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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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呈现蔚蓝色，白得绵软的云朵像棉花糖，缓慢地移动着，街道上车水马龙，跟随着信号灯的指示有序地停止与行驶。
春日奈娅骑行地时候会很专注地观察路况，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所以也不会骑得很快，至于佐久早，她时不时地会回头看一眼，他有没有跟上。
说起来，她的自行车最初还多亏了小臣的帮助，才找到平衡感的。
自行车一有歪倒的势头，幼驯染就手一用力就将其掰回正轨，稳稳当当。
上学路上没有什么突发状况，两人一起到了学校。
将自行车在车棚停好，春日奈娅看向佐久早，突然想到自己忽视了什么，今天的小臣没有变装欸，从早上见面开始，他穿的就是校服，而不是那件黄绿色排球队队服。
“今天没有排球训练吗？”春日奈娅发出困惑。
骤然被问及，佐久早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因为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说浪漫学园的校服和井闼山的款式差不多，所以他早上就直接穿了这套。
“嗯……有吧。”
佐久早的回答有些迟疑，他的感官和那个家伙有延迟，可能过一会儿才能感受到打完排球后手臂热热的感觉。
春日奈娅没再多问，她想像昨天一样把佐久早安顿在图书馆，但是——
“我想随便逛逛。”
“昨天午休那会儿不是带着你逛过了嘛？”
春日奈娅困惑地问。
佐久早眸光微动，他笑了笑，故作轻快地问道：“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看过吧？”
春日奈娅点了点头：“确实。”
这时预备铃敲响，春日奈娅连忙和佐久早告别，匆忙道：“那你自己逛哦。我要去上课了！一会儿上完课我带你去食堂，嗯……还是食堂门口集合吧！昨天带你走过一次，你应该记得在哪里？”
佐久早心里茫然，表面上却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点头应道：“去上课吧，我记得的。”
没关系，一会儿他问路人也能知道方位，虽然不怎么擅长和陌生人讲话。
目送春日奈娅跑向教学楼离开后，佐久早收回视线，环顾周围，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路径，开始慢悠悠地逛起了浪漫学园，他逛这个学校，是为了熟悉奈娅的学习环境，要知道以后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充裕的时间。
以后线上聊天的时候，奈娅说她在哪里，他就能想到对应的场所，而不是单纯的文字。
浪漫学园的环境充满了艺术人文氛围，教学楼下的广场有一个巨大的飞马雕像，整个校园郁郁葱葱的有许多林荫大道，走了一会儿，佐久早自己逛到了图书馆，图书馆建的也比较豪华，总共有九层楼高，馆藏应该很丰富。
站在图书馆大门旁边停留了一小会儿，佐久早发现一楼的走廊处有自动贩卖机，虽然他有饱腹感，但是早餐不是他自己吃进肚子里的，就不太习惯。
买了一份黄油华夫饼，佐久早找到了一张长椅坐下，神色淡淡地将食物塞进了肚子里，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才继续走动。
没有上课。
没有训练。
没有手机。
时间过得好漫长。
误打误撞的，佐久早自己逛到了食堂的位置，他认路能力很强，环顾四周记住了方位。食堂后门有一条石头拼成的路，朝着这条路走出去就能看到网球场的绿色围栏网，再远一点便是红胶跑道和绿色草坪，体育馆的标识也清晰可见。
这个点有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佐久早默默远离那一大片人群，朝着体育馆走去。
排球场应该是在体育馆内吧？
他只是想去看看，反正现在时间很空闲。
刚到门口，就听到喧闹的声音。
似乎在举行比赛，运动鞋在场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球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学生的喊声不容忽视。
观众席上坐得零零散散的，人不是很多，不知道是排球课还是社团训练，佐久早站在看台上，高处很容易纵观全场。
比赛打了半场，有一边的人员似乎身体不适，喊了中场休息下了场。
“结月，帮帮忙！”
“来了！”
观众席的第一排站起了一个女生，黄棕色的头发，后脑勺扎着小辫，上场的气势很足，浑身散发着我要赢我要赢这样的气场。
佐久早打起了精神。
轮到另一边的成员发球，那名女生将球往空中一抛，站在原地挥动单侧手臂用腕部与掌根将球击打过了网，很中规中矩地发球。
球过网的瞬间，那个名叫结月的女生直接猛冲了过去，精准地接住了球，在同伴喊着：“结月，传给我！”
她气势汹汹：“我一个人就行！”
她直接原地起跳将球大力扣了回去。
“哔——”
裁判吹哨，示意犯规。
佐久早：“……”
“结月！排球不能一个人连续击球，不是和你讲过规则了吗？”
“啊，抱歉抱歉，篮球部老是让我去帮忙，下意识就只想一个人干全场了。”
场上的声音远远传来。
佐久早若有所思。
所以只是因为很少打排球吗？
他准备再观摩一下。
继续是对面发球。
和上一个球相比，增加了些许力道，所以越过球网的速度也就越快。
黄棕色头发的女生站位在前半场，球飞到了后半场被接起后，应当是二传的女生去接住了球，基本功还行，球被垫到攻手的位置，在她起跳的时候，那名叫做结月的女生冲了过去，抢着大力扣球的瞬间，正撞对面的拦网张开的手上，她硬是不让，大力摁着排球在对方拦网落下的时候，越过球网把球砸在对面的场地上。
“哔——”
又犯规了。
“结月！不能持球！也不要扒球网！”
“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短短几分钟，佐久早深深被震撼到。他第一次见证到花样百出的犯规方法，也是第一次在球场上见到敌我不分像猛牛一样狂冲的人。
那名叫结月的女生，被警告到退场，但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可能，只是将这个比赛当做娱乐玩耍了吧？
体力还是很过硬的，这么大的运动量，人都不带喘的，就是没有一点体育精神，不适合团队运动。
佐久早目睹完这场闹剧后，默默起身离开了。这样的比赛没有看下去的必要，如果不是没有事情做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看的!
