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头的店》不要说话

32、第 32 章

　　第32章
　　范月荟慢悠悠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陈深疑惑的眼神，她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尴尬笑道：“我好像把蜂蜜放车上了……”
　　“有事吗？”陈深问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啊！”范月荟大步走进来，看了眼桌上没动的水果，又四处打量。
　　“我很好，谢谢！”
　　“那就好那就好！”范月荟点头，眼神依旧四下游离，寻找话题。
　　陈深看了眼她游离的眼睛，自己站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这一动作让范月荟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陈深停住脚步，慢慢开口道：“我去楼下散步。”
　　范月荟道：“散步啊！今天天气是不错，可以散散步。我也好久没散步了，一起啊！”
　　陈深没有理会她，径直出门。范月荟皱眉，她觉得自己消磨时间的办法似乎不管用。
　　陈深大步走在前面，范月荟跟在后面，见他几步绕一个弯，不知道还以为急事匆忙。范月荟小跑追上他道：“看你恢复的这么好，什么时候出院？难道你不着急出院了？”
　　“如果没有事情做，在哪儿都一样。”
　　“既然这样那我邀请你去山楂头酒店参加周年庆，顺便休息休息！”范月荟热情邀约道。
　　陈深淡淡地说道：“你们酒店什么情况我还是知道的，现在不是个好去处。”
　　“你知道啊？”范月荟笑看着他，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会关门吗？”
　　“你想关门吗？”
　　“我当然不想！”范月荟回答得很恳切，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
　　“你说不想就不想吧！”陈深不禁一笑，这样的回答，如果不了解她一定会以为她心中没有一点犹豫，但是人再怎么变都不会面目全非。
　　“你不相信？”范月荟看着他不禁问道。
　　“你觉得我是该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呢？”
　　范月荟眨了眨眼，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深停下脚步，有些无奈道：“我知道我手臂是什么情况，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得放弃，所以你跟林加会无聊的约定可以不用在意。感谢你这些天的问候。”
　　“放弃什么？你的工作吗？”范月荟不解道。
　　陈深被她问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无心的一问，这一问直冲他的心底，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是他还在徘徊，还没有人这么直白得询问他，对于总是能轻易窥见自己想法的人，他似乎并不能说谎。他长出一口气道：“不知道。”
　　范月荟抿了抿嘴，自觉多嘴，忙笑道：“那不是正好参加我们酒店周年庆，你放心，保准热闹！”
　　陈深看着她笑，一瞬间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她还是她，笑着恼人，让他纵容，但是触碰到心底的尘埃，他不禁偏过头去，已经安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此时扬起的尘埃让他发闷。
　　范月荟还在兴奋邀约道：“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让你在前排，好吃好喝着！”
　　或许释然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就像现在他可以站在她面前，而她在对着他笑，无关爱情。
　　“你不怕我出院了？”陈深突然一问。
　　“你一个大活人，虽然受了点伤，但是能走能跳，谁能拦得住啊！”范月荟看着他道，她就算脸皮再厚，也知道现实的真切。
　　陈深不清楚范月荟在打什么注意，他也不想深究，大多数的孤独是人生常态，热闹也不会消失不见，互相的计划，有时相交，有时相离，不过是再一次相交，坦然面对，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酒店楼梯间，灯光昏暗，姜艾靠在栏杆上，不时抬头看向楼梯口，等待的时间越长，脸上的焦急越发明显。终于看到来人，她忙转身看向他道：“你终于来了！”
　　胡一城双手揣兜，不甚在意道：“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如果真有什么，我们早就不在这了。”
　　“我是亲眼所见，都是便衣，你说一个酒店什么情况能吸引这么多便衣？”
　　“陈松路真是卧底？那又关我们什么事？”
　　“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而且范胡丽重掌酒店，那我们也没有生存之地了。”
