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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皇妃 ...

  •   “回殿下……荒院今日的确……的确未有人出入……”

      宫人跪地叩首着,连头都不敢抬起,在说这话时还因恐惧而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但他此刻的回答,显然无法令那人满意。

      坐在高位上之人垂眸轻抚平衣袍上的褶皱,上挑的凤眸微微眯起,淡笑着开口道:“哦?未有人出入?若你所言属实,那今日无端起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莫非……”

      说着便顿了下,微俯了下身子,便靠近在那宫人面前,声音也冷上几分,“是有妖鬼作祟不成?”

      微微上挑的尾音,却带着了十足的冷意,在说这话时眸中也闪了几分杀意。

      听到这话那宫人便慌忙将头伏得更低了些,不住求饶道:“还请三殿下饶命……我定然……定然会查出……”

      后面的话他还未说出口,便只觉得脖间抵上一丝凉意,宫人战战兢兢的抬眸,便瞧见傅谨延居高临下的视线。

      “我从来不留废物。”

      话语刚落,侍卫便已然将手上长剑划过那人的喉口,喷涌出的鲜血有几分落上他的衣角,宫人伸手捂着自己已然被划破的喉口,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人,“殿下……”

      嘶哑的话语从他几乎折断的喉咙处响起,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已然无了声息。

      傅谨延瞧着模样面上表情未变上分毫,他手微抬,等候在一旁的侍卫便上前将那人的尸体处理,其余人皆是手脚麻利的将屋内狼藉整理好,安神香的气息也将那丝浓烈的血腥味掩盖。

      宫女垂眸恭敬的将手上的外袍奉上,傅谨延将沾血的外袍换下,转身坐在软椅上,伸手轻点着额角,瞧着便是一副烦躁模样。

      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他连眸都未抬上一丝,淡淡道:“查的如何?”

      那人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道:“回殿下的话,属下查到不久之前曾有人出现在荒院之中,但属下无能,那人的身份还未查出,还请殿下恕罪。”

      ……

      在听到这话时傅谨延则抬眸瞧向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狭长的凤眸眯起,缓缓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似笑非笑道:“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查不出的话,你应当知晓规矩如何。”

      “是。”听到这话,侍卫便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

      傅谨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挥了下手便其余人退下了,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人后,他望着桌上的白玉杯,眸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

      “殿下。”

      宫人的声音响起,朝着他的方向盈盈行了一礼,傅谨延轻抚去衣袍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梅花瓣,淡淡道:“皇妃可还安好?”

      “回殿下的话,皇妃一切安好,此刻正在殿内休息。”宫人恭恭敬敬的话语响起,傅谨延微点了点头,缓步朝着殿中方向走去。

      天幕上云层聚集而起,不多时便缓缓降下落雪,轻飘飘的落雪顺着风吹入屋内,裴念瑶望着落入的碎雪,长睫轻颤上几分。

      门外传来一阵开锁声响,她微抬眸,便瞧见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身着紫袍之人携着风雪入内,眉眼带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柔声道。

      “这般冷的天阿瑶为何要站在此处?”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但裴念瑶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朝着傅谨延的方向便欲俯身行礼,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便先一步被他打断。

      傅谨延伸手将她行礼的动作打断,抬手覆上裴念瑶的肩,宫人见状便默默退出了,直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之时,裴念瑶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殿下,今日之事皆是因我疏忽而起,若陛下问起,我……”

      傅谨延伸手将大开的木窗合上,也将风雪一同拒之门外。

      在听到这话后,便是轻笑出声,他回头望着对方,不紧不慢的开口:“若被陛下问起,你又当如何?想将罪责独自缆下吗?”

      被傅谨延一语道破心思的裴念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望向他的眸中也闪过几分慌乱。

      她垂在袖中的手紧抓着衣角,秀气的眉蹙起,一副为难模样。

      而对方在瞧见她这般模样也只是轻叹一声。

      “阿瑶,你我本是夫妻一体,若你将罪责缆下,难道我就能置身事外吗?”傅谨延朝着她的方向缓步走去,声音很轻,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童般。

      裴念瑶瞧着对方步步紧逼的模样,也忍不住朝后退去,衣袍曳地发出声声微响,她颤声道:“殿下……”

      “阿瑶,我应当于你说过的。”

