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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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腰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恢复了，不用再顾忌防水问题，他仔细地洗掉了头上的发胶和手臂上粘的假皮肤，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打开衣柜，想看看布莱斯·莫斯利的衣柜里都有些什么样的衣服。
他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堆公司精英风格的衬衣和西服、大同小异的西裤，另外也有几套不同季节的睡衣、网络监察的制服，以及为数不多的休闲装。
衣柜下层的抽屉则分门别类地摆着卷起来的领带，强迫症一般叠好的袜子和内裤，此外他还在旁边一个柜子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顶牛仔帽，和一条赶牛的长鞭。
V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布莱斯还坐在电脑桌前，双手在便携电脑的键盘上飞舞，眼中红光闪动，一心两用地跟人通着电话。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跟进……没必要降低打击力度，突然的放松反而会让他们产生怀疑。”
布莱斯听到了V靠近的声音，但是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左手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继续对电话那头的不知道什么人说：“……我知道了，报告明天12点之前交给我就行。”
V看到了那个手势，但是没有配合，直接过去骑跨到他的腿上，左臂揽住他的肩膀，右手掐着他的下巴，强势地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这种时候还忙着工作？把我冷落在一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V笑得露出了虎牙，张嘴作势要在布莱斯完全被改造成义体的颈部咬上一口。
“不……没什么，先这样吧，我晚些再打给你。”布莱斯匆匆挂断了通话，眼中的红光退去，恢复成平常的冰蓝色，他的双手很自然地握上了V的腰，语气有些无奈地说：“V——”
随即他就顿住，因为V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扣子一直开到胸口，松垮垮的下摆遮到腿根，反而比什么都不穿更引人想入非非，而且V还戴着他的牛仔帽，手里拿着那根皮鞭。
年轻的佣兵用鞭子顶着他的下颌，笑得像只偷到了腥的猫：“看不出来我们正直的网监特工先生私下里还玩挺花啊？连鞭子都有。”
“咳咳……”布莱斯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解释，“……这只是我的收藏，是一件古董，不是什么情趣用品。”
“古董？”V举起那条鞭子闻了闻，鼻尖传来一股陈旧的皮革味道，“你还有收藏古董的爱好？”
“我以为我会有。”布莱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摩挲着皮鞭上粗糙的纹路，“想象一下，也许在200多年前，就有个真正的牛仔拿着这条鞭子，赶过真正的牛。我以为得到它对我而言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就像那些粉丝狂热地收藏偶像的周边一样，或许这件藏品也能给我带来特别的感觉——任何感觉，激动、欣喜、兴奋，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它就只是一条鞭子而已。”
“这也是因为义体的副作用吗？让你的感觉变得迟钝？”V的指尖摸索着对方的脸，布莱斯被改造的地方很多，下颌包裹着黑色的外骨骼，耳朵部位被人造外耳覆盖，金属保护壳从太阳穴一直延伸到后脑，与更多复杂缜密的机械结构汇聚到一起，一张脸几乎只剩下头皮和五官还是人类的模样，乍看上去有一种赛博时代的奇妙魅力，细想之下却意味着巨大的牺牲。
“说迟钝或许不太贴切，我的感官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就像品尝美食的时候，我能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食物的味道，分析出味觉的层次，却没有了过去吃到美食时的那种快乐。”
“也就是说，义体改造让你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以至于在这种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谈论这些？”V突然坏笑起来，抓住了布莱斯的手腕折向身后，“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鞭子无法让你感到兴奋，只是因为你‘使用’的方法不对。”
“V，这可不——”布莱斯挣了挣，但佣兵的力气显然比他大多了。
“你在害怕什么？”V的脸贴在他的颈侧，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拂过他的义体皮肤，“我知道这是真货，不是情趣用品店里那种软绵绵的小玩具，而我们娇贵的网监特工先生哪怕是破了点皮，创伤小组都会冲过来砸门的。所以别担心，我可不打算让他们毁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说话间V已经用长鞭把布莱斯的双手捆在了椅背后面，捆得不紧，只要用点力还是能挣脱的。
这下布莱斯·莫斯利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布莱斯也不再挣扎，离早上的视频会议还有五个多小时，他还有的是时间好好见识一下这个佣兵小子准备给他点什么惊喜。
V捧住他的脸，第一个吻落在他雪白的双眉间，之后是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唇舌交缠之间发出了黏腻的水声，布莱斯的血液流速在加快，义体心脏因为负荷陡然变高而升温了好几度。
他期待着对方继续，却看到V的眉毛皱起，脸色越来越难看。
***
一开始V只是觉得视线有点花屏，耳朵也传来了嗡鸣声，这是relic故障以后经常出现的情况，一般过个几秒就会恢复正常。
但今天不一样，他的视线越来越花，耳鸣严重到什么也听不见，仅仅几秒钟后，他就失去平衡跌到了地上，头疼得仿佛有万根钢针在大脑深处反复戳刺。
“V，你怎么了？V！”布莱斯想去拉他，却被捆住双手动弹不得，他心急地想要挣脱，但真牛皮制成的鞭子越是心急就越是无法解开。
等到布莱斯好不容易挣开了捆绑，V已经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他的手指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剧烈的头痛令他克制不住地想用头撞击地面，恨不得能把自己撞晕过去来逃避这可怕的折磨。
“V！别这样！”布莱斯一手抱住他的头防止他伤害自己，一手拉开旁边电脑桌的抽屉，急切地翻找。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强尼……”V发出微弱又痛苦的呻`吟，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贴近死亡，似乎有无数只冰冷的双手抓着他，誓要将他拽入那阴冷黑暗的深渊，而昏花的视线中强尼·银手的身影若隐若现，支离破碎，只有那只银色的机械臂拖住他，虚弱地维持着他与人世的最后一点牵连。
布莱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将一个气泵注射剂扎进了V的胸口。
过了十几秒，V的抽搐慢慢缓和下来，重新恢复了一点意识。
稍微清醒的他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咳出的血染红了整个手掌，星星点点地落在雪白的衬衫和地板上。
等到咳嗽稍停，V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肩膀上，布莱斯·莫斯利将他抱起来，放到了大床上，又从卫生间拿来毛巾，小心地擦拭他唇边和手上的血迹。
V努力地平复着呼吸，昏花视线移向了地上那个空注射器，他沙哑地问：“你……给我扎了什么？”
“神经麻醉型止痛剂，可以减少神经对痛觉的反应，提高心率，增强肾上腺素分泌。”布莱斯·莫斯利平静地解释完这一句，突然有些烦躁抓了一下头发，将那向来一丝不苟的偏分发型往后捋成了背头，“V，我知道获得你的信任或许比获得你的喜欢还要难，但你的情况都已经这么严重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难道你的秘密比命都重要？”
他转过来，冰蓝色的眼睛严肃地盯着V：“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让我帮你，至少让我知道我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V吸了口气，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唇边再度溢出了血。
布莱斯银白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这样不行，我叫创伤小组过来。”
他的眼睛刚闪了一下红光，V就抓住了他的手：“不，不用，你等我……等我缓一缓。”
布莱斯回头看了他几秒，还是选择了尊重V的意愿：“……好。”
他将手中的毛巾卷了卷，用尚且干净的那一面重新擦拭V唇边的血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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