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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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数日后。之前乔鲁诺·乔巴纳和入江正一用餐用到一半的餐馆，一楼大厅。
乔鲁诺·乔巴纳得偿所愿地加入了那不勒斯地头蛇般的“热情Mafia”。
他与布加拉提小队在那间促使他锒铛入狱的意式家庭餐馆完成了历史性的首次会晤。
“说来真巧呢。上次布加拉提在这间餐馆被滚石穷追不舍，给这家餐馆地板砸了个深坑，今天这餐厅才刚刚装修好，重新营业。”
一旁的金发的潘纳科达·福葛手持铅笔，把餐桌当书桌辅导着17岁的纳兰迦·吉尔卡小学程度的数学题，许是被辅导学生的悟性实在差劲到了极点，他宁可多和新来的小鬼说几句话。
戴着设计奇诡图案帽子的盖多·米斯达神神秘秘地和另一位年长的小组成员商量着什么，半晌，他憋着笑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神秘饮料”。
“哈哈哈哈......说得对！真是‘好运’的新人啊。为了表示我们的‘热情’，还请不要客气地喝下这家餐馆的招牌特饮！”
米斯达极度好客地将热饮塞到乔鲁诺的手里，乔鲁诺有些盛情难却，同时他发现不知怎地、除了布加拉提以外所有小组成员都直勾勾地看着他和他手中的“神秘饮料”。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鲁诺咽了口口水，盯着那澄黄的不明饮料，最终决定使个小伎俩。
『黄金体验』！
在众人的注目下，乔鲁诺豪爽地一饮而尽。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纳兰迦，他震惊地拍桌子，“你、你还真的喝下去啊？那可是尿啊！傻不傻啊？！”
乔鲁诺挑眉，〖就知道是给新人的恶作剧。〗
闻言，他张开嘴巴，展示了他的牙齿。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用『黄金体验』把牙齿变成了水母吸水，杯子里的东西，一滴也没有被我碰到。”
纳兰迦瞠目结舌。
“你小子！有一手啊。”
Mafia终归是Mafia，以替身能力为加入考验的组织，比起来历不明的新人，有用的家伙更容易被接受。
乔鲁诺小小地露了一手，反而使他更快地被这个小组的成员们接纳。
布加拉提接了个电话，似乎打算说些什么。
目光再度转回小组的灵魂人物“布加拉提”。
只见他双手合掌撑在桌上，“伙计们，有任务了。”
......
相较于乔鲁诺顺利朝他“秧歌Star”的梦想迈进，入江正一这几日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应付补偿性父爱爆棚的入江爸爸不难，他已经得心应手了。
——难的是怎么对付“人工智障”的『观测灵』。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像一滩橡皮泥似的破烂家伙是记忆里聒噪跳脱的小观测灵。
但那该死的直觉又告诉他，这家伙又确实是的。
『观测灵』是在【虫箭】的作用下出现的，按道理应该和乔鲁诺的替身、再不济波尔波的替身一样，收放自如。
但事实上，『观测灵』根本就听不懂人话。
入江正一想要收回『观测灵』，但却根本收不回去。
他在家中，见入江爸爸对『观测灵』一无所察，便以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发现什么，原想继续去上学，暗中找点事情做。
谁能想到那不勒斯人杰地灵，遍地都是人才，光他偶尔失控的被动预知里就见到了不下五次，因为亦步亦趋的『观测灵』而被其他替身使者当作寻衅，不得不展开战斗的场景。
〖呀卡麻西！（真麻烦！）这是什么一碰到野怪就要开始的即时战斗游戏吗？！〗
入江正一给出了“一星粪作”的极低评价。
“正一，身体还好吗？要不要爸爸留下了陪你？”
房门外，忧心忡忡的老父亲来敲门送水果了。
入江正一窝在被子里佯装不适，又极其精准地把握在一个能够自理的度上。
“没事。你去上班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好吧......”声音中带着半分幽怨与遗憾。
〖我家儿子太懂事了！〗
如此想着，老父亲带着荷包蛋泪花眼去单位上班去了。
听到门栓关上，隔壁玛丽安娜家的傻狗汪汪叫的声音，躲在被子里的入江正一确认了家里无人，这才敢把捂得通红的脸钻出被子。
床塌边，傻不愣登的『观测灵』还是面无表情地在罚站。
轻叹一声，入江正一已经放弃了和这具没有神智的空壳沟通的念头。
过去小观测灵能做到的“黑客MAX”与“灵魂吸取”等技能是一个都不会，无法收回，也听不懂命令。
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怎么会是他的替身呢？
“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呢？”入江正一郁闷地想着，不得已，再度发动了能力。
和之前小打小闹式地看看这两天出门是否会流年不利不同，他这次打算看得再远一点。
——就定一个礼拜吧。
入江正一今天没戴美瞳，能力发动的瞬间红光在他双眸中一闪而过。
穿过无数扭曲光线流动的时空隧道，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礼拜后，某办公室。』
地上铺着华贵的霍尔拜因地毯，半遮着的复古百叶窗缝隙微微透光，能令入江正一勉强判断出外面是白天。
葡萄酒红色的护墙板、海马形的扶手雕花的椅子，加之巨型油画、壁钟、金属蜡烛台，这件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怎么也不是年轻人会喜欢的风格。
正当入江正一揣测这到底是谁的书房，他又怎么会看到这种气派复古的地方的时候。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很耳熟的声音，到底是谁呢？
一身黑色西装，但头上戴着个奇怪帽子的男人进到了书房内，一并跟着的，还有一个礼拜后的“入江正一”。
〖这种着装风格？莫非我也加入了Mafia吗？〗
唯一令入江正一欣慰的是，未来的自己身旁没有那一滩烂泥似的『观测灵』。
〖这么看来，我的替身还是能掌握的。〗
