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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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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我这还没好呢。”莫徊忙着手上的动作,匆匆回眸冲顾绫真笑了笑。
顾绫真还有些没睡醒,只是醒来时身边没人,厨房里又传来不大不小的声响。好奇促使她下了床,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这让她吃惊的一幕。
在一起这么久,莫徊极少下厨。她不会做饭,连洗碗次数都不多。更别提一大早起来做早餐,她不睡到中午就算好了。
“我来吧。”
“不用,煎个蛋而已,我能做。”莫徊坚持不让顾绫真上手:“很快能吃了。”
顾绫真挑了挑眉,两步上前在她侧脸飞速亲了一下,接着转身出去了。
莫徊愣了愣,抬手轻抚了下被她亲过的地方,羽毛一样轻的吻,却甜进了心里。
……
“你们和好啦?”
程漾眯着眼,略带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顾绫真。
半晌,她轻叹一口气:“算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只有一点,莫徊要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得告诉我,不能一个人憋着!”
顾绫真笑起来:“放心,她能做什么。”
程漾暗暗翻了白眼,本想说莫徊做的那些事还不够警惕吗,但看顾绫真满脸笑意,心情很好的模样,也就不说这些坏她心情地话。
“反正你看紧点没错。”程漾忽地想起:“那十万块?”
“她还了一半了……”
程漾瞪大眼睛:“这么快?!”
莫徊一个大学生,这么短的世界内哪里来这么多钱。
顾绫真自是知道她的担忧,解释说:“莫徊平时就在兼职,最近还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冠军,还有两万奖金,她都给我了。”
程漾半信半疑:“她?比赛?”
顾绫真便对她说了英语竞赛的事,听罢,程漾感叹:“但愿她是真的改邪归正。”
……
随着黄蕊案子调查的深入,莫徊又去了几次警局配合调查。
她手里的录音也早交给警方,黄蕊经不住拷问,承认了诱导莫徊赌博、欠钱的事。
黄蕊一开始也是网贷平台的受害者,后来却和网贷平台勾结,专门拉在校大学生下水。
之前围在黄蕊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都接受了调查,加上莫徊的作证,很快都得到惩罚。
退学是其次,巨大的债务让他们整个家庭都蒙上阴影。
黄蕊被学校劝退,她的家长来学校闹,甚至找到莫徊。
“你和黄蕊好歹也当过一年同学,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和警方说说好话,让他们放过黄蕊吧!”
莫徊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男一女拦住,女人眼眶泛红,披头散发,眼底是浓重的乌青。
男人鬓角都是白发,整个人异常疲惫。
两人在看到莫徊后,都目露精光,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叔叔、阿姨,这事我管不了,还是交给警方和法院吧,律法是公正的。”
“站住!”女人仍旧挡在莫徊面前,声泪俱下:“不是的,只要你和警方求情,就说……就说你是自己……不,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黄蕊也是受害者呀!”
莫徊冷了脸:“阿姨,你这是要我改口供,还要给假口供不成?犯法的事我不会做。”
男人拦住哭泣的妻子,哑着声音道:“同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你撤诉,我们私了。”
“这不成。”莫徊直接拒绝:“黄蕊不仅诱骗我赌博,被她害了的人还有好几个。如果不给她一个教训,难道让她继续祸害别人吗?”
“你们是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难道别人的孩子就无所谓了?”
莫徊冷眼看着两人,他们选在下课时人多的时候拦着她闹,那她就把事情彻底闹大。
“你们语气劝我,不如去和黄蕊说,让她知错悔改,争取减刑。”
女人凄厉地叫起来:“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样狠毒!黄蕊跟你是同学啊!你难道半点同学情谊都不念?”
“真是好笑,说得像黄蕊念过同学情一样。”
“你当真要置黄蕊于死地?!”
莫徊疑惑:“我要她死干嘛?我只希望犯了罪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
男人皱着眉,还以为只是一个大学生,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
“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
莫徊摇头,高声道:“叔叔,这二十万我不敢要,这和贿赂我改口供有什么区别!”
周围围观的人不少,一听这话,纷纷议论了起来。
男人脸色尴尬,怒道:“别乱嚷嚷!我贿赂你做什么!”
“既然不是贿赂,你拿钱给我干嘛?”
“这是黄蕊的父母?”
