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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星空明亮璀璨。月亮高悬于苍穹之上,如银盘悬挂,投下一片柔和的光辉。
阿尔喀双手托着脸颊,伏在桌上,看着窗外的明月。
阿尔喀喃喃自语:“月亮,真好看啊!”
站在一旁的贴身侍女接话:“和公主一样。”
阿尔喀看了她一眼,想起今日裴空逐袒护江砚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抹并不明显的悲戚:“你说,夫君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温婉一些的,还是强势一些的?”
“奴婢不知。”
阿尔喀转头看向桌上摆放着的那一摞精贵商品,放在最上面的,是江砚为她挑选的那匹蓝色的绸缎。可惜直到最后,那也不是由江砚亲手包起来的。
阿尔喀轻笑一声,眼神中写满了不服输的字样:“不过,无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都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凤眸微闭,思绪飞扬。
她本想好好回忆一下今日裴空逐袒护江砚时的细节之处,但脑中却全被他抱着自己横穿风雪的那副场景给占据了。
祭祀殿内,洛逢欲将手中的古籍放在桌上,细心地整理好,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新的书。
“江迟暮一行人自从五溪回来之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打探到了什么。我安插在太师府的人手暂时用不了了,如今从头再派人打探,恐怕要耗费些时日。”
看洛逢欲忧心忡忡的样子,秦深荆宽慰道:“逢欲不必这么着急,他若是真打探到了什么,还会像现在这般乖乖听话?恐怕早就发兵谋权篡位了。”
洛逢欲不理他,挥手在纸上写着什么,字迹苍劲有力,勾勒出毛笔在纸上跳跃的动感。
秦深荆也并不打扰他,就坐在塌上静静地望着他写。时间仿佛凝固,但月光在渐渐移动,透过窗户,洒满了书房,照在洛逢欲身上,清辉一片。
秦深荆终于下来走动,拿起洛逢欲抄的东西一看:“《太上感应篇》?逢欲的《北斗七星咒》一千遍就抄完了?”
洛逢欲放下笔,从他手中夺过那张密密麻麻地抄满了经文的纸张:“我可不像陛下,九五至尊,日理万机。”
秦深荆听出他在暗讽自己,倒也不急着反驳:“逢欲还真是虔诚呢。我若是神,一定满足你所有愿望。”
洛逢欲搁下笔墨,想与他谈正事:“听闻那北留的公主今日进京面圣了,她态度如何?和亲的人选可有着落了?”
秦深荆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玩味说道:“哎呀,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逢欲若是喜欢,我也可以亲自为你挑几个,姿色保证不比那公主差。”
洛逢欲见不得他这副满口胡言拉闲散闷的样子,甩手就要走,立刻便被他拉了回来:“你看你,总是那么大脾气,我告诉你就是了,那公主态度不错,至于和亲人选嘛,定下了裴老将军的独子,裴空逐。”
洛逢欲有些隐隐地担忧:“裴家手刃了那么多北留的人,将公主许给裴空逐,或许不太妥当。若是陛下舍不得太子,不还有个秦向隅么?”
“不必担心,那公主倒也识大体,据说,裴小将军还救过那公主的命呢,故此那公主吵着闹着似是非他不嫁呢。”
洛逢欲转身看着秦深荆的眼睛:“你是怕将那公主嫁给秦向隅,到时他与北留勾结,权倾中外,再黄袍加身吧?”
秦深荆也直视着洛逢欲的眼睛:“黄袍加身倒也罢了,我是怕他卖国求荣啊。”
秦向隅走至窗前,抬头沐浴着月光:“这么多年,他狼贪虎视,野心勃勃却又努力藏匿不露锋芒的样子,倒是跟你当年有几分像。”
洛逢欲看到月光透过他照下来的影子,总觉得那道影子比往日多了些落寞。
“我亏待了他的母妃,也亏待了他,对那些宫女太监们做得龌龊事视而不见,他不记恨我就不错了。”
洛逢欲听到秦深荆轻叹了口气,他本欲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被秦深荆笑嘻嘻地抢先了:“不过,主祭大人每天不遑启处,关心的事儿倒挺多啊。有空不如也关心关心一下我这个空巢老人怎么样?”
秦深荆一把搂过他的腰,凑得极近:“好好补偿补偿我吧?嗯?主祭大人?”
“少来!”洛逢欲一把推开他,秦深荆又马上迎上来反咬住他的耳根,威胁道:“再动我可就用力了。”
彼时刚好有人通传,说是将军府裴空逐求见。
秦深荆回应迅速,语气坚决:“不见!”
秦深荆想抱洛逢欲去床上,没想到下一瞬,洛逢欲便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脚亲了上来。
缠绵了一会儿,洛逢欲停下来,胸口微微起伏,他的呼吸从秦深荆的耳骨轻轻向下,想要说些什么,但秦深荆似乎并不满足于这片刻的拥吻,他再度托起洛逢欲的下颌,如饿狼扑食般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洛逢欲有些喘不过气,秦深荆才放开他。
洛逢欲用手背稍稍擦了擦嘴角,吞了下口水才说道:
“陛下还是见见为好,裴家世代为将,守卫边关,陛下不可寒了忠臣的心。天色已晚,我先去睡了。陛下今夜就睡偏殿吧!”
