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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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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姨一脸愁容，“病是好了，心里那关过不去怪谁。”
“小姨和陆过？不是他们亲娘俩有什么隔夜仇过不去的？还为几年前陆过放火烧房子那事？”刘章不以为然，“这都多少年了，现在小姨小姨夫的房子贷款都是陆过工作之后还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要我有个这么能赚钱的儿子，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你懂什么？就知道钱，整天钻钱眼里了，要不是你贪心不足，没事先打听清楚黄俊的为人，能招惹来这样的麻烦？”
“哎，这怎么怪我头上了，我哪里知道黄俊是这样的人，我之前还特意跟人打听了，”为了不引火烧身，刘章迅速转移话题，“陆过也是，有对象都不和家里说，这一回来已经领证了。”
“你又看到了？我说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黄俊的事情吃的教训还不够怎么的，要不是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也不至于被人当枪使！现在可好，你小姨那边肯定也恼了我了。”大姨越说越气，想到临走前陆过埋怨的眼神，抓心挠肝的难受。
恐怕陆过这是把她怨上了，想到这里，大姨恨恨的在自己儿子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干啥突然打我？我开车呢！”突然反应过来他妈刚刚说了什么，“不是，你刚刚说被人当枪使？被谁啊？”
“哎，”大姨看着自己还蒙在鼓里的儿子，简直恨铁不成钢，“还能有谁，黄俊！你说谁！”
看到自己老妈不善的脸色，即使半懂不懂，刘章也不敢再问。
“那小姨的病呢？不是说好了吗？这次怎么又犯病了？”刘章突然想到什么，也不顾及还在开车，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小姨的病肯定好了，但她没说，一直瞒着陆过，不是，她图什么呀？”
“哼，你小姨那心眼多的，说起来我就气，她一边看中了黄俊能让陆过进编制，一边又瞧不上黄俊的为人，正好陆过说了自己要带男朋友回来，估计那时候她就存了心思，借着黄俊的事情给陆过上眼药，能成正好，随了她的心意让陆过回来老老实实待在她身边，不成，也还有她那个病当借口，就是咱们娘俩，两头不落好。”
“……”听着他妈的叙述，刘章才反应过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些弯弯绕，“她凭什么看不上黄俊啊，她儿子也不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不就是考上了B大嘛，还能吹一辈子？现在大学生遍地是，工资还没我高呢！人黄俊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工作，铁饭碗，虽说离了婚，那也是和平分手。”
“还和平分手？你又见到了？我特意找人去打听了，姑娘本来想要儿子，黄俊家里不肯放，实在没招了才答应给钱，但拖到现在也只给了两万块钱，现在两万块钱够干什么的？”
“怎么会？”刘章说道，“那天喝酒我那哥们儿还说黄俊一把给了五十万。”
“你们男人上了酒桌恨不能全天下都是你们的，醉话也就你这种棒槌相信。”大姨恨铁不成钢。
“那直接拒了不就完了？还整今天这一出？妈，你也是，干嘛掺和小姨家的浑水？”
“说你傻你是真不聪明，陆过拒绝他那一次，回头黄俊不就在厂里给你穿小鞋了？这边你小姨再拒绝一回，你还想不想在厂里干？我都是为了谁？”
“也没有啊，黄俊后来也没卡我升职的事儿了，再说了，我凭本事吃饭，我怕他？”
大姨白了自家儿子一眼，她有时候真想扒开儿子的木头脑袋好好看看，要不是当初听了自己妹妹的劝，早早让他学了一门手艺，恐怕找份现在这样的工作都难。
“那黄俊不是还想着追求陆过？要不你以为他能那么好说话？”
“哎呦卧槽！”调过弯儿来的刘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想到自己妈还在车上，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那小姨演的也太像了，陆过要有我小姨的演技，早就火了。”
“演技？你小姨那是真气着了，”想起来大姨也为自己妹妹叫屈，“那个秦瑞说话是真不客气，句句往人肺管子上戳，把你小姨这些年那些隐晦的小心思全给扒出来了，一点不客气。”
“啊，小姨这么变态的吗？哎呦，妈，你又打我！说了我在开车。”