出了体育馆，好一会儿佐久早的脑海里还有那名女生魔性的狂笑，揉了揉太阳穴缓解精神上的头疼。
重新找了个安静的位置休息了一会儿，佐久早听到了下课的铃声，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午休了。他按照记忆里的方位，朝着食堂走去，教学楼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所以佐久早到的时候还没什么学生。
佐久早走过几个窗口，看了看都有些什么菜肴，帮奈娅买了她喜欢的，之后他给自己打了一小份，解一解口欲就行了，毕竟另外一边会吃学校专门提供的营养均衡餐。
春日奈娅上了一上午的课，她学习的态度一直很端正，不会在课堂上走神分心，课间休息的十分钟会在走廊上走动走动，打打水去卫生间什么的，会短暂地思索佐久早在做什么，然后用手机给对方发信息。
她很偏心。
想的是真正的小臣，而不是玩偶小臣。
今天小臣的消息比之前要密集一点。
会主动和她展开话题。
所以一直到在上午课程结束，去食堂的路上，春日奈娅才猛然想起和玩偶小臣约好了在食堂门口见面的，于是慢悠悠的步伐加快。
春日奈娅对于吃饭这方面一直都不是很积极，简单来说，由于从小是凑合着吃长大的，如果问她喜欢吃什么，她自己都答不上来；如果是问讨厌吃什么倒是可以答出来，其他的都是能吃，还行，还可以。
食堂的人就算是高峰期也不是很多，大多数人还是从家里带便当到学校吃的。
春日奈娅还没到食堂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站在那的高挑身影，因为身高确实突出，时不时地会有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但很快就会收回，因为少年周围的气压属实阴沉。
春日奈娅：？
有点不对劲。
她步伐又慢了下来，偷偷观察。
玩偶小臣的气质会和小臣本人逐渐同化吗？
就在她想要继续观察的时候，对方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面无表情冷眼看了过来，见到是春日奈娅后，如同冰雪初融，变成了温暖和煦的春天，摆出一张笑脸,喊了她一声。
春日奈娅眨了眨眼，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怀疑。
尽管内心有很多想法，她还是笑着回应，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进去后，春日奈娅被带着走到靠近角落的位置，桌上摆好了两份午餐。
“谢谢小臣。”
“小事而已。”
他们面对面地坐下。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春日奈娅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观察对面的少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吃饭的动作是慢条斯理的，很专心地将餐盘里的食物喂进嘴里。
她的目光盯得有些太明显了。
佐久早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嘴里刚吃了一口饭，只能眼神询问：怎么了？
春日奈娅被抓到也没心虚，她很自然地问：“今天上午你过得愉快吗？”
佐久早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他咀嚼了几下将食物吞咽后才开始讲话：“还好。”
春日奈娅：“你今天话有点少哦。”
佐久早眼神飘忽：“……”
“小臣？”
佐久早的眼神更飘忽了，他回道：“……嗯？”
春日奈娅变成严肃脸。
佐久早快速在心中组织语言，然后开始用起伏比较大的语气和她说上午发生的事情，重点吐槽了一下那场乱七八糟的排球赛。
说完后，发现春日奈娅还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佐久早圣臣闭了嘴。
春日奈娅放在兜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嗡嗡”两声，来了消息。
她抿了抿唇，然后解开锁屏点进了聊天消息框。
【今天的午餐。】
【图片】
图片的内容是一张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眉眼都含着笑意的帅脸以及旁边桌面上营养均衡的午餐。
好了。
不用询问了。
春日奈娅没有回消息就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她若无其事地说：“继续吃饭吧。”
对面：“嗯，好。”
小臣为什么和玩偶小臣互换了？
是在意她和玩偶小臣频繁交流吗？
春日奈娅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已经在各种猜测了。
而对面的佐久早心里也不平静，总觉得奈娅已经看破不说破了，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如果解释的话，他担心内心的那种念头被看出来。
他不敢。
佐久早默默地吃着索然无味的午餐。
两人再次交流的时候，春日奈娅主动转移了话题，在回教室的路上，她问：“下午你打算待在哪里呢？”
佐久早：“随便走走看，可能去图书馆。”
春日奈娅：“嗯……今天下午我就要参加部活了，不知道结束的时候是几点，要不你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侧脸，不错过任何的神情。
“我和你一起回家。”佐久早态度坚决。
他人都在这里了，当然要待满一整天，就算被奈娅发现了身份，他也不能半途而废。