看着洛逢欲转身就走,秦深荆十分受伤道:“唉,主祭大人今夜可寒了我的心。”
洛逢欲头也不回,径自向床榻走去。
裴空逐就孤身站在祭祀殿正堂的中央,直到秦深荆露面,他才跪下行礼,接着便直接开始说正事儿。
“我与那北留公主的婚事,微臣斗胆,还请请陛下收回成命!”
裴空逐的目光中透着必死的决心,看他这副倔强的模样,秦深荆轻叹一声,十分为难地摇了摇头。
“裴爱卿啊,你父亲在外征战,你自幼在宫中陪着孤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长大,也算得上是孤半个儿子了,孤何尝不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与她共度一生?但是……”
秦深荆顿了顿,目光透过裴空逐,看向他的身后,似乎是看向了更远的地方:“比起孤的儿子,你首先更是大秦的子民。”
秦深荆站起身,长身玉立在皇座之前,看着裴空逐,认真道:“那和亲公主已经入境,我们也已经收下了北留那边抛来的橄榄枝,你是孤思虑再三后,最合适的联亲人选。孤不放心将她嫁给其他的权臣,倘若将她嫁与一个势穷力尽的人,又显得我大秦苛待了她,北留那边必会不满,反而会给他们一个出师有名的借口,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那公主,再对北留宣战。”
“陛下?!”
裴空逐瞳孔略缩,他来之前分明准备好了千万个理由的,但听完这番话,却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让他如何是好呢?今夜若是能达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阿尔喀必然会成为大秦与北留交战的献祭品。
可若是就此放弃,那与江砚……
“裴爱卿,路就摆在你面前,任君挑选。”
秦深荆看了站在身旁的季谦一眼,季谦心下会意,将事先准备好的两样东西端到裴空逐面前。一个盘子里放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另一个盘子里躺着一个大红请帖。
已至深夜,外面传来了不知是什么飞禽走兽的叫声,如同鬼魅一般,一点一点地蚕食着还醒着的人们的心智。
直到座上的秦深荆打了个哈欠,裴空逐才把手伸向那个装着大红请帖的盘子。烛光映照之下,他手的影子却刚好落在那把匕首上。血红的宝石上闪烁着的光芒,哪怕是湮灭在影子里,也还是熠熠生辉。
“如此,有劳了,裴爱卿。”
秦深荆站起身,向他撂下这句话,就朝着里间走去。
裴空逐刚回到府上,随从就迎了上来,他将那大红请帖拍在随从的胸口,语气中听不出半点悲喜:“请帖,照这个做。”
仆从楞楞地接着那请帖,犹豫了一瞬,小声地向他禀告:“阿欢姑娘去太师府了,玩到方才,是江公子送她回来的,如今两人正在院子里放烟花。”
随从话音未落,果然,天空中便升起一束绚烂火红的烟花,红得耀眼,只可惜那美丽转瞬即逝。
深秋的夜晚,风如糖浆般浓稠流淌。
夜色如墨,银盘高悬于苍穹之上,撒下丝丝柔光。江砚站在阿欢身后,披散着黑发,穿着一袭宽松的居家简服,微风吹动他的长发,如烟如雾,袂袖轻翻,他眉目间似乎还带着些许淡淡疲意,倒是给江砚平添了几分人夫感。
他静立在一处靠近湖泊的小亭子内,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也不知道阿欢那精力旺盛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去找他的,如此看来,说不定江砚那时都已经睡下了。
月光和星子交叠洒落,湖面波光粼粼,仿佛镶嵌了无数颗明珠。
阿欢点燃一个烟花,赶忙捂着耳朵跑到江砚身后。烟花绽放,江砚微眯起双眸,凝望着那瞬间绚丽如虹的天空,如梦如幻的光彩映照在他的瞳孔里,比烟花好看。
“裴哥哥!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儿啦?”
阿欢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裴空逐,赶紧拉着他过来。江砚听到他的名字,身形微动,朝这边看了一眼。
但也就仅此一眼,随即他的目光便又回到了绽放的烟火上。
江砚于他,就像烟花带来的,转瞬即逝的绚烂。
烟花的意义,也就是这样了,只可远观,让人为之惊喜,为之渴慕,又在漫漫余生中为之魂牵梦萦,牵肠割肚。
花开花落皆是瞬息,就如同烟花绽放之后的刹那,顷刻间消失无踪。最后一束烟花放完,江砚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一片飞舞的残影中。
“啊,结束了,怎么样,烟火好看吗?”阿欢扑朔着大眼睛,俏皮地问裴空逐。
裴空逐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烟花,而是看向阿欢身后的江砚,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浅声回应道:
“好看。”
简短的两个字,随着突然肆虐的夜风落进江砚的耳朵里。
江砚缓缓转身,夜风轻拂过他的发梢,他与裴空逐四目相对,只剩月光洒在彼此的身上,两人之间心照不宣地没有半点交流。
而月光依旧洒落在湖面上,静静地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北斗七星咒》与《太上感应篇》是道教经典,《道德经》的附录,常用于道教修持和祈福。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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