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５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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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你们要加注吗？”
金发的女神踏进希腊冥界之主的花园，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午睡时间的悠闲气氛。
“埃列什基伽勒。”黑发的神明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我以为……塔纳托斯已经为他的失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那边』的抑止力加注了。”埃列什基伽勒一句话把花园里不少还在装睡的冥神都炸了起来。
“哈……”紫发的女神走到埃列什基伽勒的面前，“要不是塔纳托斯没管住他的嘴，我们也不至于都被绑上这条船吧？”
“啊呀，你这样看起来就像是那边的三姐妹一样了呢。”刚刚醒转的金发神明托着脸看向她，“赫卡忒殿下。”
“我倒是更希望你们说我变得像那孩子了。”赫卡忒拉上兜帽，“比起戈尔贡，还是美狄亚更好一点吧？”
“……你这个护短女神简直没救了。”
“要把没去现场那几个送出去吗？”哈迪斯看向埃列什基伽勒，“这样的话，修普诺斯的几个孩子就要被送出去了。”
“珀耳塞福涅也没去吧？”埃列什基伽勒挑眉，“啊……你们是那种各过各的的吗？”
“珀耳塞福涅住在德墨忒尔那边。”修普诺斯把午睡时间唯一一个睡得死沉的神明——自己的兄弟——摇醒，“我们的哈迪斯大人和冥界都结婚几万年了你才知道？”
“他从不工作。”埃列什基伽勒回答。
“哦……工作狂。”
“……说重点。”哈迪斯等待塔纳托斯被修普诺斯晃醒，向埃列什基伽勒发问，“这一次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我记得你们给塔纳托斯善后的时候……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埃列什基伽勒沉默了一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要看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毕竟那个妖精种可以算是得到了来自地下之神的眷顾吧？”
“抑止力加注后会走到什么样的结局？”哈迪斯看着不远处桌上下了一半的棋局，“如果只是会死人的话其实也无所谓——因为原本给她准备的剧本就是在合适的时候迎接死亡而已……”
“她会代替所罗门死在冠位时间神殿——而这样的话，星之内海就彻底没救了。”
“……”
“我去找方塔苏斯。”修普诺斯叹了口气，“但是在你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逐渐腐朽吧？现在这里的景色没有变化全靠哈迪斯大人和你的权能在对冲……”
“我的技能里有『冥界佑护』——哈迪斯没有。”埃列什基伽勒看了眼脚下的草地，“话说回来，你们藏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那是妖精种天生持有的眼睛。”终于清醒了的塔纳托斯回答，“只是在她理解了死神的言语之后被另一双眼睛取代了而已——嗯，迦勒底已经要开始第七特异点的旅途了啊。”
“那么，把这双眼睛交给不远千里来到这个特异点的，她的老师吧。”修普诺斯托着一双极光色的眼睛回到众人身边，交给了埃列什基伽勒，“那个特异点的吉尔伽美什还是活着的人——想必真正的人选，你已经清楚了吧？”
“……我明白了。”埃列什基伽勒点头，“这是你们追加的筹码——对吗？”
“是的，苏美尔冥界的女主人。”
埃列什基伽勒在幽暗的冥界里睁开了双眼——
“……到头来只有希腊和希伯来的家伙追加了筹码吗？算了，能不能拿走加注就看迦勒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再说——现在的第一要务，是用我的方式去守护人类。”
“哪怕，要被人类当成是他们的敌人。”
“医生……”
被职员们从筐体中接出来的两人哭得泣不成声。
“这样的结局——尽管知道特异点发生的事情都会化为乌有，但还是会感到难以抑制的悲伤……”
“藤丸。”因为贝狄威尔的死亡而早一步返回了迦勒底的兰瑟梅罗向藤丸立香伸出手，“有一个好消息，要听一下吗？”
“……好消息？”
“去召唤室吧。”兰瑟梅罗笑得眉眼弯弯，“如果是现在的话，拿我当圣遗物应该能把那位骑士召唤过来哦？”
“是的，哪怕特异点有关的事件会化为乌有，但他那一千五百年的苦旅绝不是毫无意义，可以被轻易抹消的存在——哪怕无法被记录，哪怕是在正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件……”
“Saber，贝狄威尔……”
银臂骑士的身影自召唤阵中浮现，回应召唤的话语都未说完就被迦勒底的御主扑上来抱了个满怀。
“……真好啊。”藤丸立香放开贝狄威尔，红着眼眶笑了起来，“又见面了呢，贝狄威尔卿。”
“能再见到您，也是我的荣幸。”贝狄威尔微笑着看向藤丸立香，“……我都记住了的，Master。”
“嗯……这样的话，要不要再多试几次召唤呢？还有很多之前构成牵绊的从者没有来到迦勒底吧？”