      傅谨延瞧着对方不住后退的模样,面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话语中的语气却冷的厉害。

      裴念瑶知晓对方此刻的心情不佳,周围散发出的威压使得她好似如坠冰窖,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时,脖上便被人伸手环住。

      修长的指尖抚过她的脖颈,傅谨延望着对方惊慌的瞳孔,其中正清晰的映着自己的模样,她便像是一只被狩猎的小鹿般,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副祈求姿态。

      “我的身旁,从不留废物。”

      说着便是指尖一阵发力,裴念瑶能感觉到逐渐稀薄的空气,她眉头紧锁着,脸也因缺氧而变得有些微红。

      指尖握住对方的手,却无力挣开他的束缚,在感觉到窒息之前,脖颈上的积压突然一松,裴念瑶也因脱力而依靠在他的怀中。

      藏在安神香下的那丝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傅谨延伸手轻抚着她的发,垂眸望着她脖颈上残留的痕迹。

      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抹红痕尤为明显。

      指尖摩挲着那丝红痕,微凉的触感也令对方忍不住瑟缩了下。

      裴念瑶依靠在他的怀中,眸中盈满了水汽,在恐惧和委屈之下,便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温热的泪滴划过脸颊,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今日是我失职,还请……殿下恕罪……”

      傅谨延伸手动作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语气也放缓了些,就像是寻常夫妻的关切般,“阿瑶,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会为你考量,你莫要怨我。”

      裴念瑶听着便轻晃了晃头,伸手抓着傅谨延的衣角,怯生生道:“我知晓殿下的意思,我从未怨过殿下。”

      “如此便好。”傅谨延指尖绕着她垂下的乌丝,声音很轻,像是蛊惑般。

      裴念瑶的额轻抵上的肩头,在垂眸之时眸中闪过几分狠厉之色,抓着他衣袖的手也用力几分。

      她从一开始便知晓,三皇子迎娶自己不过是为了仕途,若非是看中她父家的关系,他又怎会亲自求娶。

      裴念瑶在嫁给他之时从未想过会得到爱意,她本以为能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

      可到底还是她太过天真,在深宫中见惯尔虞我诈之徒怎会有半分情意,傅谨延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被缠上之人便再难有逃脱的可能。

      她只能静候良机,与毒蛇为伍,若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皆会丧命。

      但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将其一举斩杀的时刻。

      裴念瑶微闭了闭眼,待再睁眼时,眸中便又恢复至方才小鹿般纯良的模样。

      ——

      冬宴当日所发生之事自然传到灵帝耳中,虽说三皇子将事已经处理妥当,但那时受惊的世家子弟也颇有微词。

      而荒院起火的原因也未查明,倒是不好掩盖。

      灵帝瞧着桌上的奏折,都是那些世家上书查明原因的,倒是让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皇后见此便上前替他倒了杯安神的茶水,瓷杯落在桌上发出声微响,也拉回了灵帝的思绪。

      他一偏头便瞧见站在自己身侧之人。

      “臣妾只是瞧着陛下颇为烦忧的模样,便想着做些什么,倒是打搅陛下了。”皇后见此便朝他的方向行了一礼,垂眸低语着。

      关于皇后会特地来此的原因灵帝也猜到了大概,负责冬宴的便是三皇子,想必也是为他而来。

      便抬了抬手低声关切道:“今日天气这般凉,皇后怎还四处走动,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臣妾的身子不打紧的,倒是陛下的身子更让人忧心,听内侍说,陛下已经许久都未曾好好歇息了,太医不是说了吗,陛下不宜太过操劳,你这般做,让臣妾颇为担心。”

      说着皇后的眉头便微蹙起,轻柔的话语响起,她抬眸望向对方时,眸中也带着几分担忧之色,瞧着她这副模样,就好似真如她话中所言那般。

      灵帝听此也没再多说什么,指尖点了下桌面,鼻尖倒是闻到一丝陌生的气息。

      他望着角落处安静燃起的香,好似无意的开口道:“今日的香倒是与往常不同。”

      皇后听此便笑道:“这是从西域传来的燃香,据说比往常的安神香更有效,陛下许久都未休息,不妨试试看这香是否果真有这般奇效。”

      看似关切的话语,可在她口中所说的这些,究竟又有几分真假呢?

      灵帝望着角落处飘摇而上的青烟,眸子微眯起,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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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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