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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踪迹 ...

  •   林夕撑着伞走到巷口附近,由于大雨的冲刷,原来的脚印也有些看不清了,林夕蹲下身,敲了敲镜框,镜框对脚印进行分析,随即在镜片上呈现出脚印在这一片出现的地方。
      林夕皱了眉,“分布不太规律,但总的来说能理出一条大致的线。”林夕细化了那些点连成的路线,然后发现有些路线颜色较虚,林夕边走边查看最深线的情况,她扣住耳麦,“‘满堂’去查过省文,‘花醉’查背后的人,手筋脚筋挑断,反抗的话眼睛戳瞎了带回来。”
      她呼出口气,下意识去摸口袋,却什么也没摸到,林夕怔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附近有家小卖部,林夕走进去,随口,“来盒云烟。”
      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么大的女娃娃就抽烟啊。”林夕本来心情就烦,刚张嘴准备怼一句“关你屁事”,但看清店主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她立马改口,“听错啦,我口音重,来支棒棒糖。”
      老太太把糖推过去,看林夕边挑边说,“抽烟不好,压力大也不能就抽烟,这东西伤身。”
      林夕点头,付钱走出,毫不注意形象地直接蹲下,撕了包装,把糖得嘎嘣作响。
      “你又抽烟?”林夕叼着糖棍,“没有,棒棒糖。”
      Arthur见她这样,也不说话,他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家店铺有监控啊。”
      林夕眼睛一下瞪大了,她起身中进有监控的刚才那家商铺,“您家这监控,能用吗?”
      老太太笑了笑,“能啊,我儿子说了,它自带电池,就算是停电也不怕。”她见林夕眼眶红了,拍了拍她的肩,“姑娘咋啦?”
      林夕摇头,询问,“您的监控能交由警方察看吗?”老太太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监控的画面很快被调出,乔鸣鸿拳攥得紧紧的,视频的最后一幕是有人在检察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那人半偏头,露出一只眼睛,乔鸣鸿“噌”一下站起来,怎么是他们?
      腰间的旧伤一下全都泛起烧灼般的痛感,骨头被打断似的疼,乔鸣鸿不自觉间按上了腰,那人一铁棒抡上来的情形犹在眼前,乔鸣鸿害怕的闭上了眼。
      林夕见他状态不对,在他面前拍了下手,乔鸣鸿回神,他闭了闭眼,长吐出一口浊气,“我见过他。”
      朱局询问:“你见过他具体的模样吗?”乔鸣鸿翻着痛苦的回忆,点头,“见过。”
      林夕翻开面前的本子,转着笔,看了看周围的人对朱局说,“麻烦让他们暂时出去一会儿……算了,乔鸣鸿和我走吧。”
      她拉开椅子,向门外的顾苒等人致意离开,沈岚却拉住乔鸣鸿的手腕,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地问了句,“是那条伤疤吗? ”
      乔鸣鸿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是”。
      乔鸣鸿随林夕上车,林夕扣紧耳麦,听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同时根据乔鸣鸿的描述进行画像,先是骨点,轮廓,再是眼睛、鼻子、嘴巴……
      “那条伤疤在哪儿?”
      “右脸。”
      “生来就有的?”
      “我划的。”
      林夕没看他,耳里传来三千客不断逼近目标的信息。林夕拐了句,“包围那个地方,资料传警方一份,以‘林夕’的名义。”
      她捏了捏眉心,听乔鸣鸿问,“你不怕我把这些泄露出去?”林夕眼皮一抬,“你能泄露给谁?”
      乔鸣鸿被她噎了一下,听林夕问,“你不是右撇子?”乔鸣鸿刮刮鼻翼,“我左右通用,就是左手没右手利索罢了。”
      林夕敲敲镜框,镜片上显示出一个地方,林夕“啧”了声,“怎么那么远?”
      Arthur坐在副座突然说了句,“有人跟车。”林夕冷笑了声,“谁的车也敢跟,甩了他!”
      她将画像拍了照,给朱局传过去,朱局很快回复,林夕见状关了手机,她闭目吩咐,“阿瑞斯叔叔,朝我给您发那个方向开,上大路后挂6档甩了他。”
      “阿瑞斯得令。”
      他一个急拐从一条小路抄上他们要走的大道,林夕瞥了眼后视镜,语气随意,“提速。”
      阿瑞斯依令踩油门,此刻为凌晨5、6点多,这个时候天还没亮,路上车辆也不多,除了早起要运货的半挂车,路上只有两辆飞驰的雪佛兰与奥迪,这两司机开车开出了战斗机的架势。
      阿瑞斯“啧”了声,“这儿甩车不好甩,都是一条直线。”林夕不语,乔鸣鸿看了眼后面,“车还跟着我们。”
      林夕突然“嗯?”了声。
      乔鸣鸿问她,“怎么了?”林夕情绪激动,“错了,阿瑞斯掉头!”
      阿瑞斯猛打方向盘,车内众人被猛地一晃,与追他们的车车身擦着过去,发出令人难耐的声音,林夕咬着牙,“这一路看似是我们在甩脱他们,你有没有想过是他们故意赶着我们呢?”
      乔鸣鸿震惊,“什么?!”
      林夕抓乱头发,扣住耳麦,“三千客收鞘!”她在脑海中翻着地图,如果不是这儿的话,还有什么废弃的地方呢?西南方排除,南方与东北方扩建,东与东南不动,北方……“往西北处走,西街17号。”
      亚瑟纳闷,“这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吗?”林夕点头,“人们只知现在的警局是一中附近,谁又记得忆恩县的第一个警局是设在西街17号处,我们往那儿去。”
      林夕拨通朱局的电话,朱局很快接通,
      “怎么了?”
      林夕张口想说“人在西街17号。”但她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拿不出证据,于是闭口缄默。
      朱局意识到什么,对林夕说,“有猜测没证据?”林夕“嗯”了声,就听朱局说,“我会派人过去盯梢的……又怎么了?”
      林夕听朱局声音不对,问他,“又出什么事了?”朱局和那边交代好才说“赵思欣,一中高三女学生,刚报上来失踪了。”
      “怎么又失踪?”
      林夕听得头疼,突然想起什么,“这是不是前不久喜欢咱们家光阴那个?”她这么一说乔鸣鸿也想起来了,“是她啊。”

