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公路》祟宁

26、实在想不出来标题了

　　人群散去，天色渐亮，直到阳光完全将村庄笼罩起来，两人才摘下了戴在脸上的白纸。
　　少女的遗骸并没有消失，红符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尸体有些懵。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尸体问道，“你们晚上干什么了？”
　　“你能看见了？”程逸有些惊讶。
　　“嗯。”红符点点头。
　　白卓明闻言松了口气:“看来我们在白天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既然这样，还是在白天行动比较方便。”
　　程逸点点头表示同意:“那我们趁现在赶紧走吧。”
　　“怎么走？”红符看着环抱着村庄的山群，“路已经堵死了，我们要爬山吗？”
　　两人这才注意到，村庄已经被山包围了起来，就连来时的路也消失不见了。
　　爬山危险系数太大，山里怪异的动植物太多，他们极有可能刚靠近山就被分食了。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沿着山体边缘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外界的通道。
　　“说不定就像桃花源一样，是利用山里的一个小通道连接外界的呢。”程逸踢飞一颗石头，“我们都从那么多危险的地方成功活下来了，还能被困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不成？”
　　“就是就是。”红符揽住程逸的肩膀，“不过，主人你刚刚说的桃花源是什么？”
　　“是一个地方啊，你不知道吗？”程逸疑问的话刚说出口，就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红符才刚诞生不久，连书都没读过，怎么可能知道桃花源。
　　“不知道。”红符摇摇头，“主人给我讲讲嘛。”
　　“就是一篇古文里记载的一个地方，说是有一个渔人从桃花源进入一个山洞，发现了秦时避乱者的后裔居住的村庄，那个地方就被成为桃花源。”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桃花源吗？”
　　“应该……不是吧。”
　　毕竟原文里描述的桃花源是世外桃源，可不是这种随便就烧死人的地方。
　　“如果这里是桃花源，那渔人就不可能活着回去了。”白卓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倒也不一定，不是也有人猜测过这是一篇鬼故事吗。”
　　“别说了，在这种地方说这个多渗人啊。”程逸说着打了个冷颤，缩着肩膀凑到白卓明身旁，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膈应他许久的事，“你不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吗？”
　　白卓明一顿，但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点了点头。
　　从进入村庄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即使在和两人确认了无数遍村庄并没有人，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神经太过紧绷的错觉，直到程逸说出这句话，他才知道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从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特别奇怪，这里不会有什么隐形人吧。”
　　“别自己吓自己。”白卓明拍拍程逸的肩膀，“就算真的有，这么久都没有对我们动手说明他们并没有恶意。”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红符挤到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还悄悄推了把白卓明，“说大声点给我也听听呗。”
　　“……”白卓明有些无语，换了个位置站到程逸的另一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红符，“既然是悄悄话，怎么能说给第三个人听呢。”他顿了顿，恍然大悟，补充道，“不好意思，忘了你不是人了。”
　　“……姓白的，你他妈真该死。”
　　“停！”程逸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他抬手挡住红符那要杀人的目光，抱歉的对白卓明笑笑，白卓明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主人，那个姓白的这么欺负我你还护着他？”红符不太乐意了，“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这不是偏不偏心的问题。”程逸有些无奈，要是不护着点白卓明，他真怕哪天红符把白卓明杀了。
　　白卓明勾起程逸包上挂着的晴天娃娃:“你什么时候挂了个这个？”
　　“嗯？”程逸看着白卓明手里的挂件，想了一会儿，“是刚来的时候在小卖部里红符给我挂上的。”
　　“什么？”红符听见程逸说他，凑过来看，“确实是我挂的，怎么了？”
　　“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挂在他包上，你就不怕给他带来什么危险？”白卓明说着把挂件扯下来。
　　这个挂件是织布材料的，通体白色，眼睛和嘴巴是用黑色的线缝出来的，样子很可爱，只不过散发着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不能把来路不明的东西挂他包上了。”红符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样子，“是这个店铺的主人说这个可以保护人我才挂的好吧。”
　　“店铺主人？”白卓明和程逸同时疑惑道，“那店里不是没人吗？”
　　“？不是一直有个老头站在店里吗？不过那老头一直站在阴影里，你们看不见也正常。”
　　看到两人疑惑的表情，红符也懵了，突然他一拍手，“我知道了，我们只有在有阳光的地方看到的东西才一样。”红符拿过白卓明手里的晴天娃娃，解开系在上面的细绳，把头部的填充物翻了出来。
　　一颗昏黄的眼球出现在几人面前。
　　“妈的。”红符暗骂一声，“被骗了。”
　　“所以，一路上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是因为这个？”程逸有些无奈的看着红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符啧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山上，很快就被一只兔子叼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窥视感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
　　有人笑起来，红符抬头看去，店铺里的那个老头站在山上，身上披了一块白布，他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捂住嘴，对红符笑着。
　　红符正要冲上去教训一下那老头却被程逸拉住了手。
　　“你怎么了？”
　　“我看到那个老头了。”红符指着那个老头。
　　“啊？”程逸看着红符指向的那边空白，明白他又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红符本就属于诡异，不怕那些东西自然是很正常的，但是程逸怕，他怕红符打不过那些东西，怕红符死。
　　“别去。”白卓明拽住红符，“这些东西在引诱你。”
　　“引诱？”程逸注意到白卓明说的是引诱而并非激怒。
　　“他们想杀了我们，但是介于红符一直在我们身边不方便下手，就想把红符引诱过去，趁红符不在的时候杀了我们。”白卓明顿了顿，“他们骗红符让他在你包上挂东西应该也是为了监视红符在不在我们身边，方便下手。”
　　“那昨晚红符出门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动手？”
　　“因为到了晚上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红符平复了一下心情，“昨晚我听见他们在说关于祭祀的事情，那具烧焦的尸体应该就是祭祀的结果。”
　　“祭祀？”程逸感觉自己脑子都快不够用了，他简单梳理了一下两人的话，“那，他们想对我们下手其实是为了找祭祀品吧。”
　　“嗯。”红符点点头，“他们所有的祭品都是外来者。”
　　程逸想到昨晚在祭台下数不清的残肢，感到一阵后怕。
　　红符再抬头时，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他们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索性放弃了。
　　“既然红符能看见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那我们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才对。”白卓明看着红符，露出一个微笑，一个在红符看来不怀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