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月缄

2、第 2 章

　　林落下午难受的说不出一句话，每呼吸一下肺就刻骨的疼，他不想去医院，太贵了去不起。
　　林落在床上想了很多，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反正他这一生活的毫无意义。
　　可能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林落没死，只是伤口疼。
　　林落脸上的青紫没有消，校园里偶尔会有几个人看向他，然后和身边的朋友说上几句话。
　　这所高中是春城最差的一所高中，林落成绩还可以，能考五百多分，所以老师对他违反校规的现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校长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也想提供帮助，可是都无济于事，只能在经济上帮助他。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白卫衣的男生一直盯着后门，看到林落来了才挤出一个微笑。
　　林落感到很惊悚……
　　冰凉的指尖摸上伤口，清朗的少年音想起“你爸又打你了？”
　　林落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个盒子从桌洞里抽出来，是紫色的外包装，很丑一看就知道是沈忱亲手包的。
　　“生日礼物，快打开看看。”
　　“生日……”林落一直在想这个词，他好像没过过几次正式的生日，不去仔细想根本记不起来生日日期。
　　是一个手机，林落的手机是早就被淘汰的白色手机，只能发消息打电话，多了的干不了，分分钟卡死。
　　林落没控制住，几滴眼泪落下，他感到有些丢脸，又把哭意憋了回去“你自己也没什么钱，每天和我一样工作到凌晨，为什么要买手机送给我。”
　　沈忱递给他一张卫生纸，林落把这张纸握在手心里。
　　“因为你需要。”
　　林落愣了愣，看向沈忱，他的眼睛明亮清澈，瞳孔倒映着他。
　　“谢谢。”是很微弱的感谢，但是沈忱听得无比清晰。
　　沈忱的成绩很好，能考六百八十多分，他的父母去世了，林落总对他说你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反正比他好。
　　这个时候沈忱总是望向林落的眼睛“你也一样，我们都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不，我不会有了。”林落总是在心里这么说。
　　林落突然想起刚见面的时候，沈忱一头长发，红绿挑染，妥妥一个不良少年的模样。可是林落觉得他这样很帅，就夸了他一句，因为这好像很自由……
　　沈忱沉默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刚开始以为这是嘲讽，但是看到他从眼睛里透出来的真诚，他信了。
　　到后来他们在同一个打工的地方相遇，穿着笨重的人偶服在大街上发传单。
　　他们摘下头套一起坐在公园长椅上，旁边搁着冒冷气的水。汗水浸湿衣服，额头的头发也贴在脸上，狼狈无比，但他们的关系好像在靠近。
　　这么狼狈也只是为了两百多块钱，一家开在巷子里的面馆，沈忱一直跟着林落，走到这家面馆
　　沈忱买了一提啤酒，坐在长椅上喝闷酒，他邀请了林落，彼此无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好像有相互吸引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