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不爱你》流涎的狗狗

43、第 43 章

　　“测试……不能做了吧？”
　　陆道白低着头，肩膀轻微抖动。就差让别人听见他嘴里发出的笑声。

　　萧辰奕脸色由绿变红变白变黑。
　　“……”如果你想挨揍，也不是不可以。

　　*
　　将工作交接清楚，走出公司大院。心情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难受。
　　人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喜欢也是自己说的，分手也是自己提的。不但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像被掏了个大洞。

　　陆道白自始至终没说过喜欢他。也没出口解释或者挽留。非但没有，还气势汹汹地骂他笨。

　　窝火。谈了个寂寞。

　　不管怎样，这篇都要翻过去了。不能把抑郁沉闷的心情带到新的工作场合。

　　傍晚回家，还被问下班怎么这么早。
　　萧辰奕只简单说了句，工作地点调整了。以后要去陆子廷那边上班了。
　　秋秀杰含混应了一声。对她来说，反正都是姓陆的，没什么区别。

　　晚饭后，洗漱。站在盥洗室镜子前刷牙。
　　想起离开陆道白办公室前他问的问题。萧辰奕不觉红了脸，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简直无法直视自己。

　　陆道白曾一嘴泡沫亲过他。

　　“艹！”身体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安抚完自己，洗完澡。已经十点过五分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需要处理的信息。

　　把男人的头像点开，是凌晨的晚安。萧辰奕撅嘴，输入“晚安”两个字，点了发送。

　　萧辰奕心说，我就大方点儿，不等凌晨了，提前跟你道晚安。

　　没想到对方秒回。
　　“可以通话吗？”

　　萧辰奕纳闷儿，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事情，需要通话。
　　出于之前工作的惯性，顺手回：“可以。”

　　发出去，就后悔了。刚要点撤回信息，对方的视讯通话请求就打过来了。

　　还要视频？难不成有什么需要他协助确认的东西？
　　点击接通后，翻转了摄像头。避免自己的脸出现在对方视线。

　　男人头发湿漉漉地，坐在沙发上，不满。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萧辰奕直接忽略他的问题：“有什么事吗？”

　　“你的意思是以后没事我就不能联系你了？”
　　陆道白毛巾抓在手里，在头发上胡乱擦了两把。厚脸皮地说：“你能看到我，我看不到你，感觉亏了。”

　　萧辰奕心说，我也没说想看你啊。
　　“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没事儿，我要睡觉了。”

　　“等一下—”男人开口阻止他终止通话。
　　“不要生气了……有事没事儿我都会给你打电话。”

　　“……？”
　　萧辰奕愣了一秒。
　　他是不是会错意？虽然是自己先发信息过去的，可那是回复他更早之前的信息……
　　“晚安！”

　　陆道白停顿了一下，说：“我那句，留着明晚说吧。”

　　……有完没完……

　　半天听不见萧辰奕的声音，陆道白挑眉：“别觉得我烦，给出去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萧辰奕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想，问：“你是说体检时增加的那项检测费用吗？”

　　一百多万的支出，对萧辰奕来说是一笔巨款。他对男人的慷慨有心理负担，男人说可以欠着。
　　现在是在说这笔钱吗？

　　陆道白付这笔钱在他表白之前，勉强算得上是公司对员工的体恤。
　　不过，现在感情上一刀两断，连带工作都要调整。钱的问题确实要说清楚了。

　　“你在说什么？”
　　陆道白显然没把这笔钱放在心上，如果萧辰奕不提，他大概永远想不起来，还有这笔钱可以帮他。
　　思索了一会儿，说：“哦，是啊！我就是在说那笔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萧辰奕皱眉，略感为难地说：“恐怕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可以，分期……吗？”

　　陆道白心里舒了一口气，多亏你没那么多钱。
　　懒懒地说：“我也没说让你一下子还完呀。分期，最好不过了。
　　我有个建议，你看是否可行？你可以把日工资的十分之一拿出来还我。
　　我都答应你可以分期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还钱不要转账，你要当面给我现金。”

　　无论是转账还是现金，都是钱，有什么区别。
　　萧辰奕说：“现金，没问题。”

　　陆道白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说：“我们来商量一下还款周期。一天一还？”

　　萧辰奕汗颜，立马反对：“如果接受转账，我可以做到一天一还。现金的话……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有时候专门过去还钱呀。”

　　“也是。那你自己说，隔天一还？”

　　“一个月一次？”
　　毕竟，工资是论月，不是论天发的。

　　“拒绝。一周三次。”

　　“一周一次？”

　　“一周两次，这是我能接受的极限。”
　　男人不容置疑地敲定最终还款周期。

　　“每天工资的十分之一，我恐怕两辈子也还不完。提前还，可以吧？”
　　萧辰奕算计着，现在不用考虑小晖在医院里的支出，自己每月工资应该能剩下不止十分之一。

　　“两辈子？听上去蛮有意思。不过这点钱，我只要你一辈子还就够了。”

　　“？”
　　听起来怪怪的，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有一次必须固定在周六或周日还，另一次，时间你自己定，有问题吗？”
　　陆道白一本正经地征询意见。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一定定在周六日很合理，两个人都有空的概率超大。