“反正也快到总决战了——能多相处一会是一会哦？我建议是能召唤的都召唤过来，毕竟等特异点修复结束，魔术协会和联合国肯定一起施压要求我们遣返从者啦。”
“吉尔伽美什王。”梅林站在王座的下方，仰起头看着吉尔伽美什，“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真的可以吗？”
“……也只有你能去做了吧？”吉尔伽美什垂下眼，“除了千里眼之外，还有什么是值得你离开瞭望塔来到这里的？”
“虽然你和诸神断绝了关系，但我这次多少是听了神谕才跑过来的哦？”梅林耸了耸肩，“虽然构建千里眼的魔术术式早就到手了，但负责实施的人可是我们两个啊——啊，还有那个神谕，毕竟我住在星之内海，要让星之内海灭亡的大事，还是值得让我听一下神谕的指引的。”
“哦？这里有能阻止星之内海崩溃的东西？”
“能阻止星之内海崩溃的存在只有乐园妖精——但是，乐园妖精如果没有在地表死去，星之内海就无法得到修复。”
“……她会死在终点？”
“啊，毕竟是用自己代替了所罗门那个胆小鬼嘛。”
“那两个人真是麻烦。”
“毕竟所罗门才是主要负责教导她的那个人嘛——总而言之，接到的来自其他地方的神谕揭示了这里存在她的生机，所以跑过来的动力更足了一点。嗯，就是这样，我可是彻头彻尾的美满结局爱好者。”
“……你可以走了。”
“是是，我出发了。”
“早上好，副所长。”玛修踏出房门，“今天就是开始对第七特异点的探索的日子吧？”
“没错。”兰瑟梅罗站在门口把早餐递给玛修，“藤丸已经先去管制室了——你看上去好像没有睡好，是做噩梦了吗？”
玛修接过早餐，犹豫道：“不，也不能说是噩梦……”
“只是在梦中遇到了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罢了——对了，副所长，您认为……人类，不，生命是有意义的吗？”
“要我说的话，意义就不存在于客观这一概念之内——人类，或者说是所有的生命，其本身都是没有意义的。”兰瑟梅罗的眼睛难得地变成了金色的未来视，“赋予生命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主观的行为；只有主观的认知才能赋予意义，但如果是客观的角度……”
“我认为世间万物都是不存在意义的——毕竟就连宇宙都有可能化为尘埃消散。”
“是……这样吗？”
“嘛，不过我建议你去问阿其曼或者藤丸。”兰瑟梅罗对着玛修笑了笑，“要问为什么的话……嗯，毕竟我是几百年都用脱离人类的视线在看着人类的非人类——那两个人，肯定能给出更加接近于人类的答案吧。因为……你也是人类啊。”
“所以，还是得到来自人类的答案会更好一点吧？”
“第七特异点位于公元前26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罗曼看着藤丸立香和玛修，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用魔术师的说法来说，就是神代的末期——诸神与人类自这一时代开始分道扬镳，然后在公元元年的时候，诸神已经完全从地表上消失了。”
“这些内容先暂且不提，总之，因为神秘程度的上升，第七特异点的坐标虽然很早就已经确定，但基本是完全做不到稳定观测的。”兰瑟梅罗指向管制室中心正在不断旋转的迦勒底亚斯，“这个特异点的存在证明会变得非常困难——所以直接灵子转移的人员越少，越能减轻迦勒底现有职员的存在证明负担。”
“所以这次来到管制室的只有我们啊。”藤丸立香点了点头，“那之后在特异点里就是依靠英灵召唤来直接补充战力？”
“没错。”埃尔梅罗二世颔首，“所有从者都在严阵以待——只要你给出具体的需求，那我们就会回应你的呼唤。”
“……莱昂纳多之前不是说要准备什么小道具吗？”兰瑟梅罗看了眼管制室的大门，“怎么还没到？”
“锵锵——”达·芬奇一路跑到了众人的面前，“达·芬奇亲特别改良过滤魔力围巾！是第六特异点在沙漠里用的口罩的改良版！这次要去的是神代对吧？那么大气中的魔力浓度肯定会更加浓厚，所以贴心的达·芬奇亲为小立香准备了这个！”
“不愧是达·芬奇亲！”
“嘛，这条围巾在灵子转移携带物资的最低限度之内。”达·芬奇给藤丸立香围上围巾，“要加油啊——赌上天才之名，我一定会完美持续证明你们的存在。”
等到兰瑟梅罗和藤丸立香都已经进入筐体，玛修才开口向罗曼提问——
“对不起，医生，我能向你提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只要我能回答就行。”
“人类……不，生命有意义吗？不是主观的意思，而是从客观来看……”
“要从客观的视角来看啊……你问过副所长了吗？”罗曼叹了口气，“她应该和你说过神的视角了吧？从神的视角来说，每一个生命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是的，副所长是这么说的——”玛修垂下眼来，“她认为生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意义不能从客观的角度来判断。”
“很有她风格的回答。”罗曼失笑，“但是，也确实没说错——因为人的价值或是意义，是要到了最后一刻才会出现的东西。在此之前，确实可以说是本就不存在哦？”
“直到……最后一刻？”
“毕竟意义不是存在的东西，而是后来被附加上去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５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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