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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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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响雷，晃亮了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人。
被窝里的人拱了拱，从他臂膀里探出个小脑袋，用略哑的声音唤了声，“少爷。”
“在呢，我在这呢。”
江烨文应着，感受到有一滴泪掉在他肩膀处，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擦拭着泪珠。
“我的错，我不该提什么胖娃娃，让阿栀想到不高兴的事。”
“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不怕不怕。”
江烨文蹭着他的眼角，哄道。
“少爷，我、我怎么睡在这里啊？”
林栀抽了下气，疑惑地问他。
“哭傻了？我们前几天不也睡在一个床上吗。”
江烨文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他高烧。
“不烧的，谢谢少爷。”
林栀等他摸完，掀开被角，想躺回原来的地方。
“先别睡，缓一缓，老人说哭完就睡对身体不好。”
江烨文平躺着，揽住他的腰，把他捞到自己身上。
“少爷……”
林栀趴在他的胸膛上，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放，哪里都不敢乱碰。
“永远都不会是阿栀的错，不伤心了，不伤心了。”
林栀乖巧地趴在他胸口上，小小一只。
江烨文不由得把他当成了曾经养过的小猫，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回都要趴在他胸口上，等着人哄。
林栀被他轻抚着背部，力道适中的大掌干燥温热，不会引起他的不适。
渐渐的，不再想着挣扎，顺着他的手掌，将脑袋枕在他胸口，时不时抽一下气。
抽泣时，无意识的发出点点哼唧声，手掌抚上去时，又消失了。
好像是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狗崽，瑟缩着等待人的抚摸，否则便会哼唧个不停。
就在江烨文以为林栀睡着了时，听到他小声地问，“少爷，我有点渴了，可以下去喝点水吗？”
“当然可以了。”江烨文抱他放到床上，下地点燃了油灯。
提起水壶晃了晃，重量感觉起来，只剩个壶底。
倒了两小杯后，变空了。
“我去烧一壶热乎的，你困了就先睡。”江烨文拿着外衣披在身上，往门口走。
“少爷！”林栀水还没喝到，赶紧放下杯子，穿上鞋追过去。
鞋子着急没穿好，绊了下，整个人扑在了他后背上。
江烨文扔下水壶，转过身看过去，“怎么了，撞疼了？”
桌上油灯亮着，微弱的光下，林栀揉着泛红的鼻尖，眼睛也红肿着。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低头一看，他的手还抓着自己的衣袖，一直未放开。
“不用麻烦少爷再去烧一壶，够喝的。”林栀抬头看向他，道。
“不麻烦，很快就能烧好。”江烨文见他站稳了，又想去拿水壶。
“少爷不困吗，被我打扰了半宿，明天还要早起去布庄。”林栀后悔说自己口渴了。
他不放手，江烨文也没办法出门，只得作罢。
“哪里算阿栀打扰我，是我觉少，不困。”
江烨文把水壶放回桌上，想起什么，又和他道：
“现在已经算睡觉时间长了，以前客人要的急，连着几天都长在布机前，零星的休息时间，吃饭和睡觉只能选一个。”
说完，忽的发觉说错了话。
眼睛瞪大了瞬，紧张地看向喝水的林栀，脑袋飞速思考着说点什么补救。
林栀喝光最后一口水，将空杯放在桌上，朝他扯了扯唇角，“原来在我嫁到江家前，少爷做工也如此刻苦啊。”
江烨文咽了下口水，一直看着林栀上床躺下，才松了口气。
没人会信他在酒楼里说的那个蹩脚的理由，聪慧过人的林栀更是。
林栀总是温柔的让他心疼。
睡意袭来，他强撑着眼皮为他盖好被子，轻声说了句，“阿栀永远不会有错，不要责怪自己。”
是说给梦里的林栀听，希望他再也不要做噩梦。
小幅度地调整了下姿势，很快打起了鼾声。
林栀松开紧攥的指尖，睁开眼，小心地转过来。
确认他熟睡后，悄悄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希望少爷不要丢下我。
他在雷鸣电闪的雨夜，对着身边人暗暗许愿。
雨下了一夜，清晨变成了毛毛雨，潮湿的泥土香顺着窗子闯进屋内。
林栀掀被起来，床榻另一侧的人早已不在屋里。
昨晚的事情，难道是他做的梦吗。
江烨文胸口灼人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他手心。
端着热茶进书房，看到江烨文对着件无饰样的婚服比划着什么。
打算放下茶杯便离开。
江烨文正巧比划完，走过去问他：“阿栀怎么没多睡一会，不用担心我，渴了我就自己去找水喝了。”
“少爷昨晚找我什么事啊？”林栀抬眼问他。
江烨文指指桌上的图案，“本来想回屋和阿栀借婚服用一用，比量一下饰样的大小是否合适。”
“结果进屋后，把这事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刚才去布庄，把衣服取回来了。”
江烨文补充道。
林栀看了看他被雨打湿的头发，脸上多了内疚之色，“是我耽误了少爷做工，还叫少爷淋了雨。”
“是我自己记性不好，把要做的事情给忘了，哪里会是阿栀的错？”江烨文反驳道。
林栀没在回话，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去布庄前，江烨文特意回屋里叮嘱林栀，外面下着雨，今天不用他跟去布庄了。
“在家里歇着就行，我干完活马上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吗？”
江烨文把婚服用两件外衣包裹起来，防止它被浇湿，问他。
“没有什么想吃的。”林栀把伞拿给他，“少爷带着油纸伞吧，雨可能会变大。”
江烨文看了眼乌云遍布的外面，撑着伞出门了。
走在街巷时，多看了几眼开门的店铺，记下了他们卖哪些吃食。
布庄门口，一群孩子站在屋檐下，盯着外面，眼里写满了渴望。
“下雨不可以跑出去玩，淋到雨会生病。只能待在屋檐下，知道了吗？”
小彻从里面出来，又告诉他们一遍。
小孩子们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蹲在地上，一起观察过路的小虫。
“师父！”
小彻看到江烨文，跑过去，替他收着油纸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