      路光阴呼吸颤抖得厉害,他死咬着牙关,让自己冷静下来,手被重新缚住,他放慢语速,“他们会找到这儿的。”
      “不会的”,甘省文摇摇手指头,“他们此刻估计正加足劲朝西南方赶过去”,他一颗一颗开始解路光阴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紧绷的腰腹,路光阴面色潮红,呼吸粗重,那药已经开始发作了。
      甘省文捻着靠近腰带的一颗扣子,“放松,放松,那药是不是不错?”路光阴扭头不看他。
      甘省文笑着说,“他们找到这个地方又如何?光阴?林夕是这么叫你的吧。她对你可真上心,你说他要是看到你这样,会是什么反应?”
      路光阴不理他,却被甘省文掐住脖子,头磕在墙上,眼前有些发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路光阴撑着精神去看甘省文,却发现他已经成了咧着大嘴扭动的重影。
      “恶心死了。”
      他语气虚弱,甘省文以为他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否认,“不不不,林夕只会提刀杀了我。有这个想法的,应该是和你极为旁近的那个人。”
      路光阴脑海间一下闪过乔鸣鸿这个名字,然后才是顾苒,苏伟财他们。
      怎么会是他呢?他会觉得我恶心吗?
      清醒残余的意识在药力的刺激下一层层瓦解,滚烫的皮肤,粗重的呼吸,模糊的意识……甘省文含着路光阴的耳垂,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动,路光阴难受得厉害,他推不开甘省文。
      “鸣鸿……”

      乔鸣鸿整个人身子一颤,“光阴叫我!”林夕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我们刚下车,我都没听到你就听到了?”乔鸣鸿放松紧绷的身体,呼出口气,“可能是我幻听了——我草他又叫了我一声!”
      乔鸣鸿一把抓住林夕的胳膊,“光阴刚又叫我了!”林夕刚从Arthur手中接过一把短刀,林夕看了一眼刀上刻的名字——“十九州”。
      “我不要这把,把我的‘花朝’拿来。”Arthur递过,林夕扣住耳麦,“阿瑞斯开门,三千客给我们开路。”
      阿瑞斯依言上前,乔鸣鸿敏锐地感觉到数十道来自背后的视线同时盯住了这扇门。林夕抬步,阿瑞斯便上前了,他一推门便迎来了四个人,阿瑞斯身法熟练地避开他们,三千客戴着兜帽上前,没忘挑断他们手脚筋的任务,林夕扭头对Arthur说,“你回车那,别被对方越塔偷了水晶。”
      Arthur答应一声,林夕拉着乔鸣鸿就跑。Arthur看着地上积出的血迹,轻轻的说,“Dio vi benedica。”(上帝保佑你)
      里面有些破坏,破损程度不太严重,就是有的地方灰积得有些多,灯光一闪一闪的。林夕放轻脚步,仔细地辨别不同的声音,她耳朵突然一动,然后一把推开乔鸣鸿,紧接着就有人持刀捅向乔鸣鸿刚才所站的位置。
      林夕抬花朝打退三四人,问乔鸣鸿,“你身上装什么有用的没?”乔鸣鸿刚怼人脸泼出一瓶辣椒水,又怼了旁边那人十来颗玻璃球,“装的用处不大,给我把刀!”
      林夕“啧”了声,抬腿卸下了右脚鞋底的短刀,然后扔给了乔鸣鸿。

