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死神的打工日志》药药灵

22、第 22 章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斋藤空一人的回音在震荡，仿佛在附和着她的感慨。

　　但斋藤空只感觉到了被深深冒犯，那臭屁傲慢的神态似乎深深地烙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当时现世的具体情况，就被这个任性的家伙给赶了出来。

　　心里刚肺腑完，整个人就仿佛被一阵强有力的漩涡困住，控制不能地往深处钻去。

　　直到胸前的压迫愈来愈强，窒息的刺痛感通过神经末梢传达大脑皮层，她才被迫缓缓睁开双眼。

　　黑暗中，一双泛着绿光的竖瞳格外明显，正眨也不眨地与她对视。恍惚中，她甚至还能从那双兽瞳里看出些人的情绪来。

　　真是活见鬼了！

　　斋藤空满脸荒唐，还以为是意识内的‘她’搞的鬼，赶忙闭上眼想要摆脱‘她’的控制。

　　只不过，胸前的压迫与刺痛似乎真实地可怕，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喷在脸上的灼热呼吸。

　　“醒了就快起来！你个笨蛋！”

　　伴随着中气十足的怒吼，斋藤空紧接着便感到右脸被一毛茸茸的东西狠狠一抽，原本半眯状态的双眼瞬间瞪大至平常的1.5倍大。

　　“四，四枫院夜一？”斋藤空不确定地朝站在自己胸前的一双冒绿光的竖瞳发出疑问。

　　除了她，斋藤空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能完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猫科动物。

　　似乎是对认出她的奖赏，斋藤空只觉胸前一轻，对方迈着优雅的猫步在她脑袋旁坐下，高傲地仰着脖颈，“还能认得出我？看来还没有被那些老头子彻底催眠。”

　　“你要是再重个一两公斤，可能就永远也等不到我睁眼的时候了。”斋藤空白着张脸，无力地解释道。

　　四枫院夜一仿佛没听懂她的暗示般，依然稳稳地坐在她脑袋边一动不动，只不过，修长的尾巴倒是摇晃得厉害，次次都能抽中她的右脸。

　　“好了！不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说完直接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于正中间站定。

　　借着透过的一丝亮光，斋藤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形，以及它旁边的两具一模一样的‘尸体’。

　　这一刻，斋藤空不能用惊讶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也许惊恐更为合适。

　　她指着地上的两具于自己身形毫无差别的人，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这？为什么？”

　　夜一奇怪地望向那一脸接受不能的斋藤空，“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还用过吗？喜助新研发的义骸啊！不过为了能顺利在尸魂界保留人形的模样，做工上可能还有点不稳定。”

　　但是斋藤空还是没能满足于这个答案，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地上的两人一猫，双眼不断向四周坚实的墙壁仔细勘查过去，除了头顶的气窗外，仍然没能发现有暗门的踪迹。

　　“你，驮着这俩，从那进来的？”斋藤空指着脑袋上方不足半米的小窗，好奇地问道。

　　夜一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看着距离地面十米高的小气窗，还有那怕是连猫都爬不出的窄小缝隙。

　　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直接抬起一只猫爪捂住脑袋，深怕自己说出什么会被强制消音的话来。

　　直到呼呼的风声不断从地面缝隙吹出，她才恍然发现原本光滑平整的地面竟然缺了一角，风声便是从这个洞内传出。

　　“惊讶吧！这可是耗时一个月的大工程，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夜一骄傲地扬起脑袋，腮边的白须兴奋地一颤一颤，
　　“说来也巧，整座殿内只有地板不是由杀气石打造。要是你被关进忏罪宫，我就算磨断爪子，也进不来。”

　　“等等！等等！你说已经过去多久了？”斋藤空敏锐地抓住前半句关键词，艰难地发问道。

　　“一个月，有什么不妥吗？”夜一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了她。

　　只不过，看她愈渐发白的脸色，夜一也不免感到一阵心悸，以为忽视了什么。

　　但斋藤空只不过就呆愣了一小会，很快便恢复过来，她指着地上的两具一模一样的义骸，神色严肃道，“这个具体要怎么用？”

　　原本还想过费一番口舌才能把她带出去的夜一直接一梗，挂在嘴边的话语硬是给吞了回去，反倒是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怎么突然想通要逃了？我还和平子打赌，你会不会出来？”

　　听到这话的斋藤空一脸无语，凉薄的眼神里只透露出一个讯息：你们可真闲！

　　也许是被斋藤空的表情刺激到，又或许是觉得时间浪费的够多，夜一没有过多阐述，直接进入正式话题“左边的义骸完全隔绝了灵压，喜助作了点小改动能对特定的语句作出反应。”

　　“所以，这个要放在这边，做出我还在这的假象是吗？”斋藤空插话道。

　　夜一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右边这个是普通的义骸，你先躺进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找人帮你打开手上的锁。”

　　斋藤空了然地颔首表示明白，内心已有了决意，淡淡开口道，“因为有件事必须要去了解清楚，才能决定要这么做（掉他）。”

　　夜一这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显然是对上一个问题的回答，显然，她还未能琢磨透对方话里的引申含义，便叫对方的举动给硬生生打断。

　　“喂！等——”

　　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直直地朝她左手边的义骸躺下，嘴里的话还未完全脱口，进击的猫拳便更快一步地敲响了对方的脑袋。

　　“笨蛋！我说了左边左边，你还去右边，你怎么左右不分呢？”

　　斋藤空摸着脑袋顶上的大包，想怒又不敢发，想骂又说不出口，只能压低声音反驳道，“左边左边，不是我的左手边吗？这不是左边吗？”

　　说着，斋藤空当着夜一的面举起了左手，试图否定她。

　　“好吧！是我表达的不够准确，确切来说，是我的左边。”夜一沉重地叹了口气，缓慢踱步到另一具义骸前边。“这边才对，快点把你身上的脱下来。”

　　夜一静静地看着她起身又躺下，躺下又起身，反反复复了数十次，她终于坐不住崩溃地发问道，“你又在玩什么？没时间了！”

　　“不！没有在玩，是，脱不下来了……”斋藤空一脸苦笑，仿佛天塌了般，眼神瞬间没了光亮。

　　她艰难地扭过头，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怎，怎么办？”

　　夜一这才从临行前喜助讲的一大堆废话里筛出关键语句：
　　一旦这个义骸被人发现，她会自动吸收与之接触的灵体，没有几个月是绝对出不来。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是绝对安全，不会引起怀疑。

　　回忆完毕，夜一看着对方求救似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错开，但她还是顽强地撑着，试探地提出建议，
　　“要不，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