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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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佘楚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那……试试？”
奚亦欧悠悠站了起来，低头扬眉看她，声音胸有成竹：“走。”
言语上的巨人佘楚瞬间怂成躲在壳里的蜗牛，顾左右而言他：“演出还没结束呢……”
奚亦欧早就猜到她会怂下来，会心一笑：“我是说试试吉他手的吉他，你想什么呢？”
“总裁大人你还会弹吉他？”
“大学组过乐队。”
“总裁大人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太多了，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说完。”
佘楚又没忍住撩人的一张嘴：“一辈子的时间嘛？”
奚亦欧眼里暗影浮动：“你说呢。”
她眼里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却嘴硬道：“我得想一想。”
奚亦欧一副含笑着悉听尊便的表情。
佘楚在二十二岁的寒冷冬季遇到一个能让她放肆任性的男人。
她可以胡说八道，可以口无遮拦，甚至可以胡作非为。
反正他强大又温柔，可以包容她的一切无法无天。
出了酒吧，空气顿时变得清冽起来。佘楚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望着月朗星稀的暗沉天幕感叹道：“今夜月色真美。”
奚亦欧也跟着抬起头望着天，笑道：“这句话我知道。”
佘楚疑惑地看向他：“？”
“我喜欢你。”
“？？？”
佘楚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眨巴着眼睛表示总裁大人你怎么就突然直球，她还没有准备好。
奚亦欧也随着她眨巴着眼睛：“月色真美，等于我喜欢你，不是你们二次元最爱的套路么？”
佘楚这才将小心脏收回来，忍不住老实交代：“是二次元玩暧昧的时候喜欢说的啦……”
顿时将自己的老底给交代了出去。奚亦欧也只淡淡含笑瞥她一眼，没有深究她的小九九。
又怂又爱撩，偏偏自己心甘情愿地惯着她。
……
很快就到了骇客松的最后一天，到了最激烈最让人期待的环节：投票颁奖！
佘楚坐在台下摩拳擦掌，今天不赢个好彩头誓不回家。毕竟要过年了嘛，谁不想来个恭喜发财。
组长老何看着佘楚那激动的样，情不自禁给她泼冷水：“这次参赛作品竞争很激烈啊，你不要抱太高的期待。”
“老大你不懂，我可是有王牌的。”
“……什么王牌？”
“老大聊天器！”
“……Summer，你确定大过年的，大家想和老大聊天？”
“……？”
佘楚突然觉得组长的话很有道理。当时她怎么浆糊糊了脑袋，在被总裁大人劝说之下轻易倒戈，从本命聊天器做到了老大聊天器？
她哀嚎：“组长，那怎么办？”
“节哀顺变。”
刮刮乐从来没得过再来一瓶的佘楚，这次大概又要空手而归。
这时刚开完会的奚亦欧走了过来，坐在佘楚身边。
“有信心吗？”
奚亦欧问佘楚。
本来信心十足，被组长一说，现在一点都没了……佘楚有点垂头丧气。
奚亦欧看出了佘楚的沮丧，只说道：“相信我。”
佘楚心想：相信大家大过年的都想和你聊天吗？总裁大人，你大概是高估你的魅力啦。
不过向来乐观的佘楚转念一想，不能得奖也可以，反正聊天器已经做出来了，她过年放假的时候改成本命聊天器，自己先爽一爽。
想着想着，她一脸郁色消失殆尽，又眉眼弯弯地傻笑起来。
奚亦欧看在眼里，心里念叨：她想到什么又这么傻乐？
可是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奚亦欧的表情也忍不住柔和起来。
这次骇客松的产品展示可谓千篇一律，有做AI小视频、AI绘画、AI写作、AI商城，佘楚感受到了竞争激烈，更加觉得得奖的机会寥寥。不过她还是决心认真将展示做好。
到了她展示的时候，她带着奚亦欧走上了展示台。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她负责主讲，奚亦欧负责站台。
“我们组这次骇客松设计的产品是老大聊天器！”
台下众人：啊虽然老大人很好，但并不太想随时随地和老大聊天。可是老大站在台上，我们还是假装欢呼狗腿一下吧。
