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山沐枝

74、７４

　　“雅典娜的神殿就在这座岛上。”

　　整座岛屿荒无人烟，甚至连亚特兰蒂斯的士兵都不存在。兰瑟梅罗分开面前的灌木丛，来到了残破的神殿前方。

　　“虽然说猜到了基尔什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会选择避开亚特兰蒂斯舰队的路线和登陆点……”兰瑟梅罗穿过碎石，来到神殿的深处，“但这里的神殿也太过破败了一些——我看看，只需要把情报导入迦勒底的系统之中就可以了吧？”

　　“！”

　　资料传输的提示音响起的时候，达·芬奇就把内容同步投影展示在了管制室内的屏幕上。

　　“这个异闻带的历史，在一万四千年前，和泛人类史的历史发生了分歧。”

　　兰瑟梅罗站在破败的神殿深处，仰头看着残存的机械播放有关异闻带历史的影像。

　　——宙斯强行统合了其余十一位机神的权能，在“白色巨神”还未成为完全体时将其击败。但因为宙斯强行统合权能将十二机神合体的缘故，使得其他机神和宙斯之间产生了嫌隙。

　　希腊诸神保有了完整的机神真体，因此在三千五百年前与巨人癸干忒斯的战斗之中，诸神轻松将巨人秒杀。

　　最后是数千年前的最后一场战争——泛人类史并没有发生，但对于这异闻带而言是毫无疑问的历史的转折点——

　　“这一段的内容怎么这么模糊？”达·芬奇皱眉，打开通讯，“这段的资料是传输出误还是本身就损坏了，小爱丽丝？”

　　“不。”兰瑟梅罗看着面前同样彻底变成雪花屏的影像，双眼已然变成灰色，“看起来是过去就损坏了，但等我检查一下——这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完全损坏了的样子……反而像是隐藏了什么内容在更深处的地方……”

　　“啊，找到了。”

　　显示屏上混乱的影像稍有停滞，随后变得清晰，显示出了被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这是为了未来『人类』而在地下『冥界』留存的唯一一份有关这次战争的记录备份——唯有这一次，我听从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建议，在不为神王『宙斯』所能触及之处，留下独属于人类『未来』的希望『火种』。”

　　黑发金瞳的人形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影像之中，缓缓讲述发生在这个异闻带中的最后一场战争。

　　这次的战争因诸神讨论是否要结束神代，将未来交给人类而起。

　　神后赫拉弃权，除神王宙斯以外的其余十位机神集体反对继续延续神代的决定——于是战争开始了。

　　最先被击坠的是坚决反对宙斯决定的机神——赫斯提亚、雅典娜、阿瑞斯、阿波罗、赫菲斯托斯。

　　之后，立场稍不坚定一些的几位被宙斯修改程序——波塞冬、阿尔忒弥斯、德墨忒尔、阿芙洛狄忒。

　　赫拉早在那之前就选择了机体自毁，但宙斯收起了那些残渣，并把残渣和人类进行了融合——那就是负责向人类传播神王旨意的欧罗巴。

　　——宙斯疯了。

　　阿波罗说得没错，尽管我们的本质都是机械造物，但既然总数共计十舰『神』的程序都得出了结束神代是更好的选择的结论——那么错的肯定是宙斯的程序。

　　而且他错得离谱。

　　“人类曾说我的冥界终日无光，但在深处有着华美的宫殿，庭院内芳草如茵，只有那里有着仅有神明可以享受的温和日光——甚至有诗人为此作诗。”哈迪斯闭眼，那张脸逐渐失去温度，显示出原本属于机械造物的冷硬来，“但神代的延续已成终局，那新的秩序中想来并不需要冥府的存在。”

　　机械音的广播在整个冥界中回响——

　　『星际战斗用歼灭型机动要塞哈迪斯——自毁程序执行。』

　　在战争的最后，冥王自毁，于是胜者书写历史，将未毁灭的机神统合在麾下，共称为完全支配派；而已毁灭了的神明们被称为共生派，祂们掉落在海洋中的残骸，成为了被神王宙斯厌恶的共生派的信徒们的居住地。

　　“咳咳，这里是基尔什塔利亚。”基尔什塔利亚的声音出现在影像的最后，“这个异闻带分为两个区域，外围区域就是突破风暴之壁后第一时间面对的这片海洋——这里的岛屿都是机神残骸，人民的平均寿命是八百岁……但这里的人们已经被诸神抛弃。”

　　尽管神代仍在延续，但神明已经不再庇佑这片海洋。

　　“而神王宙斯也已将已毁灭的诸神的权能收拢，统合于自身的程序之中。”基尔什塔利亚微微沉吟，“宙斯通过这种方式掌握了内部区域——奥林波斯的绝大部分区域。但冥界至今隔绝着宙斯的控制，尽管隔绝的力量还在不断削弱。”

　　“不论宙斯是否成功统合哈迪斯的权能，但宙斯目前无法控制冥界是事实，而奥林波斯的市民不会死亡……也是事实。”

　　“这个世界正如哈迪斯在记录中所说的一样——不再需要冥界的存在了。”

