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东山村长

5、第 5 章

　　以前，颜一一直认为恍如隔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类都是夸张说法。

　　直到国庆来临，在学校住了一个月后的她终于等到月假可以回家，再次见到爸妈那刻，颜一才明白，这些词汇句子的存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短短二十几天，但颜一觉得，太漫长了。

　　“小一，在学校还好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老妈给她盛了汤，摸着她的头，“瘦了，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去耀华，那么远，离家两个小时，在附近的高中上不也一样嘛。”

　　“还好。”

　　她在宿舍不怎么说话，别人跟她聊天也是问林予川的事，如果没事不会过来找她。每次看到别人在热切的交谈，她也想过加入进去，然而几次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

　　别人都有伴，人家不主动，她也不敢提出说一起吃饭。后来，她中午不回宿舍，到教室学习，渐渐的跟舍友交往更少。

　　“耀华好歹是市一中，每年多少考上重本大学的，那谁家的孙子，分数不够想花钱都上不了，小一能考上，又喜欢去，不比附近那个每年上本科都只有几十个的区二中好。”老爸从厨房走出，把菜放到饭桌。

　　老爸老妈你一句我一句争论，颜一低头喝汤，心想，还是在家放松。

　　七天国庆假期，在颜一每天混吃混喝混睡中悄然而过，转眼到了十月七号，她再次踏上去往学校的班车，跟老爸老妈挥手道别。

　　这一去，要等到下个月放月假才能回。

　　颜一刚转过身，鼻子就开始发酸。车里人不算多，都是去市里读高中的，她走到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向窗外。

　　还没到上自习的时间，此时正是傍晚，架空层外站了不少人。颜一本想到外面透气，回到学校后，心情并不怎么好。

　　看到外面大家都是成群结队的，林予川跟张凯阳他们靠在围栏边上，正在聊天，颜一发现这么多人，没有自己能够加入的，心想还是回班里坐着吧。

　　“颜一？”

　　颜一疑惑转过身，看清楚是谁叫她，愣了下，很快露出笑脸，朝那人跑过去。

　　“乐乐！”颜一冲过去抱住杨乐乐。

　　她知道有和她一同上了这所高中的同学，但很不巧，没一个和她同班。而唯一能和他们联系的Q号还被盗了，没能找回。

　　微信是Q号被盗后申请，没人知道她微信号，虽然同校，但不在同一栋楼，平日课多，还要晚自习，以前的那些同学很难碰得上。

　　“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你，你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啊？”杨乐乐松开手，抱怨道，“我们都在想你是不是失联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要不是我碰巧来这，我还遇不上你。”

　　颜一：“我Q号被盗了，联系方式都没了。你在哪班？黄灵她们呢？”

　　听到她们在另外一栋教学楼，和实验楼隔着中央广场，颜一低落了不到一秒钟，又笑起来，知道在哪号教学楼就行，以后想找就方便多了。

　　“这个是我同桌，陈敏，”杨乐乐拉过颜一，附在她耳边，一脸狡黠地看着关颖，后者见她这样，作势要打，“她说要来看你们班的林予川，据说很帅，他来了吗，在班里？还是在这外面？”

　　一听是来看林予川的，颜一下意识往他那边看去，撞上他的视线。

　　栏杆那边人多，颜一悄然指了指林予川的方向，低声道：“栏杆那边，顺数过去第三个，戴帽子的。”

　　杨乐乐了然，拉着害羞的陈敏朝林予川的方向看过去。夕阳散去，教室的灯都已开启，帽子遮住半张脸，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还真如大家所说，这样貌够惊艳。

　　“陈敏，去啊。”杨乐乐催她同桌，“虽然我也想要他微信，但就不跟你抢了，快去吧，我支持你。”

　　陈敏连连摇头推脱，偷偷看去，林予川在别人聊天：“乐乐，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大胆去。”

　　“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

　　看她们这样，颜一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据她所知，貌似要加林予川微信的，除了本班的同学，他基本不会通过。

　　“颜一，你和他是同学吧？你们熟吗？”杨乐乐见她同桌这扭捏的样子，放弃了，把希望放在颜一身上，见她愣住，懂了，“看来是不熟，颜一，你这慢热的性子，估计分班了，也熟悉不起来几个。”

　　颜一笑了，还是老同学了解她。

　　她虽然和林予川是同桌，比起别的同桌，两人交流算是少的。林予川话不多，还经常睡觉，她慢热，很少会主动，说起来，应该算是不熟的那种。

　　“还是我去帮你吧。”快到晚自习时间了，继续磨蹭拖延下去准得迟到，杨乐乐反手抓住陈敏，顺手拉过颜一，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乐乐强行圈在手里，一同拉了过去。