“不是吧,他们还有脸来?”
“看着样子,像是要莫徊改口供的意思?”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黄蕊父母眼神飘忽,脸色变了又变。他们本想利用舆论道德绑架莫徊,没想到舆论根本不按他们想的方向走。
“叔叔、阿姨,案子警方那边好像调查得差不多了,我相信警方,也接受任何结果。所以你们不用来找我,找我也没用。”
莫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不是回宿舍,而是先后去找了辅导员和学校保卫科。
校方高度重视黄蕊的案子,得知黄蕊的父母竟跑进学校里骚扰学生,当即加强学校安保,规定只有用学生证才能进出学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随意进出。
一个月后,黄蕊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和黄蕊有勾结的网贷平台被取缔,相关人员悉数被抓,判刑的判刑,入狱的入狱。
黄蕊涉案金额较大,且性质较为严重,被判了六年的刑期。
案子了解后,校方在全校范围开设讲座,将黄蕊树为反面典型。莫徊邀请演讲,用亲身经历告诫全校师生远离赌博。
同时校方对于她的及时醒悟,以及后续配合警方打击网贷平台做出嘉奖。
莫徊也丝毫不掩饰赌博欠钱、借钱的经历,有问必答,倒让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人无从下嘴了。
毕竟他们八卦的那些问题,莫徊早就公开做出过解答了。
莫徊的校园生活很快恢复正轨,换了专业后,成绩不说拔尖,至少没挂过科,上课也不再跟听天书一样。
……
黄蕊瑟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进了监狱,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一间狱房里七八个人,她作为新来的,年纪又小,没少被欺负。被扇巴掌、被打是常有的事,她还不敢告诉狱警,否则换来的是更狠的毒打。
黄蕊盼望着父母能救她出去,但她的父母从一个星期来一次,变为一周来一次,后来一个月、半年才来一次。
最近,她甚至听到黄母亲口说怀了孩子,他们要有新的孩子了。
黄蕊万念俱灰,她彻底被抛弃了!
她恨上了莫徊,如果不是莫徊,她不会被抓,更不会进监狱!是莫徊,毁了她的一生!
而被她恨之入骨的莫徊,忙着自己的生活,早已将她抛诸脑后。
到了大四,不仅要写论文,还要找实习。
这是莫徊没经历过的,她在原来的世界里,大学是花钱念的,论文从来不会自己写,更别说实习了。
实习同兼职不同,要去公司里上班。
莫徊有时也会觉得累和厌烦,但更多的是好奇。加上有顾绫真的帮助,她的实习生活还算顺利。
她去了一家教育机构当英语老师,每天晚上十点才下班,可不管她多晚回去,家里总会有一盏灯为她亮着。
莫徊曾不屑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而今却觉得这种生活来之不易,平淡才是最难得的幸福。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刚上完两节课,莫徊就被同事告知,莫父莫母来找她了。
“你还说,要不是我们找来,你真要一辈子不回家了是吧?”
莫母红着眼眶,声音颤抖:“你奶奶时常念叨你……”
莫徊嘟囔道:“我经常回去见奶奶的,只是避开你们而已。我怕你们见了我不高兴。”
莫父冷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莫徊两年没回过家,过年都是跟顾绫真回去。
顾绫真早在明白自己性取向后,就和家里出柜了。顾父顾母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也接受了女儿的性取向。
多年来只是希望她能找个伴,莫徊跟她回去后,顾父顾母除了觉得她年纪小,其余的便没再说什么。
被顾绫真的父母接受,给莫父莫母的思想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顾父和顾母都是知识分子,学历都很高,连他们都接受了,莫父莫母也不好再反对。
毕竟他们反对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彻底逼女儿离开这个家,得不偿失。
最后,他们也只得无奈接受,先一步妥协来找莫徊。
莫徊和顾绫真特意订了包厢,两家父母第一次坐下来。场面虽然有些尴尬,好在顾父顾母愿意调解,很快就聊开了。
一顿饭下来,王月英悄悄拉着莫徊感叹:“你能找到绫真这样的女朋友,也是你的福分。”
莫建强也连连点头赞同,他向来崇拜学问高的人,和顾父顾母聊过天后,对他们愈发尊敬起来。
论家世背景,他们家肯定比不上顾家。
想到要和这样的家庭结成亲家,莫父和莫母还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