于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台下响起来稀稀拉拉到逐渐雷鸣般的掌声。
佘楚忙不迭地展示着自己做的产品：“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老板，谁不想时时刻刻和他聊天呢？”
众人冷漠脸：实习生拍马屁有点过了。
佘楚：“如果我问老大今天工作有点累，你们猜老大会如何作答？”
有人战战兢兢地举手：“……多喝热水？”
她输入了这句话，聊天器跳出回复：【忘了公司无限带薪休假政策了吗？】
这是让大家多多休假的意思？
众人撑起下巴：……好像有点意思？
佘楚：“如果我问老大这个bug怎么都修不好，老大会说什么？”
还是同一个同事回道：“……你这个废物？”
聊天器跳出回复：【不是每一个bug都要修复好的，换一个来吧。】
就是说不用继续掉头发了？
众人开始频频点头：……聊天器有点过于通情达理了啊？
佘楚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我和老大说我要跳槽，老大会说什么呢？”
仍旧是那个不怕死的同事：“……保安带她现在离开公司？”
聊天器跳出回复：【对方给你多大的包裹？我司再加20%。】
众人兴奋起来：……老大这么豪气地留人呢？
佘楚这才笑语盈盈地说道：“我是用老大这些年真实聊天资料训练的聊天机器人哦。”
“换句话说，这些回复代表了老大的真实立场。”
众人不禁沸腾起来，看来这不是单单是和CEO大人的聊天器，而是个隐形福利搜索引擎啊！看来他们还是不够了解老大和公司，不知道公司有这么多隐形福利。
这么好的聊天，好像可以在关键时刻用起来诶。
佘楚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觉得自己达到了这次演示的目的，有些得意地侧头看一眼奚亦欧，脸上是邀功一般的可爱。
奚亦欧也略带惊诧地看一眼佘楚，没想到她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挺会讲故事。
寥寥几个问题就把产品愿景和用户需求勾勒出来了。
他十分乐意于看到蓬勃生长的她，在她的偌大游乐园玩得愉快。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为她创建她的一方乐土。
佘楚和奚亦欧下台后，之前那个频频拆台的同事走上前，战战兢兢地和奚亦欧解释：“老大，之前我的问题都是Summer让我问的啊。在我心里，您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大，绝不可能说那么冷酷无情的话！”
奚亦欧却和睦地笑：“当然，谢谢你的配合。效果很好。”
同事走后，奚亦欧才挑眉看向佘楚：“连托儿你都事先找好了啊？”
佘楚揉揉鼻子，笑里带着一点娇憨：“先抑后扬嘛，不然效果不好。这种手法我在创作中常用，我毕竟是一个……”
“……小簧文作者？”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佘楚就去捂住奚亦欧的嘴巴了。她悄声纠正，眉头微皱，理直气壮：“是半个文字工作者！”
奚亦欧不知道她为了这个产品展示默默花了那么多心思，有笑意不自觉爬上他的脸庞。
原来看着心爱的女孩发光发亮，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会难以控制表情。
到了投票之前的老大讲话环节，他说了些感谢大家一年辛苦工作的话，最后他定定神色，眼神穿过人群，独独落在一个人身上。
佘楚感受到了他的凝视，脸微微发烫，眼睛也闪着光芒。
他缓缓说道：“这次骇客松，我想得奖。”
台下的众人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神色不变：“我想大家明白我的意思。”
反应过来的众人：……
这么明显的暗示，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不过低调的老大，这次怎么突然觊觎起骇客松的奖品了？这是要改变风格，走融入群众路线？不过老大难得主动开口，我们能做的就是给老大聊天器投票啊！
只有台下的佘楚知道他的意思。
她说过她刮刮乐从没中过奖，她希望这次骇客松能得个奖，她想过年时讨个好彩头。
其实都是她随口说说的，可是他都记在心里了。