“打的就是你这个嘴上没门的，再怎么样，那是你小姨，也是你随便背后议论的？”
“可不是你说的嘛，秦瑞说的话都对，那小姨可不就有点……那啥。”看着大姨再次扬起的手，刘章自觉把话吞了回去。
“说起来你小姨也不容易，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呀，就是从小性子要强，陆过的脾气随她，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总得伤一个。”大姨目视前方，一时思绪翻涌。
“小姨脾气我不知道，就大舅和二姨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如我小姨一个对我们这些孩子的威慑力，那架势，简直童年阴影，”好不容易得到吐槽机会，刘章滔滔不绝的说着，“妈，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小姨把陆过打的浑身哆嗦那一回不？”
“怎么不记得，你姥姥生日也没过好，陆过哭都不会了，一个劲儿发抖。”
“他哪是不会哭，他那是压根没哭，”至今想起那一幕，刘章都觉得后脖颈发凉，“那次是我和二姨家耗子把隔壁五奶奶的家的鸡给偷了，就想着送姥姥个生日礼物，谁知道五奶奶找上门拉着小姨就告状，我和耗子害怕就把事情推在了陆过身上，”
“别别别，开车呢，”眼看着大姨抬手又要打，刘章赶忙告饶，“再说了，我们那时候也才十几岁，叫现在肯定做不出来，不过陆过那小子是真牛，就开始小姨问他的时候说了句不是他做的，后来无论小姨怎么打，愣是连句解释都没有。”
“你们俩熊孩子也是，也不知道拦着点，要不是我们回去的及时，差点出事，你们竟然瞒了这么久。”
“我们哪敢说呀，我就没见过我小姨那么打孩子的，那可是她亲儿子，都照死的抽，我和耗子上去估计都没命了，啧啧，真的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凶悍，我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你摸摸我胳膊，现在想起来还冒鸡皮疙瘩。”
“滚一边去，这要放在五年前，我都得让你停车削你。”
“……”望着自家老妈眼里呼呼往外冒的凶光，刘章知道他妈说的是真话，只能再次施展转移话题大法，“我怎么听小姨那意思，几年前那场火不是意外？是陆过故意点的？”
“你不是不在吗？”大姨白了刘章一眼，猜也知道儿子这是又听墙角了，“我问过你小姨几回，只说是陆过贪玩导致的意外，谁知道呢？”
大姨看向窗外，脑海中回忆起当时的画面。
当时正值午后，他们看到火光赶到现场时已经晚了，消防队正在紧锣密鼓的灭火，周围站着赶来帮忙的街坊邻居，人群的中央传来陆妈妈有些尖利的训斥声，和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解声。
当时乱成一片，她也没听清陆妈妈都说了些什么，等她扒开人群，只看到陆过跪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着火的房子。
从那之后，陆妈妈就犯了病，为了陆过的学习，更多的也是为了陆妈妈看病，一家人这才在县城里买了现在的房子。
想到这里，大姨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路上没再开口。
而另一边的陆过和秦瑞也不好过，两人从饭店出来紧赶慢赶的回到家，没想到却被陆爸爸拦在了门外，“你俩先回去，其他的等你妈情绪稳定了再说。”
对此，陆过没有说什么，一个人去屋里简单收拾了东西，在陆驰不解的目光中，两人踏上了归途。
陆妈妈旧疾复发是两人谁也没想到的，这件事给他们的第一次回家之旅增添了一层阴霾，回程的车上，秦瑞几次想出口安慰，都在陆过刻意的回避中无疾而终。
到家已是晚上，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秦瑞靠近陆过，手臂碰触对方身体的瞬间，陆过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朝远离秦瑞的方向退去，这次，秦瑞没有妥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怀里的人翻了个身，面对自己揽进怀里。
秦瑞轻轻拍打着陆过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许久之后，
“不是我放的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瑞却听懂了陆过的解释和委屈。
“我信。”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惊雷炸进陆过的心底，黑暗中，陆过凭着感觉望向秦瑞，本以为什么也看不见，却硬生生撞进一双闪着微光的眸子里，在对方笃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全然不掺假的信任。
