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头的店》不要说话

19、第 19 章

　　第19章
　　苏瑜看着盘子里的几片面包，抬头看着范月荟道：“不是吧，没有钱大厨也没有其他的了吗？”
　　范月荟微笑回道：“这就是最好的。”
　　姜豆莘接了电话进屋，摊了摊手道：“房间今晚收拾不出来了。”
　　苏瑜惊呼道：“为什么？”
　　“她有重任在身。”
　　“什么意思？重任是什么？”苏瑜十分不解道。
　　姜豆莘翻出苏月茴的电话指着道：“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苏瑜看清楚了备注，然后转头看向范月荟道：“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妹妹吗？”
　　范月荟看了眼姜豆莘，眨了眨眼睛，然后摇头道：“我跟她不熟。”
　　苏瑜靠在椅背上，嗤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地主之谊’？要什么什么没有！这难道不是酒店吗？你们酒店不是宣传说一个月不无聊吗？我今天才来第一天，第一个晚上，虚假宣传！”
　　范月荟笑道：“你放心，今天沙发给你。”
　　苏瑜不敢置信道：“你的客房呢？”
　　姜豆莘笑着解释道：“没想到这个情况，所以也没有收拾。”
　　“我谢谢你们！”苏瑜起身，自己去酒柜拿了酒和杯子，笑道：“今晚我就跟它们过！”
　　姜豆莘也在沙发上坐下，试探着问道：“所以那个李坚坚是林乡人？”
　　苏瑜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倒酒，“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是呢！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苏瑜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是土生土长的林乡人，之前都在大城市读书工作，如今为了改变家乡，回来了。”
　　范月荟道：“那挺好的。”
　　范月荟主动递上杯子，苏瑜给她倒上，然后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瘪嘴看着酒杯的酒道：“依旧难喝！”
　　“我决定了，告别林乡！”苏瑜举起酒杯宣告。
　　姜豆莘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你的字典里怎么出现‘放弃’两个字了？”
　　苏瑜纠正道：“不是‘放弃’，是‘离开’。”
　　这似曾听闻的词语，当初毕业时，苏瑜也是这样直接宣布道：“我决定离开了！”然后她就去到林乡，在一片荒地上建起了这所小学，头三年除了采买东西都没有单独出来过，还以为她会如她所说：干就干个十年，至少十年。算算时间，刚走到一半，但是她们却问不出口，人群从来就是来来去去，曾经在学校还未曾清晰认识，但是现在她们清楚一切不可能都变得有可能。
　　范月荟轻声说道：“你知道当我妈跟我说要亲近的时候我有多心动吗？即使我知道我恨她，也不能阻止。她甚至让苏月茴出现在我面前，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为什么她可以无所顾忌？”
　　苏瑜看着范月荟道：“因为她知道。”
　　范月荟不禁笑了起来，的确她知道，就像当初她回头跟她要这个酒店一样，想要所以无所顾忌。
　　姜豆莘在一旁问道：“所以之后怎么打算的？”
　　苏瑜摇摇头道：“太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慢慢决定。”
　　范月荟举杯，笑道：“欢迎！”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苏瑜还在倒酒，姜豆莘冷不丁问道：“明天你不是要早起吗？”
　　苏瑜摇着头道：“还需要我吗？”
　　范月荟抢过她手中的酒杯道：“需要！”
　　此时夜色已经很浓，酒店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醒目，在其中一间房间里，一个人正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这幅画。
　　施行叁心中的疑惑越加分明，画没有任何不同，艺术加成有很多渲染的功劳，但是热销的画明明都不相同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类同的想法，它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规律，但是规律是什么呢？
　　施行叁站起来看着画里的鸭子，它们在池塘里拨水引得水波浅浅，池塘周围的草色浓淡不一，这应该是野外的景，淡淡的阳光下一派静谧祥和。或许问题不出现画上，而是永远一个色的画框？
　　施行叁拿起地上的画仔细研究，雕刻的画框有着清晰的纹路，之前他还嫌弃这些画框硌手，现在看来已经改善了，摸上去滑滑的，“这会有什么玄机吗？”他动手拆出了画，画比实际的画框要小一圈左右，又看了看画框，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是我多虑了？”施行叁不禁说道。
　　施行叁不禁挠挠头，对于酒店画作为何如此卖座依旧没有答案。
　　苏月茴还在林佳宿舍，姜媛已经睡着了，她看了看这里如常的环境，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林佳。
