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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说不定练过 ...

  •   “船停了!我们能下去了吗?”

      第二日清晨用完膳没多久,商船停靠在岸边,尤软软扒在窗口一看,岸边人来人往。

      “不急着下去,我们跟着商队走。”

      周郁对尤软软说着,然后又唤来了冷一,让他去外面看着。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冷一回来了。

      “公子,刘老板的货物已经装好车,派人来叫咱们了。”

      周郁点头,拉起尤软软,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从商船里出去,外面阳光明媚,多日来都住在昏暗的屋子里。这乍一抬头,还有些不适应这么亮的天色。

      四人登上陆地,看到一队商队,有好几辆车的商品,每辆车都堆的满满的,二十多个伙计看顾。

      冷一走到一个穿着富贵的胖男人身边,向他说了一番话,那男人看过来后,连连点头。

      “公子,这就是刘老板。”

      冷一将刘老板带过来后,向周郁介绍他。

      刘老板像是个洒脱精明的商人,向周郁一抱拳,“久仰久仰,没想到公子不仅胆识过人,还一表人才啊!”

      周郁现在是离家想要独自经商闯荡的身份,他也向刘老板一样抱拳,回以一礼,“哪里哪里,初次前来只为先看看那边行情,还需要刘老板能多关照一二。”

      刘老板一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那边物资匮乏,东西好卖着呢!先不跟你说了,我那边还要再安排一下,你们有需要告诉这里的伙计就行,别跟我客气哈!”

      “无碍,你去忙吧。”

      送走了刘老板,周郁让冷一买了辆马车来,毕竟刘老板这里并没有专门的位置供他们使用。

      等刘老板安排好,冷一也买回了马车,一行人再度踏上旅途。

      马车一路颠簸,快到傍晚时才停下。

      冷一撩开车帘,看向周郁道:“公子,此处就是离边境最近的府城。出了城到边境最近之地也极远,需要走上八九天,刘老板的商队会这里的客栈休息一晚。”

      “按他们的安排来。”

      周郁话落,率先下车。

      尤软软紧随其后,在船上休息到底是晃荡颠簸的,接下来还要赶好几天的路,住一晚客栈也好,好让身体修养一下。

      只是尤软软正想往客栈走,就被周郁拉住,她疑惑回头,“拉着我做什么?我们不去休息吗?”

      周郁示意她看天色,太阳刚落山不久,天还亮着

      “不想逛逛吗?越往西走就不会再有比这里更繁华之地,你要现在就回去睡觉吗?”

      周郁浅浅一笑,眉眼弯弯,也不强迫她。

      尤软软没想到这一茬,听他这一说,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那我们就去看一看吧!不过要去哪里?”

      几人都是初来此地,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周郁便让冷一去问一问客栈里的人。

      冷一找了一个客栈伙计询问,他们交谈了几句,冷一回来恭敬地道:“公子,他说城西今晚有变戏法的,从这条街一直往西走就能到。”

      “什么是变戏法?是唱戏的人吗?”

      尤软软从没看过变戏法,也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她看向周郁,见他想了想,解释道:“我记得变戏法的人叫把戏人,他们用一些障眼法,勾起人的好奇心,以求得些打赏。”

      距离伙计说的地方越来越近,尤软软好像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她扭头看向周郁。

      “我好像听到声音了!你看过很多变戏法的吗?都有什么?”

      周郁也听到了敲锣声,隐约还有喝彩声,他拉着尤软软加快了脚步。

      “每个把戏人会的都不一样,我只看过一些,而且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终于来到目的地,那里有一大群人围了一圈又一圈,他们突然喝彩,又突然安静,看得尤软软一头雾水。

      “软软,要抓紧我的手,不要走散了。”

      周郁边低头对尤软软说话,边紧了紧握着尤软软的那只手。

      这时冷一上前开路,从外围将围观的人一个个扒开,生生为他们两个开出一条路来。

      一直不发一言的红枝自觉断后,防止人群太快挤在一起,伤到尤软软。

      “哎呀,别挤了,挤不下了!”

      “谁啊?能不能好好看,再挤都站不稳了!”

      “别挤了,再往前挤,你上台表演去吧!”

      ……

      听到这些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尤软软羞得小脸通红,心里怦怦跳,倒有些想松开周郁的手,不想去看了。

      周郁察觉到她的情绪,回头笑着安慰她。

      “没事,大家都是这样挤进来的。”

      四人成功到了最前面,人群围成的圈子里,有一对中年夫妇,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穿着邋遢的老头。

      此刻那个中年男人正躺在地上,他身上压着一块大石板,而那个老头正拿着一个铁锤站在一边。

      “各位看官,看好了,我开始砸了啊!都别眨眼!”

      老头在一众人的欢呼下,抡起铁锤,他将铁锤举到空中,酝酿了一会儿,铁锤从空中落下。

      众人的眼睛也一直盯着这一幕,铁锤砸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定睛看去,石板毫发无损,众人提起的嗓子眼落下,倒吸气声拉长成嫌弃的咦声。

      “行不行啊?没吃饭一样,一点没砸碎!”

      “吓我一跳,结果就这!?”

      “老人家年纪大了,力气小。让我来,我肯定行!”