心底密封的某个角落似乎被这简单的两个字炸出了裂痕，一丝若有若无的光照了进来，重新回暖的身体依旧蜷缩着，只是靠的秦瑞更近了一些。
秦瑞想开口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题转到了陆妈妈的病情上，“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看过，之前也吃药，做过心里干预，收效不大，”大概是两人靠的太近，陆过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后来我爸觉得药物的副作用太大，就干脆停了。”
“B城的医疗条件要好很多，要不要接阿姨过来看看？”
“前年来看过一次，医生说问题不大，拿了一些药，之后我让他们再来看看，我妈不同意，还为这事差点犯病，之后就没人敢提了。”
就这么放着不管？陆妈妈是病人也就罢了，陆爸爸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秦瑞听得皱眉。
大概是觉察到了秦瑞的疑惑，陆过解释道：“她就是偶尔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忘记一些事情，对生活影响不大。”
陆过始终埋着头，说话的兴致不高，虽然知道陆妈妈说的是病话，当不得真，但陆过多少还是受了影响。
“嗯。”秦瑞看的心疼，胳膊加重了力道，这下两人几乎紧贴着对方，陆过再次僵直了身体，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碰触，却始终没有推开秦瑞。
第二天一早，陆过在秦瑞的怀中醒来。
依旧紧贴的身体，让彼此的反应无所遁形，充分验证了男人某些零部件的举动实在和心情无关。
陆过的身体变化自然逃不过秦瑞的眼睛，原来对方也不是全然的没反应，压抑住心底涌上来的喜悦，秦瑞知道眼下不是好时机，没想更进一步，“陆过，我们……”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陆过打断了：“要迟到了，快点起床。”
他们是提前回来的，今天周末还在假期中，哪里会迟到？望着仓皇逃走的背影，秦瑞忍不住勾起嘴角。
两人都没太有胃口，简单的吃过早饭，正当秦瑞想提议出去走走的时候，陆过却先开了口：“公司那边临时加了课，今天回来可能晚点，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面对目光躲闪的陆过，秦瑞不忍心逼得太紧，但也不能让刚刚有些进展的好气氛就这么白白浪费，于是胳膊一展，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把人拥进怀里，“好，我送你过去。”
“不用，一会儿我得先去朋友那里一趟，之后回原来的房子拿点东西，我自己去就行，”仓皇退出秦瑞的怀抱，陆过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摸摸鼻子，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谢谢你。”
这是在向他报备行程？只是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刚刚翘起的嘴角又压了回去，“我们是一家人，和我不用说谢谢。”
一家人……
陆过品味着这三个字，仓促的看了秦瑞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看着陆过慌乱中逐渐加快的步子，秦瑞忍不住再次翘起嘴角，只是看着陆过越跑越远的背影，秦瑞略有些无奈的高声提醒：“陆过，车。”
听到背后的声音，陆过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开车，这里可不是他原来的房子，出门不远就有地铁站，这边属于别墅区，别说地铁站口，出门打车都困难。
驶出去很远，陆过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
另一边，看着陆过的车驶出大门，秦瑞拨通了岑辉的电话：“出来，我请你喝酒。”
“……”
岑辉凌晨两点刚躺下，被人扰了清梦，还没等他组织好词汇教教对面的孙子怎么好好做人，对面的秦瑞已经挂断了电话。
秦瑞怎么回事？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对方话里的火气。
大清早？话里带火？
仿佛抓到了关键点的岑辉，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秦瑞的乐子怎么能他一人独享，当下一通电话给支童恩打了过去。
趁着支童恩骂人的间隙，岑辉把自己的发现见缝插针的挤了进去：“老秦欲求不满，请咱们喝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