　　接下来，按两人商定的还款周期和还款方式。每次见面之前都要和陆道白联系，约定时间和地点。
　　还了两次，萧辰奕终于感觉到怪着哪里了。

　　两次还款，一次在咖啡厅，一次在电影院。
　　男人特别大方地说：“来都来了，请你喝杯咖啡。”

　　迫于礼貌，萧辰奕做不到一言不发，喝完就走。他会找话题和男人聊天，也会就男人的话题继续聊下去……

　　萧辰奕赶到电影院入口，男人说：“电影还有一分钟就开始了，问约的人又没来，为了不浪费这张票，你就勉为其难进去吧。”
　　电影散场已经晚上八点多，即便男人不说一起吃晚饭，以萧辰奕的性格，也会提出来一起吃点儿东西再回去吧。

　　这他妈不是在还款，这是在约会啊。

　　萧辰奕和陆道白在餐厅分开后，一边蹓跶着往回走，一边想。
　　又被他耍了。
　　掏出手机，义愤填膺地输入一行字。
　　“你没觉得这样还钱，哪里不对劲吗？”

　　陆道白秒回：“没明确现值和终值吗？”

　　又在顾左右而言他。
　　“见面频繁也就算了，毕竟是我一时糊涂答应的。为什么不是咖啡馆，就是电影院？下次你打算去哪儿？”

　　“下周有个陶瓷艺术展。”男人很自然地回应。

　　“你以为在约会？”
　　萧辰奕气结。

　　“不是吧。别瞧不起约会。约会的话，分别时没有亲吻，也得有拥抱吧？什么都没有，还敢叫约会？我们只是在履行还款约定。”

　　是萧辰奕熟悉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为什么……为什么……”
　　被强压下去的火苗在那一瞬间跳跃舞蹈。可是又不想承认自己在期待。
　　现在路边，把输入内容，删掉。

　　他说的很清楚，是在履行还款约定。
　　萧辰奕扁扁嘴，把手机装进口袋里。

　　陆道白反复确认了几次，果然再没新信息发过来。
　　服了。每次都是这样，倒是继续问啊。
　　说到底还是感情不够坚定，才浅尝辄止的吧。

　　工作不在陆道白身边，有个好处。可以不用去面对两人面对面的尴尬，闲暇之余，也能比先前更理性地思考俩人之间的关系。

　　新的工作内容，新的同事和老板，填满了新的一天。
　　萧辰奕过来以后，并未被指派明确的工作内容。反而变得什么都要掺一脚。

　　就连陆子廷两个孩子的事情，偶尔也会安排萧辰奕去处理。

　　陆思初，陆思屹。说是姐姐和弟弟，其实相差也就个把小时。
　　姐弟俩都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可是每天学习和接触的东西，连萧辰奕这个大学毕业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白天陪他们参加的活动，就是学校举行的。旨在让孩子们了解社会经济运行方式和简单的商业模式。

　　早在活动之前一个月，老师就已经让孩子们选定了自己承担的角色。围绕角色，思考自己如何在经济社会立足，甚至发现。

　　所有陪同参加的家长或临时监护人，都只能旁观，不插手干涉。
　　萧辰奕饶有兴趣地看这群十来岁的孩子们在游戏中找到同僚，认真思考，建立决策机制，商量对策……

　　两个孩子在参与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独立思考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令萧辰奕都自愧不如。

　　这不是家长一句指导，孩子就能做到的。

　　难怪东方洛对小晖留在萧家的发现潜力存在质疑。
　　萧辰奕再一次很不甘心地，在不争的事实面前低头。

　　司机娴熟地驾驶着黑色轿车。萧辰奕坐在副驾驶位。
　　两个孩子在后排兴奋地讨论着各自团队的收益。

　　选择做农场主的陆思初，是个头脑活跃，交集能力很强的孩子，农场贷款，与上游公司的合作，都是她出面进行交涉。

　　选择在金融机构的陆思屹，有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和深度思考能力。

　　“奕哥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做什么？”陆思初好奇地问。

　　“哇，难住我了。我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萧辰奕思考的都是如何做一名优秀的员工……从没想过自己能当老板。

　　“奕哥哥如果不思考，助理或者部门经理就是你的职业终点了。
　　陆思屹小大人儿似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萧辰奕心说，小陆总，你太抬举我了……我现在思考的还是如何做好眼前的事情……

　　“奕哥哥，陶瓷艺术展爸爸已经答应我们可以去了，你能不能陪我们一起？”陆思初小脑袋往前探。

　　“陆总……”没时间嘛？

　　“我想，他更愿意跟刘叔叔待在一起……”
　　陆思初大方地笑笑说：“原因，你也知道吧。”

　　萧辰奕汗颜，孩子都可以这么平和地讨论父亲的感情生活嘛？

　　“你是单身，我没猜错吧？”陆思初问。

　　“倒是没错……”

　　“那就是你喽，陪我们去吧。奶奶不会去的，她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室内的活动了。”

　　“我会让爸爸给你算加班费的。”
　　陆思屹见萧辰奕在犹豫，正色承诺。

　　萧辰奕脑袋里想到陆道白……不过，他们还没敲定周末在哪儿见面。

　　陆思屹的表情让萧辰奕产生一种自己永远要给陆家打工的冲动和错觉。
　　也正色道：“谢谢小陆总！”

　　陆思初被萧辰奕逗得哈哈大笑。
　　陆思屹对这称呼倒有种欣然接受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