　　“有那么严重？”胡一城微微皱眉道。
　　“以前有人干过吗？”姜艾问道。
　　“以前也不兴娱乐啊！”
　　姜艾抿抿嘴，分析道：“酒店来来往往都是人，谁都可以来去自如，但是便衣不可以，说明这里面有问题，不管是酒店本身还是客人，至少跟犯罪相连，这样就是危险的。拔出萝卜带出泥，不想后路就没有后路了。”
　　胡一城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想退出，你看最近也没有让你参加了，以后我也不让你参加了，只要你闭口不提，我们就相安无事。”
　　姜艾想要这句话，但是她也想规劝，看着她欲言又止，胡一城直接举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希望你们前台的果盘能更换勤一点！”说完转身推门离开。
　　姜艾站在原地，静谧的空间里，她的脑袋却异常混乱浑噩。
　　有形的人梯还可以遇见危险，无形中的人梯却还在沾沾自喜。姜艾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只是如实告知了部分，因为她也不确定胡一城是否参与其中，对于弱小的她来说，她无法周全一切，只能尽可能让一切不至于轰然倒塌。
　　“你怎么了？”江林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人不禁问道。
　　已经回到前台的姜艾还陷入自己思绪中，被江林的声音叫声，忙摇头道：“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是吗？既然这样就换班，前台容不得打小差！”江林建议道。
　　“没事！”姜艾摇摇头，微笑道。
　　江林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开，此时蒋安正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忙挥手示意。
　　“怎么？有发现了？”江林走近后轻声问道。
　　蒋安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有收获。
　　门口的车已经停好，蒋安接过钥匙，二人上车离去。
　　车里，江林拍了拍车椅后背，“别卖关子了，你发现了什么？”
　　蒋安看着前面安静开车，等到江林暴怒的前一秒，他终于开口道：“叶许那里没有姜豆莘，暂时打不开。”
　　“你是不是故意的？人家不是看上了姜豆莘能给我们抛橄榄枝吗？还用你说！”
　　“林大魏的确是职业经理人，但是人却不是很职业。”
　　江林认真听他说。
　　“我只是好奇，你说一个画店老板有多少资产需要一个职业经理人打理？”
　　“画店老板？跟我们合作那家？”
　　“没错，你说他们卖画是小买卖还是大买卖？”
　　“我哪知道，我又不懂画！怎么？你就懂画了？”江林不禁反问道，不过他知道一般蒋安故弄玄虚，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总是需要显摆一下。
　　“我猜是小买卖。那个老板我们也都接触过，你觉得他能干大事吗？”蒋安又问道。
　　“人不可貌相，况且我们也是简单交流，要是真有问题，还需要我们吗？”江林回道。
　　“但是林大魏为什么去画店？”蒋安疑惑道。按理说，一个职业经理人只需要好好做好资产盘算，对酒店的未来作评估，然后得出价值，他为什么去关心画呢？
　　江林合理分析道：“说不定他也知道那画涉案，毕竟这个可是影响酒店价值的。”
　　蒋安突然问道：“她们真决定放弃酒店了？”
　　“你觉得呢？”江林反问。
　　蒋安笑道：“你跟她们近，当然你最清楚，我只是猜测。”
　　“不要瞎感觉，酒店什么时候亏了你！”江林笑道。
　　“那倒是！”蒋安点头道。
　　看着前面的路，江林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蒋安道：“画店。”
　　“真受了艺术熏陶，爱上了？”
　　“你不说跟画店老板只是简单接触过吗？今天我们去深入了解一下。”
　　江林只觉得他多此一举，不过在到了画店后，他一脸惊喜地看着蒋安，并对他竖起大拇指。此时画店里，林大魏正在转悠看画，画店老板跟在一旁，二人有说有笑。猜测总是会进入背离的轨道，亲眼目睹能够扭转模糊不清的局面，让真相近一点。
　　江林和蒋安直接进入画店，门口的欢迎声让老板转头观望，看见来客跟林大魏说了话后忙走过来热情招呼：“稀客稀客！二位今天是想订购些什么？还是照往常一样拿学生的作品？”
　　“今天到不是我们酒店采购，是我自己想买点画挂在墙上，我新买的房子刚装修好，受了这么久的艺术熏陶，也想在墙上挂几幅好看的画，提高下品味！”蒋安笑道。
　　“这样啊！那好的不得了！那不知道想要什么内容的，人物？风景？还是书法？”老板点点头，询问道。
　　蒋安四下张望，看了看林大魏所在的书法区，他指着旁边的风景画区，问着老板道：“卧室挂风景还是客厅挂比较好啊？”
　　“这要看你的意愿，一般我们这里新装房的顾客都会几种都选，客厅、书房挂字画，卧室一般都挂自己家照片，像是结婚照、自画像一些。要不先看看字画，选一两幅。”
　　蒋安笑着点头。江林跟在一旁看画，心底嘀咕：“真会扯！你蒋安有那空墙不得架上柜子装东西！还有那空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