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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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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庚辰和他爸回到海安的家里时,李丽丽已经不在家两天。
父子俩没说什么,也没问华姐,各自回屋,把东西收拾一番后,就朝右安区的新家去。
父子俩一起坐后座,姜庚辰看着老爸凝重的模样,无法将他在向阳县梁家时,那轻松惬意的神情重合。
心下微疼,轻言细语安慰道,“爸,您住那屋,我给你安个电视吧,热闹些。”
哪知姜廷毅直接拒绝,“不要,我在家时间也不多,绣绣喜欢什么,你给安排好就行。
下月开始,我把工资折子给你们,成了家,责任重,等她怀上孩子,要花钱的地方多得很。”
说完闭眼打盹,完全不理会儿子要把折子塞回来的手。
姜庚辰只好把存折收起,等二姐过来这些都是要交给她管的。
做生意,开铺子,都随她。
只要她高兴就好。
想到矮胖墩马上是自己的妻子,姜庚辰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菜场的摊位,还有那跟屁虫江尚,也得给安排好,这都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消息一放出去,许多好友帮他想法子。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刚刚一个星期,江尚在右安区菜场附近的房子已经找好,一房一厅,还有厨房厕所,不得不说,确实合适。
就在离他住地不远,有处荒废的仓库,稍微改造一番,就能做成卤货加工厂。
两件事十分顺利,只等梁锦绣来定夺。
他在右安区忙的热火朝天,左安区的家里,却是冷锅凉灶。
李丽丽得知儿子要结婚的讯息时,当即暴走,直接朝公安局大楼找他讨说法。
哪知,被早有安排的姜庚辰躲开,接待她的人,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
就连和儿子最熟的占强,也听说出差,不在局里。
李丽丽知道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在躲避。
气的在众人面前,直接踢翻两张椅子,说了一番歇斯底里的狠话后,悻悻而去。
党崇敬办公室,有处小偏房,平常是作为存放杂物。
现在却是姜庚辰的办公地。
他就在众人的眼光中吗,安静做事,完全不理会不远处,亲生妈的一番捣乱。
心冷到极致,就是不再有任何波澜。
又一个新案子,交到他手里,为了让自己更上进,他不能松懈。
除了安排结婚的事,其他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
李丽丽的气没处撒,回家后躲屋里哭一场之后,继续声色犬马,醉生醉死。
姜赓辰的请柬,是姜廷毅亲自写的。
不要太多人,就三两知己,欢聚一团足以。
姜庚辰因为换岗,也被一些同事自动疏远和亲近。
疏远的是,知道他背景深厚有能力,不愿沾他光的人。
亲近的是,知道他不简单,想要搭上他的人。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姜庚辰都不太想请。
前者是不相信他,后者是不值得他相信。
单位里孑然孤独,也没什么不好。
反倒是外面的好友,个个能顶事,个个赤胆忠心值得交往。
中华大酒楼,海安市领导们固定接待酒楼,儿子结婚,姜廷毅自然勇担先锋张罗。
直到腊月二十五,还有人不断给姜廷毅送礼,全都被秘书推拒。
姜庚辰工作之余,则一门心思的在这三居室的房子里,到处思索:矮胖墩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嫌弃?
直到累得躺沙发上,望阳台外的天幕黑下,才满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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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照完相片,拿到红色结婚证,梁锦绣有些怔然:前世的某些不好记忆,再度浮现眼前。
她和那个人,本就属强扭的瓜,所以日子不顺遂。
今生再次结婚,她猜不透以后,不过,姜庚辰既然固执选择自己,应该比前世,被迫选择她的那个人强吧?
不同于梁锦绣一身的红衣裳,姜庚辰白色棉麻衬衣,灰色西装裤,黑色皮鞋,脸上的笑就没停止过。
拉住正看梧桐被风吹过的妻子,朝路边去,“想什么呢?走吧,老爸还在新房等我们,看你觉得哪里需要改进。”
梁锦绣一看时间,已经中下午,今天要回县城去,估计有些来不及。
她扯前头走的人衣裳,“病号,我看我就不去了吧?你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吧,我得赶回去,这几天生意正好,我···”
姜庚辰顿住,稍微想了想,摸她鼻头,“也行,你个小迷糊,也不懂,真不喜欢,等婚后咱们再换。”
梁锦绣本以为他会硬拉她去,没想到是这个态度,高兴的直接拉他到不远的一家酒楼,豪气无比拍胸脯,“走,走,吃顿好的,我请客。”
姜庚辰暗笑,你的还不是我的,现在还能分清?
