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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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灯火点亮都市，平凡的周末上演着不平凡的剧本。
由PPU独家打造的新型综艺V3，经过连续一月的宣传发酵，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离八点正式开播还有二十分钟，无数家庭坐在电视机前，早早地等待着。
导播室里，幕后工作人员们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直播前的最后确认。
“直播成本有多高，你们都是清楚的。今晚是我们电视台首次综艺直播尝试，容不得半点闪失。”导演匆匆推门进来，为大家加油打气。
闻言大家不由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迄今为止，电视直播只有在新闻或是重要晚会时才会用到，一次直播的成本相当于八次录播，一旦过程中出现重大事故，数以千计的资金就会打水漂，在经济形势严峻的当下，这样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
工作归工作，立马就有小领导小声埋怨：“所以说，为什么非要找那个言不浔当评委？他不是音乐人，估计这辈子也没在镜头前说过话，既没有专业性，还会状况百出。目前为止，外联部已经收到上百条关于他的投诉了。”
“你不想要工作了吗？这种话也敢乱说！”导演将流程表卷成长筒状，没好气敲在他头上，“董事会点名要他当评委，谁敢说半个不字？反正人又不是你选的，就算他真的搞出了事故，那也不关你的事！”
“关系户就是了不起呗。”小领导不满地嘀咕。
又有人说道：“听说选手里也有关系户，还是赞助商亲自关照的。你们说，这档综艺真的能火吗？”
“你说姜予眠？”导演摸着下巴，露出了然的神情，“她可不是一般人。国家艺术学院的高材生，李伯贤老师的关门弟子，还曾经在我们电视台的偶像培训班集训过。她的实力，在所有选手里是拔尖的，不出意外，今晚的冠军非她莫属。”
“那她还搞一些花哩胡哨的玩意儿。”有人嗤笑一声，把从直播大厅那边听来的消息说了说。
“也不一定就是拉选票吧。”一位外联部的同事道，“目前场外声援最火的就是她，苏和的公司为她做了不少宣传。”
“她不是华鸣的艺人吗？”小领导狐疑地看着手中的资料，怀疑之前得到的信息有误。
外联部同事摇头道：“她野心大着呢。华鸣只不过是一家小公司，像她这样的大鱼，注定不甘于屈居这一方小池塘。我有认识的人在苏和旗下公司，据她说，就在昨天，姜予眠亲自拿着一封信去找苏和，具体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走出办公室时，姜予眠说了一句话，被全公司听见了。”
“什么话？”大家纷纷竖起耳朵。
外联部同事清清喉咙，惟妙惟肖地模仿姜予眠当时的神情：“‘华鸣只是我星途中的一缕风景，我注定要爬上巅峰，站在星光璀璨的云端。如果你认可我，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哇，简直太帅气了！”
女性平权几十年，时至今日H国的女性还饱受着男性和职场双重压迫。站在娱乐圈教父苏和面前，姜予眠能不卑不亢地说出这番话，实在令人惊艳。
当即就有小姑娘捧着心口轻声尖叫：“她简直是我向往的女神！”
“哗众取宠罢了，你们女人不是最擅长这样吗？”当即就有男性员工嗤笑。
双方互不相让，激烈地争执起来。
只有导演看破真相：“苏和喜欢野心家，不管她今晚能不能夺冠，她都制造了话题，令苏和对她另眼相看。可以说，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再加上赠送礼品这种讨好观众的操作，姜予眠开局就把其他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即便言不浔从中作梗，令她无缘夺冠，她也会顺利踏入娱乐圈，一飞冲天。
大家虽然说着话，手里的活却也没少干，很快所有事项就检查完毕，直播进入倒计时。
徐董事推门走了进来。
“董事长亲自关照，今晚的直播一定要给足言少牌面，听明白了吗？”
没有人吱声。
一名实习生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说的轻松，到时候节目黄了，又是我背锅。”
话音没落，徐董事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不过就是多给他几个镜头，有那么难？也不瞧瞧你们自己，一个个歪瓜裂枣，就是女娲造人时随手甩出来的泥点子！言少才是精修图，他就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也是流量，懂吗？！”
