林德沃，很多人都把这个符号当做他的标志。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你们猜伏地魔费尽心思要闯进霍格沃兹，跟邓布利多决斗，是为了什么？”
　　大家看着她，隐约有些明白了，就连学院第一的赫敏和常常第二的德拉科都忍不住对金妮投来赞叹的目光。
　　金妮在哥哥们（包括哈利）骄傲的眼神中干咳一声，笑着继续说下去：“为了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决斗后的战利品，也就是……我们曾经见过的，在魔法部跟伏地魔决斗时，伏地魔那震惊的眼神……是的，我怀疑邓布利多校长手中拿的就是战无不胜的接骨木魔杖。至于复活石，我就不清楚了。大概遗失已久。隐形衣……想想预言，伏地魔在两个都有可能的孩子，你，哈利，还有你，纳威，他在你们两个当中为什么选择哈利？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权衡利弊只杀一个的问题吧？照他的手段，大可以两个都杀掉。但是他选择了哈利——因为波特家族祖传的隐形衣。他想要成为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的主人。杀了哈利得到隐形衣，对他来说更有底气战胜邓布利多，然后拿到老魔杖，接着他就可以统治巫师界，没必要多杀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整个巫师界都在他脚下，任他为所欲为，他只会盼着有更多巫师活着，畏惧他、臣服他、崇拜他。”
　　“而且，分裂灵魂之后，他大概也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削弱。他需要死亡三圣器来弥补。那才是能够帮他战胜死神的东西。”弗雷德猜测道。
　　“可惜他失算了。”德拉科忽然开口。他抬起手指，碰碰哈利额头的闪电伤疤，一脸肃穆地补充，“哈利的母亲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这让哈利成为‘打败黑魔头’的男孩儿，伏地魔狼狈逃窜，没能得到他想要的，哈利还是隐形衣的主人。你说过邓布利多曾在信中说他借走了隐形衣，也许他早就知道伏地魔最终会想到死亡圣器，他把隐形衣拿走，只不过消息还没有传递给伏地魔，伏地魔就找上波特一家……”
　　天文塔顶楼陷入呼吸可闻的静谧。他们都低头沉思、感慨，好半天没有说话。
　　五月底的夜晚不算冷，但高处不胜寒，夜风吹来，他们还是感受到一丝丝凉意。家养小精灵们送来的茶水和食物都已经吃完喝完，聊了大半天的他们卸下紧张，这会儿都有一点点困意浮上来。
　　“回去吧。”哈利温柔地劝大家，“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睡前再想十分钟，没准儿就想出毁灭魂器，好好利用死亡圣器的办法了呢。”
　　大家纷纷起身。哈利也被德拉科顺手拉起来。
　　这会儿罗恩拍拍屁股，忽然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一脸纠结地看向黏黏糊糊的德拉科和哈利——“伙计，我说……你今晚会回格兰芬多宿舍睡吧？”
　　“罗恩！”赫敏给了他一胳膊肘，恨铁不成钢，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估计哈利都没想过去别的地方，但是让德拉科听到了，说不定使着坏要把哈利拐到斯莱特林去呢。
　　德拉科邪笑的表情，证明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保证哈利在你床上一分钟都睡不着。”
　　“是的，他不止一次吐槽过斯莱特林宿舍建在黑湖底下肯定不透气，换句话说，味道臭急了！”
　　韦斯莱双胞胎哈哈大笑着，率先跑下楼梯。
　　金妮冲德拉科做个羞羞脸的表情，这动作鼓励了纳威，他跟着大声笑起来。
　　哈利无奈地看着德拉科和罗恩的眼神争夺战，最后轻轻拽德拉科一把，把他拽到跟前用力亲一口，嬉笑着跟罗恩、赫敏跑了——“我还得去见韦斯莱夫人和卢平呢！相信我，他们不会那么快接受我搬到你宿舍里去的！明天见啦，亲爱的！”
　　这一句亲爱的，让赫敏和罗恩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梅林，他们心理上接受了格兰芬多闯祸精跟斯莱特林小混蛋谈恋爱，但生理上真的难以克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