不计较这小迷糊,抬脚跟上。
正值饭点,店里食客不少,有几对男女,还是刚才在民政局遇见的新婚夫妻。
大家眼光交汇,互相腼腆一笑,也算打过招呼。
梁锦绣胃口极好,三菜一汤,姜庚辰吃的很少,都在给梁锦绣夹。
“难怪是城里,确实比咱们那的东西好吃一些,病号,这家菜做的好,以后咱们还要来。”
说着,把鱼肚子上的肉夹了块,放姜庚辰碗里,“你吃啊,别光给我。”
两人有说有笑,有些像以前在一起吃饭,又有些不像。
上到汽车,看着他踮脚给自己招手再见,梁锦绣心道,下一次就是永远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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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比想象中来得早,看到院门口大红喜字后,她才有了将要离家的实感。
抱住老爸,开始哭的稀里哗啦。
嫁妆已经进新家,,右安区那房子里,已经摆好。
一张定期存单,数额不小,梁成钢数了半天,才数清楚后面有几个零。
一份租房合同,一份摊位转让协议。
还有梁锦绣出嫁时要穿的衣裳,还有手表和金项链、戒指。
都是不容易才能买到的好东西。
就冲这几样,不显山不露水,却已好过大部分新家庭。
有街坊出来看热闹,发现接亲的人,并未有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零碎话,开始咕咕往外冒。
梁家人也不理,只是象征性让江尚去撒了几把糖,说了点客气话。
可围观的邻居,都知道这小伙子不过是梁家帮忙干活的,鼻子眼都快翘到天上去。
江尚装作不知,后槽牙却是咬了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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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老人已经说好,酒席一处办。
更何况梁家那边,除了家里的人,也没多少朋友。
一辆大面包车,一辆小汽车,足以塞下所有人。
梁锦绣见家里人都在,连肖尧今天也是穿的人模狗样的,梁锦绣仍然没有自己要出嫁的实感。
只是当成大家一起出去玩。
直到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姜庚辰,手里拿着一大捧红色的塑料玫瑰,笑眯眯向她走来时,她才醒悟:自己即将成为人妻,而不再是姑娘了。
众人鱼贯上车,梁锦绣的手,一只被牵着,一只拿花,直到钻进汽车。
那天到底是怎么过的,梁锦绣婚后,怎么都记得不清楚。
只知道,名义上的婆婆,没来,外祖家,也没来一人。
全都是姜家父子的熟人和朋友。
当小汽车停在新房楼前时,梁锦绣还在恍恍惚惚。
直到在众人哄笑中,姜庚辰背她上楼,她才回神:自己的以后,要从这个家里开始了。
白的晃眼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山水画。
清一色的朱红色家具,客厅的沙发,是弹簧双人的,茶几上摆放着收到的礼金,和还未发完的请柬。
梁锦绣没去看,亲戚都是这边为主,她也不认识,有些人情账,还是姜庚辰去管好一些。
对于金钱,她只想要自己赚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新房到处是大红色,看的人眼花。
红色床罩,拖坠到地上,红色玻璃瓶里插着红色的塑料玫瑰花。
玻璃窗上贴着大红色喜字,就连窗帘,都是红色镶花边。
唯一的一把红色靠背椅,就在窗边的梳妆台上。
按照她前世加今生的眼光看,喜庆又滑稽。
“怎么不喜欢?”背后环抱过来,还是像以前那样,下巴搁在她后颈,呼出的热气,在她耳畔环绕,想到现在是新婚夜,梁锦绣有些羞涩,把脑袋偏开一点,哪知,被对方的手掌给拢住,避开不得。
寂静无声,不远处的街道,偶尔传来一阵汽车碾压路边,发出的轻微摩擦声,灯影在窗前掠过,随后闪去。
梁锦绣故意大咧咧地甩开他手,坐到离他远的地方,“没有,就是晃眼睛,太亮。”
话音落,姜庚辰再次移动,坐到离她更近的地方。
梁锦绣又撑床隔远一点,哪知,姜庚辰又随她移动。
“你坐远些。”
“不要,二姐是我的,我就要挨着。”傻气的固执,和以前没两样。
这句话平时听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去洗澡吧,有你喜欢的茉莉花香皂,那可是我找熟人才买到的。”姜庚辰拍她肩膀,等她站起时,又嬉笑着捏她屁股一下,虽然很短暂,梁锦绣还是羞恼中,回手给他一巴掌,正好拍在他头领。
好像又有些回到以前。
秋水横舟,树影摇晃,当该发生的事发生,从轻柔到激荡,在回到轻柔时,窗外已经露出蟹壳灰,新的一天,新的生活,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