      南方一间洒满阳光的小屋里,一位年轻的女人正在喝茶。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进来一个男人。
      “小姐,他们已经找到人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女人挥了挥手,“叫我们的人回来吧,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男人恭敬回复,“已经安排好了,那甘省文……”我们怎么处理?
      “他已经被利用完了,你还要一枚弃子做什么?行了,叫他们回来吧,去查一下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是,小姐。”男人退下,女人拿起放在桌旁的一张照片,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痴迷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笑容病态迷恋,“hong…”

      阿瑞斯打着打着就发现那些人在逐渐淡出,他扣住耳麦,“林小姐,那些人在撤退。”林夕闪身避开迎面上来的一个人,“三千客去追,我说了,挑断手筋脚筋带回来!”
      阿瑞斯被她的杀气震了下,随即向亚瑟致意,循迹追去。林夕也发现与他们打斗的人在逐渐减少,她拦住乔鸣鸿,“那些人在撤退,去找光阴!”
      乔鸣鸿疯了似的一间间找过去,在最后找到的时候眼睛都气红了!甘省文背对着他,走形的身形遮住了路光阴,只露出了被绑缚的双手双脚及衬衫被扯开而露出的肩头。
      乔鸣鸿听着传来的亲吻声,推开大门上去朝甘省文腰处横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不小,甘省文吃痛,扶着腰半天起不来身,林夕随后进来,索性直接又踹一脚让他疼晕过去。
      乔鸣鸿只看了路光阴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他给路光阴扣好皮带,随后扯掉自己的外套,轻轻给路光阴披好,盖住那些青青紫紫大块小块的痕迹。
      他抽了刀,割开绳子,乔鸣鸿抬起路光阴那被粗绳磨出血的手腕时才注意到路光阴的体温高得吓人,乔鸣鸿一只胳膊扶着他,另一只去找他额头,烫得惊人。
      就在这时,路光阴猛蜷缩了下,苍白的手指按住胃,乔鸣鸿将人打横抱起就慌着往外走,林夕跟着出去,“什么情况?”
      乔鸣鸿走得急,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高烧,体力透支,胃病……别的到了医院才知道。”
      乔鸣鸿说完,觉得怀中的人轻轻动了下。“光阴?”他颤着声音。路光阴虚弱得厉害,只叫了一声“鸣鸿”,随即又失了意识,乔鸣鸿差点哭出来。
      林夕迎面碰上阿瑞斯,手向后一指,“甘省文那个狗B玩意儿在后面,把他带朱局那儿去。”
      天空阴沉沉的,乔鸣鸿抱着路光阴上车,亚瑟给林夕让开驾驶位,林夕熟练地点火、挂档、放手刹、起步,她提醒,“扣好号带。”林夕提醒完就换上五档,跟着朱局派来的警察一路闯着红灯过去。

      朱局带顾苒她们赶到时林夕与乔鸣鸿正在外面,两人头埋在膝间,头发都被抓得乱糟糟的,现场一时间安静极了,林夕颓然抬头,“朱局,苒姨,岚姨。”
      她向后面来的人点头致意,头晕沉得厉害,她一起身就向旁边栽去,周围人又忙着扶,林夕撑住墙,“我没事,光阴的检查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这正说着医生就沉着脸出来了,他神色凝重,“高烧,胃病,一定程度的脱水还有……”
      “还有什么?”
      乔鸣鸿抬头,眼神冰冷,医生有些难以启齿,林夕附耳过去,医生附耳过来,“他被下了药!”
      林夕脸色“唰”一下白了,“什么药?情况严重吗?副作用是什么?”周围几人听明白意思,脸色一变。
      再见林夕去找甘省文了,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乔鸣鸿身上,乔鸣鸿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干巴巴地说,“我在这里等光阴。”
      他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找不出抓走光阴的人,见不到那些人背后的操纵者,甚至不能直接去逼问甘省文……
      他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甘省文安静地靠着墙,已然放弃了挣扎,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传来“你现在还不能进!”“等我们审完!”的声音。
      甘省文抬头,林夕一脚踹开门,然后揪起甘省文的衣领,“那药是什么!谁给你的!”
      甘省文“嘿嘿”地笑着,不回答林夕的问题。他握住林夕的手腕,然后慢慢、慢慢地收紧,林夕听着腕骨传来“噼啪”的声音,目光更冷了,“你就是这样掐光阴脖子的?”
      甘省文又“嘿嘿”笑了声,“他要是听话点也不用遭这么多罪,那药我可是第一次用,作用嘛,你看见了,副作用嘛,也无非就是记忆混淆,也说不准还有别的功效。”
      “你!”
      林夕攥拳要揍他,甘省文还是“嘿嘿”地笑,“你揍我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觉得路光阴的症状会因此而缓解吗?”
      “光阴……”
      林夕松开他的衣领,颓然地后退,甘省文慢悠悠起身,拍着林夕的脸,“我早就想看你这幅样子了,目空一切的滋味一下被打断很不好受吧?对他很上心吧,可惜啊”,他凑近林夕说:“他已经被我毁了,哈哈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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