未来的入江正一将怀中的各类报表放下，一旁的米斯达开始了他的汇报。
“......总之，一下子禁掉粉末交易，底下人的声音很大啊Ｂｏｓｓ。”
未来入江正一把百叶窗卷起，顿时整个书房亮堂了起来。
那个端坐在主位阴影里的神秘Ｂｏｓｓ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啊，我知道了。”
——竟然是“乔鲁诺·乔巴纳”！
入江正一大惊。
明明只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可是主位上的那位青少年的眼神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内敛、更悲伤、更果决、更深沉。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乔鲁诺这个小卡拉米，一个礼拜就直接上位了？！〗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件事当中是否也扮演了什么角色？
入江正一想继续带着这里寻着些蛛丝马迹，好提前规划下下个礼拜。
然而，一个礼拜后的乔鲁诺敏锐地超出他的想象。
“谁在那里？！”
冷冷的眼刀飞向悬挂着壁钟的墙壁，而那也正是入江正一意识体躲藏之处！
〖！〗
这是第一次，在观测过程中有人能发现他的偷看。
『黄金体验』/『性/感手木仓』！
不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在“乔鲁诺”喊出声的第一时间，两个人就默契地喊出了各自的替身开始朝着虚空不断地“欧拉欧拉”。
拳风擦过，入江正一感到了一丝危险，他顺从身体的意志，逃回了原来的时空。
回到房间，他还沉浸在刚刚紧张刺激的偷窥过程中，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理智上，他本体不存在于那个时空，应该不会收到伤害。
但生存本能，让他面对可以打穿一面墙的拳头还是要躲开的。
〖而且，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对方不该察觉到跨时空的观测，他也不敢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拳风的恐怖。
在此之前，他在观测的时候更像是在一个摄像机外的上帝视角。
可今天，他却好像化身成为了那台人肉摄像机。
是那里不一样了呢？
入江正一很聪明，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看向被他嫌弃傻不愣登的『观测灵』。
“是......你的原因吗？”
『观测灵』仍旧木讷地矗立在原地，毫无反应，好似一个坏掉的NPC。
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入江正一仔细地打量『观测灵』，发现他变高了一点，同时手臂处有一处擦伤。
〖——是刚刚的拳头导致的。〗
原来是这样。
入江正一恍然大悟，他终于发现了〖观测灵〗能力的一角。
若说之前是纯粹的观测，而无法干预，如今他能够利用附身在〖观测灵〗身上，借助它那薛定谔的存在状态，干预未来时间线。
是很鸡肋也很超模的能力。
入江正一知道有替身受伤主人也会同样出现伤口。
他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的〖观测灵〗是否也属于此类范畴。
因为哪怕现在他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但是......碍于时间系替身的特殊性，说不定这处伤口一个礼拜后会出现在他的胳膊上。
抓了抓鸡窝头，研究欲上来的入江正一恨不得现在就搞清楚所有机制，但可惜的是，之后他再度几次眼冒红光地发动能力，也只不过是无关痛痒地看见一些小小的未来碎片，自己却完全无法干预。
〖是到技能冷却CD了吗？〗入江正一只能这么郁闷地想。
至于实验比一个礼拜更久以后未来能否干预，考虑到会“遗忘部分可能非常关键的信息”的代价，理智的他暂且搁置了这个想法。
算了，总归能知道的，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陷入俄狄浦斯的悲剧。
相信命运的人，总会被命运所玩弄于掌中。
入江正一回想了下，本该来流星雨却没来的那晚突然在他脑子里多出来的爆炸性记忆，对改变未来秉持着较为悲观保守的心态。
虽然觉得不可轻信，但也不可不信。
上个世界的自己，玩弄时间的代价就是“深红”、“金绿”等一系列白雾探险小队队员的原地失踪。他无法保证在改变了的世界线上，这些人还会出生、存在。
而那个被他遗忘了姓名的██，在杀死上个世界的他和入江正一的时候，也曾吐露过，“多亏了某个世界的自己多次改变世界线才导致了他能力的觉醒，才酿成了当时的悲剧”等关键信息。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那人在讲些什么，但那说不定也是预知太多付出的遗忘的代价。
思忖太久，等入江正一重新关注现实的时候，那无法收回的〖观测灵〗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真是难伺候的替身能力啊。〗
感慨一声，入江正一决定起床。
他实在是世界上最大胆最理智的研究者。
〖如果一个礼拜之后的事情因为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不确定了的话。〗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过去】，预测干预已知的【现在】呢？〗
......
布加拉提小组所在的意式家庭餐馆。
“所以任务是？”前那不勒斯警察·现“热情”成员，雷欧·阿帕基问道。
“要去找一个人。”布加拉提同样有些难以理解任务的意图。
“谁？”
“没有明说，只说是找能够预言的家伙。搜查范围是3月28日，出现在那不勒斯国际机场附近的所有人。”
乔鲁诺闻言，眨了眨呀，似乎想说些什么。
......
某地。
入江正一记忆中打码了的██，也久违地畅快地笑了出来。
“小正，这是最后的‘Choice’了。你又要怎么挣扎呢？”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