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黑夜传说]灵魂真血》九曜红莲

25、狂乱夜晚的冲动

　　“如果你不赶快把我放下，我发誓会让你后悔。”走进门口之后，停止挣扎的辛西娅阴森地说。路西安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把她扔在了地上。虽然已经成为狼人的辛西娅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可忍受的疼痛，但是耻辱感依旧让她的脸扭曲了。
　　“你最好说出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不然我会向你提出挑战，首领。”辛西娅狰狞地笑着说，从地上迅速地爬了起来。她的獠牙已经威胁地龇出来，眼球变成蛋白石的颜色。路西安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是你，就赶紧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说。“你看上去简直像是嚎丧女妖。”
　　“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说清楚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儿聊天！”辛西娅愤怒地低吼着说。她喘息了一阵子，看到路西安似乎并不打算跟这种状态的她说些什么，只好像他说的一样开始压制住自己——这并不容易。辛西娅觉得连压制暴动的情绪这动作本身都让她觉得非常烦躁，她的喘息越来越粗重，但是她开始迟钝地发觉到某些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冰冷的液体流过她的大脑，她猛地颤抖了一下——窗外的圆月被乌云遮蔽，那种源源不绝的冲动消失了。她发现自己匍匐在路西安的面前——像是一条狗对着陌生人低咆，身上还被吸血鬼的血液溅上一块一块发出恶臭的血斑。
　　她站了起来。
　　沉默着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在让她感觉到耻辱的目光注视之下，辛西娅抬起了脸。
　　“谢谢你的提醒。”她严肃地说，竭力忽视在脑子里面冒出来的记忆给她造成的冲击——她是怎么拖着吸血鬼的残肢回到基地，那种粘稠的液体在她的皮肤上滑动，又是怎么像是疯了一样从银中寻求疼痛的快感。她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路西安身上，却发现他已经坐在了破旧的木椅上，看着窗外——就好像她不存在似的。
　　辛西娅绷紧了嘴唇。
　　“我想我忽视了一些东西。”就在辛西娅准备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从这个房间离开的时候，路西安突然开口了——他转过头看着辛西娅。手臂搭在腹部，肩背的肌肉紧绷着，眉毛挤在中央——很明显，他正为一件事情感到苦恼。“我曾经不信任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婴儿。”他用深深下陷在眼眶中的双眼注视着辛西娅，坦白地说。
　　“我以为你必定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而看轻我？”辛西娅嘲讽地说。
　　路西安点头：“是的，你说的对。”
　　“所以你把我弄进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辛西娅避开了他的眼神——那眼神专注而且认真，好像还含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让辛西娅觉得不能面对的东西。
　　“当然不。”
　　“好吧！那么请快一点说出你的意图，我想我在这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辛西娅烦躁地说，她频频注视着门和窗户，警惕地用余光注意着路西安的动作，好像随时准备夺门而出——跟他两个人单独呆在这房间里，让她感到窒息。她分不清是因为厌恶还是别的什么……她所能想到的只是离开。
　　“好吧！既然你并不看重耐心的美德，我也只好放弃多余的劝说——辛西娅·彻尼，你愿意……”他用最诚恳的目光注视着她，“作为我的忠诚的朋友，帮助我吗？”
　　“我想你的脑子一定是出了些问题。”辛西娅笑了起来，“我的血来自于你，我和他们一样是你的后裔，我以血液对你发誓忠诚，因为即使不承认也无法摆脱它们的魔力——忠诚的朋友？那是什么？”
　　“平等、尊重和自由。”路西安说，他站了起来，缓慢地——却又有着极强压迫地向着辛西娅走过来。辛西娅感觉到窒息在加重，她几乎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了——她看着路西安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低下头，灼热的吐息具有攻击性地切割着她的脸。“我承诺你你所要求的一切，而你必须帮助我。”
　　“……帮助你什么？”辛西娅用僵硬地说——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移动的时候擦过路西安的皮肤！那粗糙而带着些短胡茬的皮肤刺痛了她，然而那疼痛就跟刚才的银弹一样，让她感觉到一阵战栗的快感。
　　月亮慢慢从云层的缝隙中重新展露出来。
　　一股灼热的力量重新掌控了辛西娅的身体，让她不知不觉地被自己的本能所控制。她颤动着眼珠注视着路西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按下了他的头。