春日奈娅低下头，咬了咬下唇，略微尖锐的齿尖磨过唇肉的时候带着细微的刺痛，她又用舌尖抵了抵。这是她在有些焦虑地时候会做出的行为。
“……不会影响到你吗？”
她问。
佐久早圣臣的心脏一瞬间紧了紧。
他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
回忆在脑海中闪过，他捏了一下眉心将其压了下去，然后笃定道：“不会。”
春日奈娅听到回答，用脚尖将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开，她快步走到身边少年的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倒着走路，然后仰起了脸，有点执拗地说：“这可是你说的。”
佐久早点了点头：“我说的。”
于是春日奈娅又弯起眉眼冲他笑了笑，然后步伐轻快地转过身去正常地走路。
午间的阳光暖洋洋的穿过茂盛的树叶，光斑落在少女的轻盈的身姿上，此刻一阵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窸窸的响声，佐久早注视着前面的春日奈娅，心脏泵血的速度突然间加快。
扑通、扑通——
是毫无征兆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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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回到了教室，佐久早顶着走廊上学生们的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离开。教学楼的学生是最多的，老师也多，他可不能在这个位置久待，要是被发现是外校的，然后把他赶出去，那就丢脸了。
所以就算是闲逛，佐久早也不是大张旗鼓地在上课期间乱晃悠。下午只有两节课，他在教学楼后面找到了一个亭子，然后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拿出消毒湿纸巾，擦干净凳子和桌子后，趴在石桌上小憩。
佐久早圣臣的睡眠质量还算可以，不过警觉性很强，一有声响就能让他醒过来。
“喵~”
不知道从何处跑来了一只猫咪，是只三花，一点都不怕人地跳在了石桌上。
佐久早圣臣瞬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毛茸茸后，如临大敌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口罩光速戴上，脚上的步伐也是快速倒退，深怕和猫有接触。
“喂喂，猫咪有什么可怕的，你这样还把它给吓到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语气不怎么友好，有点端着架子耍帅的感觉。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有一阵十分轰动的女生们的尖叫声响起。
佐久早圣臣困惑地回头，尽管他戴着白色口罩，但是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以及深邃的眉眼再加上独特的气质，很快吸引了一部分女生的目光。
“那个人也很帅诶。”
“怕猫的话意外地很可爱呢。”
“看上去比御子柴同学高了半个头呢。”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被人夺走了人气，站在佐久早面前的红发美少年原地僵硬了几秒，之后迅速开始采取行动，说出了一些十分轻浮的话，努力绽放自己的魅力，随着他说话的同时，背后似乎出现了数千朵玫瑰花，就像平时看动漫之类的滤镜一样。
佐久早圣臣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等他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玫瑰消失了，同时那一群女生也爆发了几声尖叫，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好像被其他的人物吸引了过去。
“可恶！又输给了鹿岛呜呜呜。”
原本因为说了轻浮话而耳朵通红的御子柴实琴，此刻蹲在地上十分的沮丧，眼泪刷刷地就往外涌。
佐久早圣臣更加的不知所措。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蹲在一旁的少年，心里感叹怎么有人反差怎么能这么大，然后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他。
御子柴愣了愣，然后非常感激地说了谢谢。
这副样子属实让佐久早联想不到他刚刚的那个轻浮的花花公子的形象。
作为陌生人的安抚做完后，佐久早凭借身高优势，远远地能看到那群跑远的女生环绕的中心，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好像是个蓝色头发。
转过来了，是个很耀眼的家伙。
他竟然直接搂女生的腰，牵女生的手？
佐久早又低头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红色头发少年。
这个学校的人，这么多轻浮的家伙吗？
他不免忧心忡忡起来。
担心奈娅在这个环境下，会受到影响。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花蝴蝶，又低下头看身边的这只。
让奈娅远离头发花花绿绿的人，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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