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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沐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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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吃晚饭了吗?马上要天黑了,我扶您回屋休息啊?”
江烨文扯出个强装镇定的笑容,站到那群孩子面前,用手势示意他们先进去。
“你如此着急地护他们做什么?难道我能吃小孩不成?”江老夫人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起身,问他。
“哪能呢,祖母心善镇上闻名,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江烨文和嬷嬷说了句他来扶,上前扶住了老夫人。
江老夫人冷哼了声,甩开他,“少和我在这贫嘴,被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扶,我怕折寿。”
江烨文听完,收回手,尴尬地挠挠头。
江老夫人看着门口的张或,点了下头作为招呼。
才转身,林栀在她身侧跟着,压低音量说了什么。
江烨文想喊住林栀,又怕惹了祖母不高兴,大步过去,“祖母有什么气可以骂我一顿,或者让人用棍子打我也行。”
“带他们进府应该先和祖母商量的,是我的错。他们没有吵到祖母吧?吃过饭我就送他们回去。”
江老夫人因他在耳边唠叨,侧头横了他一眼,“也吃不了你的夫郎,你不疼小栀,我疼着呢。”
林栀扯着嘴角笑了下,和他道:“少爷先和张大哥他们去吃饭吧,我和祖母聊些府里的事情。”
“那我,我在院中等你,你和祖母聊完我们一起吃。”江烨文还是怕林栀被自己牵连挨骂。
林栀本想拒绝,但看他担心的神情,笑着回了句,“好”。
江烨文目送着林栀扶着祖母进了别院,坐在石椅上等待。
摸着甜饼袋子,感觉它凉了许多,取出木签,团好塞进了衣服里。
老嬷嬷来拿老夫人落在院里的披风,见江烨文直直地盯着别院,了然地笑笑。
“少爷不用担心,老夫人待少夫人一向很好。知道少爷最近在接触布庄的事宜,老夫人今天还多喝了碗药膳呢。”
“都是我作为江家子孙应该做的,之前是我太混蛋了。”杨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府里生活了大半辈子。
江烨文放茶杯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下,起身问杨嬷嬷:“祖母她还没知道那些事情吧?”
杨嬷嬷笑而不语,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句,“少爷觉得呢?”
“我会在祖母知道前还上欠债,赎回布庄的。”江烨文握着拳头,和她道。
杨嬷嬷叠好披风,离开了。
她这般反应,祖母应是不知晓吧。
江烨文重新坐下来,对林栀的担忧消散了大半,添了对欠债的思虑。
刘府帮了自己太多,给刘小姐做嫁衣这单,不能再要报酬了。
其他的订单,光靠他一个人,效率慢,还债的速度也慢。半年内勉强做完,时间太长了。
祖母那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能让她受此刺激。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打起了鼾。
过了不久,林栀面色凝重的从别院出来。
看到暗夜下桌前模糊的身影,辨认出是江烨文后,情绪换成了意外。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听到他均匀的鼾声,估计睡了有一会儿了。
坐到一旁,拿起扇子为他驱赶着讨厌的蚊虫。还好今晚温度适宜,睡在院中不会着凉。
没扇上几下,桌上人迷迷糊糊地醒了。
“阿栀出来怎么没叫我啊,等多久了?”
“刚过来,没等多久。看少爷睡的熟便没叫。”林栀放下扇子,回道。
江烨文注意到他手边的扇子,明白了方才感受到的微风是什么。
“我皮糙肉厚的,蚊子都不稀罕咬我,辛苦阿栀替我赶虫子。”
坐到饭桌上,江烨文想起怀里的甜饼,拿出来递给他,“不是特别凉,阿栀可以再吃点。”
“谢谢少爷。”林栀看着分量没减多少的饼袋子,问他:“我不是拿给小彻吃了吗,他不爱吃吗?”
“啊,他可能和我一样不喜欢吃甜的。阿栀吃,不管他。”
江烨文想到什么,面上闪过不自然,掀开盖子,为他盛了碗粥。
“我还以为小孩子都爱吃甜食呢,原来是我认识的小孩太少了。”林栀吃着甜饼,道。
江烨文给他夹了块排骨,“一个人一个口味吧,阿栀尝尝排骨,我觉得它做的不错。”
“少爷吃,我自己夹就好。”林栀咬了口排骨,觉得味道不错,吃干净了。
江烨文不再勉强他,对林栀来说,能吃下小半碗米饭,已然算是食欲大开了。
府里师傅做的菜要么清淡的过分,要么辣的吓人,没有林栀爱吃的口味,难怪他不爱吃。
明天得和他们说说,换换菜系。
吃过饭后,江烨文匆忙冲了个澡,赶去书房画饰样。
画了十来版,总觉得差些意思,想用裁好的婚服比量一下,又不在手边。
只好放下毛笔,收好废稿回房休息。
走在路上,猛地想到前些日子林栀身上的婚服,加快了步速。
推门进去的瞬间,听到了大量水溅出的声音,以及林栀咽在唇边的惊呼。
在桶面水雾缭绕中,他看到林栀水面上带着水滴的锁骨,白皙的肩膀,还有惊恐未消的表情。
“抱、抱歉,我太着急找阿栀,忘记先敲门了。”
江烨文对上林栀的视线,倏地背过身,留给身后人通红的双耳。
“是我洗的太慢了,不怪少爷。”林栀平复了心情后,从浴桶中起身,迅速擦干后,换上了里衣。
看了眼大开的门,和站在门边的江烨文道:“少爷找我什么事呀,先把门关上吧。”
“哦哦,好。”江烨文关上门后,面对着门外,仍未转过身。
林栀不由得轻笑了下,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换好衣服了,少爷怎么还站在门口呀?”
“对不起,吓到阿栀了吧,是我太粗心了。以后我会记得先敲门。”
江烨文和他道完歉,转过身扫到他带着湿气的脖颈,下意识地想再背过去。
林栀看着他的反应,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被吓到的不像是我,而是少爷呢?”
江烨文慌乱地移着视线,看到留在他衣袖上,痕迹仍在的手腕,举起看了看,皱眉问他:“阿栀最近是不是没好好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