明明是该觉得甜蜜到无可附加的时刻，她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起来，指尖都发烫到微微疼痛。
她默默望着台上的奚亦欧，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带着一些疼痛感的。
他对自己这样好，又这样尊重礼待她，如果自己只是感动，大概会又开心又苦恼。
可是此时此刻，她无法形容心头涌上的感受。大概是喜欢的感受太过强烈，连带着心尖都沾染了一点疼，逐渐蔓延到全身的神经末梢。
喜欢分明是一种强烈的生理感受。
她叹一口气，在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从未有过这般异样的感受。
皆是他赠予的。
于是老大聊天器毫无悬念地获了奖。
佘楚和奚亦欧一人获得一块苹果手表。
佘楚将手表戴在手腕上，也兴致勃勃地催促奚亦欧带上表。她眼神晶亮，忍不住调戏奚亦欧：“这算不算情侣手表？”
奚亦欧慢条斯理地带上表，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带手表的样子都格外好看。
他带好手表后侧头看向佘楚，眸子里闪烁着一丝戏谑，语气慢悠悠的：“怎么，你等不及啦？”
佘楚调戏不成，被反将一军。
她嘴硬道：“我当然等得及！”
奚亦欧捉住她言语上的漏洞，继续浅笑着攻城略池：“哦？那你在等什么？”
佘楚：“……”
她没好气地说：“等着回家好好过年，不用再见识总裁大人的嘴脸！”
明明是他在追她，怎么搞得反过来了。这个人，真是让人气死了！
……
到了大年三十当天下午，佘楚回公司取一些东西后，就搭大巴回郊县过年去了。不少人当天都请了假，公司里空荡荡的，可是奚亦欧却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冬日天黑得早，窗外已经有些暮色，暗沉的天幕上雪花飞扬，显得怪寂寞的。
她想了想还是敲响了奚亦欧办公室的门，将头探了进来：“总裁大人，你怎么还在上班？”
他这才看到她，微微一怔：“你怎么还没回家？”
她抓抓头：“我把给爸爸妈妈带的礼物落在公司了，取了就回家。”
他方才一笑：“这样啊。”
他沉吟片刻，眼神里是淡淡的缱绻，嘴角却满是笑意：“佘楚，新年快乐啊。”
一句话说得她有些舍不得，今日一别，再见面就是明年了。
不知为何，她不想就这样轻易终止这一年。
她还是问道：“总裁大人，你今年怎么过年？和Jason一起过吗？”
Jason是奚亦欧同母异父的弟弟，佘楚小年时和奚亦欧回家一起见过。
奚亦欧轻轻摇头，只回道：“Jason出国度假了。”
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小年时的聚餐便是总裁大人和家人所谓的过年了。他在过年这一天，并没有家人陪伴。
她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向来能胡扯的她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奚亦欧觉得有些好笑：“佘楚你不用同情我。叔叔邀请过我一起出国过年，我工作忙，没有时间而已。”
奚亦欧是个彻头彻尾的强者，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可佘楚并不是同情他，她只是心疼他。因为关切，所以心疼。
她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总裁大人！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
奚亦欧一愣，他没料到佘楚会这样提议。带男生回家，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兴致勃勃地说道：“你放心，我家人都很欢迎我的朋友。我大学时就带过好几个男同学去家里吃年夜饭。”
奚亦欧眼神一紧：“哦？”
佘楚还未意识到奚亦欧想到了什么，仍然毫无顾忌地介绍道：“对，你千万不要有顾忌。大学有些同学家乡太远，过年时没法回家。学校为他们专门组织了扶贫春节一对一活动，他们在我家吃得都可开心了！”
奚亦欧细细品味：“所以你带我回家，是……扶贫？”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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