　　三人在林予川面前站住，一时间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

　　杨乐乐胆子大，颜一是知道的，眼下这情况，这里很多都是她班里的同学，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低头沉默。

　　张凯阳几个眼神无声交流，林予川没说话，看着颜一。

　　“你好，我叫杨乐乐，她叫陈敏，是我同桌，我们是十二班的，我同桌她，想加你微信。”杨乐乐微扬起下巴，对着林予川直接说道。

　　张凯阳几个都已经习惯了，但当着这么多人问林予川要微信的，这女生还是头一个，忍不住挑眉。

　　林予川：“抱歉，手机在教室里面，微信号我记不住。”

　　一般人都知道这是拒绝，杨乐乐心想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有收获才行，便道：“那我在这等你。”

　　张凯阳几个忍住笑，一脸林予川你小子遇上硬茬了的表情。

　　“乐乐，要不我们回去吧。”陈敏脸很红，被这么多人看着，很是不好意思，“走吧。”

　　杨乐乐是认死理的人，认准了的事不完成她会睡不着，颜一心想继续下去估计不行，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乐乐，你加我微信，我，我把林予川的微信推给你，到时候你跟你同桌加一下。”

　　“你有他微信？可以啊。”杨乐乐听到有，赶紧把手机拿出来，“他会通过吧？”

　　这个，颜一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啊。

　　杨乐乐还想问，无奈快到上晚自习的时间，等不了。

　　“颜一，再见，有空约。”临走时杨乐乐再次抱住颜一，“别那么闷，多交朋友。”

　　“好。”颜一笑道，“知道了。”

　　直到看不到杨乐乐的身影，颜一才转回身，架空层的人基本都回了去。她本来还想家，见到杨乐乐后，心情好了许多。

　　离晚自习开始还有五分钟，老师还没来。他们高中对手机管控挺严格，不过，只要不被老师发现，还是能偷偷用。

　　新朋友的列表上多了几个好友请求，都是她初中的同学，应该是杨乐乐把她微信号推给了大家。

　　刚加上好友，身边有人坐下，颜一脸上的笑还没散去，下意识转眼看过去，对上林予川的视线，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对不起。”颜一知道自己那样做不对，又不好让杨乐乐一直等，赶紧低头认错，“我把你微信给了乐乐她们。”

　　没声音？是生气了吗，怎么办？刚抬眸，眼前出现一片黑影。

　　诶？她把林予川扣在头上的鸭舌帽抬起，什么情况？

　　林予川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到颜一面前:“通过了。”

　　颜一看到那一长串的好友申请，只有最上面的两个通过。

　　“你们很熟？”

　　“我和乐乐是初中同学，认识三年了。”言外之意就是她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就是那个样子。

　　“这，会不会麻烦到你？”那么多人他都不通过，却通过了乐乐和她同桌的，颜一抱歉道，“对不起。”

　　“不会。”

　　加与不加，他都无所谓，朋友圈空白，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回消息。

　　“不过，这是惩罚。”林予川伸手在她头上拂过，压下帽檐，“戴一节课。”

　　好吧，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颜一调好帽子宽度，乖乖戴好。第一节自修是物理。物理老师快退休了，除了教学，啥也不管，应该不会说什么。

　　物理书上的习题看不懂，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在给别人讲题，颜一戴着帽子也不好上去，想了想，轻拍坐在她前面这位物理成绩挺好的一位男同学。

　　“你好，请问这道题怎么解呀？”

　　国庆假期前一天班主任刚调了座位，颜一和林予川都不近视，坐在最后一排没影响，也就没变。而她前桌调到了前排，换成眼前这个男生，之前颜一没和他说过话，只记得物理成绩出来，他是第一名。

　　男生转过身，看了一会儿题，皱起眉头，小声道：“这题老师不是讲过了吗？挺简单的呀。”

　　颜一有些惭愧，不好意思道：“我没听懂。”

　　“好吧。”男生无奈般叹了声，也不好拒绝，开始讲。

　　男生讲了五分钟，颜一还是没明白，看来自己是真没学物理的命，再问下去怕会耽误别人时间，在他问懂了没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还是自己琢磨吧，颜一看着草稿上的演算步骤，她初中物理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上了高中，会这么难。

　　林予川睡得不安稳，睁开眼就看到颜一抿唇，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目光往下，是一道物理习题。

　　眼前的书本被抽走，颜一不解，林予川自然拿过她桌上的草稿纸，开始演算。

　　“你不睡觉吗？”颜一悄声问。

　　之前，不到下课他都不会醒。

　　“给你解题。”林予川淡淡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