　　她碰触到了灼热的嘴唇，满意地发现它比自己还要火热。她凶狠地咬下去，像是野兽吞食生肉一样撕咬着、拉扯着，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属于他们这些狼人的，最甘美醇厚的魔力之血。路西安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他凶狠地咬住辛西娅的嘴唇，舌头蛮横地发起攻击，几乎要撕开辛西娅的上颚。而辛西娅对此作出的回应是险些咬断了他的舌头。
　　路西安狼狈地把胶着在一起的嘴唇拉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辛西娅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她带着他自己的血的气味重新逮住了他，化为利爪的双手粗暴地掐进他的后颈。这种野兽搏斗一般的接吻很快让他们同时激动起来，路西安的手伸进了辛西娅的衣服里，而辛西娅顺着他的嘴唇吻到下巴，喘息了一下之后像是吸血鬼一样咬住了他的脖子。
　　“不……不。”路西安艰难地喘息着，他抓住辛西娅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对他来说这样做也相当的艰难——这点毫无疑问。他被这个热情的女孩儿所吸引，而且正在加深这样的力量，以至于如果不是内心里那一点儿微薄的原则，他几乎要立刻把这女孩儿按到床上去。
　　“……为什么？”辛西娅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瞬间变成蓝白色的眼珠子可怕地瞪视着他。路西安感受到一种被挑衅的愤怒，但他用理智压制了它，抬头看了一眼让他自己都热血沸腾的月亮。他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地捏住了辛西娅的手腕，扼紧，让她的骨头摩擦出恐怖的吱嘎声。
　　辛西娅几乎是立刻放开了自己掐住他脖子的手，锋利的爪子直接朝着路西安手腕的动脉刺下去。路西安把她的手向她攻击的方向凶狠地拉扯过去，让她失去了平衡，然后迅速地一拳打在她的腹部。情欲的火焰燃烧成愤怒，辛西娅发出一声野兽的咆哮，对路西安发起了可怕的、激烈的攻击。
　　当月亮再一次被游过的乌云遮挡，她突然安静下来，发现自己脸朝下被按在床上，背后是令她毛骨悚然的灼热吐息。理智重新回到她的脑子里，让她惊觉自己在无法自控的时间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身后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粗糙的手掌却从她的后颈和手腕上移开了。辛西娅屏住呼吸感觉到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量的身体从她背上移开，为那些轻微的触碰而浑身战栗。
　　她侧过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平静地翻过身，坐起来。
　　路西安看了她一眼。“我想你已经清醒过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噢，你说得对。”辛西娅停了一下，回答，“事实上，我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试图去跟一个男人上床？”路西安几乎是恶毒地说。“就好像一个……”
　　辛西娅被刺得抽了一口气。在路西安说出更多侮辱之前，她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接下来的恶毒词语打了回去。她阴郁地瞪着他，感觉什么东西被紧紧地捆绑在自己的胸口，好像马上就要撕开自己的胸口探出它丑陋的脸。
　　“你竟敢这样说……！”辛西娅嘶哑地说。
　　“……噢，看这贞洁烈妇的表情，或许我看错了，刚才那个热情地缠住我的女人只是跟你长得有点儿相像？”
　　“我警告你——”辛西娅几乎窒息，她艰难地压抑住自己像个泼妇一样尖叫的冲动，缓慢地说，“闭上你的嘴，路西安——我只是……”
　　她只是拥有一个不那么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从人类的时候开始酝酿，在异变的时候成长，然而几乎在被她自己抹杀之后，被月亮的魔力催生成不可预料的程度。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件事了，可很显然，这是个谎言。
　　辛西娅看着路西安——他那些讥嘲的、扭曲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像是落在掌心的雪一样几乎什么都没留下。他移开目光就好像与她对视这件事会给他带来什么痛苦似的。
　　辛西娅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感觉到一种羞耻和痛苦，因为她这样被人所厌恶的小小暗恋。她又看了路西安一眼——他背对着她，似乎再看她一眼对他来说都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
　　一阵巨大的后悔的痛苦涌了上来，辛西娅绝望地捂住脸。
　　“……是啊。”她低声对自己说，“我……一定是疯了。就好像一个婊子一样不知好歹地纠缠一个男人……”
　　……只是因为他的名字是路西安。
　　丑陋的怪物冲破了皮肉骨架的束缚，血肉模糊地暴露在空气里，然后在黑色的毒液中，尖叫着燃烧了起来——那是只属于一个曾经无比天真的，人类小女孩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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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终于压抑住了直接滚床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