　　林佳局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要喝水吗？”
　　苏月茴看着她道：“不用，我只是无聊来着。”
　　看她惶恐不安的样子，苏月茴安慰道：“你放心，我人微言轻，也不喜欢多话。”
　　“谢谢！”
　　“你来这里多久了？”
　　“这个月刚好一年。”
　　“你知道林去跟江间吗？”
　　林佳点头又摇头道：“不熟。”
　　“我似乎听说他们有点故事，但是其他人都不说，你知道吗？”
　　林佳抬头看着她，纠结了半天才道：“我也是听说的，他们很年轻，但是犯了一些错，走了一些弯路，原本酒店是不会留下他们的，但是还是留下来，还让他们学习园艺打理酒店各处的花草树木。”
　　“犯了一些错？走了一些弯路？”苏月茴不禁叹了一口气，这跟她想象的实习工作完全不一样，这里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有故事，而这些故事她分辨不出好坏。
　　林佳有些紧张道：“具体我不知道，就是听说进去过。”
　　“进去过？”
　　苏月茴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进去过”是什么意思，但是林佳的神情表明了是不好的意思，她在想自己要不要深究下去，以及这样下去的意义。据她的观察，这里的员工素质堪忧，表面上大家都热情周到，但是转个弯却不大同，似乎都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一片祥和背后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秘密。在这里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有新发现，这些发现她一点不想看见，搞得她竟然都有负罪感了。
　　酒店地下室的停车场，胡一城正在跟货车司机打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晚？”
　　“说起来都气，从冷藏库拉了海鲜臭了我一车，结果赶上你们送食物，我可不得去洗洗车嘛！”
　　“啊怪不得我觉得什么臭了？”
　　司机忙道：“洗了，全都洗过了，干干净净的！”
　　胡一城也不跟打趣了，敲敲车窗，“卸货吧！”然后走向不远处的阴影处。
　　姜艾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胡一城。
　　胡一城问道：“你怎么在这？”
　　姜艾四下张望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能在这吗？”
　　胡一城不觉好笑道：“过河拆桥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林都回来了，你还在干什么？非要让他抓着吗？”姜艾低声道。
　　胡一城嗤笑道：“此时不赚更待何时，怎么这会儿害怕了？”
　　“我只以为你们是一点点，结果现在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不是等着被抓现成吗？”
　　“这只是一点点皮毛，我们连皮都还没有碰到，你如果不干了早点说，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还在船上。”胡一城警告她。
　　姜艾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江林晚上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话，胡一城勾起嘴角，“这就对了。”
　　姜艾走出地下室，但是并没有马上回到宿舍，她在花台边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容易累，也越来越容易焦虑。
　　“你怎么坐这里啊？”苏大爷看着坐在花台边的姜艾，关心道：“这都几点了，你今天不值班吧，还不回去睡觉！”
　　姜艾挤出笑脸道：“睡不着！”
　　苏大爷指了指头上的灯笑着道：“这里啊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的地方还有警察局，办公室里廖苏正在汇报名画失窃忙拍案件进展。
　　“根据我们摸查，基本可以确定画展里盲拍了这幅夏日青莲真迹，但是他们如何操作的目前还没有查到。”
　　“问陈松路呢？”陈深摸着下巴道。
　　“问了，酒店没有异常。”
　　“酒店那些画流向都查清楚了吗？”
　　“第一道经手人都没有发现可疑的，至于二道经手目前还没有线索。”
　　“依旧有人举报，依旧查不到。”对于这种情形，陈深不禁陷入沉思，到底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廖苏试探着问道：“陈局，我们手上堆积了大量类似的举报，有真有假，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提前判断，都是事后，这对我们办案没有帮助。”
　　陈深皱眉，漫无目的确是浪费，时间越长代价越大，“给陈松路打电话！”
　　廖苏忙应道：“是！”
　　陈深微微点头，胸口一阵抽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清晰的痛感让他强忍的脸色发青。
　　廖苏担忧道：“陈局你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陈深自己起身回办公室，这样的痛感越来越清晰，这种被推着走的感觉更是让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