　　兰瑟梅罗切断影像，一边离开神殿，一边和管制室内的众人沟通——

　　“资料保存完成了吗？准备前往赫菲斯托斯的神殿——锻造神是最清楚怎样的兵器才能击坠神明的存在。”

　　特里同号再一次下潜，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前往赫菲斯托斯神殿所在的岛屿。

　　“虽然说知道亚特兰蒂斯这边有不少赫菲斯托斯的备份，但持有锻造机能的居然只剩下两个了……”

　　达·芬奇的工房里，迦勒底事实上的领导者们正围着一张地图在开会。

　　“既然目的是去打造武器，那作为使用者的俄里翁和作为御主的立香肯定要上岸进入神殿……”罗曼看向边上的达·芬奇，无情地驳回了达·芬奇的离舰申请，“你目前连工房都不能出，管制室里那个人造人的极限使用寿命是一年——一旦去往外界，使用寿命就会急速缩短……”

　　“你不行，我们这里大部分人更是都不能去——”

　　“我不是可以跟过去吗？”兰瑟梅罗打断了罗曼的话语，歪了歪头，“我以为我要跟着藤丸一起上岸的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我们现在该讨论的不是除此之外需要带谁跟过去吗？”

　　“Lord说得有道理。”马里斯比利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扭回最初的会议主题上，“玛修是肯定得跟过去的——我想对于这一点来说，我们应该都没有异议。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带哪一骑或是哪几骑从者一起上岸。”

　　“或者说，从者们里面有谁自荐了加入本次的登陆队伍？”

　　“没有比阿波罗大人更了解弓箭的存在了！！！”

　　最终，最后一个加入登陆小队的从者是抱着形似绵羊玩偶吉祥物的阿波罗的帕里斯。

　　一行五人穿过森林，避开亚特兰蒂斯的士兵，深入神殿，来到了赫菲斯托斯的备份面前。

　　“看上去像是电脑休眠了一样啊。”藤丸立香看着面前巨大的锻造机械感慨，一边回过头去问同行者们，“有谁知道怎么唤醒机神的备份吗？”

　　虽说是在询问，但藤丸立香的视线却一直在往阿波罗的位置瞟——毕竟阿波罗也是十二主神之一，肯定会知道唤醒另一位机神备份的方法。

　　——但最后动手的人却是兰瑟梅罗。

　　“我不建议你指望那个吉祥物。”兰瑟梅罗在神殿内找到了控制台，开始按照步骤唤醒赫菲斯托斯，“我看看……还要切断和其他机体之间的联系、然后才能输入休眠终止的讯号。按照之前收到的情报，奥林波斯那边存在着赫菲斯托斯的本体——不论是否有人发现或是进行接触，为了保证我们的信息不被泄露，这台备份必须变成孤岛才行。”

　　『自动应答程序，启动。』

　　“提问，击坠阿尔忒弥斯需要什么？”

　　『回答，材料，矿石不足。』

　　『原住生命体，能力不足。』

　　『现阶段，凭这地球上存在的武装。』

　　『不可能，击坠阿尔忒弥斯。』

　　『强化，忒俄斯·克利洛诺弥亚。』

　　『基础威力设计核算，错误。』

　　“……我们知道仅有神造兵装可以做到击坠阿尔忒弥斯。”藤丸立香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想知道的是——赋予俄里翁神造兵装，俄里翁是否足以击坠月女神阿尔忒弥斯？”

　　『思考……思考……』

　　『资格测验，准备。』

　　『对阿尔忒弥斯，模拟战斗。』

　　『胜利条件，仅靠俄里翁一人战斗。』

　　『模拟，泛人类史中，数据与阿尔忒弥斯，最为，接近的从者。』

　　金色的灵子在俄里翁的面前消散，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二资格测验，心理状况审查。』

　　『汝，是否能杀害心爱之人？』

　　『泛人类史，异闻带，虽有差异——』

　　『汝，能否击坠』

　　『名为阿尔忒弥斯的机械』

　　『名为阿尔忒弥斯的女神？』

　　“搭载我来到这里的船长的名字是安菲特里忒——”俄里翁沉默了一下，“泛人类史和异闻带之间虽有差异，尽管这里的神不是我们认识的神——”

　　『但只要那家伙用着同样的名字「波塞冬」那就是足以让我不顾性命的理由。』安菲特里忒坐在船长的位置上，对着更有名气的波塞冬之子给出自己的回答，『他是为了我而选择了海洋的——无关我是否爱他，只要我还是这海洋原本的主人一日，他就没有资格不顾我的意愿。』

　　“……只要她是阿尔忒弥斯，我就可以为此付出一切。”

　　“我认为这个理由是足以成立的。”藤丸立香看了眼俄里翁，赶在赫菲斯托斯出声之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资格，承认。』

　　『然而——并不存在，神造兵装。』

　　『原料，并不存在。』

　　“你们都先出去一下吧。”兰瑟梅罗把四人赶到神殿的外面，“这之后就交给我——很快就会结束了的。”

　　转身回到赫菲斯托斯的面前，兰瑟梅罗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巨大的锻造机械，开口——

　　“提问，圣剑原基『乐园妖精』……是否足以成为锻造神造兵装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