实习生脑袋埋得低低的，被吼得不敢吭声。
导演赶忙指挥镜头运作。
倒计时结束，PPU当家花旦作为今晚的主持人，微笑着走上舞台。
一段激动欢快的音乐过后，导演切换第一个评委席镜头，高清画质的显示屏幕里，陡然出现了一只秃顶的桃心脸小二哈。
所有人吓得一哆嗦。
只见这人穿着毛茸茸的灰白外衣，连衣帽上缀着两只软趴趴的耳朵，他胸前和背后的名牌上，用四国语言写着他的大名：言不浔。
“…………”
“徐、徐董事，还要给牌面吗？”实习生不怕死地问。
徐董事脸色铁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此时，外联部的二十部热线电话，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草你妈，大晚上给老子看这个！你们是选秀综艺还是恐怖动物园？”
“PPU，真有你的！上次给老子看肌肉伪娘，这次又给老子看狗，入职你们公司是不是得先办精神病证啊？”
“说好的五号评委盛世美颜呢，是狗子眼里的美颜吧？我家二哈激动得停不下来，邻居一直举报我扰民！”
当下网络尚不发达，直播弹幕还没有问世，但热线电话的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当观众表达愤怒的时候，直接入耳的语言更为致命。
徐董事麻了，可是董事长亲自下令，他又不得不遵从。
所以每当观众被长相甜美的选手治愈时，镜头就会猛地转到秃顶小二哈脸上，无数心脏病患者拨打急救电话，这一晚注定是医生们的不眠之夜。
直播大厅里，言不浔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专注地欣赏舞台表演。
第一个环节是自我介绍，结束后，由评委对选手进行提问。
前面两名选手表现中规中矩，轮到姜予眠时，她特意提了自己的导师李伯贤。
作为影响数代人的殿堂级艺术家，李伯贤在H国的影响力不亚于当年的苏徵音，一听见这个名字，主持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那两名本国评委更是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只象征性地问了姜予眠几个问题，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谢谢两位评委老师。”姜予眠礼貌地鞠躬，活泼得体的举动赢得了满场掌声。
苏和接过了话筒，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姜予眠。
“原来你是言雪晴的女儿。”他直言不讳道，“我和言家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是言家人，怕不怕我给你打零分？”
关于姜予眠究竟是不是宏海集团千金的话题，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苏和抛出这个问题，也是有意替观众解惑。
镜头适时地给了姜予眠一个特写，只见她低眉沉吟片刻，落落大方地回答道：“苏总应该知道，我妈妈早就和言家断绝了往来，我失踪十年，言家也从没有找过我。若您因此给我打零分，我无能为力，但如果您放我一马，说不定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机会，我不会让您失望。”
“你要舍弃家族赋予你的姓氏？”
“我姓姜，叫姜予眠。”
苏和不置可否，没有再继续追问。
观众席上有人叫道：“姜小姐说的对，孩子就应该跟爸爸姓。跟妈妈姓，那不是乱套了吗！”
“冠名权，很难评。但我支持姜小姐，正如她所说，言家对她不管不问，她为什么不能先舍弃言家。”
“无论如何，她受了十年苦，作为家人，言家应该补偿她，而不是不闻不问，任由弟弟欺辱她。”
姜予眠这番回答，收获了不少同情。
言不浔听不懂观众在说什么，但他想起了原著剧情。
这场选秀成功为姜予眠搭建了华丽的舞台，令她的才华露出锋芒，此后的每一档团综都会提及她的名字，她成了当之无谓的综艺标杆。
可笑的是，原著中，言不浔尚未登场，没有人对她的身份提出质疑，她却主动抛弃姓氏，成为了姜家的女儿。
她说出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彻底打消了苏和的顾虑，却没有阻止粉丝冠以她“月神”之名。
文中没有明言，但设定说的清楚，姜家在国际上的名声远不如言家，那么姜予眠蹭到手的国际大牌代言，只能是借言盏月之名。这些代言，为她的身价镀金，将她一次次推向更高的云端。
苏和为何憎恶言家，言不浔不感兴趣，他只是单纯厌恶姜予眠趴在言盏月的名字上吸血。
他接过话筒，轻笑一声：“你说你妈叫言雪晴，巧了，我妈也叫这个名字。为了避嫌，这样吧，待会无论你怎么表现，我都给你打零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