      面对众人的质疑,那个小老头也不生气,呵呵笑着,“老了,力不从心,力不从心啊!让你们砸,也不是不可以,十文一锤!”

      “这咋才来就要钱呢!”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语气很不满。

      “不是才来,人家都表演一下午了!一直都没停下来,这才开始收钱呢!”

      那人旁边的看客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我来,我来,我来试试!”

      很快人群中有人举起了手,众人为他让了路。

      他给走到中年女子身边,在她手里的红布托盘上放了十文钱。

      老头将锤子递给他,他往手里吹了一口气,然后高高举起铁锤,猛得砸下。

      那力道怕是要把石板底下的中年男子砸死,尤软软吓得都不敢看了,颤抖着手捂住眼睛,生怕看到他血溅当场。

      直到听到众人的唏嘘声,她才又看向那里,石板依旧没有裂开,底下的中年男子也没有受伤。

      耳边传来周郁的轻笑,尤软软扭过头,他正看着她。

      “没事的,那个看客也是这些把戏人事先安排好的。他挥锤的幅度极大,看似用了十分力,其实在锤砸到石板上时,早已收了力,所以石板下的人不会有事。”

      尤软软惊讶,她倒没有看出这些,她想到什么,皱眉低声道:“这样不是骗人吗?”

      “确实是也算得上是骗人,只是大家都是看个新奇热闹,许多也知道里面的门道,不拆穿罢了。”

      这时又有人上去,周郁示意她去看。

      尤软软看到那人抡锤幅度也是很大,但是锤落下时,明显被那人控制着力道,并未砸开石板。

      如此一样的路数,这人也定如周郁所说,是那些把戏人请来的。

      接着又来了四五个人,皆如法炮制,都没有砸开石板,众人都有些情绪低落,兴致缺缺。

      在大家不期待的目光中,又上去了一个人,此时大家都这碎石把戏疲倦了,没把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

      “砰——!”

      一声巨响,大石板竟被砸开了,底下的中年人一跃而起,尽情地展示自己毫发无伤的身体。

      众人也如惊醒一般,纷纷叫好,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

      那个老头这时一敲锣鼓,大喊一声。

      “有钱的捧个钱场啊!没钱的捧个人场!感谢各位男女老少!感谢各位父老乡亲!”

      在他大喊的同时,许多钱向场地中央飞来,老头负责敲锣呐喊,剩下的中年男女和小女孩都埋头开始捡钱。

      尤软软正看着地上散落的铜钱,感到手心里被周郁塞入了微凉的物什,她摊开手,是一把铜钱。

      “软软可以直接撒过去,也可以等她们拿着托盘过来的时候,放在托盘上。”

      周郁指了指那个还拿着托盘的女子,她正一边捡钱,一边向离得近的人讨要赏钱。

      待她走近来,尤软软将一把铜钱放在她的托盘上。那女子温婉一笑,见尤软软一个小姑娘,她柔柔地看过来。

      “多谢您的赏,祝您平安健康,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啊?!”

      尤软软喜悦的表情愣在脸上,反应过来后,脸烧起来,红透了。

      周郁见她如此,反而还在一旁笑话她。

      天色已晚,场地上升起篝火,老头敲了三声锣鼓。

      “大家都别急着走!接下来还有精彩表演,男女老少都爱看的吞刀吐火!”

      尤软软不明白什么叫吞刀吐火,正寻思着,就见那个老头拿出一把亮闪闪的长剑,要往嘴里塞。

      他竟将长剑往嘴里塞,眼见已经吞下去一大截,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她紧张地手心冒汗,下意识看向周郁。

      只见周郁淡然自若,眯眼轻笑。

      “那剑柄上有机关,能将剑收进去,这都是障眼法。软软,不用害怕。”

      尤软软还未说话,旁边一位大哥憋不住了。

      “哎?兄弟,你都说完了,这还有啥看头!就图个惊险刺激呢!你一说,好家伙,啥也没有了!”

      周郁无奈,满眼无辜地看着尤软软,“我要不说,要吓着了你,晚上你都睡不好觉。”

      尤软软眨着眼,嘴硬道:“我才没有那么胆小呢!”

      旁边一个大叔这时插嘴道:“有些厉害的,都用真剑,人家专门练的这功夫。我看这老人家像是真的,说不定练过。”

      “拉倒吧!你看什么都像真的,你见过真的吗?”

      大叔话落,很快招来反驳他的话。

      尤软软不再听他们争吵,看向场地中央。此时那老头已经将剑吞的不剩一寸,他看起来十分痛苦,汗流雨下。

      她看不出这是真是假,情绪倒是受把戏人表演的情况而起伏起来。

      老头将剑完全吞下后,还四处转悠,像围观的人展示,然后他又再次将手伸向剑柄,一点点将它拉扯出来。

      尤软软不太喜欢看这个节目,好在它终于结束了,然后那个中年男子再次上场。

      他拿着一个燃烧的火把,转了一圈场地,突然跳到场地中央,朝火把用力一吐,吐出一条长长的火线来,火线散开变大,然后迅速消失。

      尤软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火焰燃烧划破黑夜的光,好像也照到了她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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